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蘿手腳都難以動彈,依然不肯輕易就范,不停用力掙扎,側過臉說道:“殿下請放手,我有話對你說……”
燕桐以為她是因為害羞而抗拒,像看待已經收入囊中的獵物一樣輕松地看著她,微笑道:“說吧。 ”
云蘿得到喘息的機會,倉惶站穩后退一步,抬頭問:“大皇姐此時在翦州城內,她一向可好?”
燕桐毫不在意,淡然回答:“很好。 ”
云蘿眸光帶著幾分難過之意,忍不住追問道:“大皇姐知道我們的婚事嗎?”
燕桐攜起她的手,不再回答她的問話,岔開話題說:“你為什么不問問父皇為我們的婚禮準備了些什么?難道你關心別人更甚過關心你自己?”
云蘿輕輕抽出了手,看向他道:“請殿下回答我,大皇姐如今怎樣了?當初母后以為殿下將大皇姐帶來燕國之后會與她舉行婚禮,可是沒想到竟是如此,我不敢責備殿下負約,只希望殿下能夠給大皇姐一個正式的名分。 ”
燕桐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逝,他認真看著她,問道:“我已封她為太子貴嬪,難道還不夠嗎?不知你所希望她得到的,是怎樣的名分?”
云蘿抬眸與他對視,答道:“燕國太子妃。 ”
燕桐怔了一怔,不禁大笑出聲,他伸手扶住她的纖細雙肩,眸光帶著幾分薄怒,說道:“云蘿公主,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我不遠百里到山河關迎接你,你竟然要我今夜迎娶別的女子?如果你還存有這樣的幻想,我不妨明確地告訴你,”他伸手托起她的下頜,俊美的容顏帶著幾分冷厲,沉聲道:“從我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注定要做我的王妃,我虛位以待的人一直都是你,并不是你的大皇姐!”
云蘿看著他驟然變化的神情,清澈的眼眸毫無畏懼之色,輕聲說:“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將她帶回翦州來?如果你不能真心待她,就不該讓她陷入這場博弈之中。 我不想取代大皇姐的地位,也不希望看到她為你傷心痛苦,但她本是無辜的,你還欠她一個光明正大的婚禮。 ”
燕桐定定地注視著她半晌,俊美的容顏掠過一絲陰郁的笑意,說道:“我從未虧欠任何人,來燕國是風菲自己的決定,并沒有任何人強迫她!她既然敢跟隨我,就該預料到將來所承受的后果。 如果你堅持這么認為,我現在沒辦法說服你,你是我的太子妃,應該多了解燕國宮廷的規矩和我的性情,希望你過了今夜之后能夠變得聰明一些。 一個不聰明的女人,是沒有資格在我面前爭取任何事情的!”
他說完這句話,竟然不再理睬她,徑自翻身上馬絕塵而去,與剛才擁抱著她低聲密語的時刻幾乎判若兩人。
云蘿獨自在草原上漫步良久,抬頭見兩匹紅色的馬急速奔馳而來,馬背上坐著兩名身穿淺藍色宮裙的少女,她們在她面前停下后,嬌聲說道:“太子殿下有旨,請奴婢們接王妃回宮。 ”
云蘿點了點頭,運用在劍湖宮修習的輕功身法躍上一名少女的馬背,說道:“多謝你們前來接我,走吧!”
那兩名少女帶著驚奇的眼神互相對視一眼,都沒想到看似柔弱無比的南國公主竟有這等輕巧的身手,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云蘿來到翦州城外,祁國的錦輿早已等候在城門處,小雨與小翠見她安然無恙地出現,終于松了一口氣,齊聲喚道:“公主,奴婢在這里!”她緩步走上錦輿,向她們二人示意自己沒事。
帷幔落下之際,小雨立刻焦急發問道:“剛才殿下沒有對公主怎樣吧?”
云蘿搖了搖頭,眸中帶著幾分愁緒說:“我擔心大皇姐會因此不開心,當初太子殿下允諾會迎娶她,可是如今……他不肯遵守約定,我們也沒有辦法說服他,只能委屈大皇姐了。 ”
小翠聞言柳眉略蹙,說道:“難道公主此時此刻還在為大公主打算嗎?當初在祁國若不是她主動勾引太子殿下,怎能有來燕國的機會?大公主以為能夠穩穩坐上太子妃的寶座,如今自己失策,公主何必替她抱不平?”
小雨點頭附和說:“奴婢剛才悄悄向隨行我們的燕國騎兵問過了,他說太子殿下在翦州城內有一座‘永樂宮’,此宮不在皇宮禁苑內,里面安置的都是殿下的紅顏知己,不下百人之眾……”她說到這里不禁有些沮喪,噘著嘴說:“奴婢擔心將來太子殿下會冷落公主。 ”
燕桐本性風流,置養如此多的侍妾并不在云蘿意料之外,她料想風菲此時必定在永樂宮內,輕聲道:“他對我怎樣并不要緊,我只希望他能夠善待大皇姐,這個太子妃的位置本該是她的。 ”
小翠xian起帷幔四顧一番,確定錦輿附近無人竊聽后,她迅速將一顆密封好的蠟丸交到云蘿手中,低聲說道:“公主收好這個,今夜與燕國太子圓房時,或許會用得著。 ”
云蘿似懂非懂,轉過目光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