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函。”龔惜源翻開燙金的請柬封面, 一字一頓。“尊敬的凌傲集團主席龔熙諾先生,十分榮幸地邀請您參加中法貿易交流會,屆時歡迎您的蒞臨。活動詳情請見附件。”
“噢!”周英俊驚訝龔惜源通順流暢且沒有錯別字的朗讀, 居然能夠準確無誤地讀對‘蒞臨’二字, 不由得感嘆龔熙諾和原璟坤兩個男人怎么能生出這么聰明又漂亮的兒子, 放下茶杯故意問他。“弟弟, 龔熙諾是誰呀?”
“是我爸爸。”龔惜源知道周英俊是逗他玩, 說話的口氣無意識地帶著自豪和滿足。
“噢,那你爸爸好嗎?”周英俊逗弄龔惜源上癮。
龔惜源的食指來回在劃著請柬的封面,目光隨著手指轉個不停, 稍后抬起頭,與龔熙諾對視, 顴骨泛紅, 繃不住地嘴角上揚。
龔熙諾笑意融融地看著龔惜源, 眼底盡升無限愛意,耐心地等著兒子的回答。
過了好久, 龔惜源才點著頭說:“好。”
“那你爸爸哪兒好呀?”周英俊調皮地追問。
“嘻嘻...”龔惜源不好意思笑著朝餐桌跑去,他不善于表達情感,羞于別人的夸贊,他夸別人自己反倒先覺得難為情。
“弟弟這雙大長腿呀,真真是遺傳了你。”周英俊好笑地瞧著龔惜源小跑的背影, 把策劃書放回包內。
龔惜源跑了兩三步, 咣當迎面摔倒在地上, 龔熙諾立馬像彈簧似的起身, 快步上前拉起龔惜源, 緊張地檢查他的身體:“弟弟摔哪兒了?”
原璟坤也急忙走過去,彎不下腰, 眼神在龔惜源身上游走,擔心和驚嚇使他的語氣不太好:“龔惜源,爸爸不是說了嗎,在外面不許亂跑,你怎么不聽話呢?摔著不疼嗎?”
龔惜源仰臉面對生氣的原璟坤,小臉頓時布滿抑郁和憂愁,怯怯地拉著原璟坤的袖口,乖乖地認錯:“爸爸,我錯了。”
龔惜源雖然和龔熙諾較為親近,但原璟坤畢竟是他生身之人,胎里天生而來的依賴和親密,龔惜源生病或者難過的時候總愛粘著原璟坤,骨子里還是挺畏懼他。
原璟坤見龔惜源主動認錯,態度緩和了些,溫柔地揉了揉兒子蓬軟的頭發:“弟弟是男孩子,以后摔倒了要自己站起來。”
龔惜源鄭重地點頭,蹬蹬蹬地走到地毯拼接的地方,蹲下身指著地毯的卷邊:“是這個。”
龔熙諾拉過龔惜源,輕輕地撣著他衣服上面的灰塵,照舊柔和的態度:“弟弟要記住,爸爸不是說了嗎,只有穿運動褲和球鞋的時候才能跑步,去讓哥哥給你洗洗手。”
井孝彬領著龔惜源進了衛生間,洗干凈了手,出來的時候大家正在點菜,各自點了喜歡的菜,龔熙諾最后叮囑服務員:“所有的菜都不要放蔥姜蒜。”
原璟坤最近孕吐反應有些強烈,聞不得菜里蔥姜蒜等太重的味道,在家芹嫂單獨為他準備飯菜,基本都不放佐料。
“熙諾,不用。”原璟坤攔住龔熙諾,刻意的照顧顯得不太好。
“怎么了?”果然宋葉陽疑惑地問。
“沒什么,胳膊疼,吃藥忌口。”龔熙諾打馬虎眼。
吃過飯,大家又閑聊了會兒 ,紛紛起身穿衣準備打道回府。龔璽邊給龔惜源拉外套的拉鎖邊說:“弟弟困啦?”
