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我推桑了他一下。
顧擎一動不動。
糟糕了!我也想約像是犯病了,可他這種情況去醫院壓根沒用。
說白了顧擎的病情靠緩解的。
我下牀打開燈,匆忙去打了盆熱水。
雖然知道熱敷沒有任何功效,可總想做些什麼。
可是等我回來到了跟前,在燈光底下,顧擎的臉色紅潤得狠,一點都不像前幾次虛弱得模樣。
“怎麼回事?難道是錯覺?”我身手摸顧擎身上,結果發現依舊很涼。
“顧擎?”我喊著他又推了推,依舊沒反應。
最後下意識的將手探到鼻息處,雖然有鼻息,但卻微弱了很多。
我皺起眉頭,難不成是著涼了?睡沉了?
隨即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陡然一道黑影在我眼前閃過。
但下一秒卻消失不見。
隨後,一陣咳嗽聲從顧擎嘴裡響起,他悶哼睜開眼睛:“小暖,怎麼了?”
我低頭看他,眼神迷離,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搖了搖頭:“我摸你渾身冰冷,以爲病了。”
顧擎起身:“一個大男人,哪兒那麼容易病的。”
隨後自顧自的去把門和燈關上,又將我抱在懷裡:“睡覺,明天還要去公司。”
說完,沒過半晌,又恢復了均勻的呼吸聲。
感受著顧擎胸膛傳來的熱量。
我睡不著了。
如果不是剛纔門開了,我會以爲那道黑影是我看錯了。
黑色的身影,快的讓我措手不及,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顧擎就醒了。
這是巧合嗎?
我輾轉反側,最後乾脆翻身正對顧擎的臉看個不停。
“真的是我的錯覺嗎?”我呢喃,“還是你的病,其實不是病?”
說這話,是有根據的。
傳承中有分魂的記載。
不過是在傳說一類。
所謂分魂,就是一個人的三魂七魄可以分開行動。
可以是三魂,七魄,也可以是一魂兩魄類似這樣開分。
所以這樣才能保證身體是活的。
但這種情況極少,都是傳說中的大能纔可以做到。
還有一種情況,叫做分魂夢遊。
情況類似,只不過本人並不知情,這種夢遊又叫做靈魂分裂。
我想著剛纔的黑影,和顧擎迷茫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
難不成顧擎的了分魂夢遊?
怪不得這麼多年沒辦法治癒。
我看著顧擎呢喃:“我不會嫌棄你的,想辦法治病。”
我說完,顧擎像是聽到了一般,嘴角竟然掛起了甜甜的笑。
看著,不自覺夜宵了,但心思卻打到了師父身上。
這種病既然在傳承中出現,那師父沒準可以治。
шшш▲ ttκá n▲ ¢o 而且顧擎小時候體弱的厲害,現在明顯好了很多。
這就意味著,病癥在減弱。
就算最後沒有辦法,大不了拘魂。
只不過風險太大了。
所謂拘魂就是抓住顧擎犯病時逃逸的靈魂,最後禁錮在體內。
不過這樣會影響心智。
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做的。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睡著了。
夢裡好像夢到顧擎在對著我笑,說會愛我一輩子。
但我卻全程在害怕,因爲顧擎的眼睛竟然變成了墨綠色。
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像是在昭示我的愚蠢。
第二天早晨起來,是被電話吵醒的。
我滑了個身,身邊早已經空空如也。是顧擎去上班了。
我摸到電話接了:“誰啊?”
“是我,曹醫生。”電話那邊傳來陌生的聲音。
曹醫生?
腦子裡靈光一閃,猛然清醒,說話也有些不好意思:“曹醫生啊,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
額……好尷尬。
前些日子我還信誓旦旦一定幫人家把手書房前女鬼的事情解決,說什麼一言既出之類的話。
現在忘到脖子後面去,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曹醫生笑了笑:“沒事,我能理解,我也是經常忙起來忘了時間,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哦,我今天有空。”我不好意思的笑,“其實昨天我已經休息一天了,是真忘了。”
曹醫生再次聲明沒關係,只是約我見面的時間。
我想了想定在中午。
上藍咖啡館。
曹醫生今天穿了件藍色外套,一雙經常做手術的手纖長得漂亮。
此時相互交錯著,顯然有些侷促。
我端起熱巧喝了口:“曹醫生,晚上我去幫你捉鬼,現在你要做的是告訴我事情的經過,我才能確定如何幫你?”
