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註定無法安眠。
第二天一早,收拾好行李出門,看著空落落的門口,心口堵得慌。
等到了機場看到紅姐翹首以盼招呼我,才稍稍好了些。
“快去買飛機票,咱改去烏魯木齊。”紅姐推著我去買機票。
“什麼啊,不是去緬甸嗎?”我驚呆了。
紅姐說到了就知道了,等賣完了車票就剩下候機。
我恍然想起沒告訴大月,立馬嚇嚇唧唧的發(fā)了短信。
大月幾乎妙回:“嗯,出去散心也好,記得隨時定位給我。”
靠……你怎麼不說隨著視頻24小時跟蹤呢。
我破天荒的沒去理會大月,覺得她自從和胖子和好,越發(fā)沒溜了!
等到了上了飛機,我才又問紅姐:“爲(wèi)何不去緬甸反而去烏魯木齊?以緬甸的質(zhì)量隨便買些次料也是好的,最起碼次料便宜。”
紅姐瞇著月眼:“我逼著哥哥拿了烏魯木齊那邊老朋友的聯(lián)繫方式,當(dāng)然電話是我打過去的,他知道我和哥哥的關(guān)係,說過去會照顧。”
紅姐是覺得在烏魯木齊讓人幫著挑,一定會比去緬甸收穫大。
我卻是不贊同,畢竟我有戒指,對於緬甸最早的礦坑我早已嚮往,不過眼下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所以只能這樣了。
飛到烏魯木齊已經(jīng)晚上六點多了,紅姐早已安排好了下榻的酒店,第二天一早,酒店門口有人來接,一米七幾的大男孩,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看到我和紅姐禮貌的笑:“可是紅阿姨?”
紅姐笑著點頭隨後上了車,等車開了半天才突然捂著嘴,滿是驚訝:“你是梓堯吧?元老的兒子?”
被稱作梓堯的大男孩露出陽光的笑容:“紅姨才記起我。”
這下紅姐更是合不上話匣子了,我也仔細(xì)的聽著,原來這個大男孩的父親元老,就是老蔣的朋友,知道我們今天到這才讓他來接。
而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叫做後江場區(qū),後江是烏魯江北側(cè)的一條支流,名爲(wèi)康底江。又因翡翠礦區(qū)分佈在江畔,因而稱爲(wèi)後江場區(qū),元老就在那裡等我們。
果不其然順著一條坑窪不平的延河路,我們進了場口,車停穩(wěn),三人才下了車。
四周有開採的工人和開鑿的深坑,有十多米的,也有更深的,沒來記得參觀,就被元梓堯拉往更裡面走,半晌,竟是到了一處類似於大廠房的地方。
但一進入廠房,我就驚訝了!
“天吶……”我忍不住讚歎,廠房裡四處都堆砌著的毛料,地上,架子上,拐角處,只要能放的都堆成了堆,下腳處只是堆和堆的空隙湊成的小路。
我不禁咋舌,這要是都賣出去,得值多少錢?
“小紅來了!”正在這時,一道敞亮的男聲越來越近,定睛看去,是一位留著地中海髮型的老男人。
看起來和老蔣相差不多大,卻沒有老蔣精神矍鑠,但他的五官俊朗許多,身量也高了些。
此時笑意盎然的走到紅姐身邊,語氣嗔怪:“老蔣
這個老東西還是不肯來!算了,他妹子就是我妹子,來,這裡都是過濾次料的毛料,隨便挑,哥哥給你最好的價錢。”
我聽著忍不住笑,也被元老的爽朗感染了,看著這一廠房的毛料,突然感慨,有熟人就是好啊!
紅姐也不和她客氣,月眼完成了一條縫:“大恩不言謝,只是元老哥,我可沒有我哥哥的本事,還得你幫著挑一些。”
元老一聽,懊惱的拍了下腦門,隨後使喚他兒子去外面監(jiān)工,細(xì)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今天有一批貨要趕著挖,我們來的不巧,我一邊詫異竟然有如此大的進貨商,一邊詫異元老的身份,竟是可以在這塊場區(qū)做主的存在。
正想著,紅姐扭過頭滿臉是笑:“小暖,如果有興趣可以自己挑幾塊,你不是說自己有實力嗎?”
面對紅姐的打趣,我到是樂得自在,反正我的目的就是賺錢變得強大。
這些天經(jīng)歷的生死讓我看清楚了一個道理,要想活得自由,就必須強大!沒有捷徑可以走……
而變強,卻始終都是離不開現(xiàn)實,也離不開錢的,想罷,開始認(rèn)真的四處查看。
這裡的毛料上皮很薄,正好適合戒指觀看,隨後找了一塊摸上去,只見薄薄的一層石皮過後,明眼的綠色透了過來。
我心裡一喜,但沒堅持多久,就失落了,這塊翡翠的形狀極爲(wèi)不規(guī)則,尖銳的翡翠夾層除了白花花的石頭,竟然還有棉絮!若是解石,這是如論如何剔除不乾淨(jìng)的,費料一塊!
