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這里看到了桃花闞澤還有丹若,這讓蒼靈有些始料未及,闞澤他們竟然還沒有回九重天,還在凡間轉悠?
這是要做什么?
這個時候的桃花是天后座下的紅蓮仙子,按說沒有天后的允許她是不能私自下凡的,但聽她剛才話里的意思,似乎與闞澤下凡游玩是很平常的事,可見天后對她很是寵愛,既然對她如此寵愛,那最后又為何一點情面也不講,無端信了丹若的話,生生將她貶下凡間,還挖了她的子宮,最后讓她死的連個全尸也沒留下。
這中間,肯定有什么事情發生!
蒼靈直覺的肯定,一定與丹若有關!
蒼靈沉思間,看見闞澤端起一碗腸粉,湊到元意嘴邊,挑起一筷子喂給她,“小意,嘗嘗看。”
元意有些不好意思,不覺看了下周圍圍觀的人群,“我自己吃就好。”
“我就要喂你!”闞澤來了勁,一把腸粉直接挑到了元意的嘴里,“我知道你害羞,但我是你男人,自家男人喂你吃東西,你害什么羞?別理那些無聊的人,趕緊吃!”
元意啟唇,吃了一小口,默默咽了下去。
闞澤隨即又挑了一筷子遞過去,元意這次很是配合的張開了嘴巴,闞澤滿意的哼了一聲,“這才乖嘛。”
元意嗔怒的橫了他一眼,“你就這么任性妄為吧!早晚我栽到你手里!”
“難道現在沒有栽到我手里?”闞澤心情大好,放下碗筷,一把將她撈進了懷里。
“闞澤!”元意羞惱異常,“這是在外面,你不要胡來!”
“小意,咱們回去…。”闞澤湊近她的耳邊,嘀咕著說了幾句什么,便見元意的一張臉唰一下紅了個徹底。
“你討厭!”狠狠捶了下男人的胸口,元意自懷中掙脫出來,紅著一張臉沖出了屋外。
闞澤在她身后大笑出聲,一雙桃花眼笑成了一彎明月。
“姐姐這是怎么了?”一邊丹若一臉疑惑的問闞澤,“好端端的,這飯還沒吃完呢,怎么就跑出去了。”
“她啊…。”闞澤一臉溫柔和寵溺,“又害羞了。”
“害羞了?”丹若好奇,“闞澤將軍,你對姐姐做了什么嗎?”
闞澤此時的腦中全是元意一張嬌羞而嫵媚的小臉,連帶著看向丹若的眸光,也帶了一絲絲的溫柔,那雙好看的眸子里,瀲滟著微微的桃花色澤,他就這么漫不經心的朝她看了過來。
他看著她說,“我對她說,晚上等我。”
那一刻,丹若聽見了心底花開的聲音。
盡管,他此刻的溫柔與愛戀全都屬于另外一個女人,丹若卻還是癡了。
這一雙眸子,便這么輕易的闖進了她的心底,再也驅趕不走。
……
蒼靈在虛空的境況里將丹若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她知道,這一刻,丹若便是對闞澤種下了情根。
不期然便想起之前她與桃花下凡之時,那時臨淵化作了端五,他們第一次見面之時,他還是長安街上的一個行醫郎中,兼帶著與人算算卦測測命運什么的,蒼靈記得很清楚,他那時便說桃花命中無姻緣二字,有的只是孽緣。
現在想來,難道他一早便知道了桃花便是元意?還是他一早就知道了桃花的姻緣命脈?
“師傅,你會看相嗎?”蒼靈收回看向闞澤他們的眼光,問向一旁的男人。
臨淵手中的法術還未停,“你還要看嗎?”
蒼靈看見闞澤起身丟了塊銀子給店內小二,瀟灑的起身離去。
丹若在身后喚他,“闞澤將軍,手帕!”
她撿起地上一方潔白的手帕遞給他,闞澤看了眼,那是剛才他與元意擦嘴用的,便道:“仍了吧。”
說罷,一轉眼沒了蹤影。
丹若遞出手帕的手僵在半空中,良久,她收回手,小心翼翼的將手帕放在了自己的袖口里,然后提步追了出去。
蒼靈道,“不看了,你收了吧。”
耀眼的銀光焉得一滅,屋內也跟著暗了暗。
蒼靈忽然覺的有點冷,便往男人身邊靠了靠,臨淵干脆一把將她抓到懷里,下巴低著她的發心,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桃花…不是,是元意…。”蒼靈試探性的開口,畢竟此時的臨淵對于前塵過往還沒有記起,她不知道該如何措辭,“你是不是能看出元意之后的姻緣?她與闞澤能在一起嗎?”
“那你要去問月老,或者去看看三生石。”臨淵淡淡道。
對啊!她可以去看三生石!三生石上元意最終的姻緣歸屬肯定會有的!
只是…。
蒼靈想到在未來時空見到的桃花,她已經全然不記得闞澤了,最后嫁給了一個山野村夫。
難道,她最后的結局真的會是這樣的嗎?
“不管她以后怎樣,和誰在一起,元意的情路都十分坎坷。”臨淵繼續說道,“我曾無意在月老那看到過,她的姻緣紅線都是錯亂的,沒有一根是對的。”
“這代表什么?”
