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卡蛋糕,巧克力戚風(fēng)蛋糕分三層,中間抹上摩卡奶油,表層撒上法芙娜黑巧克力,柔滑濃郁的巧克力味,摩卡奶油的細膩奶香混著咖啡香,蛋糕體溼潤柔軟,入口即化。
簡婉喝了口花茶,簡諾不自覺的打量起她執(zhí)杯子的手,真是百看不厭,古語所說的,十指尖尖,芊芊玉手,手如柔荑,柔若無骨,大概就是這種吧,再美的瓷器都黯然失色。
“沒想過再彈鋼琴麼?”簡諾忍不住問出口,芊芊玉指在鋼琴鍵上飛舞,美妙音樂隨之而出,在兒時的記憶中,那就是美妙的魔術(shù)。
“爸爸不會同意,我做不到你這樣?!焙喭竦恼Z氣很平淡,只有簡諾知道她經(jīng)過怎樣的痛苦無奈,才換來如今的平和。
她能理解簡婉,她不同於她,簡明華對於簡婉是有幾分真心疼愛,直到她出生,簡明華的希望才徹底破滅。
“媽最近怎麼樣?”簡諾扯開話題。
“老樣子,過段時間就會去寺廟住上一段時間,”簡婉又道:“回去前最好打個電話,不然可能碰不上?!?
“對了,你跟許少帆是什麼情況,你們在一起了?”
提起一早擾人清夢的人,簡諾有些沒好氣,“沒有,高攀不上?!?
簡婉欲言又止,簡諾笑了起來,“想說什麼?”
“你知道簡氏最近在B市的項目,許少帆壓了下來,這個項目最後變成競標,昨晚爸爸的意思,是不是想打你主意?”
“許少帆要是那種隨意改變主意的人,許家也不會幾代屹立不倒了?!焙喼Z覺得可笑。
簡婉嘆了口氣,“要是許少帆,應(yīng)該會少很多阻力,爸爸也能打消了跟家的聯(lián)姻。”
她不會看不懂昨晚許少帆對她妹妹的維護,這樣或許也好,至少比她好,簡諾的勇敢值得有這樣一個人,兩個人有一個能幸福就可以了。
“我不會讓他如願,他別想從我身上撈到任何的有用價值。”
簡婉愕然,看著她眼中的堅定,她無話可說,簡家從沒未給她溫暖,又憑什麼來索取回報。
送走簡婉,簡諾又一頭鑽進工作室,店鋪分兩層,一樓是店面,二樓做了工作室。店裡的專職蛋糕師見她上來覺得吃驚,她們都以爲她今天的工作結(jié)束了,簡諾跟她們倆打了招呼就開始忙起來,她從來是跟她們一塊做蛋糕,沒有什麼保密之類的,方子都是公開的,只要用料夠好,加上一部分天賦,還有一部分的興趣,最後就是堅持,不愁做不出來好味道的東西。
許少帆上來的時候,簡諾正在做蛋糕抹面,便靜靜地倚在門邊打量她,穿著專業(yè)的工作服,頭髮也紮了上去,一張白淨(jìng)秀氣的小臉完全露了出來,完全不同於平時的一種狀態(tài),認真專注。
簡諾撒完最後一層法芙娜巧克力,輕吐出一口氣,擡眼便看見許少帆倚在門邊,研究般的看著桌上的蛋糕,心裡一驚,手不自覺的覆上胸口。
“你能別在那邊嚇人麼?”簡諾沒好氣的道。
“抱歉,嚇到你了,打你手機一直不接,就來店裡碰碰運氣了,你店長讓我上來找你,看你在忙,不好打攪你?!痹S少帆邊解釋邊走近。
簡諾倒是難得聽他說這麼長一段話,拿過扔在一旁的手機,上面七八個未接電話,都是他一個人的。
“我一般工作都會開靜音,找我有事?”
“你早上掛了我電話。”
簡諾有些無語,她是不是幻聽了,竟然聽出了一絲控訴,還有一絲委屈,她一定是忙暈了,擡眼看他,還是那個穩(wěn)重的許少帆啊。
“這個是什麼?”許少帆指著桌上的蛋糕問。
“摩卡蛋糕?!焙喼Z將蛋糕放進冷藏,脫掉工作服掛好,洗了手擦乾,又將一旁掛著的佛珠繞回手上。
許少帆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她手腕,星月菩提子,108顆。
“這個蛋糕我能定麼?”
簡諾錯愕,“你一個人吃這麼大?”
“我請你吃。”
簡諾撇嘴,“我壓根沒打算賣,我請你吃吧。”
“不賣爲什麼要做?”
簡諾沉默了,許少帆也不急,靜靜地倚在操作檯邊緣。
“心情不好,就會想做東西,心緒才能平復(fù)?!?
“心情不好需要發(fā)泄,而不是一味的平復(fù)?!痹S少帆認真道,“比如,運動?!?
簡諾有些不知所措,胸口酸酸澀澀的,這麼多年,她起始和熱衷烘焙的真相,從沒有人知道,也從沒想讓外人知道。
許少帆放柔了聲音,“下次一起運動試試?”
“好?!焙喼Z輕聲應(yīng)道。
許少帆滿意的揉了揉她腦袋,髮絲的觸感跟想象中一樣柔軟,“走吧,吃飯去?!?
“能再等我一會嗎?”簡諾示意操作檯上的東西。
許少帆點頭,簡諾將東西洗好收拾了下,拿出剛放進冷藏櫃的蛋糕,等份切了六片,蛋糕剷剷出一塊,墊上墊片,拿了圍邊將蛋糕圍上,裝進包裝盒裡,遞給了他。
“請你吃,我鍾愛的一款。”
許少帆笑著道了謝,接過盒子,“我先去把車開過來。”
簡諾將剩下的拿到樓下,水木看見她手上的蛋糕,兩眼放光。
“你們分一塊,剩下的回饋老客,先到先得,送完爲止?!焙喼Z又叮囑了幾句,看見許少帆的車到了門口,便拿了包離開。
禮拜一下午,簡婉打來電話,簡諾正忙,手機在桌子上無聲亮著,楊古提醒她,“Jn,有電話。”
簡諾瞄了一眼,擡了擡雙手,有些無奈。
“我?guī)湍隳弥俊睏罟懦榱艘淮涡允痔?,提議道。
“謝謝?!?
簡諾聽了幾句,簡婉的聲音很小,感覺像是偷偷摸摸的,大致意思能明白,她最近會一直呆B市分公司,又隱晦的誇了許少帆幾句,簡家一直勢在必得的項目,現(xiàn)在因爲競標的幾家實力都不容小覷,完全沒了任何優(yōu)勢。
不知怎麼的,心情就很好,簡諾打趣她,“你這麼吃裡扒外,簡家知道麼?”
簡婉在電話裡哼哼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簡諾覺得好笑,簡家吃裡扒外的一向不是她一個,她是明著幹,簡婉是揹著偷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