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足足等了一個小時,車門才松動,甄皓霖只見一股寒風裹著一道人影閃身而入。
那是他的美人兒!
向汀雪已經(jīng)換下禮服,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米色的大衣,掩飾住她的性感嬌艷,但翡翠的項鏈掛在胸前,卻格外的醒目。
難怪老家伙堅持要開辦這個宴會,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來還想來個神不知鬼不覺。
如果向汀雪今晚沒有發(fā)現(xiàn),老家伙的計劃還真能在今晚得逞。
該死的老狐貍,明招暗招輪番上,讓人防不勝防啊!
壓著怒氣,甄皓霖也不心急查看翡翠項鏈,只淡淡掃過一眼,就把灼熱的目光地放到了向汀雪的臉上。
他的女人,很有料!
他的女人,何止八面玲瓏!
心,被吸引。手,不自禁地向她的臉靠近,想觸摸久違的溫存。
可是向汀雪才沒有情趣陪他玩,眼一斜,無情地拍落他的手:“甄皓霖,你要搞清楚,我回到這里,只是為了處理竊聽器,并不代表我同意和你和好。你要是不明白我們倆人的問題出在哪里,那我們的冷戰(zhàn)繼續(xù)。”
甄皓霖眉心一擰,正要說話,向汀雪忽的拿開放在項鏈附近的手機,目光滿是孤傲的挑釁。
不怕被甄老聽話,你就盡情地說,后果責任,由你一人承擔。
一團兩團三團……無數(shù)團烈焰從甄皓霖身上蹦出來。
向汀雪,你不要欺人太甚,本少爺說過,禮讓到止為止。本少爺也說過,今晚你必須做出選擇。
談云嘯或者他,二選一,不可兼得!
甄皓霖沒有再忍,眉心緊擰,舉手反攻,他的手狠狠地,一把捏住了向汀雪的小嫩臉,還反著方向扭了扭。
啊……嘶……
差一點向汀雪就疼得喊叫出聲,她急忙拿起手機放到胸口,還伸出一腳朝甄皓霖踹去:“疼死了,甄皓霖,你今晚是想吵架,還是想打架?”
甄皓霖微一側(cè)腿,躲過,同時,緩了緩手上的力道,勾唇邪魅一笑:“向汀雪,你在談云嘯的溫柔鄉(xiāng)里呆太久了,我今晚不但想吵架,還想打架,怎么著?”
“你想造反?”
“你已經(jīng)造反很久了。”
“項鏈的事情,你今晚還想不想解決?”
“何止解決項鏈,連你也要一起解決。”
四目相對,都是怒火炎炎,強勢的氣場誰也沒在下風。
甄皓霖怒,因為向汀雪對誰都能笑,對誰都是一片溫柔,卻獨獨對他不行!
向汀雪更怒,她和甄皓霖天生的就不般配,從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一只手也能算清楚,他們有幾天沒有吵架。
怒視片刻,沒人怯場,眼睛好酸的兩人,同時恨恨地哼了一聲,又同時松手。
甄皓霖松開捏住向汀雪小臉的手,向汀雪丟開手機,兩人的動作一致,不分先后。
很默契嘛!
忍不住的,甄皓霖嗤一聲笑,優(yōu)雅地伸手點火,發(fā)動汽車。
向汀雪也是氣急反笑,揉著疼痛的臉,看著窗外,唇角揚起優(yōu)美的弧線。
這個男人呀,她真是又愛又恨!
甄老在那邊竊聽,只覺聲音時好時壞,雜亂不堪,而且每每聽到關(guān)鍵后,竊聽器就滋滋啦啦響,吵得他取了竊聽器,耳中還一陣陣地鳴叫不停。
忍無可忍,打了一個電話:“向汀雪身上的竊聽器有點問題,趕緊找個機會,給她換一個。”
還是那句話,向汀雪再能耐,又能打幾釘,甄老根本就沒有懷疑別的,只認定是竊聽器出了問題。
然,甄皓霖開車一路狂飆,一進家門,雙臂一張,就把向汀
雪打橫抱進了主臥的床上,眸中情海深沉。
用腳趾想,也知道甄皓霖想做什么,向汀雪不禁有些緊張:“甄皓霖,你不要讓我恨你。”
恨吧恨吧!
