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流光有些皺眉,她不是神仙,無法說降雨就能降的,她指了指遠處的冰山問道:“這些冰山要是能夠融化,可不可以解決他們的憂患。”
他們都搖著頭,否定了流光的異想天開。
“先不說要想讓這冰山融化實在太難,就算成功了也只是一時,解燃眉之急可以,但無法持續(xù)供應。”
流光對于這種技術方面不是很了解,又是求助似的看向了南宮墨,說道:“對了南宮,你既然有這么多想法,能不能找到方法?”
南宮墨也不是萬能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說道:“我也不了解,但是按照我家鄉(xiāng)對沙漠的理解,沙漠中的水源大多是露水,地下水和植被水,因為若只依靠年降水實在是太少,還不如蒸發(fā)的水量萬分之一了。”
書怡指著一處有些凹陷的地方說道:“恩,沒錯,胡地之中,每個部落都是依河流而建筑的,只是近些年沙漠化更加嚴重了。很多河流干枯,然后舉族遷徙,而現(xiàn)在河流更是有限,每一次斷流,就是幾個部族的滅亡。”
“恩,如果現(xiàn)在種植植物需要多久才能成效。”流光繼續(xù)提出著猜想,如果有著植物的生存,不僅可以減少地表溫度,還能夠出現(xiàn)植被水。
但她畢竟不是本地人,若是真的可以那他們早就會去做了,先不說找不到樹苗根本,有的話沙漠表層的沙石也不適宜種植。
“不行,太慢了,你是來暫緩胡人對南安的攻勢的。這些是需要和胡人王庭達成協(xié)議以后才能做得”南宮墨搖著頭,他知道這是一種方法,但是需要兩國互相配合,就現(xiàn)在來看,是不可能的。
“如果知道哪里是缺水最嚴重的地區(qū)就好了”流光也是技窮了,既然無法全面解決,她想去一個最缺水的地方看一看。
“塔里甘啊”書怡直接脫口而出.
“啊!那是哪里?”三個人都看向了她,他們在胡地就像是一個路盲,哪里都不認識。
“離我們不是很遠,朝西北方向走不了多久就是了,那里常年干旱,這個部落已經快滅絕了,他們近幾年準備遷徙到其他部落,但是王庭沒有批準,因為一旦他們到了別的部落,就會加大了其他部落的生活壓力,資源會枯竭的更快。”書怡陳述著塔里甘的現(xiàn)狀,她雖然身在南安但是對胡地的事情還是很關心的。
“你怎么如此熟悉。”流光看著她有些狐疑,不曉得她怎么會對胡地如此熟悉。
“那個。。。其實。。”書怡咬著嘴唇,她每次說出她的身份都會感到擔心,她害怕別人對她的排斥。掙扎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我是胡人!”
“什么!!”幾人都被驚訝了,就連一向風輕云淡的云峰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們不會排斥我吧!”書怡小心翼翼的問著。
“沒有的事,要說外族人,我也是啊,我來自瑤光,南宮也不是南安人,應該就云兄是吧”流光解釋著,她也很少說她的身份,知道她是瑤光人的人也不是很多。
“不,我是欒景人士”云峰也說了出來,只是欒景在幽冥界而已。
“欒景?不認識。”流光從未聽過這個國家,書怡也是眨著大眼睛,對這個詞很是茫然,同樣都是不了解。
“哈哈,別在意,一個不知名的小國而已。”云峰擺了擺手,他的國家他也無法說的清楚,因為一些事情超乎了理論,和他們講起,太過駭人。
書怡看他們都對胡地沒有歧視,也釋懷的說道:“原來你們也都不是南安人啊。”
“是啊”流光承認著,同時覺得這個現(xiàn)象真的很奇怪,說道:“四個外人居然會為了其他的國家而奔走,真的很奇怪啊!”
“那是因為,我們的心是一樣的,我們都渴望能夠迎來和平。”云峰伸出了手。
“和平么?是啊,我們都渴望這么一天啊。”流光也伸出了手,另外兩人也是如此,四個人手疊手,它們擁有不同的身份,來自不同的國家,懷著不同的目的,但走著相同的路,或許是緣分,或許是巧合,又或者是必然。
“好了,快走吧,已經休息了這么久了。”流光扭了扭脖子和手腕稍稍活動了下,再次充滿活力。這次停下來商議,即使未能確實的找到了方法,但至少目標已經明確,能夠救急的話,就能夠慢慢的深入胡人的內部。
只要水源的問題得到了解決,他們就可以在胡地初步的立起腳跟,而水源問題,只要去想,只要去做,她堅信總能找到辦法的。
“精神不錯啊,我還以為你會沒精打采的了”流光看著南宮墨一人當先,搖搖擺擺的,有一種清揚的感覺。
南宮墨走在了最前,表現(xiàn)出了不符合他年齡的歡快步伐,拉著后面不情不愿的追風馬,說道:“絕不覺得咱們四個人,我很像大師兄么?”
