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殯儀館之行很順利,沒有出一點波折。最后涂千抱著骨灰壇。準(zhǔn)備把它安葬在畫畫的故里,程蕓承了她的情,就要為她做些什么。
折騰這么久也該回去休息,就算我能支撐,他們卻有些難受。何況還要一早就去穆坎那里把債收了。
就是穆坎那個人應(yīng)該不會那么容易就范,不過那又怎樣,影子還是必須要剪的。
小丫頭彤彤一直沒有睡,等著涂千回來,看得涂千一陣心疼。急忙去安撫她睡覺,謝堯也被安置好,反正葉家宅子里房間多的是。
此時葉家主事人就只有葉開的奶奶,其余的還在忙急忙外,不過也沒有聽說有啥波折。
再次來到上陽那處富豪聚集地,就我和葉開在,他送我過來的。還是上次那個門衛(wèi),不過沒有攔我。我還以為穆坎會在這里使絆子,既然沒有,那后面應(yīng)該更加猛烈。
敲敲門,開門的還是穆坎。一臉堆笑,配上他那丑陋的臉龐,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咦,今天怎么只有你們兩過來了?”穆坎左右看了一下。
“嗯,只有我們兩,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他說道,笑的有些牽強。
雖然看上去樣貌并沒有什么多大的變化,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到不行。
全身不再披黑袍,而是換了一身寬松的毛絨浴衣,叫我們進來后自己坐在當(dāng)堂的高大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別提有多愜意。
“我過來收一下報酬!還不知道你準(zhǔn)備好了沒。”我一臉正經(jīng),盯著穆坎說道。
“報酬?對對,報酬。我這就給大師取。”現(xiàn)在穆坎哪還是那貪生怕死的鼻涕蟲,整一個老奸巨猾的商場中人,也就直接說是一個戲精。葉開都在旁邊罵了一聲虛偽。
穆坎在身上東摸西摸,從支票本上撕下兩張紙,用極快的速度書寫,然后拿起來印照陽光瞇著眼睛看了看,好像很滿意。
又把嘴里的香煙狠狠吸一口然后掐滅扔進煙灰缸。
“給!大師你收好。”
葉開一把抓過,看了一下,恥笑一聲。
“一張五百萬,一張兩百萬。”
我沒有答話,看著穆坎,想讓他給我個滿意的答復(fù)。難道是覺得我好說話?
“怎么?嫌少,嫌少再給你加點,那就加個五十萬!”穆坎作勢就要再拿支票出來簽字。
“我記得我們協(xié)商不是這樣的。”我淡淡說道,不慍不火。
穆坎動作一滯,有些陰沉的收起支票,直勾勾的看著我。
“如果我不交呢?”
“不交?可以啊!不交就要你狗命。”葉開早就看穆坎不爽,現(xiàn)在穆坎這個態(tài)度,分明想毀約。
葉開最近天天跟涂千廝混,當(dāng)然也知道一些基本的東西,比如說我找穆坎要的是他影子,而不是所謂的兩百萬。何況,兩百萬真的不放在葉開眼角,更不用說是三方聯(lián)盟之首的我了。
穆坎加個五十萬,想的不錯。二百五,拿我當(dāng)傻子,那他真的就是個傻子。
“你在威脅我?”穆坎轉(zhuǎn)而看向葉開。
“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當(dāng)勞資沒殺過人?”
“我會怕你這個渣滓嗎?”葉開怡然不懼,和穆坎對視,氣氛有些凝重。
“拿著錢走,我就不再追究你上次把我交出去的那件事。我覺得我還是比較講道義的,這么寬容。”穆坎沒有再理會葉開,繼而陰陽怪氣的對我說道。
“你可不是寬容,只是對我的手段有些害怕罷了!”他這種自私的人,恨不得把我殺掉,之所以容忍到現(xiàn)在還是有些忌憚。
穆坎突然說不出話,又是一陣沉默。
“你可別逼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么事。”穆坎惡狠狠的說道,臉都開始扭曲。
葉開扯了扯我衣袖,怕我激怒他,被留在這里就糟了。不過他能留住我算他的本事。
“其余的事我不管,我只收我的報酬!收了我就走。”
“看來你今天是不想走了。”穆坎說道,緩緩把手伸進自己懷里,赫然掏出一把手槍。我可不會天真的認(rèn)為他在嚇我。
“我說你怎么那么好心,原來是想探一下另外兩人的消息,或者說是蕓姐的消息。你把我們殺了不怕蕓姐報復(fù)?”葉開說道。
葉開也在一邊拉扯的更用力,我給他使了個寬心的眼神。
“怕!當(dāng)然怕,我怎么可能斗得過厲鬼。”
“你們快想清楚,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不然我真的開槍了。”穆坎有些不耐煩,又大叫一聲。
“我說了,我只要影子,我也給你一次機會,你只要乖乖的給我,我就當(dāng)一切沒發(fā)生。”
“笑話,現(xiàn)在你們?yōu)轸~肉,我為刀俎,看清楚情況再說。”
在我看來,穆坎還是不敢貿(mào)然開槍,應(yīng)該是擔(dān)心我留什么后手,畢竟我那么詭異。
“你別亂來啊!我可是…”葉開有點沉不住氣,害怕槍支走火。
我一下子打斷他。穆坎昨天就見了我的手段,為什么今天這樣有恃無恐,不存在這種情況的。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咯吱!”門一下子被打開,三個人走了進來。
“怎么,還沒解決?廢物東西!”
