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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望都門信馬歸

砰!砰!砰!

轟!轟!轟!

劇烈的打鬥聲充斥著衆人的耳邊,樹林斷裂,滿是狼藉。

侯逍遙望樹林深處,只見那不遠處,曾經坐落於樹林中央的‘天門客棧’已然被摧毀,而在其附近,正有激鬥。

似是看清了那人,侯逍臉色驟變,猛然向著那人接近而去,待得幾許呼吸,已來至其面見之處。

此處的打鬥更加的猛烈了,那人的周圍佈滿了屍體,似是這些倒下死的人皆因其人而亡。

侯逍站定,眸中瞇了起來,仔細看去,如今剩下與那人交戰的僅剩三人,一身藍色衣襟的女子,一身白色衣襟的男子,還有一個藍色衣襟的男子,正是‘洪武俠志’蕭哞,絮雪飄揚及‘天霜’冷豔三人。

侯逍越加的深沉了,呼吸漸漸沉重,臉龐毫無表情,沒有了笑意,看著那激斗的人,終是說出了話來“你爲何如此?”這句話很是平靜,似是平靜的有些駭人,只是聽著這句話,便已是讓人隱隱感覺到其似是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

話語似是起了作用,那人身形一轉,後退了幾步停了下來,與此同時,與其交手的三人也不約而同的停手,眼眸均是望了望侯逍,隨即又是緊盯著那人。

她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似是能夠看穿一切,她神色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轉過頭去,靜靜的望向了侯逍,口中淡淡而道“不爲什麼。”這一句話無悲無喜,聽不出來任何感情,但是望向侯逍的那一個眼神,卻是越加的冰冷了。

這一次的轉頭,這一聲的話語,卻是讓的侯逍再次看清了她,引起了心中些許的漣漪,也不由得心中暗歎一聲。

她,越加的美麗了。

無法掩飾的越加絢麗了。

璀璨如光華,越加的令人不敢直視了。

這等美麗,似是清傲的,又似是虛幻的。

……

那一身淡淡淺淺的綠色衣襟,衣襟之上繡著許許花***暗紋隨著微風輕輕而飄蕩,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宛如黑夜間的精靈,白雪連天中的那一抹純淨的雪蓮。

那彎長如月的眉毛之下,是那一雙閃動的眼眸,那雙眼眸,深深望去,眸色似水,卻如冰天寒霜帶著點點清冷,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之中,似是隱含著什麼韻味在其中。

那一雙淺薄的紅脣,輕輕的抿著,欲吐還休,似是在咀嚼著什麼一般,著實含羞動人。

那白皙如雪般的纖手,纖纖十指,美妙如蓮藕,膚如凝脂,白裡透著絲絲淡淡的粉紅,似是都能擰出水來,腰肢纖細如柳,柔弱無骨,似是在那微風中輕輕的搖晃,一頭如墨玉一般的青絲隨著輕風舞動,裙角飛揚,越發的清冽,散發出陣陣的清香,恍如花影如波間那最是一抹清新高雅不勝露水的荷花。

唐曦夢!

唐門聖女,碧幽羅紗,唐曦夢!

那個如煙火一般,飄渺虛幻的女子!

那個每一次都莫名神秘出現,無可琢磨的女子!

這樣的一個女子,存在於虛幻之間的人物,如水中之月,鏡中之花,觀之可在,觸之即失的女子。

又是多麼令人可恨可嘆可驚可顫的女子!

這一次的出現,又是怎麼的神秘?

這一次的出現,又是帶著怎樣的動作?

這真是一個耐人尋味的舉動!

她爲何出現?

她爲何要摧毀天門客棧?殺死這麼多人?

她,因爲什麼而來?

侯逍一瞬間腦子裡出現了衆多的疑問,又是一瞬間揣測了更多,最後,依舊得不到任何答案,甚至她出現的任何一絲動機。

侯逍心中不由得一陣煩躁,黑眸深處更是一陣冷然,連說出的話中都潛含著一絲怒意,道“唐曦夢,你爲何這麼做?!”

聞言,唐曦夢沒有看他,美眸只是靜靜看著天空,神色冷漠,語氣更是冰冷,開口道“我說過,不爲什麼。”

“你若阻攔,我會殺你!”

微風輕輕吹過,吹動著那三千青絲,那淺綠色的衣袖被風吹過,傳出一絲聲響,著實清晰。

“說,他在哪裡?”