龔熙諾接手為龔惜源穿好衣服,又細心地戴好外套的帽子,一路把兒子抱到家。
回到家,龔熙諾把龔惜源放在床上,脫掉他的衣服,拿溫熱的毛巾擦了他的小臉和小手,困意正濃的龔惜源略微掙扎反抗。
龔熙諾抱著龔惜源在臥室里走動,龔惜源被攪了困勁兒,要哭不哭地緊拽著龔熙諾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哼哼唧唧地表示煩躁的情緒。
龔熙諾拍著龔惜源的背,哄他:“寶貝兒,爸爸不好,爸爸不好,要睡是不是?在爸爸身上睡。”
等龔惜源睡熟,龔熙諾把兒子小心翼翼地放回榻榻米圓床里,蓋好被子,親了親他的額頭,關掉臺燈,房間的角落里閃著地燈微弱的光亮。
圣誕節,白日里龔熙諾和原璟坤陪著孩子們布置圣誕樹,難得父親們都在家,孩子們玩得挺開心。
吃過晚飯,全家人在客廳里欣賞龔夢媞彈奏圣誕歌,龔璽和龔夢妮陪龔惜源玩拼圖,原璟坤窩在沙發里,手摸小腹,安靜地享受合家歡樂的美好時光。
“聽到了嗎?”原璟坤平躺,手下撥弄龔熙諾頭頂的發旋,半響不耐地問。
“沒有。”龔熙諾偏著頭耳朵隔著被貼在鼓起的位置,悶聲悶氣地回,姿勢不變,伸出手掀開被,拉開他的睡衣,露出渾圓白凈的肚子,又把耳朵靠過去。
“聽到了嗎?”隔了好久,原璟坤重復剛才的問題。
龔熙諾凝神聚氣地仔細感受他腹內的動靜,偏偏什么都聽不到,盤腿坐起納悶:“都快六個月了,怎么什么都聽不到呢?孩子真的不動嗎?”
“不知道它動沒動,反正我感覺不到它有動過。”原璟坤擰眉,拉平睡衣,用腳勾過被,如實道。“媛媛動得晚,可是五個月的時候也動了呢,姐姐妹妹不到四個月就動了,弟弟也是過了四個月開始動,怎么偏偏到它這兒這么晚還不動呢?”
“孩子真的沒動嗎?”龔熙諾半信半疑地注視著原璟坤,原璟坤比他更在意胎兒的發育情況,如果胎兒真的沒有動過,原璟坤怎么能這般沉得住氣呢?
“我為什么要騙你?”原璟坤真的沒有故意捉弄龔熙諾,自從確診有孕以來,他真的沒有感受到過胎動。
“是嗎?”龔熙諾還是持懷疑的態度,躺在原璟坤身邊,手卻停留在他的肚腹處,喃喃自語。“怎么不動呢?”
“熙諾,別太擔心,明天不是檢查的日子嗎?問問左醫生。”原璟坤稍微側身,半抱住龔熙諾,腦袋貼著他的脖子。
轉天檢查完畢,左鋒就此問題給予的答案是因為胎兒發育遲緩造成的胎動力度微弱,所以原璟坤無法感受出胎動。至于胎兒發育遲緩的原因,與孕夫的年齡、孕期的情緒、孕前的身體狀況都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系。
左鋒面對擔憂的龔熙諾和原璟坤,寬解他們,孕后期增加營養,保持心情舒暢,適當增加運動量,胎兒發育遲緩就能得到改善。
以上幾條原璟坤基本都難以按照要求去做,孕吐大有占據他整個孕期的趨勢,每天早晚必吐,午睡休息不好或者稍微費神都能造成嘔吐;瞞著大伙兒的心情時刻忐忑不安,在家同樣遮遮掩掩身形,生怕孩子們和阿姨瞧出異樣;至于運動,天氣寒冷,原璟坤在家里都恨不得穿著棉服,何談出門!