其中一個紋身的光頭大漢進來就對著穆坎大罵,而穆坎唯唯諾諾,根本不敢反一句。
“豹哥!你聽我解釋。”
“勞資才不聽你解釋,居然讓人知道了我販毒的事,等下再收拾你。”說完,那個豹哥左手一揮。
“英杰,干掉他們。”
另一黑衣的瘦削男子一句話不說,直接掏出一把精致的黑色手槍,干凈利落的扣動扳機,顯然訓(xùn)練有素,也不是第一次殺人。
隨著手槍悶響,子彈飛射而出,直接就朝我打過來。
“師傅,小心!”葉開見到那人掏手槍的那一刻,突然側(cè)身擋在我身前。
可是過了半天,緊閉雙眼的他可能沒有疼痛的感覺,也沒有感受到血花飛濺的滋味。有點不確定的睜開雙眼。
那個開槍的男子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而子彈停留在半空中,始終無法前進一下。還清醒的幾個人有些驚恐的看著我。
“我還沒有到要你救的地步。”我撥開葉開,和那個豹哥對視了一下,手輕輕一動,子彈掉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呵呵!”葉開心有余悸的傻笑了兩聲。
而我卻動了真怒。這個豹哥應(yīng)該就是穆坎提及的那個逼他殺妻的毒販頭頭,本來沒準(zhǔn)備惹他,可是他卻要不知死活的往我這邊撞。
“難怪穆坎那個怕死的家伙要找我求助,原來惹了個術(shù)士。”那豹哥也不愧能做一方老大,氣度非凡,并沒有被這一切嚇到,反而輕描淡寫的將所有一筆帶過。
然后豹哥看了看一邊的青衣中年人,大概四十幾歲,像是在請示。中年人點了點頭,豹哥也不由舒了口氣。
“陰陽道的?”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人問道。
“陰陽道范之路,見過閣下。”青衣中年人不卑不亢的說了一句。
“就你一個剛踏入司級的小渣渣也敢攔我?還有,誰讓你們陰陽道踏足上陽的。”我氣勢陡然放出,那人雖然有所準(zhǔn)備但還是后退一步。
雖然我和他都是司級,但也有強弱之分,就他這種勉強算司級的存在,我一個能打十個。
“你是幽冥剪紙人?”青衣中年人有些懼怕之色,又帶著明顯的怨恨,顯然沒有預(yù)料到遇見我。
“閣下過分了,不是你這一脈邀請我們過來的嗎?”他看上去有些惱怒,或許是覺得我欺人太甚,但是我就欺他又怎樣,陰陽道都擺一副勞資天下第一的樣子,真是欠揍。
“我什么時候邀請過你們?”我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過了一會又恍然,可能是那個瘋婆娘出動了,也是不容易,懶成那樣居然也能主動出擊,看來我還是小覷了她。
“你們來了幾個人?”
“我告訴你,我陰陽道掌門也來了。識相點就給我賠個不是,不然…呵呵!”提到那個什么勞什子掌門,這貨底氣十足。
“不然怎樣?”我毫不在意的挖了挖耳朵。
“我掌門可是達到了帥級,你們上陽誰又是一合之眾。本來多方施壓讓我們不得出手,結(jié)果你們這些蠢貨居然拿歐陽師兄的魂魄讓我們走一趟。”
范之路越說越起勁,倒豆子一樣全說了出來,也省得我一句一句的去問。
“哦!說完了嗎?”我把掏耳朵的手放了下來,緩緩說道,帶著一絲不屑。
帥級?確實了不起,至少現(xiàn)在的我是打不過的。據(jù)一些好事之人統(tǒng)計,拋頭露面的帥級不超過一手之術(shù),可見其稀少度。一方道統(tǒng)有一個帥級支撐絕對能算得上一方大勢力。
著眼陰陽道,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已經(jīng)有一帥級,兩司級,委實不弱,但是那又怎樣,既然那個躲在后面的娘們敢叫陰陽道掌門過來,就有把握打的他找不到北。
現(xiàn)在這不知死活的家伙還敢威脅我,覺得他仿佛實在逗我。而我正好沒閑工夫跟他玩,也正好有些生氣,說明他正好堵槍桿子上了。所以他今天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走不出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