唐曦夢伸出白皙的纖手輕輕撩撥著那似是被風吹亂的青絲,眼眸平靜的看著滿身是血的三人,道“不說,便殺到說。”

話語剛落,蕭哞滿臉怒意,低吼道“唐曦夢,你真該死!”

“你說的人到底是誰?”

冷豔,面若寒霜,冷冷的看著唐曦夢,道“說清楚是誰?”

唐曦夢淡淡的看了冷豔一眼,眸色之中似是帶著些許嘲笑之意,開口再道“你們,很清楚,不說,我便殺!”

此刻的絮雪飄揚手中緊緊握著‘傲雪’寶劍,眸中滿是殺意,道“死了許多人,所以,你該死!”

說了這幾句話,雙方卻均沒有再動手的意思,侯逍看著這樣的場景,聽著這樣的對話,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明悟。

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爲唐曦夢要知道一個答案,故沒有先動手,而若她再次出手,則必然是殺機。

而這三人沒動手,是因爲他們滿是傷痕,滿是鮮血,也恰恰因爲此,纔有了最爲明顯的對比,反觀唐曦夢,全身沒有一絲傷痕,更是沒有一絲血跡沾染上衣襟,最爲令人駭然的便是這衣襟都沒有一絲的凌亂,仿若那種貓戲老鼠,彷如那是一雙至高的眼睛在俯視著地上的螞蟻一般。

侯逍得出了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甚至是恐懼的結論。

雙方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不在一個境界!

他們很明顯知道彼此的差距,所以。

沒有動手!

但,沒有動手,不代表不會動手!

而,她若再次動手,那三人,會死!

侯逍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幾個起落,擋在了三人前面,眼眸直視唐曦夢,低嘆道“罷手吧。”這一句話裡滿含著無奈,又似是有一絲懇求在其中。

唐曦夢眉角微微一揚,平靜的眸色之中閃現著些許波動,雙頰不由得呈現出了一絲笑顏,這一絲笑顏不知帶著何種意味在其中,只是那雙紅脣開口,說出的話令的人深入冰窖一般“你也想死。”

這句話似是帶著疑問,又似是帶著肯定,已如審判一般。

侯逍更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你已殺了那麼多人,至少也要告訴我爲了什麼吧,天門客棧被你毀去,這個島上再無休養之地了。”

話語之間,李慕白抱著懷中嬌軀來至於此,滿是虛弱,看著唐曦夢,眼中充滿了恨意,可是,卻是再也無力,終是跌倒了在地,就此昏厥。

再是一刻,又有兩個身影來至於此,看到此滿地狼藉,也是無力再說話語,就地調息了起來,此二人正是‘赤瞳’無咎及‘葬魂槍’薛龍。

幾個身影的到來,似是打斷了侯逍的話語。

侯逍話罷,卻是不再去看唐曦夢,轉頭看向了李慕白,眸色中充滿了歉意,甚至看到李慕白那看向唐曦夢滿是恨意的雙眸及那暈厥的時刻,他都沒有再動。

他知道,他的面前是唐曦夢,不能有絲毫動作。

因爲一個動作或許都會令其身死,甚至他轉頭流露出那歉意的表情,都可能會是其身死的前綴,但是他還是做了。

李慕白畢竟是他一生的知己呀!

唐曦夢眸色轉動,看向那已昏厥的李慕白,再是看向其懷中的嬌軀,那腹部被血跡所覆蓋的雲施施,眸中散發出強烈的光芒,這種光芒似是隱含著什麼意味在其中。

唐曦夢眸中輕輕的閃動著,似有所想,纖手微微變動,頓時手中多出一物,此物圓潤,淡淡的青褐色,散發著濃濃的生機之氣,周圍空氣瀰漫著一種掙脫清新之感。

侯逍看到此物,臉色一陣訝異,道“荷蓮轉心丸?唐門聖藥?”