稍不留神,鼻塞嗓痛,輕微發熱是家常便飯。
好不容易熬到春節,過了年初五,龔熙諾對外以身體不適休養為由,攜原璟坤和龔惜源外出度假。
集團上下以及家人朋友都以為三口人去了國外,其實龔熙諾帶著他們父子暫避度假村,大隱隱于市小隱隱于山,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反倒不易引起懷疑。
龔熙諾和龔惜源日日陪在原璟坤身邊,生活既不乏味也不寂寞,龔熙諾和原璟坤每天都和龔璽姐妹視頻聊天,宋葉陽和周英俊搬到別墅照顧孩子們,鐘鳳云和管正梅時常過來小住,井孝彬天天必到,三姐妹的日子比他們倆在家過得還滋潤。
產期將近之時,原璟坤在了解當初龔熙諾所謂出軌的真相。
與龔熙諾同時出現在雜志封面和八卦新聞里的女人是他以前在M&B集團的上司霍伯清的小女兒,初來乍到的女強人借助龔熙諾的知名度和公知度成功地吸引了商界人士的視線和關注,車內熱吻的照片不過是龔熙諾附身為她調整安全帶的錯位。
那段日子,龔熙諾和原璟坤的關系不太好,神情恍惚,疏于防范記者的耳目,造成了這般局面。
不然,即便龔熙諾真的出軌,也不可能輕易被媒體曝光。
至于那件袖口蹭了唇印的襯衫,龔熙諾出席晚宴,他起身的時候旁邊的女伴恰巧附身,不經意間的觸碰使女伴的口紅蹭到他的袖口。
原璟坤問龔熙諾為何不跟自己解釋。龔熙諾的回答是解釋就是掩飾,我心里坦蕩蕩,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所以我不需要解釋。
原璟坤的預產期在四月底,誰知,胎兒二月底不到便急匆匆地趕著出來報道。臨產之前,原璟坤毫無察覺,龔惜源站在他懷里,小手剝開橘子皮,把橘子瓣喂到原璟坤的嘴里,龔惜源覺得水滴在他的拖鞋后跟處,低頭問:“爸爸,你尿褲子了嗎?”
原璟坤在兒子的提醒下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中破了水,手托住腹底,不足月的肚子藏在寬大的睡衣里,完全顯不出多膨隆,環住龔惜源的腰,急喚:“熙諾,熙諾,龔熙諾!”
“怎么了?”龔熙諾在遠處的沙發里埋頭在筆記本前瀏覽新聞,聽見原璟坤的聲音,三步兩步地走來。
“你把弟弟交給阿姨,叫左鋒吧,我破水了。”原璟坤把龔惜源拉至龔熙諾的身邊,有條不紊地吩咐他。
“啊?”龔熙諾有過兩次陪產的經歷,簡直不敢相信以往折騰得死去活來都未必能順利破水,怎么這次不疼不癢地先破了水呢。“疼嗎?”
“不太疼。”破了水的原璟坤不敢隨便挪動,雙手摸了摸肚子,龔惜源說話的時候有些轉瞬即逝的微痛。
龔熙諾把龔惜源交給度假村的看護阿姨,跟著左鋒前后腳回到房間,左鋒檢查了原璟坤的情況,早產兼羊水早破,不免棘手。
原璟坤在龔熙諾和左鋒攙扶下走到度假村的設立的醫護室,左鋒把這里在龔熙諾和原璟坤過來之前,已然改造成了適于生產的產房。
醫護室在房間的隔壁,幾步路的距離,原璟坤下身圍著浴巾,一手扶墻一手扶著龔熙諾,腳步緩慢地走向醫護室,中間陣痛襲來,不得已停下腳步,等陣痛過后,才重新起步。
雖然原璟坤的羊水已破,左鋒仍堅持他走到醫護室的目的在于運動有利于生產,如果他沒斷錯,原璟坤這胎是急產。
果然,原璟坤躺在多功能產床不多時,陣痛變得密集且疼痛的程度也急速升級,產床明顯比普通的床鋪更利于生產,原璟坤的雙腿瞪著腳板,借力使勁。
對于生產,原璟坤經驗豐富,不需左鋒過多的指導該如何用力及何時用力,雖然他掌握了用力的技巧和時機,到底年歲不饒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全開后,短暫的幾次用力令他的心臟出現難以負荷的問題。
左鋒為原璟坤戴好氧氣罩,龔熙諾站在床邊握著他的手不住地鼓勵他:“使勁,加油!”