不愛他,那就盡情地恨他吧!
只要能記住他,就行了!
甄皓霖只作沒有聽見,把向汀雪緊緊地壓在身下。
甄皓霖氣息急促灼熱,思念成火,臉隨著內(nèi)心的渴望越俯越下。
向汀雪緊緊地盯著他,他的眼中燒著讓人心軟的火,呼出的氣息更像火一樣灼熱烤人。
她不敢反抗,不敢掙扎,只緊張地握著手機,因為任何一個掙扎一個反抗,都會讓手機脫離項鏈,都會這個房間里的聲音傳到甄老的耳中。
妖孽的臉越來越近,向汀雪心里也有兩個聲音在喊,
“甄皓霖,快點,我想……”
“甄皓霖,不要碰我,不要讓我恨你,我們的冷戰(zhàn)癥結(jié)你還沒有找到……”
曖昧升溫,空氣稀薄,矛盾在內(nèi)心翻涌,無力掙扎的向汀雪緊張地閉上了眼睛,等待咫尺之遙的唇落下。
可是唇,卻沒有預(yù)期落下。
甄皓霖停了下來,眼睛滑到了她胸前的翡翠上面。
這個定時炸彈不解除,今晚他們倆人就不可能盡情。
“等我收拾完它,再來收拾你!”甄皓霖朝她臉上咬了一口,就翻身下來。
向汀雪還沒有明白怎么一回事,甄皓霖就把他的筆記本和一套工具,從書房抱到了大床上,還語氣冷冽地命令她:“把你的手機和項鏈都給我,然后老老實實地呆在床上,一步也不許離開我的身邊。”
解下項鏈,和著手機,全部接到甄皓霖的手上,向汀雪識趣地坐在一旁,安靜地看他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
睿智的目光炯炯有神,甄皓霖拿著項鏈研究了好一會兒,才打開電腦,在一個復(fù)雜的程序里輸入了一串串長而復(fù)雜的指令。
雖然向汀雪有點底子,但此時卻像看天書一樣,只覺那錯蹤復(fù)雜的圖形,像個蜘蛛網(wǎng),她根本找不到門道。
無趣中,睡意涌來,向汀雪不禁打了一個哈欠,靠在甄皓霖的肩上,閉上眼睛先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見甄皓霖打電話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從遠處傳來,聽不太清楚,只聽到幾個字:“劉勇……竊聽器……毀掉……CiCi……軍火……交貨……毒品……”
什么軍火毒品,一定是聽錯了,向汀雪翻個身接著睡。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甄皓霖還坐在床頭,電腦上閃爍著一圈圈的白光,數(shù)個紅點交替顯示。
手機放在電腦桌上,被拆了一個五馬分尸。項鏈也拆開了,兩顆小小的黑色竊聽器丟在一邊。
果真有跟蹤器!
向汀雪起身坐起來,拿起跟蹤器,沙啞的聲音略略緊張:“這兩個都毀了嗎?還能不能竊聽和跟蹤?”
甄皓霖正在和CiCi等人聊天,沒有看她,只沖電腦點點頭:“我已經(jīng)把它們都處理干凈了,現(xiàn)在它們就是兩顆廢品。不過我一會兒還要把它們裝回去,以免老家伙問你要回項鏈時發(fā)現(xiàn)真相。”
“那他聽不到動靜,豈不是會懷疑?”甄老心生懷疑,必然再加碼,那對于向汀雪來說都防不勝防的危險,她不可能每一次都有這么幸運。
又瞟了一眼甄皓霖的電腦,一個個小窗口快速出現(xiàn),又快速隱沒,只掃見一句:“CiCi,我老婆醒了,我先閃人!”