“別叫我曹醫生了,我姓曹,單名一個生字。”曹生笑著伸出手握手。
我交握上去:“我知道你的名字。”
曹生笑說,今天是正式認識。
然後就和我說起了那天他脫口而出的瀟曉。
“他是我的病人,先天性心臟病,我們當醫生的要有一定的剋制力。”曹生說,但他的剋制力在瀟曉那裡失去了作用。
曹生看向窗外,似在回憶:“我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她時候的模樣,那一年我26歲,剛留學回來,她跑來和我說:醫生,我有先天性心臟病,但是我父母並不知情,你能不能幫我秘密治療?”
“父母不知情?”我很吃驚。
曹生回頭看我,點頭:“是啊,那天她穿了一雙瑪麗珍復古皮鞋,穿著連衣裙,善良,孝順,長的也美,明明知道她有病,甚至可能會死,我還是愛上了她。”
“後來呢?”我搖頭,“不對啊,如果按照事情的發展順序,應該是一出賺人眼淚的韓劇纔對,她爲什麼要害你?”
“哎……”曹生眼神黯淡,“我也沒想到,不,我是沒想到人死後是真的有靈魂的。”
曹生自嘲:“我學醫,從不相信靈魂,不然當年也不會一邊解刨屍體,一邊啃雞腿了。”
”額……想到了。“我笑出聲,“我也學醫,但我沒到你這種程度。”
“你也學醫?”曹生很吃驚,“你學的什麼?”
“……”我很自豪,“婦產科。”
曹生眼神抽了抽:“嗯,很吃香的科室。”
“謝謝誇獎。”我面不露聲色,“請繼續。”
曹生有些尷尬,其實在大多數學醫的而言,眼科和婦產科
是最理想的就業環境。
眼科是因爲輕鬆,婦產科是因爲病人單一。
如果不出現併發癥,還真的蠻輕鬆的。
應對的,就說這兩個科室最沒有技術含量。
當然,我們一直不齒。
畢竟,我們認爲,這都是其他科室羨慕嫉妒恨。
接生不偉大?
那讓別的科室的來試試!
想著,心裡自然也就平衡了,曹生也開始在說瀟曉的事情。
果不其然,這場愛情裡出現了第三者。
但著第三者不是瀟曉,而是瀟曉的父母。
兩年的時間曹生幫瀟曉抑制病情。
但同時也在勸瀟曉做手術。
瀟曉說沒有錢,不能驚動家裡。
“那怎麼辦的?”我問。
曹生無奈:“我把我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了,最後湊夠了手術費。”
“24孝男友啊!”我調侃。
曹生苦笑:“手術雖然做完了,但並沒有成功,瀟曉最後的心願就是讓我爲她穿上第一次見面的衣服,在我懷裡她閉上了眼睛。‘
“你……”
“我並不自責,我……”曹生抓頭,“我以爲有希望的,那時候她那種情況,隨時都會死,動不動就會休克,我只是想要一個和她長廂廝守的機會。”
“但這也不至於讓她恨你纔對!”我皺眉,找不出重點,“你說他父母是第三者怎麼回事?”
“他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因爲我很忙,他們覺得女兒應該找個顧家的。”曹生提起瀟曉的父母並沒有太多的不滿。
可話峰一轉,卻是讓人渾身冰冷的寒意:“他父母知道是我慫恿瀟曉做的手術,後知後覺知道瀟曉病情後,伯母心臟病去世了。”
“這……”我張了張嘴,“但這……這發生在瀟曉死後第幾天?”
“第七天!”曹生時分肯定,“那天他們剛幫瀟曉燒過頭七,喪事算是完了,纔來找的我。”
我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鬼一般頭七怨氣最重,而瀟曉母親的死,更加重了她的怒氣。
本來她應該上路的,卻因爲她母親的事情,有了怨氣。
才生了害他的心。
“我真的錯了嗎?”曹生很痛苦,“這件事情一直壓在我心裡透不過氣。”
我搖搖頭:“陰差陽錯吧,你錯在沒有尊重她父母的意思,而她錯在太過於自信,其實她的生命,是她父母給的,決定權,她父母也應該參與不是嗎?”
曹生點了點頭:“我現在只希望瀟曉好好的,釋然,當然,我不想死。”
“你倒是實在。”我笑他。
曹生一臉唯物現實主義:“瀟曉死後,我痛苦過,但現在會好好生活,而她卻恨我害我,所以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而且人的一生並非只有愛情,也不應該活在過去。”
我看著曹生,無話可說。
怎麼說呢?
他這話聽著無情,刺耳,卻是現實的一塌糊塗。
最後我利索的起身,拿起身邊的箱子,和曹生去了醫院。
到了手術室門口,是晚上七點多。
晚上八點多手術室才空下來。
我開始佈置陣法,讓曹生到凌晨十二點再佯裝出手術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