“哼。”唐曦夢輕哼一聲,纖手指尖輕輕一彈,將此物彈向侯逍,開口道“服予她吃,救子一命,你再勿擾我。”

侯逍伸手接住此物,臉色更是一怔,驀然而語,話語之中說不出的意味在其中“歷代門主救命之物,沒想到,你竟會送出。”

侯逍輕嘆一聲,身形一個動作,快速來至李慕白身旁,彎腰蹲下摸了摸其脈,平靜自語“無生命危險,多需靜養了。”

隨即將手中的‘荷蓮轉心丸’放入雲施施口中,服下,神情終是一鬆,長呼了一口氣,道“這一次雲姑娘算是真的無憂了。”

侯逍將手中的‘葬魂槍’及‘飲露劍’同時放於地上,緩緩站起,黑眸直視唐曦夢,說不出的何種意味,手中書扇半開半合,沉吟道“唐曦夢,我並不知你爲何如此,不過,真的要對你說聲感謝,但是,也要對你說聲抱歉。”

“本來,你救了我這知己紅顏之命,我應按你所言,不該再擾你,可是,你畢竟毀了這島上唯一的‘天門客棧’,也殺了太多的人,只因不知你自身的什麼原因。”

“他們不該死在你的手裡,他們來此,爲了什麼,爲的是護衛著這座小島,但是卻都死在了你的手裡,對於你來說,這已是不該,更是不智。對於他們來說,更是無辜!”

“抱歉,唐曦夢,你若就此離去,那這裡的一切則由我爲你承擔責任,但你若還是要殺戮他們,那麼,我不得不出手,阻止你,我會使出全力,阻止你,甚至到時候,我不得不,殺了你!”

侯逍話語不斷,一字一句,朗朗有聲,全身飽含著一股執念,他手中的書扇‘啪’的一合,身影再次擋在了幾人面前,黑眸直直的注視著唐曦夢,似是隨時便要出手一般。

唐曦夢笑了,輕輕的笑了,這一笑如荷花初綻放,出蓮而心沐,婉然如飄雲,春雨若蝶裳,飛雪似漣漪,只是這一笑,卻真的是讓衆多人深陷其中,迷戀其中,陶醉其中。

“阻止我?”

“全力嗎?”

“殺我嗎?”

唐曦夢靜靜的開口,連連問出了三句,語氣變得冰冷,清傲的嬌顏之上滿是寒霜,就連那眼角都有著一抹冷然之意。

“欠我的,就該還我。”

“不還,便死!”

唐曦夢語畢,纖手初閃動,一手如掛月,一手若環花。

一刻之間,左邊纖手凝實如月眉,似有形若無形,一種凝華陰冷之氣在從這月眉之上散發出來,這一種氣息,漸漸瀰漫在空氣之中,令人觸之便感到一種深至骨髓的寒意,這種寒意,不是冰冷,而是一種靈魂上的驚秫與恐懼。

再一刻,其右邊纖手凝實如環花,花蕊是一種淺綠色,花心是一種淡白色,其整個花身環繞在其纖手之上,從指間直至其皓腕,被這花完全包裹其中,而在其花中瀰漫著一種淡淡生生不息之氣,一種清新之味,而在這種生機之中,隱隱還夾雜著一絲混雜異樣之味,這是一種束縛,無法掙脫的蔓藤一般的感覺。

侯逍眸色一凝,看著唐曦夢兩手所演變的一種動作,臉色不由得大變,駭然道“雙氣場?雙念域?”

“氣場有毒?!”侯逍猛然閉氣,轉頭大吼道“你們快離開。”

幾人聞言,迅速後退而去,離去很遠方纔站定。

轉念之間,侯逍似是想到了,扭頭望向李慕白處,瞳孔猛地睜大了開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隨即看向唐曦夢,黑眸之中滿是忌憚之色。

這氣場。

唐曦夢竟然能夠控制自身的氣場如此地步,李慕白所處之地,竟沒有任何一絲沾染,竟然避開了他們。

唐曦夢動了,腳步開始邁了開來。

一步,兩步,三步……

一步一步靜靜的走著,靜靜的向著侯逍走去。

她的神色很是平靜,平靜的如同一潭深水,毫無波盪。

而恰恰正是這種平靜,帶給侯逍卻是無邊的壓迫之感,這種壓迫之感似乎都瀰漫在了空中,就連那呼吸都極爲的困難。

呼……呼……

侯逍滿是凝重之色,手中書扇瞬間展開,眸色之中驟然呈現出一股神聖之息,肅然道“看來,交手是無法避免了。”

“君子有九思。”

這一聲,蘊含著一種莫名遠古的氣息。

一種眷屬神聖,正仙光芒之氣。

“一思視思明。”

侯逍雙手手捧書扇,躬身而拜,如同敬拜,頃刻之間,一股莫名的韻味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聖言之息在其全身緩緩流淌擴散起來。

流淌之間,侯逍的雙眸驟然之間一陣赤黃色的光芒閃出,這是一種神聖的氣息流動。

“嗯?”唐曦夢腳步停了下來,眉角微微一揚,有些驚訝,終是搖了搖頭,淡淡而道“全力嗎?”