甄皓霖合上電腦,輕輕一搖頭:“你放心,老家伙還是能聽到動靜,他不會心生一點懷疑的!”
“什么意思?”扭頭才發(fā)現(xiàn),甄皓
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神情憔悴,左手還按著胃部。
胃疼嗎?
忙了一夜,是餓了吧!
自家男人自家疼,向汀雪心疼了,真的。
甄皓霖這才將視線移到她臉上,勾唇淺淺一笑,已是妖孽十分:“我剛才已經(jīng)讓劉勇去偷了他的竊聽器,然后劉勇又給他換了一個新的竊聽器。那個新的竊聽器,劉勇會不定時地送到你身邊,你根據(jù)情況使用,用完了就再丟給劉勇,劉勇會替你處理,所以這樣一來,老家伙是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調(diào)包了。”
這也行?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她的行蹤不會被發(fā)現(xiàn),甄老也不會因無聊而寂寞!
向汀雪沒有多說,滑下床,出了房門。
主臥配著洗手間,甄皓霖以為向汀雪要去喝水,也沒有多理會,他把破解成功的竊聽器和跟蹤器重新裝入項鏈。
正裝著,忽的聽到外面隱約傳來“嗡嗡”的聲音。
“雪兒,你在做什么,那是什么聲音?”喝個水,怎么會有那么大動靜,甄皓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沒有下床,繼續(xù)手上的活。
向汀雪的聲音傳來:“沒事,你忙吧!”
沒事就好!
甄皓霖把項鏈安好,仔細檢查,完全看不到一點拆卸的痕跡,他才放到一邊,又開始安裝向汀雪的手機。
他老婆的手機,他研究了,很強大,不過還是有一點小BUG,他幫忙修復(fù)完畢。
不過,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該發(fā)現(xiàn)的東西,當然不能告訴向汀雪,甄皓霖壓著心事,心情很好的,揚起唇角。
“嗡嗡”的聲音,又從外面?zhèn)鱽恚琊┝赝O率郑Щ蟮乜粗块T,好一會兒,他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萬一他老婆要是再出點什么事,他就心肝疼了!
外面的客廳關(guān)著燈,廚房里射出一道亮白的白熾光,甄皓霖拾目望去,只見向汀雪嬌小的身影正在里面忙碌。
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只見她一會兒往鍋里倒什么,又一會兒加水,調(diào)火……
看著這溫暖的一幕,甄皓霖很容易就記起,小時候,媽媽也是這樣,一人站在廚房里,為他精心烹制美味的食物。
媽媽去世后,他保留著這副場景,也一直很期待這種場景能再出現(xiàn),那是家的感覺。
他不想孤單一人,他想要一個溫馨的家,有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女人,有許許多多的孩子,圍著他叫爹地,聽他們告狀撒嬌。
輕手輕腳的,甄皓霖向廚房靠近,倚在門邊,看著向汀雪手忙腳亂。
她在熬粥,不過米與水的比例不對,粥太綢,像半干不干的米飯。
向汀雪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尋了一個碗,舀了大半碗碎米出來,然后又兌了水。
可是這樣一兌水,甄皓霖又發(fā)現(xiàn),水放得太多,粥稀得那叫一個水底撈月。
忍住笑,看來他老婆也是一個遠離皰廚的君子!
也不那么十完十美嘛!
“肚子餓了,冰箱里有面包火腿……”
“你胃痛,就不要吃那些不好消化的東西。你再等一會兒,粥就要……”
向汀雪沒說完,一下緊張地怔住,甄皓霖,就在她的身后!
甄皓霖也同樣怔住,歪靠的身子頓時站直,眸光幾度變幻。
她在熬粥,為他熬粥,因為她認為他此時正鬧胃痛!!!
這算不算關(guān)心?
這能不能說明,她的心里還有他。
意外的欣喜,灌沖著整個胸腔,滿滿的幸福,壓抑不住,甄皓霖走進去,從后面抱住了向汀雪,溫柔的聲音盡是蠱惑:“對不起,老婆,我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