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著一張臉的顧舒舒臉色極度難看,渾身肌肉緊繃。
“這也是沈毅告訴你的?”如果真的是沈毅,那麼,她會很不介意讓他轉(zhuǎn)告沈毅。他們的關(guān)係。一刀兩斷。
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她臉上的怒氣,陳少委屈的瞅著她,似乎在控訴她的不關(guān)注,“難道我在小舒舒眼裡就那麼沒用嗎?這麼點小消息,何必需要那個本木頭告訴我,我隨便動動小指就能查到。”
陳少說的輕描淡寫,顧舒舒卻聽的內(nèi)心微顫。
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她跟沈毅。也就只有昨天跟他簽訂協(xié)議的安於辰跟昨晚才知道的彤彤了。
安於辰跟彤彤根本不會告訴別人。那麼,他又是怎麼查到的?
顧舒舒幾乎不敢去想,只要想到這個男人用的手段,她的心不禁沉了下去。
享受般的看著她的臉色變了又變,沙發(fā)上的男人站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對身高一八七的他而言相對嬌小的顧舒舒。
“現(xiàn)在,小舒舒還想著讓我離開嗎?”其實,昨晚不過是灌了沈毅幾杯酒。他就從他嘴裡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不過這件事他絕對不會讓她知道。
那張得意的小笑臉,讓顧舒舒有些反胃的朝後退了一步,“抱歉!還是那句話,請你離開!”
在看到她的防備後,一直笑瞇瞇的臉忽然一變,粗魯?shù)膶⑺话牙^,低頭印上她因他的動作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小舒舒,不要把我對你的客氣當做福氣,小心真的惹惱了我,信不信我讓你後悔莫及。”
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眼,顧舒舒森然一笑。
“你可以試試,到底是我讓你一無所有,還是你讓我後悔莫及。”不輕不重的話,成功讓陳少變了臉。
鬆開她的手,敞開手臂聳肩,嘴角微撇,揚起一抹無奈,“小舒舒還是這麼經(jīng)不起玩笑,一個小玩笑就讓你發(fā)怒,小心未老先衰啊。”
“謝謝你的關(guān)心,不過,我還是勸你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吧。”
顧舒舒露出甜美的笑,微微退開一步,一把鋒利的水果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xiàn)在她手裡,此刻,正抵在陳少的胯間,只要稍稍往前一送,就能讓他立馬變成太監(jiān)。
此刻的顧舒舒,臉上哪裡還有一絲害怕,反而透著單淡淡的興奮。
身後被嚇壞了的崇馨彤驚訝的看著她手裡的手,白了臉。
“真不可愛。”低聲嘟囔一句,陳少退後幾步,瞄了眼她手裡的水果刀,眼底浮現(xiàn)一抹情緒。
“看來小舒舒已經(jīng)有了其他人選,我回去會告訴沈毅那木頭說你不需要他的幫忙了。”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陳少好心的提醒。
但讓他疑惑的是,顧舒舒臉上並未出現(xiàn)他所預(yù)想的慌亂,反而淡定如常。
眼神微沉,陳少走到玄關(guān)打開門把,朝屋裡的兩個人揮了揮手,“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小舒舒,先祝你新婚愉快。放心,到時候,我絕對會送上一份大禮。”
希望到時候,她會欣喜若狂纔好。
戒備的身體在看到那扇門關(guān)上的同時,瞬間癱軟在地。
同樣倒地的,還有一直顫抖的躲在她身後的崇馨彤,有些害怕的看著她手裡的刀,顫抖著聲音,“舒舒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男的究竟是什麼人?”估餘女劃。
那個男的,讓她很不舒服,甚至會從心底裡害怕他。
回頭望了眼仍心有餘悸的崇馨彤,顧舒舒轉(zhuǎn)過身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他是衝著我來的,跟你無關(guān),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你也還是小心點的好。”
畢竟,陳少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那這件事要不要跟總裁說?”或許,總裁會有什麼辦法。
抿了抿脣,“不用。”
“那、那辰哥呢?”雖然她現(xiàn)在在躲辰哥,但被辰哥找到總要比被那個男人時時刻刻威脅著要好。
“也不用。”她不想那個男人爲了她的事又費心。
崇馨彤有些焦急了,“可是、可是……如果那個男人還來怎麼辦?”
“不會。他剛纔說要送給我一份大禮,也就表示他在我結(jié)婚前都不會出現(xiàn),至於那份大禮……”接下來的話顧舒舒沒有再說出口,但卻讓崇馨彤打了個寒顫。
今天的舒舒姐看上去很不一樣,從她剛纔敢拿刀對著那個男人來看,跟平時的舒舒姐真的差很多。
想著今天陳少說的話,顧舒舒頓時覺得,有些事,還是早點定下來的好,拖得越久,越讓她心裡感到不安。
“怎麼回事?那麼急著把我叫出來。”安於辰從車上下來,不解的看著她。
抿了抿脣,顧舒舒開口,“訂婚的事,能不能提早?”
