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面光滑的薄被,一扯就掉。
可是潔白的被單上,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愧對身後的男人,還是惱怒自己。莫念忿忿的踢了兩腳,在經歷了父母的離世,愛人的背叛和種種算計後,好不容易抓住一絲溫暖,一絲光亮,可是眼底下的事情,卻又是如此殘忍,淚水不期而遇的 嘩嘩落下來。
顧先生哪裡知道這女人又是怎麼了,只當是昨夜太粗魯了。
自背後一把抱在懷裡,細吻不停,低沉的嗓音裡更是帶著不安和自責。“念念,別哭,都是我的錯,不該那麼用力。對不起。”
顧先生多麼高傲的一個人啊,就這樣說著對不起,明明還不是他的錯,還這麼溫柔。
一時間,莫念哭得越兇,反身窩在顧先生還是光祼的懷裡,一抽抽的哭得像淚人。
抹著淚,她哽咽著,“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如果壞一點,殘忍一點,或許這刻她就不會這麼內疚。
顧先生一側的眉頭皺得老高,支起女人的下巴,瞧著那被淚水打溼的睫毛,以及那盈盈泛著淚花的黑亮眼眸,蹙眉道。“告訴我,是不是很疼?”近段時間接觸以來,他知道她不是愛哭的女人,可是現在卻哭麼這麼兇。
---該是多疼?腫了?只一次啊!
就麼想著,疼媳婦的顧先生連忙去掀睡衣,莫念還在哭呢。被顧先生突然的動作給嚇著了。
一下子就忘記了哭,眼巴巴的問,“你要做什麼?”
“乖,聽話!”顧先生很嚴肅呢,“讓我看看,不行就上藥!”
一聽這話,莫念臉蛋瞬間紅了,剛巧視線還落在顧先生的小豆子。她很是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水,心底有種再次撲倒的衝動,結巴的說,“沒事,都說了沒事啊!”
羞死了,怎麼能讓他看那裡呢?
顧先生眨了眼,“可是你哭得很兇不是嗎?”
“噗嗤!”莫念從來都不知道,顧先生逗比起來竟然如此有趣,可下句的內容,卻又讓她不由得拉下了臉,憋了好多半,才說出來,“顧先生,我們,我們離婚吧!”
聞言,顧先生瞬間拉黑了臉,果然是養不肥的小白眼狼,這才結婚一週,竟然跟他提了兩次離婚,這不是找抽嗎?顧先生生氣了,嫌棄似的推開一臉憂傷的小女人,邁著大長腿進了浴室,並且把推拉門摔得嘭嘭直響。
莫念,“……”
後知後覺的跟上去,扒著門,不敢說話。
隔著磨砂玻璃門,顧先生能看見那抹嬌小的身影,越加的生氣,直接低吼了聲,“滾出去!”
這是有多氣,才讓有著良好修養的顧先生開口爆粗?
莫念怕怕,敲敲門,找了個不能再蹩腳的理由,“想尿-尿!”
“滾出去!”依舊憤怒的聲音,一下子惹得莫念又想哭,醒來之後那一個月的康復裡,多少痛,多少苦她都吃了,一滴眼淚都沒掉,可現在一連哭了兩次,別說顧先生了,就連她自己都討厭自己,默不作聲的轉身,決定再默默的滾出去。
浴室裡,顧先生不是滋味了。
哐啷一聲,拉開門,全身上下只圍了個浴巾。
額頭的水珠順著挺直的鼻樑一滑而下,最後順著讓莫念想入非非的腹肌,滑進那神秘的地帶,她站在門口,突然感覺到渴,然後好死不死的嚥了下口水。
顧先生的眸神一下子快要吃人,“不是尿嗎?進來!”
莫念被吼震了,腿自動就跟上去,等意識到什麼,顧先生早已經旁若無人的站在花灑下妖嬈了,水流冒著微微的熱氣,模糊了視線的同時,隱隱有種朦朧的性感。
莫念就這樣肆無忌怠的瞧著, 連身上的睡衣溼了都沒有發覺,直到顧先生不悅的把浴巾一扯,矇住她的腦袋,莫念這才清醒。
可是掀下來的瞬間,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頓時嚇得腿軟,立馬背過身,“顧先生,你不要臉!”
顧先生還沒消氣呢,俊臉拉得老長,“比起你,我還差點吧!”
“……”反應過來他指剛纔的偷看,莫念又臉紅得像猴屁股,又是雙腿間的不適,提醒著她和他已經有過多麼親密的動作,心跳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就是這麼個飄忽的瞬間,她做了一個非常不恥的事,轉過身去奪了顧先生的浴花。
在顧先生明顯驚訝時,她嘿嘿笑笑,“我幫你!”
顧先生啞然了,莫念幫得越加賣力了,彷彿在討好著什麼。
顧先生愜意,尾巴翹的老高,“來,把剛纔在外面的那句話,再重複一遍!”
經過這麼一系列的反應,莫念要是再不知道錯,那就是250,於是手下的動作搓得更賣力,“人生在世,誰沒有錯!顧先生大人不計小人過,其實我也是有優點的!”
顧先生一臉嫌棄,“就你?”
