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繼續,相關的流程還在繼續走著,大家的情緒都是比較低落。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牛龍德和他的秘書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
大家也沒心思管這兩個人,等到和抱著骨灰盒子的王慧交談幾句,然后相互留下電話后,楊帆大步朝山下走去,這剛一出山門吧,就看到了不遠處有兩個穿著警服的民警,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這個姓牛的,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也冒了出來。
“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啊,哦,是誰報的警?”
“是我們啊,警察同志,就是這小子剛剛打我們領導的,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行了行了,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就是這個人,剛剛我們參加追悼會的時候,他莫名其妙的過來把我們打了一頓,警察同志你看看我身上還是傷呢,你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
“對,我和你們所長熟,你們一定要好好判他個幾年。”
牛龍德和秘書在那里手舞足蹈的說著,他們這下子是真的被氣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一個老警察身后站著一個中年警察。他的眼神非常犀利,不過犀利中透露的是疑惑的目光。
這個人怎么這么熟悉呀,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過,還是說在電視上看過呢?
哦,對了,今天中午躺在沙發上吃水果的時候,按照慣例他打開了中央臺的新聞頻道,看到了一個為人民付出的平凡百姓,還是個直播,他就看了下去,現在想想,他們說的這個打人的人,不就是在咱們古都市很有名氣的楊帆嗎?
那邊的那個老警察過去看了看,在兩個人身上摸了下,判斷他們的傷勢,好一會兒才松開手,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雖然沒有什么大的傷害,但是現在這種天氣,傷口也是很容易感染的,我說你們怎么沒叫醫生啊,趕緊去處理一下吧!”
劉秘書在一旁咄咄逼人的說道:“我們不敢去啊,警察同志,我們一定要把犯人繩之以法的,你趕緊把他們抓回去吧,我們也好去醫院啊!”
這個架勢,很多人當然都看到了。一些人眼睛尖,看到的是楊帆,就趕忙圍觀了過去。
“你們干什么啊,這就是*裸的陷害,我們楊帆老師什么時候打過人啊?你們別胡說八道好不好?”
“剛剛追悼室里面人太多了,這磕磕碰碰的很正常嘛,你們可不要胡說八道啊?”
旁邊也有好幾個孩子,趕緊接口說道:“就是啊,你們這些人說話講證據的,你們說楊老師打你了,那就拿出證據來呀?”
劉秘書咬了咬牙,“我就是證據,你們看我身上的傷,明顯就是被那臭小子打的。”
“我說你怎么亂講話呢,我們幾百號人都沒有看到,你說打了就打了?”
說這句話的功夫,很多人都圍了過來。一旁的老民警看得有些心塞,心說今天這么多人啊,這到底是個什么小子啊?
“于所……”一旁一個中年民警,聲音壓低著說道。
老錢也是回過味來,看著被眾人簇擁起來的這個青年,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個……好像是那個楊帆。”
“哪個楊帆啊?我怎么聽著這么耳熟。”于副所長,愣了愣神,這個名字他好像聽說過。
“就是前一陣子在咱們派出所里面鬧的那個楊帆啊,于所。”老錢湊到于所長耳邊,低聲說道。
一旁的一個青年警察,也是一臉冷汗,道:“錯不了的,就是楊帆老師,他的《今日說法》我每期都看的。”
牛龍德看著這些人在那邊竊竊私語,就有些著急了,趕忙說道:“警察同志啊,我們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你們趕緊抓人啊!”
“就是啊,警察同志,你們可要秉公執法,為我們老百姓做主啊!”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旁邊都是重重地哼聲,還有一些不屑一顧的聲音。
這個于所長,前幾天剛公干回來,還不知道這里的事情,但是他可是聽過老袁說過,這小子是個硬茬子啊。
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從長計議。
想到這里,他就看著一旁急得都快要跳腳的牛龍德,聲音平靜而又冷淡的說道:“我看你身上的傷……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自己回去抓點藥吃吃就行了,真是的,不要浪費我們警方的警力好不好,屁大點的事情都要打110,那還不累死我們警察啊!”
“可是她剛才明明打人啊,警察同志,可不能這樣呀!”牛龍德有些不敢置信。
于所長摸了摸鼻子,淡淡的說道:“你們看看,旁邊這么多人都是楊帆的證人,你讓我們怎么算?行了行了,你們也不要在這里胡鬧了,趕緊去,該吃藥的吃藥,該回家的回家。”
說完,他看了看現場的場面,“行了,收隊!”
看著幾個警察離去,牛龍德咬牙切齒,“該死的,你們怎么能這樣呢,簡直是沒有王法了!”
一旁的劉秘書,也是咬牙切齒的說道:“身為警察,竟然徇私枉法,簡直是道德敗壞,喪盡天良啊!”
他這句話說完,一個比較年輕的警察剛好聽到了,臨上車的時候,轉過頭來,有些不屑的看著這兩個人,很流氓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切,你們還好意思說我們徇私枉法?說我們道德敗壞?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的模樣,你們配這樣說話嗎?王叔叔那么好的人就被你們害死了,你們管過他的死活嗎?”
