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敢殺我,我們公主定不會饒了你!”盡管嚇的面如土色,渾身顫抖,綠意還是梗著脖子,甚是囂張的叫嚷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家公主會不會為了你來找我報仇?” 司命手中的劍狠狠往下一壓,“我拭目以待!”
“啊--”
綠意一聲慘叫,脖子間的鮮血若噴泉噴出,整個濺了司命一臉,他卻眼睛也不眨一下,語生冷冽,表情冷漠,“想死,很容易!”
“我…。帶你去…去見公主…。”綠意氣息微弱,全靠身上一點靈力支撐,司命卻不再給她活命的機會,“晚了,我最討厭你們這種狗腿子,還是早點死的好,免得礙眼!”
綠衣大概不會預料到,九重天上個性溫和,號稱最是善解人意的司命大人,動起手來是如此狠辣絕情,絲毫不給對方求饒的機會。
司命嘴角一抹淡笑,手中的寶劍灌入靈力,沖著綠意喉嚨狠狠刺下去--
“公主救命--”
與此同時,一道強光闖入,擊在司命寶劍上,司命刺下去的方向稍微一偏,噗嗤一聲,那劍沒入了綠意肩頭。
“幾日不見,司命你的脾氣越發大了呢!”一道清淺柔和聲線傳出,鳳妝窈窕的身姿自院內款款走來。
司命看著她,將插在綠意肩頭的寶劍拔出,鮮血又濺了他一臉,他仍然渾不在意,一腳踩在了已經靈力不支,癱倒在地的綠意身上。
倒是一邊的桃花看不下去,上前用衣袖幫他拭去了臉上的鮮血,“多臟啊,你不嫌膈應嗎。”
司命笑笑,不以為意。
“怎么一個兩個都看我這丫頭不順眼?”鳳妝動了動手指,使出法術給地上的綠意止了血,然后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命,“還是,實際是沖著我來的?”
司命也笑,“你要這么以為,那就算是吧。”
鳳妝明眸流轉,故作楚楚可憐樣,“哦?我怎么就不入你司命大人的眼了?”
司命看她這樣子,沒有憐惜,只覺心中寒意瘆人,這是從小與她一同長大的女人,如今已于他漸行漸遠。
他不想與她糾纏,直接開門見山,“我要見帝君,你把太極宮外的結界撤了。”
要不是有這單結界擋著,他早就沖進去了。
“太極宮的結界我怎么撤的了?你找錯人了吧?”鳳妝撩了撩長發,說的漫不經心。
“鳳妝,這么些年你別的沒什么長勁,臉皮倒是越發厚了!”司明緩緩擦拭著寶劍上的血跡,“這結界的手法,你當我分不出嗎?”
鳳妝法術未必有他厲害,但在邪門歪道上倒是頗有一番作為,比如這設置結界,手法刁鉆的很,他一時半會還真破解不了。
“呵呵…。” 一點沒有被戳穿的窘迫,鳳妝捂唇而笑,“還讓你看出來了。”把玩著手中的一串玉珠,鳳妝垂眸,看不出神色,語聲卻暗含冰霜“我呢,是看太極宮這段時間但凡什么阿毛阿狗的都能進來,怕擾了臨淵的清靜,這才設了結界。”
“蒼靈在哪?”司命直接問她,“鳳妝,與你呈口舌之爭我確實不如你,但是我有句話撂這,今日我若見不到蒼靈,我決不罷休!”
“她不見了,你問我要人?”鳳妝冷冷道:“她不是應該去了一重天?”
“是帝君將我家主子帶走了,之后就一直沒有回來!”桃花不由插話道:“鳳妝公主,如若您沒有見過我家主子,就請放我們進去,我們當面問問帝君。”
鳳妝的臉色,在聽到蒼靈被臨淵帶走時,驟然變冷。
“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桃花趕緊問道:“您說?”
“你家主子,她怎么這么賤呢?”
“……。”
鳳妝微仰著頭,脊背挺的直直的,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與矜貴,“她真是活的連一點臉面都有了!”
“再賤,能比的過你嗎?”司命面色平靜,將擦干凈的寶劍對準了鳳妝,“你又以什么身份進的太極宮?又憑什么在這撒野?”
“就憑…。”鳳妝嫣然一笑,“我是臨淵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
“是么?”
有人在身后猛然出聲,聲音清潤好聽。
眾人回頭,臨淵與闞澤站在他們身后不遠處,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臨淵!”
鳳妝先是一怔,接著欣喜上前,“你回來了?”
桃花與司命不想他們鬧了半天,臨淵壓根就沒在太極宮,不知道這么久的時間他去了哪里,又把蒼靈弄去了哪?
“帝君大人!”桃花上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求您放了我家主子吧?”
臨淵不解,“此話怎么說?”
“她不是被您帶走了嗎?”桃花見臨淵一副不知所謂的表情,不禁越發膽戰心驚,難道主子竟然沒有和帝君大人在一起嗎?
“自帝君在天帥府將她帶走后,就一直沒有回來!”司命在一旁解釋道,“帝君難道不知道她的去處?”
臨淵不曾想到,蒼靈竟然沒有回去,雖然被他推下了云端,但依著她的法力應該傷不到她,也是因為深知這一點,他才推的毫不猶豫。
“她在婆娑羅。”
“什么?”桃花大驚失色,“我家主子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是我推下去的。”
“……。”
桃花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眼里噙滿淚水,臉色灰敗一片,“帝君大人,您就這么盼著她死嗎?”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無限絕望與悲戚,“她已經中了符尸毒,其實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您就不能讓她多活幾天嗎?”
“你說什么?”
臨淵的表情,闞澤自認,與他相識以來是頭一遭見到。
震驚,失措,懊惱,還有連他都有點看不明白的淡淡心痛…。
可這一連串的表情,都只在一瞬,快的讓人根本就捕捉不到,要不是他與他太過熟識,恐怕也不會發現。
“臨淵。”鳳妝挽上他的臂彎,“你既已與她斷絕關系,那么她是死是活與你又有何關系呢?我們回吧。”
臨淵隨她走了幾步,突的又頓住。
鳳妝臉上的喜色還未褪去,便見帝君瞬間已從她身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