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老欠嚇了一跳,汪華提著李文往后退,不忍直視,就算他們再不對付也是師兄弟。
“夠了!他已經死了!”我把老欠一拉,老欠用手把臉上糊著的血用手來回一抹,然后一甩,鮮血就把地上的白骨染紅一片。
“嘿嘿!道長厲害不!”老欠回頭看小豆子。
小豆子也不害怕。笑道,“厲害??!道長還是道長!”
“那是!”說著想拍小豆子,卻陡然想起自己身上手上全是血,干干的笑了幾聲,“賊特娘的,這血也太臟了!”老欠皺眉頭,自己都嫌棄自己,見他剛才還玩的那么起勁呢!
黃義尸首躺在地上,他一定沒想到會死在荒郊野外,也不會想到死在老欠這種人手里。眼睛睜大死不瞑目,未凝固的鮮血還在流淌,滋潤著千年荒蕪的土地。
“啊!龍虎山不會放過你的!你居然殺了他!”李文睚眥欲裂,歇斯底里的瘋狂大叫,在汪華手里掙扎,“你居然容忍外人殺死同門,汪華,你不得好死!”
“師兄!”汪華不知所措,就把手松開了,李文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但還是穩住了。
“別叫我師兄,你不配叫我師兄!”
“你和這貨先前圍堵汪華的時候也沒講師兄弟情意,你特么逼逼啥?不過是兔死狐悲,怕我們殺你罷了!”老欠眉頭一挑,猜的還挺準,李文怨恨的看著老欠。
老欠肯定不會害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都把黃義殺了。說實話不怕再殺一人!李文就被老欠的兇光給堵了回去,大氣不敢出。玄鐵劍也不知道被丟到了哪!
“師兄,少說兩句!”汪華輕生提醒。李文果然不再說話,言多必失,話多也怕死。
張鵬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形,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不能從俞坤鼎手上脫身,何況他對黃義李文也并沒有多看重,先前還準備殺了他們三,主要還是擔心自己的計劃受到影響。
“掌舵的,搭把手怎樣?”俞坤鼎笑嘻嘻的說道,看那游刃有余的樣子就知道這家伙藏挫。
“你們龍虎山自己的事我懶得管,不過時間不多了,你確定要繼續陪你那師叔玩下去?”我淡淡說道,他拖到現在不知道為了什么,要知道萬鬼可是快出來了。
“既然掌舵的都這么說了,我還玩下去就不夠意思了!”俞坤鼎身上紫芒大作,招式大開大合,如同盤龍伸開的身軀,雄獅睜開雙眼。本來就招架不住的張鵬愈發吃力!
“小兒,想勝我沒那么容易!”張鵬大吼,“大力神符,赦!請神力!”
只見他掏出一張金色的符錄,在法力輸送之下散發金色光芒,猛的貼在自己的脖子后面。瞬間如有神助,身上那暗色的中山服都被憑空出現的肌肉隆起,繃的緊緊的,額上更是青筋暴露,眼睛的輪廓都擴大了整整一圈。
這符還是有效果,仿佛劣勢突然就被消弭一樣,漸漸有了還手之力,他開始獰笑,逐漸不講章法,而是準備一力破萬法,“怎樣?我這大力神符又如何?”
道門龍虎山術法講究請神,張鵬這個符赫然是請神力加身的媒介,大力神符,不會簡單對應大力神,具體哪位神靈就不知道,以力為司職的尊神,道門還是供應了不少!
“一般般!這就是師叔最后的底牌了嗎?如果是的話,您可能就危險了哦!”俞坤鼎戲謔的說道。
“徒逞口舌之力,我就不信你還有什么辦法破我大力神符!”
“太自信可不好,如果我連你這個初境都對付不了,怎么跟長老會的那些老怪物斗?”
張鵬聽到俞坤鼎的言語有些驚懼,不過手頭的攻勢又提了一個檔次,如同狂風暴雨一樣擊落在俞坤鼎身上!
俞坤鼎嘴角微微揚起,開始念念有詞,應該是某段咒語,身上的紫芒不升反而內斂,隨后手在虛空中點了幾下。我看的比較仔細,是七下,而且是七星的方位。
我沒有猜錯,他那點過的地方出現了七星的軌跡,俞坤鼎也在躲避張鵬攻擊的同時腳踏上了七星步,與空中的七星遙遙呼應,踏出一步那紫色的圖案就亮上一分。
張鵬不管不顧,手腳并用,還發出獸類一般的嘶吼,想要阻止俞坤鼎施法,但是一切都是徒勞,俞坤鼎對張鵬就像貓戲老鼠,把張鵬玩弄在鼓掌之中。
俞坤鼎最后一步踏出,那圖案的軌跡已然像一顆紫色的小太陽,比老欠逃跑時的光芒程度不相上下!