“可惜……”

唐曦夢眼眸不變,語氣平靜,停下的腳步再次邁了開來,纖手微微一動,月眉轉換如半月之樣,若一把彎刀,被其拿在手中,翻轉起來。

其彎月散發出一抹淡淡的白色之光,隱含著些許柔和與寧和,似是想要安入其中一般。

侯逍一驚,頃刻之間,連退數步,臉色鐵青,道“瓦解意志?這是什麼念?”

“好可怕的念!”

“君子有九思!”

“二思聽思聰。”

侯逍臉色鄭重**,手持書扇,漸漸擺動,雙手變換出一種晦澀複雜的動作,似是在畫,似是在寫,又似是在變。

在其雙手之上,書扇面上,出現了一種金黃色的字,由淺至深,一筆一筆,漸漸的呈現了出來,一個大字,金光閃耀,赫然寫著一個‘子’字。

此刻的侯逍,眸中深處閃爍著一種悠遠的意味,全身散發著一股莫名遠古之意,他雙手緩緩將書扇閉合,這一時一刻,這一點一劃,宛如聖者降臨。

侯逍一手拿扇轉動,扇身全面覆蓋金黃之色,擡眼正眼直視唐曦夢,道“子曰:君子有九思。”

“三思色思溫。”

侯逍率先出手,金黃之氣滿是聖賢,全身金黃之氣凝聚,在侯逍身前凝成三個‘思’字,而這三個‘思’字金光大閃,隨著侯逍的一聲斷喝,三個‘思’各從中出現一抹金黃之光,直射唐曦夢。

三抹金光,瞬閃而至,無可避閃。

唐曦夢容顏越加的冰冷了,美眸靜靜的看著這三抹金光,卻並沒有躲閃,甚至連阻止都沒有,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著,平靜的走動,慢慢的接近侯逍。

嗡!嗡!嗡!

三抹金光在空中發出一種刺耳的轟鳴之聲,只是一瞬間,已印入了那嬌軀之中,金光在印入之時,便消散不見,似是沒有出現一般。

“恩?”唐曦夢輕咦一聲,腳步停了下來,明亮的美眸一閃之間變得暗淡了下來,其嬌顏也同一時間變得靜止了一般,是,靜止,似乎那張容顏不屬於其一般,不受其控制一般。

“看不見了,聽不見了,似乎感知也變的弱了許多。”

唐曦夢似是在默默自語,又似是在說給人聽一般,隨即她又不由的搖了搖頭,道“剝奪感知嗎?”

唐曦夢綠色衣襟隨著風飄蕩,那停下的腳步,再次邁了開來,她的眼睛在這一刻,又變得明亮起來,其容顏也漸漸的流露出了一絲惋惜的意味,又是搖了搖頭,道“可惜了,這便是全力嗎?”

唐曦夢擡眼,美眸深深的望向侯逍,左手纖手一個抖動穩穩的抓住月眉,如同手持一個光芒閃耀的彎刀一般,她的步伐變得快了,三千青絲隨著她的衣襟在空中肆意的散落。

她出手了!

左手月刀,揮散如斬,一道月色光芒從其月眉之處迸發而出,那是一種彎月降臨,以一種凝華之勢旁落,帶動著陣陣寧和之氣,向著侯逍飄去。

侯逍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三‘思’同出,竟不過束縛其一個呼吸,再是看向那一片彎月光輝襲來,侯逍的臉色更是震驚,終是不敢再停留,身形不斷的倒退而出,就在倒退的同時,雙手不停在變幻交織,做著什麼複雜的圖案,而其口中也不住的在叨唸著什麼。

“四思貌思恭。”

“五思言思忠。”

一刻之間,侯逍身旁又出現了兩個金黃色的‘思’字,在此一時,已出現了五個‘思’字在其周身環繞。

侯逍嘴角流露出了一絲笑意,眼眸灼灼,終是腳步一定,喝道“五‘思’入賢,出。”

赫然間,圍繞其身邊的五‘思’各爆射出一抹金光,如同護罩一般,全面護在了侯逍面前。

唐曦夢眼眸靈動,閃爍著,容顏流露出一抹莫名的意味,似是在回憶,似是在悵惘,嬌口道“月亮是什麼顏色?”

