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緊隨而出的無咎赤瞳大亮,吼道“還不追!坤天仇落在唐曦夢手上還能活嗎?”
侯逍一驚,轉念一頓,隨身追了出去,邁開腳步,身形頻頻而動,緊追其後,在其後面纔是無咎。
不得不說唐曦夢的輕功十分精妙,身負一人,身速卻絲毫不減,侯逍只能緊隨其後,再也追之不上,穿過客棧,穿過樹林,穿過種種,已離峨眉山越來越遠,無咎早已不知何時被甩將而去。
侯逍暗暗心驚,本不過相別幾個時辰而已,再次所見到唐曦夢似是並未受傷出現一般,侯逍很清楚唐曦夢受了多重的傷,可是再次相見卻完好如初,直令的侯逍感到可怕。
侯逍奮力的追著,也只是勉力的去追著……
黑暗之中,侯逍隱隱的看到唐曦夢不知把什麼東西放入了坤天仇的口中,侯逍大急,喊道“放開坤兄!”
只是一瞬,侯逍身形一動,竟已追上,猛的揮出一拳直向唐曦夢面門,唐曦夢輕咦一聲,側身險險而躲,連跳幾步,已然站定,寒眸深深望著侯逍。
只見侯逍揮手輕輕擦拭著從嘴角流出鮮血,臉色一白,沉聲道“放開坤兄!”
“哼,身中劇毒,還敢運氣與我拼鬥。”唐曦夢寒光一閃,冷聲道“真是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嗎?”侯逍慘然一笑,道“我要是拼盡全力也足以把你留下來,放開坤兄。”
聞言,唐曦夢嬌軀一陣抖動,白紗下的紅顏似呈笑顏,寒眸盡去,美眸浮光點點,終是嬌聲道“侯逍,不該有你,你要記住,不該有你!”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這個遊戲你本該避免,可是你卻不自量力的踏入而進。”唐曦夢說至此處,將懷中的坤天仇猛然拋向了侯逍。
當侯逍起身接住坤天仇之時,那個身影一閃不見,空中只留下了淡淡嬌聲,久久不散……
“坤天仇,給你!侯逍,是你多事,自找的!”
聽到此語,侯逍一愣,久久凝視遠方那個身影消失的地方,自嘲道“哈,我多事,自找的嗎?”
侯逍低頭看了一眼那昏厥的坤天仇,嘆道“坤兄,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這果然是一個局!”
說話之間,無咎從後追之而來,赤眸看了一眼昏厥的坤天仇,瞭然之色顯露於表,大笑道“侯逍,不錯啊,這麼快就追到了!”
“並不是我快。”侯逍搖了搖頭,道“是唐曦夢放棄了!”
“放棄?”無咎疑惑道“要說放棄也該是你吧!唐曦夢要放棄什麼?她若要殺坤天仇,剛剛在客棧就能殺,那爲何將坤天仇帶走而後放棄了?”
“本來我也不明。”侯逍語氣一轉,道“不過現在或許明白一二,因爲我們身在局中,而坤兄又是這局中的重要之一!”
“因爲坤兄身體竟有好轉,而且非常明顯,被你打散的氣海竟讓唐曦夢重拾回十之五六,果然不愧是毒宗宗主唐曦夢!”
侯逍感嘆道“但凡一個好毒者都是一個好醫者,果然如此,這就是唐門爲何是正門大派了!”
無咎詫異道“你是說坤天仇被唐曦夢治療過了?這還是好事!”
“好與不好,我並不知,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說,坤兄受到如此慘淡的地步都是因爲你,無咎你的烈焰掌所至,你把坤兄氣海都打散了,你該知道有多嚴重!”侯逍黑眸轉怒道。
“這就是你所認知的烈焰掌!”無咎吼道“烈焰掌只有三式,侯逍,不然你認爲烈焰掌怎麼會被稱爲世間頂級掌法之一呢?哈哈!”
