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給我上!”
悔恨的情緒跟毒蛇一樣噬咬著劉光彥,他深恨自己的麻痹大意,還有天天縱酒度日,讓日軍突襲成功。
劉光彥舉起毛瑟快槍,‘砰’的一槍,打死了街對面當(dāng)前沖過來的那個日軍軍曹,大吼著:“是個爺們,就給我狠狠的殺倭夷!”
“殺倭夷!”
劉光彥身邊的十幾個士兵,都是在奉軍時跟在他身邊的老人,聽到老哨官的大吼,紛紛舉槍射擊。
頓時對面又有三個日軍中槍倒地。
“射擊!”
在對面的日軍一個小隊長的命令下,同時哇哇大叫的舉槍還擊。
水豐城內(nèi),槍聲四起。
不過隨著大股的日軍沖進城區(qū),援朝軍的陣地接連失陷,被快速的壓向北城區(qū)。
整場戰(zhàn)斗大約又持續(xù)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漸漸停歇。
原援朝軍騎兵營副營長,現(xiàn)中朝抗倭大隊大隊長劉光彥中校,情報二處水豐站站長孫勝利少尉,和六十一名援朝軍將士,英勇犧牲。
剩下一百余名士兵,被打亂成十幾支小隊,朝著朔州方向撤去。
不過援朝軍在撤退之前,徐如下令放火焚燒了軍資庫,雖然很可惜,然而總比落進日軍手里要好。
閔丙奭,閔泳駿,在兩百名親兵的簇擁下,朝著更北面的咸鏡道逃亡。
其余朝鮮兵,被擊斃五十三人,俘虜三百五十九人,剩下的都逃進附近的大山,消失不見。
站在水豐城上,奧山義章和山口圭藏不禁揚眉吐氣,從舍人關(guān)開始,第九旅團一直被援朝軍用各種陰險的襲擊,壓制著打。
現(xiàn)在,總算是扳回一局。
“山口君,朔州的大清殘軍,就拜托你了;尤其是那個叫徐如的女人!”
奧山義章是義州的城防司令,所以這剩下肅清援朝軍殘兵的事兒,只能交給山口圭藏來完成。
“我部早飯之后,立即出發(fā),攻擊朔州;”
第九旅團第21聯(lián)隊二大隊大隊長山口圭藏少佐,眼睛里面全是兇狠的興奮:“我要把何長纓這個混蛋的女人當(dāng)作營雞,讓帝國的勇士們在她的身上馳騁!”
奧山義章望著北邊那依然燃燒著熊熊大火的軍資庫,眼睛里全是憤怒的可惜:“三十萬斤的軍糧,八嘎,這個可惡的女人,捉到了以后,我一定要第一個上她!”
朔州城。
徐如和沈躍東率領(lǐng)著二十余名后勤部的士兵,趕到朔州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一些退下來的騎兵連的士兵,提前到了朔州城。
不久張風(fēng)景也率領(lǐng)著十幾騎騎兵,趕到了朔州。
此時每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喪氣,因為他們代表著援朝軍自從成軍以后,第一場真正的大敗仗。
“報告,在西邊三十里處,發(fā)現(xiàn)日軍步兵,大約有兩個中隊,正朝朔州而來。”
一個騎兵縱馬跑進朔州城內(nèi)的軍營,大聲的匯報。
所有士兵的眼光,都望向后勤部長徐如少校,后勤干事沈躍東中尉,騎兵隊隊長錢鵬飛中尉,水豐中朝聯(lián)合抗倭大隊副大隊長張風(fēng)景少校。
等待他們的決定。
“我建議去安州;方大海的隊伍現(xiàn)在擴大到了接近一千人,總指揮特種連下令從十一月一號起,開始打擊出城的日軍,咱們過去,正好可以參戰(zhàn)報仇。”
錢鵬飛的話,讓在場的大部分援朝軍將士都點頭認同,有了方向,大家的士氣頓時也提高了很多。
“那么剩下沒有歸隊的戰(zhàn)士怎么辦?現(xiàn)在從水豐過來只有七十三人,如果日軍占領(lǐng)了朔州,他們就很快能被堵死遺棄在朔州以西。”
徐如明顯反對這個意見,大聲說道:“我建議立即運走朔州的軍糧,在附近的山區(qū)建立一個小的根據(jù)地,就像特種連那樣,吸收附近的朝鮮百姓,壯大自己。”
徐如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可是相對于去安州,呆在這里,明顯會艱難很多。
“分兵吧,我留在這里。”
看到大家意見不統(tǒng)一,張風(fēng)景提出了折中的方案。
不過他也沒臉去安州,決定從水豐跌倒,總有一天要重新在這里站起來。
隨即,朔州城內(nèi)的一百三十余名援朝軍,一分為二,大約有六十名士兵帶著所有的戰(zhàn)馬奔赴安州。
而剩下的七十余名士兵,則是背著米袋子,離開朔州城,朝著北邊的大山里躲去。
不久日軍步兵抵達朔州城,在城頭插上了日軍的太陽旗。
這時候的奧山義章,還不知道因為他的這次軍事行動,完全搬開了壓在水豐援朝軍上面的禁令。
在閔丙奭逃走之后,張風(fēng)景,徐如,開始像安州方向的特種連一樣,大量招收朝鮮士兵,并且直接自行掌控。
在不久以后,安州,朔州,這兩支中朝混合步兵,在朝鮮爆發(fā)了巨大的破壞力,讓奧山義章悔之晚矣。
西洋歷11月28號清晨,何長纓三人離開燕京。
下了一天兩夜的大雪,此時已經(jīng)停止,在金色的陽光下,沿途的田野,村落,都是那么美麗。
前提是不看那些凍僵在驛道上,被隨意的丟棄在路邊的流民。
坐在暖融融的馬車?yán)锩妫粗饷娴膽K像,何長纓心里面堵得十分難受,就干脆放下窗簾,不再看外面的一切。
他不是不想幫,而是沿途遍布著饑民,他何長纓也沒有這個能力,幫得過來。
無論在哪個時候,亂世,最苦的就是這些無辜的百姓。
這時候,何長纓突然想到今天是十一月一號,安州那邊,方大海的特種連,也該行動了吧。
想來多少會給朝鮮的日軍,帶來一些小小的驚喜。
朝鮮,平壤城西,七星門外。
陳二牛和手下的兩個朝鮮士兵,坐在一個山頭上望著一群東洋浪人一路嘻哈叫嚷著,從山下的驛道遠去。
這些來到平壤,安州的東洋浪人,燒殺淫掠,無惡不作,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是血債累累。
“天氣一冷,這些倭夷浪人淫掠都沒有勁頭了,居然才出來二十來人。”
陳二牛陰沉著臉色站了起來:“那就先殺他們祭旗!”
“東洋浪人來了,東洋浪人來了!”
在這些浪人們還沒接近附近的一個村莊,負責(zé)放哨的村民就敲響了村頭的破鐵鍋,然后整個村子的人跟瘋了一般,抱著來不及藏好糧食,母雞,土狗,就朝著村后的山林跑去。
“八嘎,這些朝鮮豬真是越來越狡猾了,把他們的屋子統(tǒng)統(tǒng)燒光!”
浪人盤井虎二郎眼睛里面閃爍著兇狠的光芒:“燒了這些蠢貨的房子,看今后還有哪個村子敢躲咱們大東洋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