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似是無盡孤寂,孤寂中隱含著淡淡深沉,也不知過得多久,這個身影終是灑脫的道“怎麼?你很驚訝嗎?”
聞言,朱蕓微微一怔,搖了搖頭,道“沒有,……只不過是沒想到那麼快,你的路,你終於決定了嗎?”
坤天仇輕輕哼了一聲,道“是,我註定要成爲強者,我必然要走上這條路,你應該知曉。”
“曾經的我,只有復仇,所有走的是復仇之路,所以我也認爲,這條路,註定是孤寂的。不過,現在,我發覺,固然是復仇之路,也未必是孤寂的,還會有人幫我,或許是因爲利益,或許是因爲利用,或許還會因爲別的什麼。”
坤天仇說到此處,略微沉吟,語氣一轉,道“但是,不管是怎麼,我知道,我並不是一個人,總會有人陪我……曾經我以爲,這復仇之路會是我一生的目標,是無情的,我所追求的是無情道。”
“可是,你終於變了,或者說是發現了。”朱蕓的眼眸變得溫柔,就連語氣也變得輕柔起來,“復仇,並不是的終點,對嗎?”
坤天仇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做不到無情,也不想做到孤寂,我也想要朋友,兄弟,妻子,這些我都想要,也都需要,也正是因爲此,我也發現了,復仇已不是終點,也僅僅是一個經過而已,而這樣的經過,我註定要走的更多。”
“果然是因爲這句話。”朱蕓沉思,緩緩的說了出來。
“若天爲父,則地爲母,世界萬物即爲子。”坤天仇黑眸閃過一絲狂熱,甚至入魔一般的低吼道“既然世界萬物即爲子,那麼這個世界無時不刻的都處於自相殘殺之中,而我若要弒父,又如何?也不過是自相殘殺罷了。”
“哈哈……”坤天仇仰頭大笑,道“只不過是身爲子女的自相殘殺罷了。”
這一刻,他,似是入魔,眼眸一片赤紅,甚至全身都隱隱顯現出一絲絲可怕的殺氣,凜冽而冰冷。
風蕭瑟瑟,秋雨朦朦。
這一聲長笑,似是引動了什麼,又似是在牽引著什麼,隱瞞著什麼,已不知曉了。
……
……
唰、唰、唰
似是聽到了這聲長笑,一個身影快速奔襲而來,來至近處,突地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
坤天仇眉頭輕皺,看至來人,身著藍色褲子,藍色衣衫,還有一雙藍色的拳套,那衣袖之上刻著一個‘俠’字,滿臉堅毅,棱角分明,一身正義,那一身傲骨錚錚而現。
“‘洪武俠志’蕭哞。”坤天仇靜靜的看著來人,道“你認識我?”
“峨嵋山上,那身懷‘璇璣圖’碎片的人,我怎會不記得?”蕭哞眸色大盛,直視坤天仇,道“剛纔的大笑,隱含著殺機,似入魔,你心中可曾認爲殺戮是應當如此,理所當然?”
聞言,坤天仇黑眸深沉,冷聲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嘖嘖……”
遠處,淡淡傳出聲音,若隱若現,似飄似渺似雲似霧,似真似假,似有似無。
這個聲音似是你不認真去聽,什麼也聽不到,似是你不在意去聽,又聽的清清楚楚。
聽到這種如雲似幻的聲音,朱蕓嬌顏一沉,美眉一蹙,滿是凝重的道“這是氣場……”
坤天仇一臉凝重,嚴肅的道“我以爲,這世間能夠練將氣練到極致,成就氣場的人實之少有,甚至罕見。”說到此處,卻是沉默了,似是有話要說,卻再沒有說出口,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來人。
朱蕓長吸了一口氣,將那沒說完的話,一字一字的清清楚楚,艱難的說了出來“沒想到,這樣的人,竟有四人。”
在見來人,四位老者,衣衫不整,臉色各異,如癡如癲,又嘶又喊,有談有笑,似是毫不在意眼前人。
蕭哞看到此景,也是一怔,終是抱拳道“晚輩蕭哞,拜見四位前輩。”
其中一老者,渾濁的眼眸閃過一絲清澈,蒼老的笑聲響起“**煙飛,愁霧雲散;子業子創,孫福孫緣;迴歸故鄉,身魂得閒。”
“小友,可得閒否?”
坤天仇黑眸一凝,眼角不自禁的微微抖動了一下,不禁到吸了一口涼氣,“你們怎會來此?”語氣中帶著驚訝,甚至是疑惑,更兼一些異樣。
“松林四閒?”朱蕓美眸突兀的變得凝重,不知作何所想,臉色微微變色,紅脣莫名的開口道“瘋癲癡頑?四位前輩?”