侯逍搖了搖頭,道“不管怎樣,快些回去客棧吧,我有些擔心。”
無咎默而不語,赤瞳閃閃而亮,點了點頭,率先邁步而走,侯逍似有所想,無奈搖頭,揹負昏厥的坤天仇緊隨其後。
月雲而黑,微風四起,遠處的客棧早已漆黑如常,侯逍悄然進入,來至客房之中,只見雲施施早已坐在其中。
雲施施眸眼微閉,見至來人是侯逍,柔聲道“夜鶯妹妹,沒有事,坤天仇呢,救回來了嗎?”
聞言,侯逍將揹負的坤天仇放置牀上,看著那雙眼微紅的雲施施,道“雲姑娘,該怎麼說呢,坤兄或許說傷勢更好了,不用過於擔心。”
雲施施起身點頭道“那我走了。”
說罷,雲施施蓮步一動,直到門口時,回身輕聲道“侯逍,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你不必問我,夜鶯妹妹和坤天仇,明日你自會知曉。”說完,蓮步又動已然離去。
“明日自會知曉嗎?”侯逍自嘲一笑道。
“恩?”直到此時侯逍纔是發現‘赤瞳’無咎並未跟隨而來,猛的站起身來,自語道“無咎和李慕白若在一個房間,兩個宿敵在一起,大事不妙啊!”
侯逍說著快步出至房門,迎面而來的正是那‘赤瞳’無咎,侯逍不禁一笑,道“怎樣,無咎,和你所認定的宿敵在一個房間感受如何?哈哈……”
聞言,無咎赤眸一閃,隨即輕哼一聲,不再理會,直直朝向坤天仇所在房間走去……
侯逍淡淡一笑,隨即來至房間,所見那仍躺在牀榻之上醉夢如舊的李慕白,自嘲一笑,道“白兄,你到底是何許人也?如今,坤兄仍不知其何人,就連無咎也未可知也,難道我‘聚寶閣’就如此的不濟嗎?”
侯逍微微搖頭,休息而去,一夜無話……
黑夜之中,一雙赤而紅亮的眼眸持持凝望那牀榻之上,昏迷不醒的坤天仇,只是望著,赤眸時而閃爍時而凝望,不知凡幾……
……………………………………
翌日,清晨。
太陽從東邊而起,秋之所至,風之蕭瑟,洪波涌起。
夏攜炎而走,秋攜風而至。
一場秋雨,將兩季而分,而這秋雨,似雨非雨,是那點點離人淚。
一陣秋風,拂過金黃的麥穗,拂過碩果累累的樹,將清香、甜蜜吹進人們心裡,沖淡一絲絲悲涼,蒼茫。
秋,景多美乎!楓葉紅,菊花黃,金麥排成行!
“這……是一個收穫的季節!”侯逍遙望天邊感嘆而道。
李慕白隨後而來,笑道“侯兄,何來如此感嘆?”
“非也,非也。”侯逍搖頭,笑道“只是不時而覺,原來秋景竟如此美哉,時不察也,時不察也。”
侯逍轉身,問道“白兄,酒可好飲,昨晚卻是貪杯了,哈哈!”
“與侯兄於昨晚對賦吟詩,此乃人生一大快事,貪杯亦忘不其情也。”李慕白興奮而道“白引侯兄爲平生知己也,果不其然,就連這對秋景之感竟也如同,幸甚,幸甚!”
“哦?”侯逍奇道“白兄對這秋景又有何見解?”