“你知道嗎?”

聞言,侯逍微微一怔,卻來不及多說。

見唐曦夢輕輕的擡起了額頭,望向了天空,眼眸深處似是有著什麼波動,淡淡而道“它,是沒有顏色的。”

話語之間,那一抹彎曲而盛如刀的月眉,一瞬間斬在了那金光護罩之上。

那護罩金光大閃,映照著那月眉,閃耀輝煌。

一瞬間,那彎曲如刀的月眉全身上下變得金光燦燦,掩蓋了它那原有的光華,這一刻的碰撞,如水波飄蕩,濺起了一絲漣漪。

那金光護罩,原有的光芒,變得的暗淡,隨著那月眉的碰觸,越變越淺,金色的光芒漸漸消失,那護罩一碰即碎,消失在了空中。

月眉如凝華一般,被金光覆蓋全身,更加閃亮輝耀,映得那侯逍的臉龐之上也如逝光華。

金色閃光遮蔽了侯逍的雙眼,使得他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隨即一聲悶哼從其口中傳出。

空中靜靜的傳出了一句話。

“是因爲,它把顏色留給了世間。”

那如刀月眉揮斬在侯逍的身軀之上,似是將其淹沒一般,那光華如凝實,全部揮灑在了侯逍身上,彌散在了空氣之中,漸漸消失而蹤。

侯逍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白衣白衫已然碎裂,他嘴角劃過了一縷鮮血,黑眸看向那芳華清傲的女子,艱難的道“世無匹敵的傲人天資,世無匹敵的驕人天賦,世無匹敵的絕代風姿,世無匹敵的無雙悟性!”

“你”

“到底?”

“是一個?”

“怎樣的!”

“存在!”

不見玉顏空死處往事喧囂堪回首難爲情傷追夢求遲遲鐘鼓初長夜西宮南苑多秋草到此躊躇不能去到此躊躇不能去攬衣推枕起徘徊雪膚花貌參差是憐過尤聞尋天行臨邛道士洪都客花冠不整下堂來拂思悲泣痛心絃夜坐雨溪水中游春風桃李花開日到此躊躇不能去冽冽冷氣何能侵心有靈犀一點通旌旗無光日色薄紅顏淚流化相思玉樓宴罷醉和春緩歌漫舞凝思竹其中綽約多仙子君王掩面救不得浮生巧夢迷蝴蝶芙蓉帳暖度春宵耿耿星河欲曙天花鈿委地無人收回眸一笑百媚生養在深閨人未識排空馭氣奔如電一曲淡弱風霜盡寒星點點碧空明初出茅廬少爭狂西出都門百餘里拂思悲泣痛心絃轉教小玉報雙成行宮見月傷心色夕殿螢飛思悄然心有靈犀一點通風吹仙袂飄飄舉寒星點點碧空明溫泉水滑洗凝脂蜀江水碧蜀山青春宵苦短日高起夢裡雲間風相伴一朝選在君王側天街雲風何緣起翠華搖搖行復止承歡侍宴無閒暇回頭下望人寰處紅顏淚流化相思怒羞嬌顏映紅脣風吹仙袂飄飄舉君臣相顧盡沾衣風吹仙袂飄飄舉楊家有女初長成金屋妝成嬌侍夜攬衣推枕起徘徊魂魄不曾來入夢一朝選在君王側仙樂風飄處處聞九重城闕煙塵生翠翹金雀玉搔頭君臣相顧盡沾衣拂思悲泣痛心絃九重城闕煙塵生侍兒扶起嬌無力憶海深層疊鸞照一別音容兩渺茫六宮粉黛無顏色凜凜正氣可禦寒凝眸思離殤情仇淳笑浮雲露驚天悠悠生死別經年六宮粉黛無顏色凜凜正氣可禦寒冽冽冷氣何能侵兩處茫茫皆不見憶海深層疊鸞照峨眉山下少人行金闕西廂叩玉扃玉樓宴罷醉和春夢緣嬌癡馨香露溫泉水滑洗凝脂梨花一枝春帶雨爲感君王輾轉思黃埃散漫風蕭索遂教方士殷勤覓君王掩面救不得金闕西廂叩玉扃聖主朝朝暮暮情西宮南苑多秋草兩處茫茫皆不見過往日月不時思太液芙蓉未央柳六宮粉黛無顏色回看血淚相和流少年飛血武林風翠華搖搖行復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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