聞言,又一老者,肆意的擺弄著自己蓬亂的頭髮,隨意的看了朱蕓一眼,笑道“乾家的小傢伙,你莫來搗亂。蕭家小子,你也可以走了。”
蕭哞一怔,雙眸定定的看著松林四閒,沉默不語,終是開口道“既然如此,晚輩這就離去。”說罷,飛身徑直而走。
老者看到那已離去的背影,隨即又是看向坤天仇,道“小傢伙,跟我們走,可好?去做個閒者吧。”
坤天仇黑眸閃過一抹寒光,不斷的冷笑,道“這是他的意思?”
他……
略微顫抖的聲音,出現了。
只是說出了一個字,這一個字,卻是感覺到莫大的勇氣而說出口的。
“他?”朱蕓美顏閃過一絲瞭然,眉頭一蹙,看向松林四閒,問道“四位前輩,難道你們要牽扯到我們兩家的恩怨之中嗎?”
又一位禿頂老者,輕輕搖頭,道“非是如此,只不過看到這位小友,煞氣太重,似如魔障,不忍其重走其父所走之路,故來此勸阻。”
禿頂老者渾濁的老眸,閃過一抹清明,看向坤天仇,緩緩開口道“小友,做一位閒者,自由天地之間,豈不可好?”
“走我父之路?!”坤天仇笑了,淡淡的笑了,似是可笑,似是想笑,靜靜的看著禿頂老者,道“我走的只是我自己的路,誰可阻我?你麼?你們麼?”
最後的老者,老眸利芒直視坤天仇,只見那雙堅定,炯炯有神的黑眸,不由的嘆了口氣,道“和當年你的父親何其像也。”
“我可再問小友一句,你真的要一直走下去嗎?你豈不知,你走的可是毀滅之路?”老者緩緩而語,“你可熟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之理?”
聞言,坤天仇冷哼,黑眸莫名的變得狂熱起來,只是瞬間又似是熄火一般,變的深邃無底,“毀滅嗎?又與我何干?與你何干?”
坤天仇轉身看了一眼朱蕓,道了一聲‘走了’,不在停留徑直而走。
朱蕓愣了一下,美眸深深的看了看松林四閒,嘴角微微揚起了月牙兒,轉身跟隨著坤天仇的腳步而去,三千青絲隨風靜靜的飄蕩,揮灑著淡淡的隨意,淡淡的笑意一般。
松林四閒看著那兩個漸去漸遠的身影,不禁面面相覷,流出了一絲淡淡的悲傷,似是在憐憫,又似是在感慨,早已不知這其中還含著何種意思了。
直至很遠,才聽到一縷聲音傳出,那聲音之中平靜,似是夾雜著一絲淡然。
“苦海既無邊,回頭何是岸?”
……
……
苦海既無邊,回頭何是岸?
苦海既無邊,回頭何是岸?
松林四閒默默地咀嚼著這句話的意思,紛紛而笑,似嗔似癡,似瘋似癲,似狂似頑……
“看來,他很清楚他自己的路。”
“他明白,他真的明白……”
“真是大智之人,這個小傢伙……”
“是我們想的多了”
……
“小傢伙,你若有閒暇之餘,請到武當山來找我們,到時定與你一起瘋癲……哈哈……”
……
遠處,聽到這一陣陣聲音傳來,坤天仇不禁搖了搖頭,喃喃而語“閒者得山,自是神仙;閒者得林,自是聖賢;閒者得禪,自結佛緣。閒者得道,天地自然。瘋、癲、癡、頑這四位閒者,是怎麼做到的?”
是怎麼做到的?
這句話,似是帶著別的意味,似是感嘆,似是驚訝。
朱蕓幽幽一嘆,眼眸有些黯淡,苦澀道“你切莫感到驚訝,你的父親很厲害,就連我的父親也是極力的推崇他,他自身的交集真的很廣泛,很可怕。”
“你剛剛回答的話語,你的父親也曾回答過。”朱蕓默默的訴說“苦海既無邊,何是回頭岸?我的父親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曾經感慨,這又是一種領悟,苦海無邊,無法找尋到回頭之路,就只有一直走下去。”
“哦?”坤天仇輕咦,眉頭閃過一抹疑惑。
朱蕓苦笑著,眼眸欣喜之色帶著一抹疲憊,道“剛剛聽到四閒前輩說到這句話,我心裡一陣緊張,怕你真的會走你父親的路,我一直想要幫助你,幫你擺脫這條道路。”
“開始,並沒有聽到你的回答,我心中雖有一絲懼怕,卻還有一絲欣喜,因爲你沒有回答,證明著你的路還沒有堅定下來,我雖有一絲擔憂,但我相信,有我幫助你,你一定會掙脫出來,走出自己的道路。”
“但是,到了後來,你終於說了出來,‘苦海既無邊,回頭何是岸?’,聽到這句話,我莫名的輕鬆了,僅僅只是幾個字的變化,卻表示了這句話的變化,對,就是變化,我明白你的意思,原先的路已經不存在了,但是以後的路卻在尋找,而尋找就是這句話的意義,你很明白。”
朱蕓輕輕的訴說,一字一字的去說,說到最後,似是自己都感覺到了解脫一般。
坤天仇聽著這些話,沉默了許久,黑眸靜靜的看著朱蕓,道“路有萬千,各選其一。多年後,天差地別。”
路有萬千,各選其一。多年後,天差地別!