“哈哈,這一年四季也,白獨愛秋景。”李慕白說罷,眼眸大亮,思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①”
“侯某願聞其詳。”侯逍一揮雨扇笑道。
聞言,李慕白瞭然一笑,撫掌而道“自古以來,多少文人墨客總是鍾情於讚美春的欣,夏的暖,冬的潔,唯獨沒有的卻是這秋之美也,而有的,也不過是這‘秋風蕭瑟’的淒涼而已。”
“而唯獨知其美的也只我一人爾。”李慕白邁了兩步,深深的看著侯逍,笑道“如今又多了侯兄,哈哈,這世間知秋之美的也只你我二人,不過,這已足矣,已足矣。”
“君豈不聞‘山明水淨夜來霜,數樹深紅出淺黃。試上高樓清入骨, 豈如春色嗾人狂。’②”李慕白一臉自傲之色顯露於表,吟道“我亦如此,而我所知也正如侯兄所言,這秋之美正是一收穫的季節,白雖不才,未及憂民之憂,卻願樂民之樂也,秋之景,民之樂也,而我,贊秋之美也。”
“白兄,果然妙語,侯某佩服至極,這卻爲秋之美也。”侯逍讚歎道“白兄,好一句‘未及憂民之憂,卻願樂民之樂’,好個妙語,如此而來,樂之幸甚豈不多哉,妙哉,甚妙!”
李慕白輕輕一笑,推門而出,回味而道“侯兄,這秋之美哉,更要飲酒啊,侯兄,你承諾給我的‘醉生夢死’可切莫忘懷啊!白可是頗爲留戀呢。”
侯逍從後而來,聽到大笑,道“白兄,妙語,這‘醉生夢死’待得來年秋至必將引以爲上,和白兄共飲,不醉不休,哈哈!”
兩人彼此相識同笑,此時已踏門而出……
門外,兩女已攜手而來,正是一身潔白如雪,柔弱如蓮的雲施施和那豔麗如紫,泫然如花的紫馨鸞。
李慕白眼前一亮,欣然迎上前去,歡喜而道“師姐。”
只是眼眸望向紫馨鸞,身形一定,避過美眸,輕柔而道“紫姑娘。”
紫馨鸞見狀,失望之色立顯而現,只是低聲輕吟一聲“李公子。”不再多說。
從後趕來的侯逍見狀,略微搖頭,再看雲施施與紫馨鸞兩手相攜,揮扇而搖,笑道“紫姑娘,可還安好,身子可還有礙?”
聞言,紫馨鸞微微搖頭,淡淡而道“已無大礙!侯公子,無需擔心。”
侯逍看了看雲施施那略微紅腫的秋水眸子,微微一笑,點頭道“那如此,一起去看看坤兄以及柳姑娘的情況好了。”
衆人均是點頭,同時邁步直向房間。
不過幾步,衆人以至,侯逍率先推開房門,推開一看,只見那房門所正對座椅之處,坐至一人,全身赤衣染身,手持弒神血劍,雙眸緊閉,此時看清,正是那‘赤瞳’無咎!
只見那座椅之上,無咎那緊閉的雙眼猛然一睜……
駭然之氣猛然開來,那赤紅的雙眸直視前方。
身形一動,腳踏大地。
赤眸直視衆人。
一步,沉沉的邁出一步。
手持劍鞘,緊緊的握著!
無咎直視前方,大吼道“滾!”
隨即,重重的邁出了第二步!
手中血劍似在顫動隱隱而出。
一絲冷汗滑落,侯逍疾聲道“快退!他在蓄勢!退!”
衆人一驚,猛地向後退去,直至很遠纔是一停,看著無咎那略微松下的劍柄,衆人紛紛一呼氣,侯逍開口道“無咎,剛剛真想使出全力,蓄勢到盡頭,再拔劍一揮,那當真得是血流當場,真是有些後怕!”
“無咎到底怎麼了?”雲施施開口焦急的問道“夜鶯妹妹,怎麼樣啊!”
聞言,李慕白斜眼看向無咎,鼻息一嗅,不禁而道“好濃烈的血腥味啊!”
衆人一聽,紛紛一愣,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面色一緊,看向遠處的無咎,只見無咎腳下竟是滿滿一攤血跡!
“不好!”紫馨鸞面色一白,喊道“夜鶯妹妹被無咎殺了嗎?我怎會如此大意!”
說著身形便動,卻被身旁的李慕白死死的拉住。
只見李慕白沉思而道“若說我李慕白被無咎認定爲宿敵的話,那麼最瞭解他無咎的,也只有我李慕白了!”
李慕白眸眼輕探,淡淡而道“這血是無咎的!”
