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連先生在樓下!”
對顏青的提醒,顧子墨仿佛沒聽見,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拔劍弩張。
那樣的凌冽和隱忍的怒意,讓謝致遠哈哈一笑,“呵。看來我們天藍集團,堂堂的顧大總經理是怕了呢,不敢見?嗯?”
這刻的勝利感,讓他笑得張揚、放肆!
那是,從兒時起就被顧子墨的優越,一路壓抑并憋屈至今的揚眉吐氣。
而且,就在他剛剛經過大廳的時候,如果沒聽錯的話,銀行和股東們目前已經聚集在會議室,等顧子墨的解釋,再加上幾大合作的廠家又不約而同的不見貨不罷休。
呵呵,顧子墨啊顧子墨,這次剛剛手刃生父后。面對這樣的打擊,看你如何東山再起!
只是謝致遠沒想到,對于他的挑釁,顧子墨根本就沒在意,不但如此,還沉默了會,似乎記起什么似乎的,轉臉看門口的顏青:
“我要的花。訂了嗎?”
“”亞乒妖圾。
“這么說,蛋糕也沒定?”
“”
越說顏青越楞了。
難不成,被刺激傻了?
顏青張了張嘴,“…老板,您沒事吧?”
顧子墨看了一眼。語氣凌冽了起來。“楞著做什么,去訂啊!”
“”完了完了,真傻了,顏青想哭,“不去!”都火燒眉毛了,還想著什么花什么蛋糕?
“那行,你不去,我自己去!”電腦一關,公文包一拿。顧子墨起身抓了外套就要往外走,被突然趕上來的謝致遠給攔住。
謝致遠仿佛記起了什么,瞪眼,“5月21日,今天是5.21,是她的生日!”
顧子墨冷笑,整了個領結,不想搭理他,只道,“讓開!”
“顧子墨!謝致遠發狠的咬牙,“今天違約金和賠償款的事,你要是不處理好,就別想離開!”-
不會,我不會再給你機會,讓你走進她的心!
她的生日,只能我陪!
從小到大,只有我陪,以后也只能我陪!
總算,謝致遠覺著,在莫念生日這一點上,他總算是勝過顧子墨,所以今年的生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給他半點機會。
顧子墨瞇眼,“是嗎?”挑眉,他自兜里掏了支煙,又不緊不慢的摸出打火機,那藍色的煙火幾乎是擦著謝致遠額前的碎發一閃而過。
吧嗒,點燃,吐霧。
謝致遠被嗆得直想咳嗽,就在晃頭想要擺出刺鼻的煙霧時,突然后頸一疼,下秒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綁了!”顧子墨丟掉煙灰缸,彈了彈襯衣不小心沾上的煙灰,“顏青,你現在有兩件要做,第一通知桂姨看好莫念,于外界的新聞一律不許她知道!第二,會議室的那些老家伙,記下所有人的名單,然后”招手,他低低交待了幾句,“知道了嗎?”
“”顏青驚得下巴都快掉出來了,“什,什么?”
“嗯?老年癡呆了?沒聽清?”胳膊受傷,顧子墨穿西裝有些費力,將公文包夾在腋下,抄兜的同時雙吐著云霧走人。
看得顏青又是一個楞一個楞的。
為什么,對于這件事,他這個特助,一點都不知道?
彼時,公司樓下的大廳。
隨著總裁專用電梯降落,守候在一旁的記者,呼啦一下子聞訊涌上去。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不等里頭的顧子墨走出來,閃光燈和各種話筒紛紛作亂,搶拍的拍,搶著采訪拿頭條的也在奮爭:
有記者問得犀利,“聽說貴公司因為倉庫失火,面臨巨額賠償金?會破產嗎?”
“請問顧總,在長輩葬禮上,親手送父親入獄,有什么感想?”
“請問顧總,大鬧顧董事長婚禮的女人,是誰?聽說是您死而復生的母親?”
“請問顧總,昨天畫展砸傷和今天的失火,是因為您作孽太深,得罪了”系列的問話,還不等說完,這時后面也不知道是誰喊了句:-
當紅影帝攜神秘女友逛街了!
“什么,影帝?”
正圍著顧子墨的記者們,有人反應過來,立馬就調頭沖出去。
有一就二,很快分清輕重的媒體人,紛紛像潮涌似的往天藍集團大門沖。
那些啪啪作響的閃光燈,仿佛對顧子墨的財經問題不再感興趣,不約而同的對準那警車開道,純黑色七開門的定制豪車。
隨著戴有白手套的司機和層層保安的下車,像是恭迎王子似的拉開車門,一位身穿妖嬈、醒目大紅西裝的男人,邁著優雅又帥氣的步伐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墨鏡未摘,魅惑的笑著,“歡迎呢?掌聲呢?寶貝們,在那呢?”
一句話,圍觀的人徹底沸騰了。
有影迷更是現場拉起來橫幅和送鮮花上去。
受到熱烈歡迎的顧子允,越過人群,朝著集團大門的某個位置笑了笑,頓時粉絲們又是一陣尖叫,像是瘋狂了似的爭相求簽名、合影和擁抱…
就在這片瘋狂里,顧子墨迅速駕車離開。
這一幕,恰好落在,路邊停放的另輛車主人的眼里。
他同樣戴著大大的墨鏡,薄唇微微掀起一抹揶揄的笑意,修長的手指,好整以暇的彈著膝蓋處,聲線平穩的說,“看來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冷靜,回去吧!”