“接我一招星落!”俞坤鼎慢條斯理的說道。
張鵬顯然也知道這一術法,連俞坤鼎都沒顧上,慌忙抬頭看那圖案大叫,“不,你怎么會星落!不可能,已經幾百年沒人學會了!不可能!”說著就扭過身子擇路而逃,不敢與之相抗衡。
“因為我是天才?。 庇崂ざΩ甙恋念^顱微揚,“跑不掉的,你不可能有星落快!”
俞坤鼎話音剛落,那紫色七星圖案極速盤旋在張鵬頭頂,“不!”
一道紫色閃電落下,正中張鵬身上,只一下就把他擊飛出去,滿地的骨頭都被打成了骨屑開始紛飛。
就在這時落地的張鵬居然又爬了起來,大力符的效果已經被擊散,但他的人除了有些脫力以外居然沒有什么事,張鵬欣喜過望,“星落也不過如此!還要不了老夫的命!”
俞坤鼎笑了,“是嗎?看來幾百年的時間都忘了星落到底是怎樣的!要知道星落可不止一擊,而是七擊!你看!”他手往前一指。
那圖案果然沒有消失,還在盤旋,幾個閃現又出現在了張鵬頭頂,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六擊一下接一下不偏不倚的打在張鵬身上。
紫色光芒不停歇的在閃爍,如同世間最為純粹的顏色,妖異又不失端莊。
“給臉不要臉!何必呢!”俞坤鼎嘆道,貓哭耗子假慈悲?我莫名想到這個詞,這些人果然每一個簡單的。
“我他娘的,打沒了?渣都沒了?”老欠拼命揉眼睛,張鵬已經連尸首都看不到,那個被星落擊中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個大坑,只有漆黑的泥土成為唯一。
不打沒才怪,那七下一下比一下威力大,而且星落的紫光貌似還帶有凈化的作用!連尸骸都找不到,不止是尸骸,魂都沒了,別看俞坤鼎每天笑嘻嘻的,心卻黑的可以。
他這波大放的也沒那么單純,搞不好就是給我看的,適當修一下肌肉是他們這些精于算計的人經常做的事情!
“裝逼裝完了?談正事不?”我對俞坤鼎說道。
“掌舵的真幽默,讓你見笑了,看到這龍虎山內部不和諧的一幕!”俞坤鼎道。
我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沒心情聽你扯這些,你們的事我不管,我只管它!”說著用手指了指那最大的陰槐!
俞坤鼎深深看了一眼陰槐,神色有些復雜,“我的目標也是它!”
“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為了放它而來,我以為道門會拼命的再次鎮壓!它可是被你們道門算計鎮壓了三百年,可以說得上不死不休,絕逼會和道門死磕到底!”我盯著俞坤鼎說道,關于這陰槐我也知道一點皮毛,不是完全的睜眼瞎。
“今夕不同往夕,何況我道門當時和它的約定就是三百年,只是長老會不想讓它出來想要毀約,于是才弄出了個聚魂大陣把它牽制了一年!”俞坤鼎說道。
鬼才相信他說的話,道門能講信用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還不是龍虎山內部割裂,長老會勢大,俞坤鼎那一脈希望外力來打破這一劣勢,從他和張鵬先前的話都能聽出一點有用信息。
不然道門所有人都決對會死命的把那陰槐封印,還會去管三百年之約?它可是真正的大佬,說不定會讓術法界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豆子,你咋啦!”老欠這家伙看小豆子不高興,不分場合的問了一句,我和俞坤鼎的話他插不上嘴,也就關注小豆子。
“沒咋!”小豆子噘著嘴,看上去都不高興,有些喪氣。
老欠輕聲道,“放心,會找到你爸的!”
我沒有管他們談話,而是想自己問題,這不靠譜的師傅老是說話說半頭,啥都講不清楚,讓我瞎琢磨,我也懶得琢磨,都下去了這么久還布置后手。那老頭還是事多,不過總有他的道理,師傅不在,徒弟服其勞,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怎么弄?你過來肯定有法子,不然也放不出來!”我瞅著俞坤鼎,把指望放在他身上。
俞坤鼎把視線放在黑袍人身上,“洪先生!有辦法嗎?破掉聚魂大陣,它就應該能出來!”
黑袍人點頭,沙啞的聲音響起,像許久沒說過話,很干澀,“我一個人做不到送萬鬼下幽冥,需要門主協助!”他朝我微微躬身。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叫我門主,也就是說這個黑袍人是第四門的門人?
“你是第四門的?”我遲疑一陣后問道,把那縐成一團的紙人拿出來再攤開,上面就寫了兩個字——‘放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