“無咎的血?”紫馨鸞聽到,皺眉而問。
“哼,從座椅之下直至無咎所走這兩步,也只有這裡纔有血,還是緩緩而流,原來無咎受傷了!”李慕白點頭道。
只是說話之間,侯逍獨自上前,道“是我,無咎難道不識我了嗎?我是侯逍!”
看著無咎那依然戒備的眼神,侯逍似有所想,揮扇而搖,道“若你還不相信,那我說出幾個字,只有你我二人知,你且聽好。”
無咎赤瞳一閃,看著侯逍那默言的幾個字‘泯滅武林’,無咎猛的後退一步,跌坐在座椅之上,長呼一氣,哼道“你們纔來。”隨即閉目而運氣,似在療傷。
侯逍快步進入屋中,低聲詢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受傷了?坤兄和柳姑娘怎麼樣?”
只是侯逍步入屋中之時,其後李慕白三人雖不知侯逍對無咎說了什麼,也已知無恙,緊隨其後而進屋,正是聽到侯逍所問言語。
此語剛落,無咎雙眸再開,赤瞳大亮直視紫馨鸞,吼道“我雖信你等,但現在我卻想紫姑娘與我解釋一番,且請你思辨思辨在作答!”
“何意?”侯逍額首問道。
無咎猛的扯開上衣,只是哼笑,卻不再言語。
衆人一看紛紛一驚,只見無咎上身**,小腹部已凹入其中一片淤黑,在那腹中隱隱看出似呈爪印,而那爪印之口更是不斷流出鮮血,持持不斷,持持不斷……
侯逍面色一沉,顫聲道“這不是玄陰嗜血爪嗎?這……此等絕學不是早已失傳了嗎?如此惡毒的爪法怎麼會再現於世!”
聞言,無咎赤瞳更勝,狂笑道“哦,原來是曾經魔教絕學之一的‘玄陰嗜血爪’,哈哈,果然厲害!”
“魔教竟還存有餘孽?!”雲施施問道“那如此魔教難道要復興嗎?”
“非也非也。”侯逍搖首而道“誰都有可能,因爲當時剿滅魔教的正派人士如此之多,曉不得或許某人所得而私藏從而習成也未可知!”
“更何況,當時據說已將魔教全盤覆滅。”侯逍思慮再道“就算是僥倖存活幾人,那難道還不隱姓埋名嗎?如若暴露身份那可是人人得而誅之,到那時可就是在劫難逃了。”
“恩?”無咎雙眸直視侯逍,道“你爲何如此肯定,魔教之人就會這麼做!”
聞言,侯逍微微一笑,道“無咎,聽起來可是頗有憤言吶。”
“時勢!”侯逍定神而道“其實不過這兩字而言,魔非魔,正亦非正,不過是理念的不同,不被人們而認同,稱之爲魔,被其認同則稱之爲正。”
“這之中還有一點,威脅二字足以概括,按魔教當時鼎盛時期,任何一個自詡於正門大派無一不是其對手,這便是威脅,從而達到正派的聯合而剿滅魔教,孰是孰非,這誰人可知?只是可知的卻是魔教理念不容於世間百姓,此纔是魔教毀滅的最大原因。”侯逍嘆道。
“其魔教的‘獸行訣’,和現在所出世的‘玄陰嗜血爪’以及其它種種功法均不下於正門大派的頂級功法,可是卻不能存於世,這正是時勢與威脅,從而導致魔教的覆滅,實爲可惜!”侯逍搖頭道。
說至此處,侯逍不由一笑,道“好了,言歸正傳吧,無咎,你這所受傷之處,我們已看到,那麼剛剛你想詢問紫姑娘之意是爲何意?”