安於辰一愣,他沒想到她一開口說的便是這個,有些不明所以的盯著她看,但出了急躁,卻看出其他的。
嘆了口氣,點點頭,“可以,不過鍾又譯還沒回國,你怎麼讓他知道你拿掉了孩子?”
“這點你放心,我有辦法。”
“既然如此,那麼我會回去跟老頭說的,不過,他最近也對我很少關(guān)注,反而是經(jīng)常在家。看來,他應(yīng)該是覺得我已經(jīng)被他掌控,所以纔會不再監(jiān)視我。”老頭一如反常的動作,讓他有些驚訝。
顧舒舒顧不得這些,現(xiàn)在,她只想快點把事情定下來。
“對了,這個給你。”安於辰從車上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讓認識的醫(yī)生弄的,相信應(yīng)該不會出什麼紕漏。”
至於那個認識的醫(yī)生,現(xiàn)在恐怕又坐上回日本的飛機了。
顧舒舒沒想到他的動作那麼快,才兩天時間就把這件事辦好了,眼底浮現(xiàn)一抹期待。
“那我現(xiàn)在就把這個給他。”
昏暗的辦公室內(nèi),辦工作後的真皮座椅上,鍾又譯背門而坐,面對玻璃窗前的洛杉磯夜景,晃盪著酒杯中漂在威士忌上的冰塊。
辦公桌上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打破一室的沉寂。
下一刻,假寐的雙眸騰地睜開,一雙精銳的鷹眼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亮,緊抿的薄脣透出一絲隱忍,仰頭將剩下的威士忌一口喝盡。
面無表情的接起電話,卻在久久之後,臉色變得漆黑,生硬的吐出三個字。
“知道了。”
靜靜掛上電話,又按下了另一組號碼,“立刻幫我定回國的機票。”
顧舒舒,你好大的膽子!
安石集團與陳氏銀行聯(lián)姻的消息一出來,整個商場都有些蕩動,安石集團是囊括個各行各業(yè)的大企業(yè),陳氏銀行更是在多個國家有著分行,幾乎是兩大龍頭聯(lián)姻,怎麼能不讓衆(zhòng)人心驚。
只是,今晚宣佈訂婚的訂婚宴上,只有作爲男主的安於辰出現(xiàn),卻不見陳家千金。
安於辰在安世才的帶領(lǐng)下跟著賓客寒暄,臉上帶笑,但卻不達眼底,甚至帶著淡淡的諷刺。
那天他踏進久違回去的家,告訴老頭要將訂婚宴提前,沒想到他一口答應(yīng)。
才一個星期,所有的事都準備妥當了。
“現(xiàn)在就讓我們的安先生,迎出我們的女主角。”臺上,司儀大聲宣佈,引起一陣高潮。
嘴角帶笑,安於辰走到宴會大門口,當著衆(zhòng)人的面,將停在門口的賓利車門打開,握住從裡面伸出的芊芊細手。
“歡迎,我的未婚妻。”輕輕的聲音,透露了太多的激動。
手的主人微微一顫,隨即,抓住他的手,緩緩鑽出了車。
無數(shù)閃光燈閃爍,許多人蜂擁而至,想要目睹從未在公衆(zhòng)場合路面的陳家千金。
此刻的顧舒舒眉眼帶笑,低垂的睫毛微翹,粉頰微紅,長髮盤起,露出纖細白皙的脖子,一襲拖地白色露背小禮服完美的勾勒出她的性感身材。
看到她,在場的人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亮麗而典雅,舉手投足間均是貴氣逼人,這樣的美女,是誰暴露陳家千金只是個黃毛丫頭的?
領(lǐng)著她穿過衆(zhòng)人,無視安世才越發(fā)陰沉的臉,安於辰將她帶到臺上。
下面,安世才黑著一張臉,走進他們,用他們才聽到的聲音低聲喝問:“混賬!你究竟在做什麼?”
不理會他,安於辰依舊向大家宣佈。
“現(xiàn)在,我就隆重的宣佈,這個人,就是我的未婚妻。”眼底,是濃濃的寵愛,“顧舒舒。”
吵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衆(zhòng)人像是無言。
顧舒舒?是誰?這個女人不是陳家千金?可是,今天不是陳氏千金跟他的訂婚禮嗎?怎麼突然冒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來?
“這個女的不是前陣子報紙上說跟鍾總裁有一腿的人嗎?”
忽然,臺下有個人認出了顧舒舒,不響的聲音,卻在這安靜的會場顯得格外清晰,清清楚楚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果然!真的是她。”
經(jīng)他這麼一說,有些看過報紙的人自然一下就想了起來。
“不是說她跟安總沒什麼事嗎?怎麼現(xiàn)在安總還宣佈她是他的未婚妻?”
“就是啊!那之前報紙上道歉什麼的,就全是假的了,難道這個女的跟鍾總也真的有一腿?”
“可是,如果真的有一腿,安總又怎麼會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