“至少我知錯能改!”莫念臉皮厚厚,邊搓著邊說剛纔哭的原因,鼻頭還一澀澀的,“顧先生,難道 你沒發現……我不是初嗎?”這句話說得底氣異常不足,還記得她向他求婚的時候,曾信誓旦旦的說:換個地方證明自己是初。
現在好了,證明的結果就是:不是!
瞧著那耷拉著腦袋,不敢擡頭的女人,顧先生總算明白她爲什麼哭了,複雜的情緒裡涌出濃濃的心疼,輕輕嘆了口氣,“我沒有這方面的情節。”低島東劃。
“可男人不都是這樣嗎?”莫念更不敢擡頭了。
顧先生捉住那隻把他後背快要搓出皮來的小白手,“想謀殺親夫?”
扯著女人的胳膊,順手一帶兩人雙雙落入一旁的浴缸裡,溫熱的水流讓莫念舒服的嗯了一聲,瞧著胳膊上的那隻大手,她腦袋都快鑽到水底下去了。
憋紅了臉,“你不嫌棄我嗎?”
“嫌棄怎麼辦?”顧先生無奈,“娶都娶了,這下該如何是好?”
所以離婚啊,只是這句話,莫念不敢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我和他沒走到這一步。”
顧先生臉又變了,“那走到哪步?”
莫念快被自己蠢快了,“我餓了!”她轉移話題。
“究竟發展到哪一步?”顧先生對這個問題在意不已。
莫念捏著鼻子就把自己藏在水裡,她和謝致遠接過脣,這話她敢說嗎?
……
一小時後,莫念被顧先生牽出來尋食的時候,快被一桌子人的輕噓聲給淹沒了。
喬少綿最自來熟,招呼著兩人入座,“二哥,你也忒不地道了,昨夜離開的最早,早上又是最晚出來的,不要吃太多,會把小嫂嫂累誇的!對吧,小嫂嫂?”
一句話,莫念原本漲紅的臉,更紅了,幾乎快趴到餐具裡,桌子底下,她狠狠踹了某人一腳,那知顧先生老不要臉,毫不在意的剝雞蛋,丟到她碗裡。
親暱的來了句,“老婆纔是最辛苦的人,來吃個蛋好好補補!”
“嘖嘖嘖,這恩愛秀得!”喬少錦滿是不理解的搖頭,“二哥,說好的彎男呢?”
對哦!莫念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突然就來了句,“完了,這下顏青該殺了我,都怪你,顧先生你怎麼對得起顏青啊?”
“疼疼!”還不等莫念手指戳上去,春光滿面的顧先生早已經開始喊疼,並且像個懼內的五好先生一樣,巴拉巴拉翻出顏青的話題,獻寶似的,“老婆,你自己看!”
莫念雞蛋咽不下去了,手指急忙巴拉的翻看,心裡又甜蜜又驚呆,一張小臉又呈現出七彩斑斕的色彩,高興得直接忘記還有其他人的存在,筷子一放,湊到顧先生跟前,當場吻了過去。
謝致遠受邀過來的時候,入眼便看到這一幕。
頓時眼底赤紅一片,輕聲咳嗽了下,“抱歉,來晚了!”
“沒事,不要緊的!”方思思瞇了瞇眼,又開始刺激喬少錦,親自給謝致遠夾菜又細心的詢問昨晚睡得習不習慣,氣得喬少錦俊臉烏黑烏黑的。
身上那套天藍色的西裝,都快變了色,他拉著臉道,“我吃好了,先回院裡!”起身就走。
那知,這時房門一開,是安辰帶邵宇飛走進來。
陽光透過玻璃窗,剛好錯落在邵宇飛的臉上,有那麼一瞬,莫念彷彿看到邵叔叔的影子,一個熟悉非常的名字也跟著喊出來,“我終於見到你了。”
邵宇飛是被逼著來的,不怎麼想搭理,簡單的‘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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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莫念看向安辰盡是感激。
安辰卻是不動聲色的轉而看向顧子墨,那意思這一切都是顧先生的安排。
“……老公,謝謝你!”這刻,莫念沒了臉紅和拘謹,當著前男友,當著衆人的面,直接一吻又落在顧先生的臉頰處,做爲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有這麼一個男人守著護著,就算他真的是夢裡的那個男人,那又如何?
哎喲,顧先生嘚瑟的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一連得到媳婦兩次獎賞,再加上昨夜的大餐,他滿面春風啊,順勢就攬住自家媳婦的小細腰,然後貼耳邊,在衆人豎耳朵想聽的時候,他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一時間,莫念又羞得臉紅了,可是下一秒像迴應似的重重點點頭,推讓著顧先生,“我知道了,晚上見,你快去公司忙吧,一會我自己回去。”
喲,顧太太這句‘晚上見’有爭議啊!
卻是顧先生美滋滋的挑眉,“這就趕我去工作,真是賢惠的好媳婦兒。”說著招呼安辰,“安律師,一會談完邵院長的案子,麻煩捎我媳婦兒回去!”
安辰嚴謹不改,只道,“其實邵院長的案子很簡單,目前正在查他生前的通話記錄……”說著,有意無意的掃了眼看似平淡,沒在意他們談話的謝致遠,又道,“相信很快就會有眉目,至於幾年前邵院長經手的那起醫療糾紛,倒是有了新的突破。”
啪嗒!
謝致遠手裡的勺子,不期然的掉在地上。
面無表情的俊臉下,很快意識到,這次山莊之前是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