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過一次下來,陸月雪想吐又吐不出來,好久才說出一句話:“跳樓是這樣的感覺嗎?”
卓竹看上去面不改色,只是多了層憂傷,坐在公園椅子上陸月雪問:“你沒事吧!”
卓竹低著頭搖了搖,突然整個人撲了過來,緊緊地把陸月雪抱住,感覺背後衣服傳來了微熱。
“讓我抱著,哪怕只有一分鐘也好?!弊恐襁煅收f著。
“好,你想抱多久都行?!标懺卵╇y得這麼有愛心,說著伸也手來把他抱著。
男人傷心的時候把一個女人緊緊地抱著,一是不想讓女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二是想跟你分享他的過去。正因爲明白這些陸月雪纔沒有狠心去破壞他此刻的心情。反轉過來,換作自己是他,自己也不想別人破壞好不容易的回憶。
“我媽走了,她再也不會帶我來這裡玩了……我……恨他……”卓竹哽咽起來,說到那個他時他的雙眼鋒利了起來,只是陸月雪看不到。
“嗯?!?
陸月雪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知道那個他就是他的父親,他曾經說過一次他恨他爸。慢慢地開始好奇起來,他爲什麼要恨他爸那麼深,就像自己一樣,爲什麼要恨這個家那麼深,卻又愛這個家那麼深。
“嗯,你好香?!辈恢肋^了多久,卓竹不但停止了哽咽反而似笑非笑地開起玩笑來。
陸月雪臉一黑,這人怎麼這麼善變啊!上一秒還是乖乖羊,下一秒就是色狼,這就是所謂披著羊皮的狼嗎?咬牙切齒說:“你還想抱到什麼時候?”
“你不是說想抱多久就多久嗎?我告訴你,我想抱你一輩子,就算你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懷裡?!弊恐裥Φ恼f,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認真,幾分肯定,幾分霸道。
遇到如此嚴肅的話題,陸月雪也冷靜了下來,一把推開了他,而且是很容易就推開了他,這時才知道只要不放手就是無法推開對方。
“回去了,出來這麼久?!闭f著,陸月雪已經站起來走向卓竹的車。走了幾步又回頭說:“以後你有什麼心事可以隨時向我訴說。”
卓竹點點頭,心裡卻對自己說:“我以後都不會讓你和我一起承擔我所受的痛了。”
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回到原來的超市幫可娜買東西就回學校了,剛下了車就見到葉秋走了過來,額頭還有絲絲汗珠,可以知道她是趕過來的。
葉秋看到陸月雪先是一愣,雙眼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害怕,對此,陸月雪搖頭一笑,自問,我有這麼可怕嗎?
“卓竹,不要靠近她,她是個壞女人?!比~秋雙眼滿是祈求。
卓竹聽得一頭霧水,但是說陸月雪是壞女人那是不可能的,說葉秋是壞女人也許還有這個可能。
見卓竹不相信,陸月雪露出了個安心的表情,自己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會安心,只知道希望他不要介意自己,也許是因爲大家有個相似的恨吧。陸月雪安慰著,卻不知道這個自我安慰是正確的。
陸月雪面對葉秋的告狀若無其事,很有禮貌地對他們說:“你們慢聊,我就不打憂了。”
回頭還送卓竹一個迷你微笑,看得卓竹直感嘆,再想到葉秋,唉!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葉秋自從知道被陸月雪設計了一次後就覺得她很可怕,更加怕她利用卓竹,所以聽到卓竹來找她就飛奔過來勸卓竹不要和她走那麼近。現在見陸月雪依然一副高尚的樣子。葉秋更是厭惡,對著陸月雪就是大吼:“陸月雪,你少在這裡裝情操,你騙得了卓竹騙不了我的?!?
陸月雪笑笑不理她,轉頭就走了,很緩慢,越是遠離他們腳步越是沉重,漸漸地除了他們的聲音就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望向前面的路,卻看不見任何東西。自嘲一笑心問,我真的是壞女人嗎?
“卓竹,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她是個攻於心計的人,這種女人最可怕?!比~秋勸道,眼神中還帶著可怕之情。
“陸月雪是個怎麼樣的人我知道,但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卓竹嘆了一聲又說:“攻於心計這詞反倒更適合你?!甭曇艉芾洌艿停q如一把利刀插入葉秋的心臟。
葉秋愣著站在原地,眼流一下子傾注而下,回過神來卓竹已經不見蹤影了。望著前面的路,沒有再向前走動一步。
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可卓竹眼裡跟本就沒有自己的影子,從來不聽自已的話,把家裡的恨都泄到自己身上。不再去多想。狠狠地抹去淚水:“陸月雪,我會阻止你對卓竹所做的一切,不管你帶有什麼目的,哪怕付出我的生命?!弊钺釒讉€字幾乎咬著牙來說的。
卓竹開車回到別墅,見到一輛超級跑車停在門前,而且有些眼熟,必竟男人對車是特別敏感的。
兩車相對,雙方同時下了車,這時卓竹才寬下了心同時又皺起了眉頭,寬心是因爲他不是來找麻煩的,皺眉是因爲他與陸月雪有關係。表面上卻依然很平靜打招呼:“久仰大名,劉先生,只是不知道你這是……”
見到卓竹在愁眉苦臉,劉勃繹很乾脆一笑說:“卓竹,和小月玩得開心嗎?”
卓竹眉頭皺得更緊,同時在思考著劉勃繹的身份。
見卓竹不說話,劉勃繹又說:“不用猜了,我是劉氏集團的總經理,同時也是小月的好朋友。”說著還特意把好朋友兩個字拖長了尾音。
“你來找我只爲說這些?你不覺得是多餘的嗎?”卓竹很不屑他的這樣舉動,又或許他離陸月雪近水樓臺,心裡不踏實。
劉勃繹不在意地笑了笑說:“你明明就有這個錢財實力,卻在拒絕。你不覺得小月對職業特別的敏感嗎?你再是這樣平靜下去不覺得會很失去很多嗎?”
經劉勃繹這樣提醒,卓竹陷入了沉思,想起和陸月雪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向自己靠來,又潛意識地離開自己遠遠的,常常看著自己失神。她工作很認真,想起她說的話:“男人在認真工作的時候纔是最有氣質的。”這時才明白她會認真,因爲她喜歡認真的人,自己又何嘗不是喜歡她的認真。
很快卓竹清醒過來說:“告訴我這些爲的是什麼?”
劉勃繹讚賞地看著卓竹說:“告訴你這些我只想與你公平競爭。”
“有那個必要嗎?”卓竹不屑地說:“月雪要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她不是一件商品可以讓我們來競爭?!?
“哦?你不行動,到時她被搶去了你可別後悔哦!”說著劉勃繹似笑非笑地走了,回頭留下了一句使卓竹一直緊記在心的話:“遊戲要開始了。”揚了揚嘴角,開車飛奔而去。
“遊戲開始了?”望著劉勃繹消失的方向,卓竹重複著他的話,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他又是以什麼心態對待月雪的?這些卓竹通通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知道的是陸月雪是自己的,不容任何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