警車絕塵而去,群眾中發出一陣歡呼之聲。
楊帆不屑的看了看兩人這個人,他很清楚,這兩個人算是沒救了也不打算和他們有什么過多的牽扯。
事情發展到如此程度,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五分鐘的時間,在場所有人都離去了,走的時候心里還在想著,今天可算是真痛快啊,這個gǒu niáng yǎng de東西終于被狠狠的打了一頓,當真是大快人心。
可是牛龍德有些不能接受,自己從當上官,什么時候受過這么大的恥辱啊,那一次不是那些人在自己面前搖尾巴,自己何曾出過這么大的糗。
以前這些事情,可都是他對付別人的。卻是從來都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心里其實想的很簡單,自己的女兒可是自己的寶貝啊,那個姓王的老東西,不知死活,竟然敢管她女兒的事情,就應該給那個老家伙一點教訓。
還有楊帆,一點都不識時務,讓你小子把版權交出來,你竟然不交,那就只能好好的整你了。
他能依靠的人脈很簡單,憑借著自己的身份,他能夠很容易的和公安局里面的人,打好交情。
再加上自己手上握著大量的輿論資源,還有媒體的力量,很容易對公眾的思想產生引導性。
但是事到如今,娛樂的火已經燒到了他的身上,卻沒有一個人跳出來幫自己,也足以證明,事情發展到了何種地步?
他現在,算是一坨臭狗屎,誰見了都想離他遠遠的。
你們這些家伙,給老子等著,老子一定會讓你們好看的。
牛龍德心里氣呼呼的這么說著,但是他心中其實也明白,自己這次算是真的搞大發了。
從剛剛那些臺里面領導離去的目光能夠看出,自己似乎已經和他們有了一些隔閡。
也就是說自己如果出手對付楊帆的話,這些人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支持自己,那還是個未知數呢。
不過,自己不是在中央有領導嗎?說不定這個靠山會拉自己一把呢?
……
一條筆直的公路上,警車正在高速的行駛,其中有一個中年女警察,看了一眼于所長,躊躇了一下才說道:“于所,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咱們要是不管的話,真的行嗎?”
在他旁邊的一個青年警察,聞言倒是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說道:“那個姓牛的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啊?那可是害死王叔叔的兇手,咱們不把他抓回去,就算是他自己命好了,怎么還會幫他抓人啊,我說你能不能關心一下現在的新聞啊!”
“可是,我就怕到時候有人說咱們派出所不管事情,你們也知道,現在的輿論壓力比較大,他們要是把事情搞大怎么辦?”
這兩個人正在爭吵的時候,坐在前排的那個于所長,對著自己身旁的那個女警察說道:“我告訴你啊,小敏,你也想抓人也行,不過咱們派出所是經不起折騰了,你要抓的話,給別的派出所抓吧!”
“啊,咱們派出所怎么了?”女警察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旁的青年警察也有一些詫異,“怎么?你不知道楊帆嗎?”
“楊帆,不就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主持人嗎?怎么了?”女警察而是有些疑惑。
青年警察有些回過味來,這個小敏,是昨天從別的區里面調過來的,不知道這件事情也純屬情有可原,他便連忙詳細的解釋道:“你不知道吧,讓你多多關心新聞啊,你可不知道,前陣子因為一些事情,咱們派出所把楊帆老師給抓進去了,然后一下子就捅了馬蜂窩了,雖然這件事情確實有些冤枉他,但是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在派出所里寫了一首詩,然后緊接著又寫了一首,這兩首詩在網上掀起了驚濤駭浪,甚至吧,中央那邊的紀律檢查委員會都給驚動了……差點把咱們袁所長給擼掉了,這兩首詩我現在也記不清了,就想起一個什么作楚囚,咱們可不能把這個禍害弄起來,不然肯定會有麻煩的。”
“不至于吧,所長,您把這個楊帆說的這么神,我怎么看他也就一般啊,就是長得有些小帥。”
“帥個屁啊你,這家伙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流氓,反正這件事情,我覺得應該從長計議,咱們沒說不管啊,這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影響重大,我們要好好商議一下,再做決定嘛……我說你呀,也不要給自己惹事情了,要是他被抓進來,再寫上一首詩,那就真的夠你們受的了。”
于副所長,本來在派出所里是沒有什么話語權的,大全可全部都握在袁所長的手中。
說起來他還確實要感謝一下楊帆,要不是袁所長得罪了楊帆,也不會讓她去什么黨校學習,弄個這么個名頭,把他給支走。
也就是把這家伙弄走了,自己才能上位啊。
一旁的年輕小警察也趕忙再次說道:“我剛才還在央視的新聞頻道上看過呢,楊帆老師寫的那篇《紀念王國華》,寫的真是太好了,把王叔叔和那個姓牛的做了比較,簡直是太精髓了。”
“這一篇文章,在悼詞里面,簡直就是經典中的經典,以后大家提起來的時候,肯定都忘不了王叔叔,也一定能記得姓牛的這個無恥敗類,這個姓牛的算是永遠都翻不了身了……所以說啊,咱們還是不要得罪文人了,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寫出一首詩,寫出一篇文章,網上的輿論一經發酵,咱們不就全部都會受到牽連嘛!”
那邊的那個女警察,這個時候也是有些慶幸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要不是你告訴我這些東西,我還真的就犯錯誤了。”
然后她轉頭看向于所長,“對不起啊,于所,我差點給你惹禍了。”
于所長卻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微笑的說道:“沒事,我相信你的實力,不過以后你要注意一下啊!”
“嗯!”
對于自己看好的這個年輕人,于朦朧還是比較照顧的。
而且他在心里也下定決心,楊帆這個臭流氓的事情,他肯定連摻合都不摻合。
楊帆那家伙是個何許人也,那可是個臭流氓啊,自己要是得罪了他,有什么下場呢?
隔壁老袁,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