“代表她現在走的每一段情路,結識的每一段姻緣,都不是她命中注定所要歸屬的那段,說白了,都是徒勞的孽緣。”
“…。”
蒼靈久久沒有說話。
為什么她所在意的這幾個人,在姻緣之事上沒有一個是一帆風順的?都是如此曲折和不盡如人意的折磨,婀娜是,朱雀是,桃花亦然。就更不要說她自己了,自上古時期到現在,她與臨淵便為了改變他們在三生石上的姻緣命脈而拼命,甚至臨淵不惜為了她要改天換命,最后落的個魂魄俱散的下場。
而那三生石上他們的姻緣,卻還是沒有改變。
如今她更是因此而讓時間倒流,把過去再經歷一遍,哪怕辛勞百遍萬箭穿心,她也義無反顧在所不惜。
“不要想了,任你本事再大,姻緣之事上,你也幫不了她們!”臨淵將她抱在腿上,“現在的關鍵,是你要顧好自己。”
蒼靈現在也顧不上桃花她們,因為她的麻煩就在眼前。
她理好自己的情緒,門外此時恰有人在喚他們。
蒼靈想要從臨淵身上下來,他卻將她壓了回去,遞給她一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帝君,南月夫人和白風長老請您過去一趟。”門外,小丫頭的聲音輕輕傳來。
“何事?”臨淵問道。
“精靈公主回來了。”
蒼靈與臨淵相視一眼,這么快?
大抵是歡顏真的怕啟辰會出什么意外,因此才這么迫不及待的回來吧,蒼靈從臨淵身上下來,整理了下衣衫,應了聲,“好,馬上過去。”
她前去開門,忽然覺的好像哪里不對。
“他們找你,怎么會來我的房間?”
而且連聲詢問都沒有,都沒有問帝君在不在,并且還忽略掉了她,直接給臨淵說話。
臨淵淡定自如,“因為大家都覺的我們關系匪淺。”
蒼靈一愣,“都知道了?我們有表現的這么明顯嗎?”
他說關系匪淺的時候,蒼靈總覺的這四個字好像有什么別的含義,臨淵見她這副傻呆呆的樣子,不禁聲笑了出來。
“我一天看你八百回,當然明顯了。”
“……”
到了百花洲的前廳,一如既往的,精靈一族的重要人物都在,便連璇璣夫人與素姌也在。
南月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下首兩邊站著白風與黑竹兩位長老,而白風的身邊,站著一個讓蒼靈意想不到的人。
是南絕。
來到精靈谷的這幾天,這還是他第一次露面,不知道為什么,蒼靈下意識里看了臨淵一眼。
此后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里,臨源的元魄會寄宿在這個人的體內,而且他說過,南絕的身體,本來就是他的。
這讓蒼靈覺的很是奇怪,但在當時她沒有時間去探尋那么多,只有急著回來救臨淵,她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帝君大人,請上坐。”南月自高臺首坐上走下來,躬著身子引著臨淵朝前走去。
臨淵拉著蒼靈的手,兩人并肩而行,一路走來,收到各色眼光無數,蒼靈能感覺到那紛雜的一道道目光,像是綿密的細針一般飛灑著向她扎過來,她笑了笑,高高揚起下巴,眼神在殿內眾人身前一一掠過,肆意而張揚。
眾人被她雪色微寒的眸光一刺,紛紛垂下了頭,避過了與她眼神上的接觸,唯有南絕,一雙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蒼靈沖他抬了抬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看了過去,南絕與她對視片刻,終是忍不住,率先別過了頭去。
蒼靈嗤笑一聲,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卻見臨淵也正看著她,“你對他很感興趣?”
蒼靈想了想,點了點頭。
南絕與臨淵之間肯定有著某種淵源與關聯,只是現在,她看看不準,也猜不透。
“沒想到,你的桃花還挺旺盛。”臨淵雙眸直視前方,話音平平,蒼靈卻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招惹了個連無謹,現在又想招惹精靈族的大護法嗎?”
蒼靈只當這男人是吃醋了,懶得與他計較,因為門口處,已經緩緩的走進來一抹婀娜多姿的倩影。
“星兒拜見圣母,兩位長老。”
她雙手舉至眉前,恭恭敬敬的伏低了身子。
南月坐在上首的位置,見到自己的女兒,她的臉色有些激動,卻有生生將體內洶涌的思念壓制了下去,強迫自己板正了一張臉,厲聲問道:“南星,你可知罪!”
“星兒知罪!”南星說著,跪在了地上,“愿意承受族內的一切懲罰。”
“孩子回來就好,苛責幾句也就罷了,至于懲罰,就不必了吧,畢竟星兒也沒做什么錯事。”一邊的白風長老有些不忍心這個自小被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受到那嚴酷的懲罰,出聲為她辯護。
也有人附和,“是啊,南星公主回來就好,她是我們的圣女,不能輕易受罰!”
“是啊是啊!她體內有幽藍之心,萬一受罰連累到幽藍之心怎么辦?”
“呵呵。”此時,有人一聲冷笑,在這一派和諧的氛圍之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難道精靈一族的律法只是針對普通的民眾才管用嗎?”璇璣夫人自座位上起來,目光環視一周,“難道精靈一族的上位者,就可以肆意犯錯沒有任何約束嗎?精靈一族的律法難道對他們不管用?那這律法豈不是成了擺設?”
殿內一時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都道這璇璣夫人是沖著誰而來的,也便都噤了聲,不再說話。
“再說了,精靈公主是逃婚而出的精靈谷,誰知道她去了哪里?”璇璣夫人看向南星,輕緩一笑,笑容帶著寒芒一般的譏諷。
“誰又能保證,她此刻的身子還是清白的?”
殿內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精靈一族眾人的臉上個個神色不一,看向南星的眸光也帶了絲絲探究與懷疑,精靈族的圣女一旦失貞,那她圣女的位置可就做不成了。
幽藍之心也要自她體內取出。
“放肆!”南月怒喝一聲,“你算是哪根蔥,竟敢質疑精靈圣女的清白?”
“那么你敢讓她驗身嗎?”璇璣夫人笑的越發嫵媚,“是不是清白的,一驗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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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寶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