不禁搖了搖頭,但好在只是第一塊還不足以讓我失望,於是繼續(xù)四處打望,但先是並沒有多少驚喜,四周依舊是薄薄的毛料。
我嘆了口氣,就在快要失望的時候,突然!一抹黃色厚重的毛料就闖入了視線。
我一愣,快步走去拍了拍,的確很厚,想著不禁好奇的朝著元老那邊大聲問:“元老,後江場也出厚殼毛料?”
元老在幫紅姐挑著,聽我問著,立時看過來,視線停留在厚毛料上,驚訝了:“你這丫頭好眼力,這可是後將場第六層的毛料,黃蠟殼,因爲(wèi)第六層之後的隔層比較厚,目前出礦率較低,我將它放在角落,竟然讓你看到了。”
元老一臉肉痛,我卻不禁笑了,悄無聲息的摸去,頓時驚住了!
戒指視線慢慢侵入黃蠟外殼,只見一抹靚麗的紫色映入眼簾,深沉透亮水頭很足,一看就心生歡喜,繼續(xù)往下深入,十釐米、二十釐米,紫色一直綿延,但再往深處看紫色卻突然變了,竟是夾雜著絲毫不突兀的黃和綠。
“春帶彩?”我小聲嘟囔滿是驚訝,老蔣說翡翠裡有紫有綠才叫春帶彩,極其難見,賣價極高。
想罷不動聲色的喘了口大氣,勢在必得的看向一旁:“元老,我看出來這幾塊都是您的心頭寶,就賣我們一塊,如何?”
元老露出爲(wèi)難之色,紅姐見狀連忙讓我再挑挑別的,我也知道紅姐我的意思,人家已經(jīng)幫了很大的忙了,雖然元老是老蔣的朋友,但紅姐也是懂得分寸的,我當(dāng)下點頭答應(yīng)。
誰料元老
卻突然一笑:“得了,給你們一塊。”
“真的?”我頓時笑了。
紅姐見我這幅模樣滿臉的不贊同,說我不懂事。
元老卻替我圓了場:“行了紅花,這小丫頭都不和我客氣你和我客氣做什麼?我方纔猶豫可不是心疼這幾塊毛料。”
“叫小紅,別叫紅花。”紅姐氣笑了。
元老哎呦說叫漏嘴了,又說起這幾塊毛利:“所有六層的毛料都是有人要花大價錢定的,不僅是這幾塊,外面還在趕著都會收。”
元老說著看向外面:“烏魯木齊雖然是翡翠原石開礦的大地方,也有不少賭石商人來買貨,但不管質(zhì)量和賣的價錢都沒有緬甸老坑的好,我們後江場還好,那些最新開發(fā)的場口質(zhì)量更差,皮薄的很,出翠又低,忽然來了批買賣,想大賺一番。”
“就單單是黃蠟皮?”我愕然。
後江場口的毛料雖然不是烏魯木齊場口裡最差的,但一塊水桶大小的毛料,若是全賭沒開窗的,單說最好的,兩千足以拿下,雖然這幾塊黃蠟皮的的確是質(zhì)量高,皮厚,出翠也不錯,可按照市場價格一萬已經(jīng)是封頂,更別提進價。
但元老卻說可以大賺一番,可不是我不拿幾萬塊當(dāng)錢,實在是賭石行業(yè)暴利,再加上原石場有人工費,黃蠟皮毛料產(chǎn)量又少,幾萬賺頭還不夠塞牙縫的。
元老一聽哈哈的笑了,他扭頭看紅姐,發(fā)現(xiàn)紅姐也在詫異,這才搖了搖頭爲(wèi)我們解答,“你們有所不知,物以稀爲(wèi)貴,這次開鑿的深度比一般的六層還要深,本來我是想自己留著的,挖出來幾塊我都收在廠房裡了,誰知道有人大肆收購烏魯木齊最好的毛料,給的價格出奇。”
說著元老竟然伸出一隻手來回翻了四下。
我捂嘴:“二十萬?瘋了!”
當(dāng)然我說的是正常的,高力異常公司的買賣,一個億買毛料,這就不屬於正常,而且必有妖。
但普通的毛料二十萬……
紅姐也是倒吸一口涼氣,直呼不可能。
元老笑容微醺,一副遇到傻大款的表情:“誰說不是呢,無論大小二十萬一塊,而且還是今天早晨剛剛通知的,幾乎烏魯木齊所有場都收到了通知,本來富裕的毛料一下子拮據(jù)了,但由於工人們大量匱乏,有些老闆卻是叫苦連天,我這裡還好,不過這個價格給的有心計也讓人尷尬。”
我細(xì)細(xì)聽著,好奇買家是誰,怎麼會突然要貨又有壟斷的烏魯木齊的所有毛料氣勢?
元老繼續(xù)說著:“因爲(wèi)這六層的黃蠟皮質(zhì)量不錯,只賺不賠,二十萬一塊看上去賺了,實際上還不知道是不是賠,但對方又拋出了格外的誘惑,兼併收購一部分薄皮料。”
對於元老來說雖然黃蠟皮是心頭寶,但薄皮料卻是心頭刀。
我恍然,只是咋舌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手筆。
爲(wèi)什麼偏偏是烏魯木齊啊?要不是老蒼紅姐認(rèn)識元老,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想著,不由得眼紅起來,尼瑪,有錢了不起啊!
人傻錢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