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源潮說完就不顧阻攔,一步踏了出去。
“走走,一起去吧!”族老招呼一聲,怕出什麼事,就帶著我們跟上急衝衝的白源潮,謝堯被我留在祠堂。因爲(wèi)還有兩個人在這裡,不能不管,他們的家人馬上也過來的。
“咋的了!這是咋的了!一回來就大吼大叫!”在門外就聽到白源潮的妻子,那個叫小穆的婦女在大叫。
旁邊已經(jīng)有些人陸續(xù)過來。
“這小穆和源潮兩個平時恩恩愛愛的,今天咋吵起來了咧!”一個大婆說道,這時我們剛到門口。
“讓讓,讓讓,族老來了!”
人羣立馬讓出個道,都很疑惑,就算族長家吵架也驚動不了族老吧!
“你說!你兒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咱村的事!”白源潮上去就質(zhì)問。
“哎!我兒子不是你兒子啊!能做什麼對不起咱村的事!你這人也太奇怪了吧!沒事找事,亂說些話。”他妻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眼神還有些閃爍。
“你看著我眼睛說話,我再問你一遍,那個墓的事,是不是蛋娃帶的頭。”
“啥,你說的啥!什麼墓,我不知道啊!”
“你…你…”白源潮手揚(yáng)起來又放了下去。
“到現(xiàn)在你還不說嗎?要出人命了!知不知道闖了多大的禍!”
“啊!人命!不會的,不會的。”
“真是蛋娃?真的是他嗎?”白源潮衝上去,雙手用力抓住妻子的肩膀。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他只給我說了考察什麼的,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妻子急得都流出了眼淚,好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他怎麼這麼糊塗!這麼糊塗啊!害死自己爺爺還不夠嗎?我怎麼養(yǎng)了這麼一個兒子,不是讓鄉(xiāng)親們戳我的脊樑骨嗎?”
白源潮一下慌了手腳,怎麼想都沒想到自己兒子身上。他妻子更是不堪,已經(jīng)癱軟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鄉(xiāng)親們!對不住啊!我怎麼就養(yǎng)了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該死,我該死!”
白源潮一下?lián)湓谠诘厣希曂纯蓿F(xiàn)在他心裡防線都崩潰,懇求村民的原諒。
其實(shí)村民現(xiàn)在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來的太突然。
“源潮,咋了,這是咋了,快起來!”
“對啊!快起來!”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嘛!要死要活的。有話不能好好說。”
衆(zhòng)人七嘴八舌的勸道,但是沒有上前,齊刷刷的看著三位族老,這裡他們地位最高,理應(yīng)他們處理。
“作孽!作孽啊!”爲(wèi)首的族老氣的直哆嗦,他可是親身經(jīng)歷過二十年前的災(zāi)難,當(dāng)然知道後果有多嚴(yán)重。
“怎麼會有這種事!蛋兒那娃怎麼這麼分不清是非!哎!”
“族老!族老!是我教子無方,教子無方啊!一切罪責(zé)我這個做父親的承擔(dān),饒了他吧!”白源潮大聲哭喊。
“哎!”三位族老都在搖頭,不說話。
“白大哥,你先起來,事情都到這地步了,處理完了再追究。快起來。”我說道。
然後轉(zhuǎn)頭看向三位族老,我怎麼說也是個外人,最後決定權(quán)在他們身上。
“小先生說的對,源潮你先起來吧!現(xiàn)在事情還沒完呢!你們這些小年輕不清楚,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可是親眼目睹過啊!那場向東村的災(zāi)難!”一名族老說道,另外兩人也點(diǎn)頭認(rèn)可。
“是我白源潮對不起大夥!”說完就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都冒血。這是個真漢子。
村民們應(yīng)該知道了一些,不過還在勸白源潮站起來。
“龍叔這是咋了?都圍我家門口乾嘛?”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轉(zhuǎn)頭一看,是一個穿著樸素的小年輕,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很斯文,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茍,正在一臉疑惑的問一個村民。
白源潮這時猛的擡頭,雙目紅彤彤的,一下站了起來,毫無防備的衝了上去。一把抓住那個青年的衣領(lǐng),把整個人都揪起來。就是一巴掌,把人都打懵了。
“小兔崽子,你還知道回來,闖了這麼大的禍,你還有臉回來,我打死你,打死你個小兔崽子。”
一把就把青年推到地上,上去就是拳打腳踢,那青年硬是沒還手。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出事了。”
“是啊,別打了!”
“兒子!兒子!白源潮,你幹嘛!別打我兒子!”那個叫小穆的婦女一下?lián)淞诉^去,擋在自己兒子跟前,白源潮一下收住了手。
“你走開,我今天不打死他!”
“白源潮,你有種就打我,把我打死算了!別打我兒子。”
“你…他這樣就是你慣的,現(xiàn)在出事了吧!看你怎麼辦!”白源潮氣沖沖的說道,狠狠的瞪了一下正抱著頭的兒子,上去又是一拳。
“別打!別打!蛋兒,你怎麼樣了!”
