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邊有三艘軍艦!”
這時候收穫了一網(wǎng)豐盛的海魚,得意洋洋的準備吸一袋旱菸,歇息一會兒的6老七,驚詫的望著正西方向的海面。
聽到6老七的失聲大喊,滿船的漁民都震驚的朝著正西望去。
“趕快把漁船躲進長山島的後面去,被現(xiàn)可就完了!”
一個老成一點的漁民連忙嚷道:“聽說咱們的軍艦去威海去了,都謠言倭夷要來,看來這是真的了;我滴娘也,這仗一打,日子可怎麼活喲!”
“趕緊回去,給軍爺們講,讓軍爺大兵揍他們!”
一個牛犢子一般健壯的青年漁民,無畏的提議道。
“對,回去,回去;讓官兵把他們揍滾蛋!”
其餘的幾個漁民,紛紛叫嚷著應(yīng)合。
不久,這四艘在大海中如同芝麻粒一般的小漁船,流暢的駛進大小長山島的島嶼羣之中,然後迅轉(zhuǎn)向西北,朝著貔子窩駛?cè)ァ?
水口鎮(zhèn)。
在上午八時許,虎山寨和東洋一個分隊的化裝兵,在安靜中完美的控制住了水口鎮(zhèn)。
到了中午十一時,佐藤正的部隊也悄悄的進駐了水口鎮(zhèn)。
然後炮兵小分隊把炮管纏滿藤條的山炮,偷偷的拉到水口鎮(zhèn)南邊的一處山坡,調(diào)試炮口,直指安平河口兩岸的那兩尊臼炮。
中午十一點三十分,虎山寨百餘名綹子和日軍化裝分隊的六十餘名士兵,趕著掛滿豬肉,雞鴨的五頭騾馬,把長槍裹布,隱藏在身後,朝著安平河口行去。
到達鴨綠江左岸以後,混編隊伍隨即開始涉水渡江。
安平河口,左翼清軍防禦陣地。
此時清軍都紛紛的或坐或躺的呆在沙灘上曬太陽,吹牛比,等著伙伕做好飯食。
更有一些賭癮大的傢伙,紛紛圍在一起乘著開飯前的這點時間,再賭兩把過過手癮。
“咦,何將軍的婆姨回來了,嚇!那騾子上可全是好東西。”
神尾美紀那身大紅襖,非常的惹眼,即使隔著老遠的河岸,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何將軍倒是運氣,這女人不僅有能耐,而且屁股大,盤兒也靚;要是能讓老子睡一覺,就是少活兩年都值得!”
“呸!人家可是堂堂三品參將的女人,你一個沒錢沒靠的老光棍,也配享受這樣婆姨的仙人洞?老老實實的到窯子裡找窯姐兒瀉火吧。”
“哈哈——”
沙灘上一片鬨笑。
“你說何參將這婆姨帶著的肉食,是不是給咱們的?”
在安平河口左岸的高地炮臺上,希蒙額對身邊的烏爾度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這鍋魚湯就不要喝了,咱們搞一隻老母雞嚐嚐。”
“那可不成,等老母雞燉好了,都該吃晚飯了;不過很有可能,這婆姨會來事兒,前兩次過河送山參,回來送滷肉燒酒,從不空手,這回他們?nèi)诉^去的多,估計搞了一筆大買賣,自然——,咦!”
烏爾度疑惑的站起來,望著下面正在過江心的虎山寨綹子們,疑惑的說道:“我記得他們沒有過去這麼多的人啊?頂天只有現(xiàn)在的一大半。”
希蒙額也是微微一驚,猛地站了起來,望著江心的綹子們,然後遲疑的說道:“應(yīng)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這個女人可是何參將——”
“槍!他們背後背得絕對是槍!”
烏爾度站在高坡炮臺,居高臨下,所以能看的更加的清晰。
這時候他驚駭?shù)目吹侥切┮呀?jīng)涉江大半的隊伍,人人的身後都揹著一根裹著黑布條的棍狀物,不禁驚呼起來。
“啥?槍!他們本來就是綹子,有鳥槍也是正常。”
在這一刻,希蒙額的大腦一片混沌,說話全憑下意識。
“他們過江的時候,身上可沒有帶槍!何長纓難道是倭夷間諜?”
烏爾度說完了這句話,自己也認爲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是倭夷間諜,他還殺了這麼多的倭夷兵?
只能說明何長纓也被這夥該死的綹子,給矇蔽住了!
“砰!”
烏爾度抓起地上擱著的步槍,連瞄準都不帶瞄準的朝著坡下江中開了一槍,嘴裡面大吼著:“倭夷兵,倭夷兵!射擊,趕緊射擊!”
聽到左炮臺的槍聲,江邊沙灘上所有的清軍都震驚的跳了起來,望著站在炮臺上大吼的烏爾度。
“倭夷兵,哪有倭夷兵,烏隊官眼花了麼?”
“烏隊官難道讓咱們朝何參將的婆姨開槍,這事兒可真了不得!”
一個春字營的哨長驚詫的說著話,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禁臉兒都變白了。
朝廷和北洋的齷齪,是個人都知道,難道烏隊官受到了‘上面’的指示,要對北洋這個新興的新秀動手麼。
萬一打死了何參將的婆姨,何參將豈會善罷甘休。
真要弄死了何參將,北洋又豈能善罷甘休。
到時候,還不是要拿他們這些小蝦米開刀?
“射擊,射擊!他們是倭夷兵,倭夷兵!”
烏爾度看到沙灘上的士兵一個個傻愣著呆,不禁在炮臺上急的哇哇大叫。
“被現(xiàn)了,進攻!”
隨著神尾美紀命令的下達,江中所有的綹子和日軍都紛紛取下身後的‘棍子’,飛快的打開纏繞的布條,露出一把把烏亮的步槍。
“啥?”
站在沙灘上的清軍,一個個都看傻了,弄不清這是擺什麼烏龍陣。
“砰!”
“砰,砰!”
“進攻!”
“殺清妖哦!”
隨即在江中的部隊紛紛開槍,傻站在江邊的清軍紛紛中彈倒地。
“倭夷來了,我的娘啊,是倭夷假扮的!”
這時候,岸上的清軍纔算醒悟過來,紛紛變色大喊著去拿自己丟在地上的步槍,‘嘩啦啦’拉開槍栓,舉槍射擊。
“轟,轟!”
這時候,安平河口兩邊高地的那兩門臼炮轟然炸響,一枚炮彈遠遠的射偏,另一枚砸進江中,把兩個倒黴的綹子撕爲碎片。
“射擊,射擊!他們?nèi)松伲鋼簦 ?
烏爾度和希蒙額站在炮臺上大吼:“他們?nèi)松伲 ?
“轟轟——”
這時候,突然在對岸水口鎮(zhèn)方向的山坡上,騰起兩道黑煙,日軍的野炮也隨即炸響。
“繼續(xù)前進!”
神尾美紀在江岸清軍射過來的彈雨裡面,強硬的大聲命令著。
而江岸的清軍一個個依然如同夢遊一般的,一邊微弱而胡亂開槍還擊,一邊心驚膽戰(zhàn)的朝著後面的山林子裡撤退。
“射擊,不要退,他們?nèi)瞬弧?
站在炮臺上的烏爾度突然不喊了,和希蒙額兩人的臉色都變得慘白起來。
在他們的視線裡,只看到在對岸水口鎮(zhèn)方向,突然衝出了大股的日軍,當前爲一大片的騎兵,如同黑雲(yún)一般的涌向江邊。
“完了!”
烏爾度和希蒙額,同時失聲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