戴著氧氣罩的原璟坤忍受著熟悉又陌生的疼痛,困難地吸氣和呼氣,產力不足,心悸眩暈,汗水模糊了視線,耳邊清晰地傳來龔熙諾的鼓勵。
“好,很好,原先生,再使點勁,再用點力。”胎兒的頭部抵在產口,呼之欲出,左鋒掰大他雙腿的距離。
原璟坤咬著唇,氧氣罩里霧氣騰騰,悶悶地傳出陣陣□□:“啊...嗯...噢...”
“不錯,原先生,再來一次,最后一次,用力,堅持住!”左鋒伸出手,準備迎接即將涌出的胎頭。
原璟坤覺出胎發摩擦的刺感,憋足氣,握緊龔熙諾的手,手背和太陽穴的青筋將要爆裂的凸出,在陣痛強勁的關鍵時刻,使出全身的力氣,順利地娩出胎頭。
左鋒欣喜地托住圓滾滾的胎頭,趁著原璟坤再次發力的瞬間拽出胎兒的肩膀,稍后胎兒整個小身體滑出,左鋒捧著小嬰兒,跟龔熙諾和原璟坤道喜:“恭喜龔先生和原先生,是個女兒。”
原璟坤虛脫地吐口氣:“真的是個女兒呀。”
“寶寶,辛苦了!”龔熙諾親吻原璟坤的額頭和瘢痕,摸著他白紙似的臉。
“怎么不哭呢?”原璟坤摘了氧氣罩,在龔熙諾的幫助下費力地抬起上身,醫護室里沒有像以往似的響起洪亮的嬰兒啼哭聲。
“小妹妹太瘦小,才三斤四兩,沒發育好就著急出來,所以哭不出聲。”左鋒剪短臍帶,處理好原璟坤娩出的胎盤及污穢物,清洗了小嬰兒,放在保育箱里。“小妹妹得在保育箱里待些日子。”
原璟坤聽完左鋒的話,眼圈泛紅,對這個意外而來的生命終究愧對良多,孕初期的疏忽大意,孕中期的情緒波動,甚至尚未進入孕晚期,先天不足的她過早地提前來到這個世界,才出生就要經歷生命的考驗。
左鋒調節好保育箱,安慰面露自責神情的原璟坤:“小妹妹沒事兒,等長到標準體重就能出了保育箱,身體指標沒問題,就是個頭兒太小,正長肉的時候她出來了。”
“寶寶,別難過了,原小妹不是沒事兒么。”龔熙諾擦了擦他額上殘留的汗水,摟著他的肩。“你看,姐姐妹妹生下來體重也不達標,現在長得不是挺好嗎。先天不足咱就后天補救,原小妹那么堅強,肯定能健康成長。”
幾天前,兩人閑聊,聊著聊著不知怎地話題變成腹內胎兒的取名問題,龔熙諾當時表態,不論他腹內的胎兒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這次都隨原璟坤的姓氏,名字也由原璟坤做主。
原璟坤從來沒計較過他跟龔熙諾的孩子應該隨誰的姓氏,也沒計較過名字由誰來取,既然龔熙諾此番表了態,原璟坤苦思冥想都琢磨不出中意的名字,索性定了小名,大名慢慢再斟酌考慮。
如果是男孩兒就叫原小弟,女孩兒就叫原小妹,龔熙諾聽罷無奈地笑,這小名跟混社會的小太保小太妹倒是匹配,估計將來孩子們自己都得主動要求改小名。
原璟坤產后體虛,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才勉強緩過些精神和力氣,原小妹出生第四日,他才隔著保育箱細細地瞧到幺女的模樣,原小妹集合了龔熙諾和原璟坤的優點,眉目秀氣,鼻嘴小巧,與龔璽剛出生時簡直一模一樣,感嘆血脈相連的神奇。
龔惜源在龔熙諾的懷里指著保育箱里安睡的嬰兒:“這是妹妹?”
“對呀,是妹妹,弟弟當了哥哥,高興嗎?”龔熙諾話說得繞口,只怪他和原璟坤對待孩子們的小名太隨意,按年齡大小隨便叫姐姐妹妹弟弟。
“高興。”龔惜源心中歡喜,小臉卻沒有表情的變化,接著問。“那妹妹怎么住在箱子里?她什么時候出來呢?”
