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妝懷揣著婆娑果出了鳳翔宮后,直奔自己的清音閣而去。
她一張嫵媚的臉上紅霞遍布,樣子也比之前多了幾分小女兒家的嬌憨之態(tài),想起剛才天后所講,她又是一陣燥熱難當(dāng),如果真的能和臨淵有個孩子,或許能牢牢拴住他的心。
而且,能夠和他共同孕育一個孩子,將是多么一件至高無上的幸事,是四海八荒內(nèi)多少女人羨慕神往又嫉妒的美事!
如此想著,她的臉上現(xiàn)出一抹紅潮,捏了個決,身子瞬間移到了臨淵所在的住所。
屋外一池的墨蓮花靜靜綻放,有冷幽幽的香氣隨風(fēng)侵襲而來,這是她費了好大的力氣,不惜低下她驕傲的頭顱在花神丹若那里求來的,為的就是討臨淵的歡心,為了他,她可以不要自尊,不要驕傲,不要這九重天的一切,只愿能和他相守在一起。
屋外幾個小仙娥見她過來齊刷刷跪在了地上,“拜見鳳妝公主!”
鳳妝并未讓她們起身,只淡淡問道:“帝君大人可在?”
“回稟公主,帝君不在。”
鳳妝的眼神焉的一冷,閃身到窗邊往里瞧了瞧。
屋內(nèi)點著幾顆碩大的夜明珠,茶案上放著一杯茶和一本樹,臨淵卻分明不在。
“帝君大人去了哪里?”鳳妝冷生質(zhì)問,明日就是他們的大婚之日,他不好好歇息準(zhǔn)備,卻還要出去四處走動嗎?
幾個小仙娥嚇的直哆嗦,其中一個膽子稍大點的顫巍巍的沖她說道:“公主,帝君大人想去哪里,哪輪的到奴婢們過問,咱們確實不知道啊!”
轟一聲,一道赤紅的火光沖天而起,那幾個小仙娥瞬間置身在了火海之中,一聲聲慘叫撕心裂肺的傳來,鳳妝大紅色的袍繡一甩,那沖天的火焰猶如火龍一般咆哮著將幾人緊緊纏繞住,不過瞬息之間,那幾個俏生生鮮活的生命,便化為了一灘灰燼。
“綠意!”鳳妝一聲厲喝,“把這里清理干凈,切莫讓帝君大人嗅到一絲一毫的污濁之氣,免的擾了他的清修。”
綠意閃身來到她身前,恭恭敬敬的道:“是,公主!”
……。
鳳妝即刻來到了蒼靈所居的天帥府,她沒向任何人打探,就憑直覺,她知道,臨淵肯定在這里。
修文修武下界去找孟擴(kuò),因此偌大的天帥府邸并未有人把手,鳳妝很輕易就進(jìn)了大門。
院內(nèi),桃花、司命、連無謹(jǐn)、朱雀四人正在玩凡間的一種游戲,--擲骰子,邊上站著一臉看熱鬧的闞澤將軍。
桃花拿著水晶杯使勁搖,一邊搖一邊吆喝,“來來來,買大買小啊各位!”
司命啪一下仍出一顆夜明珠,大喊一聲,“我買大,賭蒼靈那丫頭明日肯定去搶親!”
連無謹(jǐn)慢吞吞掏出一枚碧綠的小扳指,慢悠悠的道:“那我就買小吧,賭靈兒肯定不去搶親!”
朱雀抱著手臂,一臉鄙夷,“幼稚!我不玩了!”
桃花歪頭問闞澤,“將軍大人,您買大買小?”
闞澤笑瞇瞇的沖她眨了眨眼睛,“不如咱們賭個別的,你們猜猜,帝君大人的洞房花燭之夜究竟能持續(xù)多久?”
“……”
鳳妝進(jìn)來的無聲無息,他們一眾人又玩鬧的興起,因此也沒人注意到她,直到她一雙染滿鮮紅色朱雀花的長指甲刮在了桃花的臉上,眾人才大大一驚,齊齊向看向她。
“讓蒼靈出來見我。”鳳妝自顧找了個花木樁子坐下,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桃花跪在地上,輕道:“我家主子在一重天受了傷,這會子剛歇息下。”
鳳妝傾身過去,狠狠抓上她的下巴,“若論年歲,我大她十幾萬歲,若論輩分,她該喚我一聲姑姑,若要論地位身份,我是天族除了天帝天后最尊貴的公主,你說,她憑什么不出來拜我?”
桃花的下巴上被她長長的指甲抓的鮮血淋漓,她疼的直掉眼淚,卻沒開口求饒,邊上的司命想上前阻攔,卻被闞澤一把拽到一邊。
如果這時候和鳳妝過不去,桃花恐怕性命難保,受些皮肉之苦總比丟了性命強!
一把將桃花甩開,鳳妝長長的指甲在自己手腕上狠狠一劃,汩汩鮮血流出來的那一刻,她的身子飛向蒼靈的寢宮,她使出法術(shù)逼迫手腕上的鮮血射向?qū)媽m外設(shè)置下的結(jié)界上--
鳳妝的血是鳳之一族火鳳的血,可破四海八荒內(nèi)至強至堅的結(jié)界。
轟然一聲巨響,寢宮大門碎成了粉末,里頭臨淵抱著赤裸著的蒼靈,就這樣毫無遮掩的出現(xiàn)在了眾人視線中。
許是大家都沒想到屋內(nèi)會是如此一番旖旎春情的纏綿境況,眾人一時都沒有反映過來,倒是鳳妝,火紅了一雙眸子,殺氣騰騰的沖蒼靈飛身過去。
臨淵抱著蒼靈的身子往后一閃,于此同時寬大的衣袖一揚,遮住了蒼靈的身子。
鳳妝自然不是臨淵的對手,她幾乎沒有對他出手的能力。
桃花從未見過這樣的鳳妝,狼狽、頹喪、一雙眼睛里透著虛無,片刻后卻又瘋狂的大笑起來,她這個樣子,讓桃花想起凡間的那些被男人拋棄后的怨婦,已經(jīng)沒有任何形象可言。
可她是九重天身份最為尊貴的公主,如此這般,想必真的傷心到了極致。
“臨淵,我哪里不夠好,你要如此待我?”她說著,口里噴出一大口鮮血,那鮮血,染濕了胸前一大片衣襟。
臨淵并未看她,只食指與中指并攏放在了懷中蒼靈的額頭上,“鳳妝,到底我最終娶的人是你,別的,你無需計較太多。”
鳳妝呵呵輕笑起來,她笑有一絲癲狂,夾著濃濃的憤恨,“我愛你!臨淵,因為我愛你,我才會計較!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臨淵懷中的蒼靈此時卻盈盈起身,她身上不知道哪里來的衣服,束了一件寬大的白袍,額際的朝靈珠若隱若現(xiàn),仿似西天之上悲天憫人的菩薩。
“你的位置,我不會給你爭,明日,好好當(dāng)你的新娘吧。”
她輕柔一句話后,再次轉(zhuǎn)身朝臨淵淡淡一笑,“帝君大人,答應(yīng)我的事,你可一定要做到,否則…”眸間似有妖異的金光一閃而逝,她繼續(xù)道:“我保不齊會做出什么事來,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我可不怕死,而我死了,對你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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