“好!”司機點頭,發動車子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嘖口,“真是沒想到,向來不接受任何采訪的顧子允,為了挺大哥,當真是豁出去了,只是外界不是傳聞他兄弟兩不和嗎?而且之前顧亦朗也有意將公司交給二兒子,現在看來,我們都估錯了!”
“”
“”見后排的男人沒有發言的欲望,司機也識像的閉嘴。
嗡嗡的一陣震動,司機接起電話,收線后略有些忐忑的說,“連先生,何念瑤不在房間。”
“…不在?”被稱作連先生的男人,眉頭緊擰,似意識到什么不對,腰板一直,“打電話。”
“”司機停了下,撥過去,“連先生,電話占線!”
“調頭!”-
顧家老宅里,莫念因為認床又加上顧子墨受傷,所以昨天晚上直到下半夜才睡,以至于,讓本就孕期嗜睡的她,睜眼再一看,竟然都上午十點了。
起床后,她重重拍了拍著腦門,自罵,真是快成豬了!
喝牛奶的時候,她想著昨天那畫像里女人的眼睛,剛想再捂臉對比試試真的很像嗎?那知在房間里看了并找了一圈,不但畫像沒了,就連她手機也不知道去哪了。
下樓,找桂姨問問去。
卻是剛走出臥室,還不等下樓的時候,走廊盡頭仿佛有人在議論什么失火、破產、總經理又該忙了之類的話。
莫念皺眉看了看,走過去。
議論聲更清晰:“哎,集團出那么大的事,董事長又不在,總經理一個人又成了出氣筒了,真是不知道董事長想什么,每次遇到難以解決的事就是回避,這下可好,借著調查直接回避到監獄里去了,真是只老狐貍!”
“噓!想死啊你,那么大聲,不過聽說倉庫失火和何念瑤有關呢,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聽到這里,莫念推門,“你們在說什么?那里失火了?還有何念瑤?”
“”兩個正在打掃房間的傭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借口還有事起身就要走。
莫念堵門,“站住,事情說清楚!說!”
許是她口吻嚴厲,其中一名傭人頓了下,把早上電視里看到的信息嘚吧嘚吧的說了一通,“少夫人,我們說的都是句句屬實,誰也”
“手機!”莫念道,“快點拿手機給我!”
何念瑤,何念瑤,你這個瘋子!
昨天顧子墨受傷以及那副畫,絕對都是人為,現在又發生了倉庫失火,那么接下來呢?孩子,孩子!!
想到這里,莫念就急。
傭人可能意識到闖禍了,見莫念急忙下樓,快步跟了上去。
好在,她的包包和手機就落在一樓的沙發里,莫念滑開手機剛想找夜子彧的號碼,詢問孩子的情況,這時‘叮咚’一聲響,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內容很簡單:喜歡我送的生日禮物嗎?
“何念瑤!”莫念咬牙,找到夜子彧的號碼,撥過去,“子彧子彧,我是莫念,孩子,我的孩子呢?”
“他很好啊!”聽出莫念聲音不對,夜子彧結束手上的報告,自實驗室走出,快步來到隔離區,看著里頭正呼呼大睡的某寶,背過身瞧著外面的綠意,笑道,“莫念,隨我一起做,吸氣,深呼吸,你現在情緒不對,這樣小寶寶們會感覺到哦!”
“”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莫念吸了口氣,讓情緒平穩下來,“孩子真的沒事?”
“沒事啦!”夜子彧笑了下,“這樣吧,我去拍張照片給你!這總行了吧!”說著,她把電話一掛,調出相機,剛對好鏡頭,忽然后腦一陣鉆心的疼痛。
砰的一時,手機落地。
夜子彧踉蹌了下,不等看清身后的人跟著就暈倒…
身后,何念瑤因為膝蓋和胳膊雙雙有傷,臉色極其蒼白的靠著護欄,對打暈夜子彧的男人的說,“你,你快進去抱孩子。”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趕緊的吧!”何念瑤催促著,仿佛在儲備力氣似的等男人抱出孩子,她噌的一聲湊過去,忍著胳膊處的疼,“把他給我!”
男人猶豫了下,“你行嗎?”
“拿來!”何念瑤一聲吼,抱過孩子轉身,剛抬腳這時右腿被人拉住。
夜子彧撐著最后一點意識,“不可以,你不能抱走他,離開隔離艙,他活不過兩小時!何念瑤,他也是你生的!你…啊!”
夜子彧胸口吃痛,話不等說完,就徹底的暈了。
被何念瑤抱在懷里的孩子,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一下子睜開眼睛,嘴里咿咿呀呀的說了些什么。
最開始,何念瑤沒有掐死他的心,可是隨著睜開眼簾,那長長睫毛下的黑眼珠,耀眼而又純真,宛若黑矅石,更像極了某個人!
“該死!”明明是她生的孩子,眼睛為什么像她?為什么?
瘋狂、憤怒以及深恨各種情緒在蔓延的時候,孩子又呼啦一泡熱尿,自上到下的毫不客氣的撒在了最喜歡的白裙子上。
憤怒使然,何念瑤像瘋了似的,伸手去捏孩子的脖子,“雜種!”
“念瑤!”男人一看這種情況,立馬上前阻攔,“住手!他還是個孩子!”
何念瑤發狠,“孩子?我生出來的孩子,為什么不像我?既然不像,不是雜種是什么?!”一聲吼,她再忍不住的兩手腕用力…
“念瑤!”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