“妹妹太小了,等妹妹長大點,就能出來跟弟弟玩了。”龔熙諾看著保育箱里的小女兒,臉上不自覺地浮出笑容。
“我是哥哥。”龔惜源糾正龔熙諾,弟弟、哥哥、妹妹簡直分不清楚。
“對,對,對,弟弟現在是哥哥了,走了,咱們陪爸爸去。”龔熙諾放下龔惜源,牽著他的手,出了醫護室,往隔壁的房間走。
原璟坤在度假村清凈地做完月子,精神和身體恢復得挺好,原小妹在保育箱里待了半個月,體重達標后,出了保育箱,龔熙諾做了三次父親,這是第四次,照顧嬰兒和原璟坤都得心應手,何況度假村既有月嫂又有阿姨和廚師。
龔熙諾、原璟坤和龔惜源三個人出門度假,卻是四個人回到家。夫夫再次喜得千金的消息以光速傳遍了親朋好友的耳中,等不及周末,井仁夫婦、周英俊和宋葉陽、夏樂凡和耿鑫齊聚龔熙諾的別墅,探望原小妹。
原璟坤捧著水杯,杯里是紅棗枸杞水,紅著臉拿余光瞟著忍笑的眾人,最終忍不住地低喝:“行了吧,笑夠了嗎?”
原璟坤沉默不語還好,他剛出聲,眾人憋不住地狂笑,尤以周英俊和夏樂凡最甚,井仁拿手捂著嘴,鐘鳳云都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笑個不停,耿鑫邊偷瞧原璟坤邊笑得直抖肩。
宋葉陽把原小妹抱在懷里,沒有嘲笑,只不過有些驚訝和生氣,怪罪龔熙諾:“熙諾這不是胡鬧嗎,你都多大了,本來身體就不好,又...身體還要不要了?!”
“意外嘛。”原璟坤臉變得愈發透紅,原小妹都已出生,怎么解釋都是徒勞。
“我簡直不知道是該夸熙諾呢還是該夸你!”周英俊止不住地笑,掰著手指掐算,原小妹是早產他們都知道。“聚餐的時候都五個月了吧?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是呢,我還覺得璟坤哥比之前瘦了呢。”井仁同樣覺得好消息實在來得太突然,即便原小妹真真切切地在眼前,還是不免懷疑。
“估計是胎兒發育不好,胎盤后置,所以不顯懷。”夏樂凡是醫生,做出專業的解答。
“你身體沒問題吧?”宋葉陽關心完大人,又關心孩子。“原小妹怎么這樣小?”
出生兩個月的原小妹還不如足月出生的嬰兒顯得個大,原璟坤摸了摸她的小臉,重復左鋒的原話:“我現在挺好的。之前我身體不好,原小妹在我身體里待不住。”
“沒事兒,有苗不愁長。”宋葉陽捉住原小妹伸出的小拳頭,假裝往嘴里放。“哎呦喲,原小妹真秀氣,像爸爸,是不是?大名起了嗎?”
“起了,熙諾起的,原艾曦,艾草的艾,晨曦的曦。”原璟坤實在想不到寓意又好又朗朗上口的好名字,自動放棄起名權,最后還是龔熙諾想出的名字。
“弟弟和原小妹光聽名字就知道是您和龔總的孩子。”耿鑫由衷地為他們高興,又羨慕又開心。
龔熙諾下班順路接了孩子們,回到家,孩子們圍著原小妹,小大人似的又哄又摸,眾人吃了晚餐,留下恭賀的禮物,時候不早便起身告辭。
臨睡前,龔熙諾轉遍了每個孩子的房間,推開臥室的門,原璟坤半蹲在嬰兒床前,拍著原小妹的小肚子,輕聲地哼唱著催眠曲。
龔熙諾擁住原璟坤,兩人對視,時光悠悠,十幾載匆匆而過,我們經歷了悲歡離合,經歷了高低起落,經歷了得到失去,卻始終相伴相守。
“寶寶,謝謝你。”
“熙諾,謝謝你。”
四目相對,眼中的你我,以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