“源潮!別打了。”爲(wèi)首的族老朗聲說道。
白源潮這才悶哼一聲,站起身走到族老旁邊,不過眼神依舊沒有離開自己兒子。
“說話!蛋兒,沒事吧!你別嚇我啊!”小穆慌忙的摸了摸自己兒子,眼裡又開始噙出淚花。
“你怎麼不打死我算了!就當(dāng)你沒我這個兒子!來啊!白源潮,來啊!打死我啊!”那個青年擡起頭,眼鏡都被打碎了一隻,滿眼通紅,強(qiáng)忍淚水,爲(wèi)父親行爲(wèi)不解!大聲痛斥。
“你…你…你是要?dú)馑牢遥茫野自闯本彤?dāng)沒你這兒子,今天就得打死你!”說完就準(zhǔn)備進(jìn)屋找傢伙,被我一把拉住。
“打也打夠了!該辦正事了。”我緩緩說道。
“源潮,夠了!”
“小兔崽子,把話說清楚,是不是你指使狗子和柱子去的古墓,當(dāng)著衆(zhòng)位鄉(xiāng)親的面說清楚。”白源潮用手指著自己兒子,回頭看了看村民。
這個檔口,我把白封老爺子也放了出來。陡然看到孫子還很驚喜,我讓他稍安勿躁。不一會又覺得情況不對,可能是猜出了什麼。
“作孽!作孽啊!原來是我白封孫子惹的禍!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住啊!”說著渾身直髮顫,和他兒子的表現(xiàn)沒什麼兩樣,也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shí)。看來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給他做了個手勢,讓他好好看著。
“古墓?古墓咋了?我不就讓狗子和柱子去走近拍了兩張照片嗎?”青年一臉疑惑,用手給自己戴正眼鏡。
“拍照!拍照!你這逆子!你害了你爺爺,你知道嗎?你爺爺因你而死啊!”
“鄉(xiāng)親們吶!我白源潮有罪啊!”
“你話說清楚,我爺爺怎麼是因爲(wèi)我而死的。”青年一下急了,趕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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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沒準(zhǔn)備告訴你,這事本來只有幾個人知道,你看一下,人羣裡有狗子和柱子嗎?你好好看一下。”
這會時間也不短了,村裡人估計(jì)都已經(jīng)過來,圍了一層厚厚的人牆。
白源潮兒子一聽,立馬站起來,到處看。
“沒有,是不是,他們瘋了!就爲(wèi)了你的狗屁照片,他們瘋了。你爺爺上去阻止他們,被活活打死!你說,這是不是你的錯。”
村民一陣譁然,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不會的,不會的!你肯定騙我。”
“我騙你?那你怎麼不想一下,你爺爺剛死你正好在家,你爺爺死的時候狗子和柱子是不是也不在?”白源潮冷笑,死死看著自己兒子。
“你分明告訴我爺爺是喜喪!不可能的。”
“喜喪,那是爲(wèi)了讓你安心,哪裡想到,你纔是罪魁禍?zhǔn)住D阕屛以觞N對的起鄉(xiāng)親們。”白源潮大吼,他兒子一個踉蹌,差點(diǎn)沒站穩(wěn)。
“古墓又被驚動,鄉(xiāng)親們應(yīng)該忘不掉二十年前的慘劇吧!我,白源潮真的對不起大家啊!”白源潮說完又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一個又一個,血肉模糊都不在乎。
“什麼?古墓動了?”
“天啊!惡魔又要出來了嗎?”
“天要絕我向東村啊!”
“什麼,古墓咋了,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
人羣一下炸開鍋,老一輩肯定有映像,因爲(wèi)親身經(jīng)歷過。而年輕一輩顯然不知道,上一輩刻意的沒有流傳。
那個青年現(xiàn)在滿臉驚恐。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那分明就是傳說,一座古墓哪有這麼玄乎!”
“哼!假的?我等親身經(jīng)歷親眼目睹還會有假?”族老憤然開口說道。
“媽,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白源潮的兒子看向自己母親,這裡他最相信的就是他媽媽。
他媽媽不住的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你媽在那時根本沒嫁過來,她怎麼可能知道,如果她知道就不會這麼縱容你這逆子!”白源潮停止磕頭,大聲呵斥,現(xiàn)在估計(jì)有種把自己兒子打死的想法。
“證據(jù)!我要證據(jù)!現(xiàn)在是科技的時代,我不信那些封建迷信。”他依舊堅(jiān)持自己的想法不動搖。
我都開始不住的搖頭,白封老爺子也搖頭,看得出來對自己孫兒很失望。
“證據(jù),你還要證據(jù),走,我?guī)闳タ醋C據(jù)。”白源潮大步向前就要去拉自己兒子。
“白舒青,你怎麼了?你誰啊!快放了他。”一個女人突然喊了起來,應(yīng)該是衝著白源潮兒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