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家是很有錢,有錢到自己一角錢的零用錢都要靠賣垃圾才有,家里是沒有錢,沒錢到你們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在那時連玩具這個詞也沒有,更別提有得玩。沒有朋友,沒有疼愛,有的只有被人欺負。“你是過村的,這里不是你的家。”想到姑丈那些村民(小朋友)常掛在嘴邊的話,心里那個痛啊,隱隱約約看到了恨,那個字很刺眼,不想去迎接它,可它已融入了身體。
一滴滴晶瑩的淚水滴在一張白紙上,一個個心聲在腦海里旋轉,一個個黑字被快速地寫在白紙上。陸月雪此刻情緒低落到了極點,收起寫滿黑字的白紙,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第二天朦朧地醒來,感覺心口處微微振痛起來,深深地吐了口氣暗幸自己還能醒來,并沒有在夢中爭扎而永遠沉睡。
早早起來,冼刷一遍,吃了早點就準備出門。
“月雪,你要去哪?”子藝擔心問道。
在子藝的眼里看到了擔憂,陸月雪如往常一樣微微一笑說:“我要去學校,還有一點事情要做,你們要什么我下次買回來。”
見到陸月雪恢復了往常的笑容,以往她每次回來都買自己和陸杞所需要的東西,這次她同樣這樣問則表示她已經不再傷心。想到這里,子藝松了口氣說:“不用了,你每次都買給我們不買給陸蜜……”話沒說完,子藝就后悔了,是口快還是心聲,這個他也不知道。只有默默地等待陸月雪的懲罰。
陸月雪微微一笑很平淡道:“買給你們是因為你們是我的弟和妹,不買給她是因為她是我的姐姐!”見子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說:“不用擔心我,好好學習,我走了。”
路上,陸月雪陷入了沉思,我所做的一切為的是什么?也許在自己走到最后一刻才會知道,自問,會有那一刻嗎?
微風吹拂,陸月雪閉上了雙眼,一個深呼吸,心中的一切煩惱化作輕煙隨風而去,只是心中的空間又多了個一碰就會痛的收藏被隱去了。
沒有回學校,陸月雪直接去酒店,也許只有工作才會轉移自己的思想。酒店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心卻反常地平靜了下來。
最先迎來的是葉秋的怒目,對此陸月雪很不屑,開始對葉秋的評價有所改觀。再次見到的就是卓竹的期待以及絲絲興奮目光。
“陸月雪,10號臺點名要你去服務。”彤然走過來說了一聲,然后又低聲細語地說著什么時候,聽不到她說什么,但聽她語氣明顯帶著輕蔑、不甘。
看向不遠處的10號臺,只見劉勃繹在得意地向自己招手。
“得意什么……”陸月雪低聲暗罵他,正要走去,卓竹已經來到身邊說:“那個區(qū)域不是你看的,可以不用過去。”
陸月雪微微一笑道:“放心,他不是來找麻煩的。”說完就走向了他。
我真的是放心不下嗎?卓竹自問,望著陸月雪的遠去的背影,仿佛再不拉住她就會消失。
一直在關注陸月雪和卓竹的葉秋把一切看在眼里,此時她雙眼已經冒火,憤怒之火在大廳里蔓延開來,預示著戰(zhàn)爭的開始。
去到10號臺陸月雪很專業(yè)問:“請問需要什么?”還擺出了個招牌微笑。
劉勃繹迫不及待地問:“小月,我在這里坐了那么久,你怎么都沒見到我呀!可憐的我啊!”
陸月雪示意劉勃繹看了一下大廳說:“你看,這里人來人往的,你又不在我看的區(qū)域,我怎么能看到你啊!”
劉勃繹點點說:“那我轉過去就可以了!”
陸月雪裝作有些生氣說:“你還好意思說,偏要點名服務,你看一下其他服務員在說什么?”