這句話……
朱蕓聽到這句話,嬌軀輕輕一顫,擡頭,只見那雙黑眸正深深的望向自己,不由的一陣慌亂,又是低下了頭。
坤天仇笑了笑,似有深意,“天門客棧到了,我們進去吧。”
“哦。”朱蕓點了點頭,似有些心不在焉,似有些落寞與失落。
樹林中的客棧,近看已有些殘舊,周邊血跡累累,空氣中夾雜著絲絲血氣之味,微風似有些陰冷,無不何故,竟人感覺到死氣的存在,這種陰寒,直令得人渾身顫抖,不能自已。
坤天仇皺了皺眉頭,低吟道“看來,這裡,比想象中的更加激烈。”
“也不知道,裡面還留存幾人?”
……
當坤天仇與朱蕓剛剛邁進客棧的同時,幾道凜冽的氣息瞬間鎖定了自己,有狂熱的,有孤傲的,有陰冷的……等等。
這些氣息……
坤天仇知道,這些人,已不知手中都沾染了多少鮮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區域,似是這裡的一切,都已經被瓜分一空了,所有地盤,均已分佈完治一般。
可惜的是,這裡,並沒有熟悉的氣息,怕最爲熟悉的,就是剛剛所遇到的‘洪武俠志’蕭哞了吧。
他們都不在!
如果不是遇到巨大的麻煩,他們不可能不會到來!
那就只能證明一點……
無咎,並沒有被救出來,甚至他們也可能葬生在了。
坤天仇知道,這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
坤天仇靜靜的站著,黑眸輕輕的看著這客棧中的幾人,每一個人所坐位置當真是涇渭分明。
朱蕓美眸輕輕一轉,似是瞭然,靠在坤天仇耳邊,小聲道“這幾個人,不可小覷呀。”
坤天仇笑了,眼眸之中閃過一抹詫異,眉角輕輕上揚,道“能走到這裡的人,哪能會有一個好相予的。”
隨即喊道“小二何在呀?”
“這裡沒有小二。”一個聲音靜靜的從空中傳出。
坤天仇擡眼看了看幾人,卻並沒有發現是何人所說,不由的心中一凜,沉聲道“既無小二,那掌櫃的何在?”
“在這裡。”一個聲音詭異的出現了,似是就在耳邊無聲的響起。
坤天仇一驚,轉頭,側身,竟是發現不知何時,這已站著一個人,平凡的臉龐,平靜的語氣。
看到這個人,坤天仇眼角不經意的收縮,似是驚異,更是驚嚇,不由的脫口而道“是你……影!!!”
這話語剛落,只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輕輕的響了起來。
咚咚
咚咚
咚咚……咚咚
急劇快速響了起來。
這是心臟的跳動。
只有影能夠做的方法……
影,這樣一個神秘,謎一樣的人物,第一次出現,本身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結果,如果要殺自己,那一次出現,就能夠殺掉自己了。
而這一次,也是一樣。
朱蕓不知何時早已被影給控制住了,竟然連一絲動作,一點聲響都沒有做出,就被控制住了,這樣的可怕人物,不愧被《殺手圖錄》所記錄的殺戮之王!
坤天仇黑眸深深的看向了影,倒吸一口氣,道“你還是那麼可怕!”
聞言,影那一絲平靜的眼眸似是閃過了一絲波動,語氣卻依舊冰冷,“你比那時,發現我的時間早了一息之間,還算進步。”
坤天仇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不禁有些苦澀,道“第一次,我發現你用了三息的時間,而這一次,用了兩息時間……可是,你只需要一息的時間便可以抹殺我,這種進步,我寧願不要,只是有一絲一毫的差距,便就如天蜇鴻溝!”
