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墅出來,李尉銘給自己的弟弟打了通電話,讓他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要出學校,除了他和張平的電話,任何人來找他,都不準出去。
李俊雖然不太明白自己大哥的用意是什麼,但也猜到一些,而他自己也在溫習功課,爲期末考試準備,保證絕對不出學校。
李尉銘在收到保證後,掛掉電話,對張平笑了笑:“我們去‘夜都’。”
“夜都”,是一個**晦暗的地方,很多見不得人的買賣交易,通常都喜歡在這裡完成。“夜都”不止是經營娛樂所,白天的“夜都”裡會有幾家人氣很旺的餐廳。當然,這些餐廳完全是正規經營,有合法的手續和執照,而且非常有特色,那就是混混多,多到幾乎沒什麼人敢在這裡鬧事。
李尉銘和張平來到其中一家餐廳坐著,等著傳消息的人回來報告。
很快,有人回來說,消息傳出去了,不過一小時,這裡的混混已經把聽到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在餐廳裡有認識張平的,看到張平和一個男人坐在一起,很自然的聯想到消息的主角,李尉銘,一個因爲感情問題而變得很頹廢的男人。
爲了消息的逼真,李尉銘在之前兩天就沒刮鬍子,頭髮在出來之前被張平弄的亂糟糟,整個人看上去沒精打采。
大家看到這樣的一幕,對消息的可靠性深信不疑。所謂的八卦消息傳到最後越來越離譜,甚至傳出李尉銘爲了那個女人還自殺過,至於是否是真的,沒人敢去要求他把手伸出來讓大夥看看,也就只好暗自揣測,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很快,李尉銘身邊的人又傳回來一個消息,米大利在“夜都”出現了,不過很快又不見人影,他們估計,人還在這附近。
李尉銘冷冷笑了一下,很好,其他人無法聯想的那個女人,米大利絕對會聯想到林嬈薇,只要遇上女人的問題,他總會把事情想簡單,甚至不會有多的考慮,更何況,還是他曾經差點得手的林嬈薇,米大利絕對會相信這個傳言。
“你們按照我要的菜做,時間就聽這位先生的就好,沒有他的吩咐,你們就別上菜。”李尉銘指了指張平,又對一名正給他們下菜單的服務員說。
那名服務員輕微點頭:“好的先生,我們會按您的要求做菜。”
米大利,今天你是主菜,可別讓我這頓飯吃的不盡興。
等一切都佈置好,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餐廳開始一個個的結束一天的營業,而真正的瘋狂時間纔剛剛開始。
從餐廳出來,李尉銘轉到了陳七的娛樂所門口。大門、窗戶上都貼著封條。被查封的時間剛好是他在邊境結束交易的時間。
陳七是跟著他闖出來的,脾氣有些暴躁,但是在大事上還是很穩重,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後,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做過損害他李尉銘的事情,可是,爲什麼會人死在他門口,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之後這裡就被查封。時間上太巧合。
“銘哥,你要不要這麼沒志氣,不就是個女人嘛。”張平看了看時間,突然開口,聲音雖然不大,但周圍的一小部分人還是聽見。
“用不著你關。”李尉銘的口氣聽上去很不耐煩。
“行,忠言逆耳,你愛聽不聽,我不管。”張平揮揮手,走開。
李尉銘看著張平漸行漸遠的身影,冷哼一聲,走進一家酒吧。
酒吧的燈光不算昏暗,所以他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喝酒。
袁茵,她怎麼在這裡?
他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把正在灌酒的人抓住,奪下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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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茵側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李尉銘,竟然有些開心地笑起來:“你來找我了?”