“什么大師兄,從來沒聽過啊!”流光一頭霧水,他的話還是富有跳躍性和時代性,讓她總是感覺兩者之間的文化差異,存在了一條鴻溝一樣的距離。
“沒什么。。沒聽過就算了吧。”南宮墨搖了搖頭,果然無論發(fā)生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會有人去理解他,他所熟悉的很多東西,在這邊一樣一樣的陌生起來,他想起了那些年讀過的書,那師徒四人前往西域的佳話,居然在這里竟是無人知曉。
“好吧,看你變得這么勤快了,就叫你一聲大師兄好了。”流光也小跑著追著他,二人居然在沙地中奔跑了起來。
“走勒,二師弟!”南宮墨聽到了流光的應和,心情大好,茫茫沙海,熱情的狂奔著,宣泄著那些年不曾存在過的記憶。
“笑的這么燦爛,肯定不懷好意,還有我不是二師弟,我是師妹!師妹!我是一個女孩,好嗎?”流光雖然這么說,但是這樣的活躍著實不似一般的女子所能表現(xiàn)的,在南宮墨的家鄉(xiāng)會被稱為女漢子。
書怡和云峰面面對視,覺得這兩個人的行為真像沒有長大的孩子!
“恩,再不動動,說不定哪天就沒機會動了。”南宮墨翻身上了馬,追風也嘶吼了一聲,奔跑了起來。
流光不甘示弱,也上了纖離,追著他問道:“怎么會沒機會?你居然這么怕死?額。。雖然我也怕吧
。。但是這么說出來不是顯得很軟弱嗎?”
南宮墨哈哈大笑,覺得她太可愛了,解釋道:“我是說等到你期待看到的那一天,天下和平,我就可以天天在床上躺著了,曬著日光,那是多么美妙啊。”
“原來你現(xiàn)在勤快只是為了以后能夠更好的偷懶,這么想也是不錯!”
云峰和書怡見二人身影都快消失了,也不得以再次上馬沖著二人追了過去。
流光銀鈴般的笑聲徘徊在大漠。苛責的環(huán)境,也顯得不是那么燥熱了。
環(huán)境再如何的艱苦,只要笑容猶在,就永遠不會覺得苦。
南安,因為局勢不穩(wěn),人心惶惶,而胡地因為國家節(jié)日的臨近,平添了些許的生機。
塔茲部族,狩獵節(jié)的準備仍在繼續(xù)著,但有兩個人再次換上了南安的服侍。
“你們二人要走了啊”這幾日大嬸都已經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了,看著他們要回去,心中隱約有著一種不舍,她沒有孩子,所以她也渴望有一種母親一樣的感受,就算是去辛苦也任勞任怨。
歆瑤說道:“是啊,大嬸,謝謝你們多日的照顧,我們回去會想辦法為你們解決水的問題的。”這幾日她閑來無事的時候就在畫著圖,好似在籌謀著什么,每當周康問她,她卻在保密,她怕周康將她的心思透露出這些胡人,那么這就不是一種驚喜了,反而可能會破壞她的計劃,因為盡管她想的在周密,有周康的存在也一切皆有可能。
大嬸對他們的話也沒有當真,水源問題,歷年無數(shù)胡人的俊才都努力過,但是依舊沒有改變,他們更不會就這么把希望寄托給兩個南安人身上,只當他們是客氣,說道:“你們有心了,這幾日你們也幫我們了不少忙,尤其是這小伙子,雖然沉默無言,但是很多重活都是一力包攬,小伙子,回去以后,你要好好照顧這女娃子啊!”
“恩,一定”周康用力的點頭,揮了揮拳頭。
歆瑤臉色微紅,然后二人便踏上了歸鄉(xiāng)的道路。
“小瑤,到底要怎么做啊?給我透個底吧!”周康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是心中能藏事的人,這幾日總是在猜測。
歆瑤見如今只有他們二人,便說道:“憑我們二人是做不到的,我們需要去呼吁更多的人,只要同心協(xié)力,總能挖掘出一條貫穿南安與胡地的河流。”
然后她從行囊中拿出了圖紙,是她的構想,南安臨近胡地的一些地方經常水患泛濫,她已經畫出了需要改動的地方,如果成功了,那不僅解決了南安西部的水患,還能南水北調,通向胡地。
“可這工程如此浩大,他們怎么肯做?”周康看著圖紙,但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懂,他只是想著會不會有人愿意來做這種事情!
歆瑤對于南安的事情,看的可比周康明白的多,說道:“若是實話實說當然不肯,畢竟現(xiàn)在兩國交戰(zhàn),但我就不相信,偌大的南安,為了北部安寧,連一條河流都不愿意貢獻出去。”
“你是說!”周康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再次看著手中的圖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