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著他的嗅覺,咽喉火辣辣的灼痛讓他輕哼出聲。
立馬,感覺到有人擡起他的頭,溫熱的水滑入他的嘴裡,讓他的痛楚稍稍減輕一些。
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白色讓他不適的皺了皺眉,安於辰望向身邊看到他醒來後立馬站起身的人。
寬大的襯衫加寬大的牛仔褲,清湯掛麪的平劉海,長髮隨意紮在腦後。清秀的瓜子臉上,一雙大眼睛望著他,露出一抹同情。
該死!
“你……”張了張口,安於辰聲音沙啞的才說出一個字,喉嚨就痛的讓他發不出聲。
“別說話,你的咽喉發炎了,一說話就會痛。”把水放到他嘴邊,“喝點水會舒服點。”
皺著眉,耳邊傳來的聲音讓他頭痛欲裂,這個看上去才十八九歲的小女生是誰?他怎麼會在這兒?
顧舒舒三個字忽然在他腦中浮現,他不是應該在她家樓下等她的嗎?他記得在他昏倒前,她明明就出現在,可爲什麼現在在照顧他的會是別的人?
“顧、顧舒舒呢?”忍著刺痛,安於辰沙啞的問出口。
“顧舒舒?誰?是安爺爺通知我過來的,我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噢。”小女生疑惑的搖了搖頭,隨即又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樣,“你好可憐,竟然一個人躺在醫院也沒人管。”
一個人躺在醫院?
雙眼,痛苦的閉了上去,心一陣陣的刺痛著。
一股酸意涌上鼻尖,讓安於辰幾乎痛的不能呼吸。
那個女人,就當真那麼狠心嗎?還是,她的心,從不曾在他身上,所以纔會如此輕易的就能離開他。
顧舒舒,到底要拿你怎麼辦纔好,要怎樣,心,纔不會那麼痛……
小女生悄悄朝緊閉的門看了一眼,又轉頭看向牀上一臉痛苦之色的人,單純的小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安爺爺爲什麼不讓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反而讓她這個纔剛進大學的人來做第三者?
病房外,顧舒舒背靠在牆上,仰起頭,卻依舊無法止住那順頰而下的眼淚。
淚,混著雨水滴落在地。
明明,她最不想傷害的就是這個男人,可,她卻傷的他如此之深……
從醫院出來已經將近凌晨五點,身上被雨水淋溼的衣服已經幹了,風吹過,刺骨的寒意讓顧舒舒深深打了個冷顫。
深吸一口氣,望著泛白的天際,酸澀的眼睛一陣暈眩。
腳下的步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一隻手忽然伸出將她扶住。
還來不及擡頭道謝,拉著她手臂的人突然粗魯的將她往前拉了幾步,趁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把把她塞進早已準備好的車裡。
事情,發生在幾個呼吸間,快的連周圍的保安都沒有發現。
暈眩感還未過去,顧舒舒甚至都還沒看清抓她的人的樣子,就被一塊黑布遮住眼睛。
她被綁架了!
這個想法從她腦中一閃而過,深深的恐懼感虜獲住她的神經,身體顫抖著,“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
回答她的,是一記麻痛的感覺,下一刻,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