王治愣在了原地,怎麼也沒想到,和慧辰爭論了半天,居然是這麼一個結果,不但王治愣住了,高晨武也傻了:“這,大師,你沒說笑吧?”
“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見雷宵在你府上管吃管住,活得逍遙自在,金竹這孽徒在寺裡,也不做事,光知道喝酒吃肉,遲早會被他把家底吃垮的,索性你收留他得了!”
王治聽著這個亂七八糟的理由,感覺真的很難跟上這老和尚的節(jié)奏,不過他也算是明白過來了,自己和高晨武一開始就被他給耍了,他只怕早就決定了要放金竹出來,只不過,這話,得由自己來說,他才能順理成章的將金竹塞給自己。
只是王治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把金竹放在自己的身邊,一想到這裡,他突然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時候仔細一想,才突然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利用各種各樣理由來到自己身邊的人,可不少,當然,有些是自己主動找來的,就像千葉和吞雲(yún),但是像鄭馨葦,雷宵,以及他的兄弟姐妹,甚至常小青,他們的到來就顯得有些突兀了,現(xiàn)在又蹦出來一個金竹,讓王治不得不仔細的想了想:“大師,你爲什麼要讓金竹到我浣花嶺?總該有一個讓大家都信得過的理由吧?”
“呀,你看,我不讓那小子跟你們走,你們又不幹,現(xiàn)在讓他跟你們走了,你們還挑三揀四的,愛要不要,不幹拉倒!”這老和尚,說話一點沒有得道高僧的氣度,反倒像是一個地痞無賴一般。
王治還想問得更清楚一點,高晨武卻忙不迭的說道:“好,好,我們答應還不行嗎,大師你大人大量,還是讓金竹出來見我們吧。”
慧辰卻不著急,瞪大了澄澈的眼睛看著王治。
王治覺得這哪是一個老和尚,那雙眼睛睜開了,感覺就像一頭彪悍的獅子,他把到嘴的問題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大不了一會兒金竹出來了,找他問個清楚就是了,於是他點點頭道:“有勞大師了。”
慧辰這才一點頭道:“好,好,又做成一樁好買賣!你們等著。”他說著一轉身,化成一道金光,就消失在了佛像的手中。
不過半分鐘,又是一道金光亮起,金竹那高瘦的身形就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面前,這和尚一出來,就拍著胸口長嘆了一聲道:“好險,好險!我還以爲出不來了呢!”
高晨武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他,正想說話,和尚卻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走走,快點走,免得他老人家反悔。”
他拉著兩人飛快的出了偏殿,看看周圍人不多,急切的說道:“你們坐什麼過來的?”
王治揮舞了一下手裡的清流道:“坐吞雲(yún)過來的。”
“我們?nèi)齻€大男人,也坐這個去崑崙?”金竹顯然對吞雲(yún)後背的寬度不太滿意,尤其是自己三個大男人的情況下。
王治也覺得這樣不太好,吞雲(yún)的速度是夠快,可是它的背也就那麼寬一點,剛纔高晨武坐在自己的背後,都讓人覺得彆扭,要是再坐上去一個金竹,那三個男人前胸貼後背的,王治想想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
高晨武道:“沒事,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走,先出去,咱們邊走邊說。”
三個人快步的穿過廊道,繞過人羣,來到廟門外的時候,一輛悍馬越野車已經(jīng)停在了大門口,而開車的人,正是廊峽山的外事蕭德威。
三人鑽進了車裡,高晨武道:“準備好了沒?”
“大人放心好了,都準備妥當了。”他說完一腳油門,車子轟轟的就衝了出去。
蕭德威開車的方式,和發(fā)飆了的魯迎有得一拼,好在車上的人都還算見多識廣,也沒誰多在意,王治終於坐穩(wěn)了,第一件事,就是問金竹:“大師,慧辰大師這次讓你到浣花嶺,到底是什麼意思?”
金竹在車裡四處翻了一下,一邊找一邊說道:“還能有什麼,不過就是監(jiān)視你罷了,當初你什麼本事都沒有的時候,大家想放什麼東西就放什麼,現(xiàn)在你外公給了你一個鈴鐺,你又把浣花嶺給設置了陣法,外面再想窺探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嘛,寺裡就把老子丟給你,好做一個臥底了。”
王治聽得目瞪口呆,臥底有這麼當?shù)狞N?大門都還沒進,就先告訴主人家,我不懷好意,來當臥底了?
金竹卻不在乎,翻了一陣沒翻出東西,不滿的道:“怎麼一點賽嘴的東西都沒有!”
高晨武無奈了,對開車的蕭德威道:“找個菜市場停車。”
王治原本還以爲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非要把金竹給安插在自己身邊呢,現(xiàn)在人家這麼大方的一承認,搞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像雷宵一樣,他好像也是擺明了過來監(jiān)視自己的,只不過監(jiān)視得光明正大罷了。
車子在一個菜市場停了一會兒,買了一大堆的滷肉,還有好幾瓶酒纔出發(fā),車上,金竹玩命的吃著東西,甚至還好心的遞給高晨武和王治一點,可惜王治和高晨武都沒那份心情,坐在車裡想著各自的心事。
車子開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進了一片軍事管理區(qū),車都沒停,直接開到了最裡面的停機坪,停機坪上,一架固定翼商務小飛機,已經(jīng)停在了起飛跑道上。
王治確實沒想到,高晨武安排的會是這個,一架私人飛機,三個人上了飛機,各自找個地方坐下,王治心裡對這次的行程反倒是沒譜了,就這麼昏頭昏腦的衝過去,真的就能找到王熙菱麼?
他乾脆把定魂盤和鎮(zhèn)魂令都拿了出來,一口氣把自己的手下都叫了出來。
金竹正在喝酒,一看見機艙裡冒出來這麼多的陰神,瞪大了嘴巴,都忘了吞酒,讓酒水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高晨武搖著頭道:“幾日不見,真的是刮目相看了,你現(xiàn)在的實力,只怕我也不是對手了。”
王治聽了高晨武的話,心中終究免不了一絲得意,只是臉上還算嚴肅,看著一衆(zhòng)手下道:“我們今天,要去崑崙,找回我的老媽,我想先和大家商量一下,這次過去,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