“我便講一講事情的經過。”無咎將衣襟穿好,點頭道“事情很簡單,天剛矇矇亮之時,有人敲門,我則去開,看到來人正是紫姑娘,說擔心柳姑娘睡之不著,所以前來照顧,我並沒有在意,想要坐於座椅之上繼續休息,卻見此時紫姑娘進入房門之中直向坤天仇走去,躍過我時,我鼻息一聞,與之前我所見紫姑娘身上並不相同,於此我很疑惑的叫住了她。”
無咎輕呼口氣,再道“她與我當時不過幾步之遙,我叫住她時,她很迅速一轉身,右手直向我而來,我本沒有防備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無可抵擋,小腹硬吃得這一爪,因我煉體多年,這一爪並未傷及肺腑只是入皮肉之痛,或許她是一看這一擊未至我於死地,又或許她怕驚擾外人,轉身奪門而走。”
“我傷及如此,又怕中調虎離山,所以也未追,直坐下療傷。”無咎哼道“這一爪抓的我極深,更加重的則是這血持續而流不止,我勉力剛剛運氣止住血時,你們破門而入,我正待虛弱,見到你們我怎知是真,或又爲假,我當如何,吃得如此大虧,只得爲此一擊。”
“難道是易容術?”侯逍皺眉,又是看了看紫馨鸞,道“應該不會是紫姑娘,因爲紫姑娘應該還未掌握氣的運用,而無咎你所中這一爪,也就是這‘玄陰嗜血爪’是已氣力催而成,而且所使這‘玄陰嗜血爪’之人,體質該是極陰之人,如此紫姑娘並不可能,單以紫姑娘體質並不是極陰之人便不是其人。”
無咎赤眸再探紫馨鸞,哈哈大笑道“我豈能不知,我除了煉體之能,還有這雙赤瞳雙眼以爲,還有這鼻子也救我多次性命,我豈能不曉,紫姑娘被人所假扮而冤,香味不同,我已知曉,可惜當時確實大意了!”
紫馨鸞嬌軀一顫,美眸複雜的看了看無咎,又是看了看遠處扔躺在牀榻之上的柳夜鶯,悠悠而道“可真是苦了夜鶯妹妹,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都要來殺坤天仇!”
“爲什麼來殺坤兄,什麼人來殺坤兄,日後自可知曉!”侯逍嘆道“不過無咎,看來你無緣此日的峨嵋大典了吧!”
“如此重傷,不去也罷。”無咎哼道“坤天仇也尚未清醒,我就繼續留下來照顧即可!”
而待此時,衆人只聽到‘嚶嚀’一聲,轉頭望去,只見躺在牀榻之上的柳夜鶯竟已轉醒,秀眸微微張開,四顧而視。
看至眼前來人,嫣然一笑,道“馨鸞姐姐。”
紫馨鸞滿臉寵愛之色,輕輕將柳夜鶯抱起,柔聲道“夜鶯妹妹,怎麼樣,感覺如何?身子還痛嗎?”
“身子痛?”柳夜鶯疑問,似是察覺到什麼,看著周圍衆人,忽道“天仇?天仇呢!天仇怎麼樣了?天仇!”
看著情緒激動的柳夜鶯不知作何而說,只是將柳夜鶯緊緊的抱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見至此狀,侯逍淡淡一笑,才道“柳姑娘,且請放心,坤兄無恙,只是身體虛弱,還未轉醒,過不多時,或可自醒!”
聞言,柳夜鶯急急坐起身來,美眸四顧而轉,終是在不遠處的牀榻之上定了下來,慢慢起身,緩緩而走,徑自走至坤天仇所臥牀榻之旁。
看著那淡淡的笑顏,看著那平靜的笑容,柳夜鶯伸出纖手,輕撫那眼眸之中的臉龐……
那光潔白皙的臉龐,那棱角分明卻透著柔和的臉龐,那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紅脣泛起的是那淡淡的漣漪。
柳夜鶯輕輕而撫,只是輕輕而撫,美眸而下,淚光閃閃……
似是想要停留,卻不能停留,不可阻攔的不能停留一般!
柳夜鶯翻然而起,美眸含光,淡淡而閃,似是露出決然之色,蓮步而走,一走一停,又似猶豫,終是踏出房門,決然遠去……
①《秋詞》中的第一首 作者:劉禹錫
②《秋詞》中的第二首 作者:劉禹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