影平凡的臉龐似是閃過一抹笑意,“你且記住,任何一絲進步,都可彌補這一絲一毫的差距,哪怕被你認定爲天蟄鴻溝,只要進步,只要你還想進步。”
話語剛落,影飛身一躍,出了客棧,幾個起落,便消失不見。
看著這個敏捷的身影,坤天仇一陣凜然,回頭正是看到朱蕓,只見她欲言又止,纖手輕輕伸出,半指空中,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沒事。”坤天仇笑了笑,又是搖了搖頭,道“我倒沒有想到影隱匿之強,竟連你也沒有發現。”
朱蕓銀牙緊咬下脣,美眸怔怔出神,悠悠嘆了口氣道“我剛纔只是注意著這客棧裡的人,卻沒有想到,她,竟是從客棧外而來。”
“我發現了,卻已來不及了。”朱蕓輕輕搖了搖頭,再道“她對我有殺意,卻對你沒有惡意,怕,又是和你父親交情非淺吧,她在以一切能夠告訴你的經驗來教導你,哪怕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個語氣,都是想向你表達著什麼,讓你去學習……而我,只是想幫你,卻不知道如何幫你,這一點,我不如她。”說完這句話,朱蕓自己感覺到了一絲頹然。
聞言,坤天仇似有所想,眉頭皺了皺,湊到了朱蕓的耳邊,低聲道“影,是不是就是坤家來的人了?”
感受著這股熱風,朱蕓耳垂瘙癢難耐,雙頰一抹紅暈,美眸一轉,聲音似是都帶著點點顫抖,道“我不知道,我和她交過幾次手了,沒有過這一次那麼下風。”
坤天仇輕輕點了點頭,道“恩,坐下再談吧。”
……
僅僅是幾步,卻感受到巨大的壓迫性,周圍四處的氣息,尤爲強烈,這裡的人物,無一不是沾滿血腥的。
狂熱無比的霸道,冷若冰霜的寒意,陰森無比的死念,還有那充滿正義的浩然正氣,甚至還有那飄渺逍遙的氣機。
這些氣息……
坤天仇沒有想到,從來沒有想到,所見這些人面生,甚至還有未曾相見之人,這裡的每一個人之中,均屬當今武林一流之列。
青年之人竟十之五六!
坤天仇默默的註釋著這些人,自身不禁散發出陣陣殺意,帶著自己的氣息,蓬髮洶涌而出,這是一種灼熱又含陰寒之氣,似是混雜著什麼。
熾烈!冷冽!
似乎在變換著!
看到此景,朱蕓眼前一亮,美眸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身影,嘴角不自禁的揚起一抹微笑。
她知道,在這一刻,她知道。
他,不知何時,也已成爲了聖嬰之體!
這種場景,她清楚,每一種氣的閃現,僅僅是閃現,出現,還沒有做到控制。
但是,這一步,他做到了。
朱蕓星眸閃亮,環視衆人,下一刻,一種光芒從嬌軀之中,閃現而出,這是一種溫暖如光溫潤之氣又夾雜著一種天威不可侵犯之息。
而這一刻,朱蕓所展現的與坤天仇又不一樣。
他,僅僅只是控制著出現。
而她,卻是在掌握著這兩種氣,隨心所欲的綻放。
當這兩個人將自身氣息同時發出,周圍四處的壓力同時減弱了起來,似是這些人在收縮自身氣息,如同原先的攻擊之勢,變成了防守!
周圍的喘息變得沉重了許多!
眼神也變得凝重了!
看到此景,坤天仇黑眸感到了一絲滿意,隨即走了幾步坐到了一處空桌之上。
朱蕓緊隨而坐,靜靜的看了看坤天仇,終是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聖嬰之軀?你出生之時,並非是聖嬰,可是你卻做到了!而你,沒有坤家篇功法,是如何控制的這兩種氣的?怎麼做到的?”
聞言,坤天仇眉頭一皺,似有所想,沉思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形成的聖嬰,……我只是有一時刻,發覺自身經脈之中,十二正經脈,有一種氣,而奇經八脈之中,又有一種氣。”
“我發覺我突然變的特殊了,從前,我所使用的本是奇經八脈之中的氣,而這種氣是陰寒的,原先是存在於十二正經脈之中,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這陰寒之氣,停留在我奇經八脈之中不能使用了,現在十二正經脈中卻出現了這種熾熱之氣,可以使用,說的實了,兩種氣出現控制,就是嚇唬人的,真正能用的也只有一種氣,這種情況的出現,確實令我很是費解!”坤天仇略微搖頭,問“你可知道這其中原因嗎?”
朱蕓美眉一蹙,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原因,乾坤兩家的武功篇,都有運用兩種氣的使用,你沒有,無法運用兩種氣,可能也是一種原因,恩……我且問你,奇經八脈你打通了幾脈?我打通了六脈,只有任督二脈尚未打通,姑且算是能夠熟練運氣奇經八脈中的氣,我記得我只打通一脈之時,便可以稍微用氣了。你呢?你到底打通幾脈還不能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