“有什麼事要喝這麼多酒?”李尉銘用眼掃了一下桌子上的空酒瓶,恐怕別人剛開門做生意,她就在這兒喝了。
袁茵抓住他的手,臉紅撲撲的,一邊想拉起李尉銘,一邊笑著說道:“走,我們去告訴我爸媽,我不要嫁給那個老頭子,我要嫁給你。”
李尉銘眉頭一皺,把人拉住:“袁茵,你喝醉了。”
“我沒醉!”袁茵眼睛瞪大,聲音拔高,“我知道你心裡有人,就當幫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嫁給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老頭子。”突然被父母叫回去,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其他的我可以幫你,這件事,我無能爲力。”
李尉銘拒絕的很直接,甚至沒有一點轉圜餘地。袁茵聽到之後依舊不服氣,甚至死死拽住他,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周圍的人都在剛纔就被這裡過於大聲的說話聲給吸引過去,見到女人主動吻上男人,更不由自主地吹起口哨,一陣起鬨。
李尉銘睜著眼睛看著把他緊緊抱住,吻上他脣的袁茵,沒有一點回應。
酒吧外的張平正準備進來告訴李尉銘最新的情報,沒想到被林嬈薇叫住,詢問之下才知道,她有事找他老大,聽家裡的人說他來了這裡,所以就找來了。
張平雖然覺得這個時間談論任何問題都不是太合適,畢竟他們正在“釣魚等做菜”,但看林嬈薇的樣子又像很著急,無奈之下,他只好把人帶到了李尉銘進去的酒吧。
“銘哥,嬈薇她說有事找……”張平走到門口出聲,卻剛好看到就在門邊不遠的李尉銘拉著袁茵的手臂,袁茵纏著李尉銘,激情擁吻。他第一反應就是趕快關門,不讓身後的林嬈薇看到這一幕,只可惜,速度不夠快,還是被身後的人看到。
李尉銘聽到張平的聲音,一擡眼就瞥見與他視線相對的林嬈薇。她對著他淡淡一笑,轉身出去。他用力推開掛在他身上的袁茵,追了上去。
被猛地推開,袁茵也瞬間清醒,想追過去拉回李尉銘,卻被門口的張平一臉無賴地攔住。
“別總強求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袁茵,你該清醒了。”張平痞笑地對袁茵說。
“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讓別人碰!另外,我一直都很清醒。”袁茵眼睛明亮,一點也不像喝醉酒的樣子。
張平也不理她,就那麼攔住她。不管剛纔那個吻是計策還是某個人單方面的,反正,那兩個人也該有所突破了,是合還是散,他們都必須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林嬈薇!”在拐角處,李尉銘攔住林嬈薇,想解釋,“剛纔……”
“剛纔很好啊。”林嬈薇眉眼帶笑,“你總算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就不怕什麼了。”他們這樣就很好,他和袁茵,然後她一個人,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世界。對,這樣就很好。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笑的樣子有多難看。”李尉銘很無奈,“心裡明明不是這樣想的,你爲什麼就不肯誠懇地面對一次自己呢。”
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微微躬身看著她:“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想放手了。”在沒有袁茵向他表白之前,他也曾想過,林嬈薇跟他是不一樣的,他不知道自己做這行能活多久,他不願意看到林嬈薇也踏進這個大染缸。
然而剛纔,就在袁茵要他假裝跟她結婚、吻他的時候,他才發覺,他沒有辦法接受林嬈薇離開他的事實,說他自私也好,就算他今後要墮入地獄,他也要拉著林嬈薇一起!
林嬈薇垂著頭,手放在衣服口袋裡,那裡有一張剛寫好的支票,130萬的支票,只要交出去,他們兩個人就再也沒有關係了。是了,她不能心疼,不能動搖,離開他是爲了他好,她不能傷害他。
“對不起,我想,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林嬈薇從衣服口袋裡拿出那張支票,“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我欠你的債已經還清了。今天晚上我就會走,離開這個城市。”
李尉銘身體一僵,他已經低聲下氣,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還是要走?
“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李尉銘說話的時候還心存一絲疑慮,如果她真的開口說沒有,他們是不是就真的能徹底結束了。
告訴他,告訴他沒有,只要告訴他,你對他從來就沒有感覺,你們就徹底結束了,林嬈薇,你不是第一次說謊了,沒什麼的,開口,開口!
“我對你……”她使勁兒握住拳頭,用指甲狠狠地掐住手心,緩緩擡頭。
她深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我對你……”話到了這裡,她卻驟然停住。
橘黃色的街燈下,一點類似於紅外線的紅點正慢慢移到李尉銘的身上,林嬈薇很快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沒有絲毫的猶豫,她一把抱住李尉銘,快速側身:“李尉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