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羅顰兒的雪嫩俏臉頓時變得如同紅瑪瑙一般的通透,羞怒不依的使勁跺著小腳,扭身跑出門外。
慌得小倩在后面連喊著‘小姐’,奮力的追趕。
何長纓望著兩個落荒而逃的小美女,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著這還讓不讓人好好的吃飯了?
“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亂說些什么,你不怕外人笑話?”
自從聽了何長纓的坦白,柳氏的表情多少有了一些改觀,她狠狠的瞪了自家的老頭子一眼,偏頭笑著對何長纓說道:
“羅大人總愛跟自己喜歡的小輩說笑話,不過男主外女主內(nèi),他的話是做不得數(shù)的,何大人可別往心里面去。”
這事兒何長纓能說什么?
只好嗓子里‘嚯嚯’兩聲,尷尬的對付過去,指望著趕緊開吃,吃完后自己也好麻溜的閃人。
旁邊站著的羅榮光也是滿臉的僵笑,暗自埋怨自己嘴快,之前很想讓何小子多見見自己的漂亮閨女,現(xiàn)在估計丫頭死活都不會再過來讓何小子嘴饞了。
此時這么個尷尬場面,三人都沒法再說什么,趕緊落座,吩咐下人上菜。
“小姐,小姐,你快開門啊?你可別嚇我!”
閨房外邊,小倩,小翠,幾個丫鬟站在被反插的門外,急的團團轉(zhuǎn)。
而羅顰兒則是趴在床上,把小臉緊緊的壓在枕頭上面。
這真是羞死人了!
哪有這樣當(dāng)?shù)模炎约洪|女往別人那里送?
都怪何長纓這個討厭人的家伙,為什么要來我家吃飯?爹爹的話要是傳了出去,人家真的沒臉活了!
想著剛剛何長纓第一眼看到自己時,那雙明亮的刺眼的眼神,直勾勾的傻樣,羅顰兒就羞得心尖兒直顫,心里面全是酸酸麻麻的羞怒滋味兒。
“他哪里像媽媽家里的柳表哥,只看了自己一眼就慌亂的低下頭,說話聲音都抖,整個臉兒都跟抹了胭脂還要紅。”
如果說柳表哥給羅顰兒的感覺是有趣好玩的話,這個何大人給她的感覺就是一種霸道的極具攻擊性的壓迫感。
讓羅顰兒手足無措,站立不安。
就像一只可愛的大白兔,遇到一條不懷好意的大灰狼。
羅顰兒正想著何長纓那可惡的笑臉,心尖兒突然一抖,一種從來未曾有過的熱流在她的體內(nèi)涌現(xiàn)游走。
然后澎湃的涌向她的下腹,在腿根子處隨即化成一片酥癢,似乎要找個口子宣泄出去。
這是什么?
羅顰兒傻傻的張大著迷茫的大眼睛,有些嚇壞了似的搞不懂,自己的身體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之極的感覺。
“哦——”
趴在床上的羅顰兒,猛地把雙腿繃得筆直,小腰兒極具視覺效果的反向弓屈起來,小嘴里出一聲膩人的嬌吟。
然后,年僅十六歲,一直活在紅樓的世界里,從來不識男女滋味兒的羅顰兒,褻褲濕的一塌涂地。
“何長纓,你去死!”
趴在床上的羅顰兒,好久一會兒,嬌軀才停止了抽搐,俏臉蘊滿桃紅,小嘴里面又羞又怒的嗔罵著。
羅榮光夫婦陪著何長纓落座,何長纓下午還有計劃,就堅決謝絕了酒水,三人默默吃飯。
席間羅榮光又忍不住舊話重提,不爽的說道:“你小子真摳門,這個樣子,就準(zhǔn)備打一輩子光棍吧!”
“您老是有錢人,說的倒輕巧。”
何長纓聽了直翻白眼,只好給氣呼呼的瞪著自己的羅榮光解釋道:“在軍餉上面,我們援朝軍從上到下都是釘死了每月七塊光洋,戰(zhàn)功年底合計另算;其余的朝廷賞賜之類的,一律歸功,更別提張先生捐給援朝軍打日軍的銀子;這銀子不是我何長纓的,而是屬于全體援朝軍的,我沒有動用一分一厘的權(quán)利。”
羅榮光和柳氏兩人驚訝的看著何長纓,眼神里有著極為復(fù)雜的改變。
“你小子不會是之前說的那五十畝田地什么的,也都當(dāng)成真的吧?”
羅榮光吃驚的望著何長纓:“這事兒你可要想好,咱大清歷來可沒有這種規(guī)矩,朝廷也根本不可能同意!”
何長纓笑嘻嘻的說道:“呵呵,我不拿大清朝的土地不就得了。”
何長纓這‘大清朝’三個字,咬得特重。
“不拿大清朝的你到哪里弄地,朝鮮?”
羅榮光繼續(xù)刨根究底。
“呵呵。”
何長纓笑而不答,畢竟兩人的關(guān)系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熟到能交心的地步。
“何大人您的想法是很好的,可是指著每月七兩的銀子,可沒法養(yǎng)家糊口。”
作為一個女人,柳氏的著眼點當(dāng)然和羅榮光完全不同。
“克扣軍餉,這是大清的頑疾,完全是鼠目寸光的涸澤而漁,也是最沒出息和最無恥的行徑——”
“好,說的漂亮!”
羅榮光聽得擊節(jié)而贊,滿飲一杯烈酒。
柳氏沒好氣的瞪了自己男人一眼,他說的倒是簡單,不是自己有頭腦開著藥店,一大家老小加上這么多來投奔的親戚,指著他的俸祿,早就餓死了!
自己的顰兒,可不是一個能做生意的人。
不知覺間,柳氏已經(jīng)悄悄的在考慮這個在之前她怎么都不會同意的問題。
“一個國家想要強大,先要強軍;而強軍的目的不是一味的好勇斗狠,處處侵略,而是要為商業(yè)護航,為國家的商人在世界各地爭取最有利的待遇,展國家經(jīng)濟,對全球進行產(chǎn)業(yè)殖民擴張,擷取其中的剪刀差;這就是西方列國強盛的根本緣由。”
何長纓沉聲說道:“只要軍隊強大起來,這滿世界,到處不都是銀子?說句霸道點的話,我?guī)П綎|洋強占一座銀礦,挖出來就是白花花的雪花銀,不比克扣自己的兄弟們來的爽利?”
“這話大氣,當(dāng)一浮白!”
羅榮光哈哈大笑著,又一滿杯下肚。
何長纓走出總兵衙門的時候,一身的酒氣。
他倒是滴酒未沾,不過被醉了酒撒酒瘋的羅榮光摟著肩膀,一會兒喊老弟,一會兒喊好女婿。
還讓何長纓說老實話,他姑娘的盤兒靚不靚,何長纓嘴饞不嘴饞?
弄得何長纓哭笑不得,柳氏羞紅了臉兒狼狽不堪。
“這老頭子,倒生了一個漂亮的好女兒。”
何長纓低聲嘟囔,想著羅顰兒的大眼睛,大胸脯,心里面不由得微微一熱。
“這個小蘿莉不知道將來又要便宜哪個王八羔子了!”
站在總兵府衙外面,何長纓幽幽嘆息。
接著,整個下午,何長纓都呆在援朝軍訓(xùn)練營里面,布新的指令,和陳世杰他們討論各種事宜。
在何長纓無功而返的從總督衙門出來,他的計劃落空之后,整個援朝軍的很多計劃也完全隨之打亂,甚至是推倒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