劉勃繹聽了再看大廳周圍,果然有很多年輕的服務員在悄悄細語,其中最明顯的是幫自己傳話的彤然和另一位服務員的對話。
彤然看著劉勃繹雙眼冒著星光說:“這么帥氣,穿著這么時尚,一定是有錢人。”
另一個服務員鼻子一哼,說:“你不見他與陸月雪聊天聊得正歡嗎?”
彤然嘴一撇說:“有什么大不了的,真不知道她有哪些好,連卓竹也喜歡她。”
說到卓竹,彤然又癡癡地看著卓竹,只見卓竹一直注意著陸月雪,當即又氣又恨,還想說什么卻被背后一聲怒喝給打斷了。
“你們在干什么?不用工作了嗎?去工作!”說話的正是葉秋,此時葉秋正在氣頭上,可憐的彤然成了陸月雪的擋箭牌,無奈,這里的老板就是葉秋的親戚,在這里葉秋起到了帶頭的作用,除非不想在這里干了,否則別想在這里反駁葉秋。
見劉勃繹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陸月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問:“你不點些什么吃,就這樣坐著,似乎很不合理。”
劉勃繹點點頭說:“我沒來過這個地方,你做個向導,介紹一下。”
陸月雪心里那個樂,忍了忍笑意說:“要我介紹,小心你會心痛你的錢哦!”
劉勃繹爽快說:“沒關系,只要你點的我都要。”
見他這么爽快,一時心血來潮,有種想捉弄他的沖動,說:“來個珍世奇鮑,滿天星,烤全翅……”
見狀,劉勃繹立刻叫停,說:“我好像聞到了被人出賣味道。”見到陸月雪在偷笑,又說:“沒關系,只要是你點的,我照單全收。”
嫣然一笑說了一句“就你嘴甜。”轉身就走人不想卻被劉勃繹拉住了手說:“小心點,別傷著自己了。”
陸月雪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認真,一下子心就靜不下來,一股溫暖流遍全身,哥這個詞布滿整個腦海,在心里問了一句自己無法解答的話:“沒有血緣的親是親嗎?”
微微一點頭,淺淺一笑。陸月雪去點菜,平靜的心此刻不能再平靜,沒有風的空氣此刻不再靜止。
回來的時候,遇上葉秋,準確來說,是葉秋主動來到陸月雪面前。在她的冒火的眼里看到了慘狀,只是不知道誰才是主角。
陸月雪在從心底感到厭惡,不想與她打交道,只想擦身而過,誰知葉秋經過身邊時故意撞了一下自己的手,手不穩(wěn),當我另一只手想挽救時已來不及,菜迎風而落,碟應聲破碎,清脆的聲音在大廳里蔓延開來,引來眾人的注目。有關心,有諷刺,更多的是作為旁觀者——看戲。
葉秋在心里得意,嘴上卻說:“陸月雪,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的。”
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的不是部門經理而是卓竹,再次是劉勃繹。卓竹拉起陸月雪的手一臉心疼道:“你手被燙著了。”
劉勃繹也想關心,只是被卓竹搶先了一步,這時才注意到卓竹,一副了然地點點頭在想著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見到經理向這里趕過來,陸月雪沒時間理會卓竹的噓寒問暖,對著又是得意又是憤怒的葉秋紅著雙眼委屈道:“葉秋,平時你針對我就算了,你怎么可以故意撞我,那是客人的菜。”我的聲音不大,故意二字卻一點也不模糊,幾乎關注這里的人都能聽得到,時機剛好,趕到的經理也完完全全聽到。
葉秋想反駁,又看了看陸月雪的樣子,十分的委屈,眸光一閃才知道自己中計了,暗罵一聲陸月雪的陰毒。
經理見到散落一地充滿藝術性的菜,立刻睜大了雙眼暗想,我怎么這么倒霉,全是鎮(zhèn)店菜,葉秋又是老板的親戚,早知我今天就請假算了。
劉勃繹看了一聲葉秋,又看了一眼陸月雪。立刻憤怒起來,冷冷地看了一眼經理說:“你怎么教的,這服務員素質這么差,她要犯賤就算了,還來撞我的菜,叫你們老板來。”聲音很大,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