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家介紹用簪子挽發的法子,鉛筆或什麼直的東西都行,首先把頭髮抓起來,像梳馬尾辮一樣,先用左手抓著,然後右手拿簪子(花兒朝上),垂直放在抓起的頭髮的左邊,然後把抓頭髮的手向左,蓋住簪子,這時候簪子的中段兒被頭髮蓋住了再右手拿簪子逆時針由6點的位置繞著頭髮轉到9點的位置。注意是逆時針~!然後稍稍把簪子向上抽出來一點,讓尖兒貼著頭皮穿到5點的位置~注意~穿的時候一定要穿過盤在左邊的頭髮~完成。*
見天色已近晌午了,大夥肚子也餓了就下山來。照人在山腰處採了一大把映山紅抱在懷裡。
有個女娃問採這幹啥,照人說拿回家插瓶養起來。其他女娃也有樣學樣地各自採了一抱。
一路上,一幫男娃混在一幫抱花的女娃裡,比較誰採的花兒紅豔大朵,後來女娃兒自己也跟旁人比較起來誰的花兒好看,笑鬧聲不斷。李大海甚至唱起了山歌:“嗨
付?滄套蹋?脊壤痔仗眨?嗌攪氳幕u?浚?嗌攪氳耐薅?危?n客耷魏帽裙漚?拇核?礎???p
其他人哈哈大笑,就有大點的男娃打趣道:“大海,你這百靈鳥般的嗓子可比那雀兒和布穀動聽。”
聽得衆人更是笑倒不止。
至於小英,後來大夥都沒見過她,照人想著她怕是做了沒臉面的事不好意思,先回去了。
回到家歇了下來後,照人只覺著自己這兩條小腿似要斷了般,酸脹難忍。她娘割了些藥草煮了水來給照人泡腳,又幫著揉捏,纔將淤在小腿肚裡的乳酸推散開來。
她娘這藥草也不知道是些啥物,不但管用還見效快,休息了一個晚上這腿腳就舒坦了,她決定將孃親這法子學了來。
筍子昨兒晚上就剝好了,太多了一兩天吃不完,章氏便留了些好給她大姑和自己家食用,餘下的焯過水後用冷水泡著。
今兒天氣也不錯,雖比不得昨日裡太陽大。照人將筍子撈出來又用清水過了一道,然後切開兩半,一條一條地擺好在洗淨的簸箕裡拿到太陽底下曬。
曬所有的筍子就近晌午了,正準備要做午飯娘就回來了,她便放下這茬讓娘忙活,自個跑到柴房裡看竹鼠去了。
大哥說這四隻大的竹鼠明天拿去集上賣,七隻仔兒留給她養著玩。她想著這鑽洞的竹鼠牙齒利索得很,這裡又沒有鐵籠子關著,那竹籠關個一兩天沒事兒,久了它可不把籠子咬個大洞跑了。
照天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這東西難得,別說有沒有東西養,養不養得活還是個問題咧。
照人拿起昨天剝出來的嫩筍皮放進籠裡,那些竹鼠並沒高興地湊過來吃食,反而是害怕地往籠子角落裡縮成一堆。她放了好幾片進去就出了柴房,想了想,並不急著走,躲在木門外偷偷地往裡瞧著。
見幾只大的竹鼠賊頭賊腦地四周瞧了一遍,確定沒人了纔有一隻小心翼翼地爬過去啃筍皮子。其它幾隻見了也俱大著膽子爬了過去,不會兒,幾隻仔子也爬過去津津有味地啃起來了。
她心裡壞笑:明天就把你們賣了,叫你們不理我,哼哼。兩隻小手往屁股後抹了一把,把粘在屁股上的松毛抹掉,回伙房去了。
吃過晚飯後,一家人坐在堂屋裡討論起明天趕集的事。
照地正好明兒學堂休沐,沈丘山便讓大娃兒帶著弟弟妹妹去玩。
章氏認爲家裡要添置好些農具物會,照天又要照看弟妹理會不過來,讓沈丘山一起去。
沈丘山想了想道:“去,明兒都去。這天就要熱起來了,帶娃兒上鎮子扯些布做新衣裳,咱照地上學堂穿得講究他臉上也有面子些。”
章氏擔心家裡的牲口,沒個人在家照應著哪成哩。
沈丘山道:“咱早些去早些回,不礙事兒的。”
章氏想想,遂同意了。一家人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第二日天剛亮,照人就醒了,“像”個小女娃般,記著今日要上集興奮地很,那股晨起的慵懶勁都沒了。
從衣櫥裡挑了件白底印淺黃色小花的薄衫和深色的褲子穿上,一改以前沈照人編辮子的風格,將頭髮梳好歸攏到腦後中部用根頂端繞著綵線的黑牛角簪子別成一個小包,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白??的頸子。又到伙房快速地洗漱好。
沈丘山將黃牛牽了出來套上家裡的板車,就成了可載人載貨的牛車了。又拿了一紮稻草散開鋪在板車上好供人坐。
照天上了牛車,將裝竹鼠的籠子放在板車上的籮筐裡,照地跟在哥哥後面也上了牛車。
照人在家裡等得章氏事兒理清後,才由章氏牽了小手出門來。
照地見了妹妹跟娘出來,笑嘻嘻道:“照兒,過來。”說著,伸手要將妹妹拉上車來
照天擔心弟弟把妹妹摔著,趕忙把妹妹半拉半抱地提了上來。這牛車還是挺高的。
見兄妹如此友愛,沈丘山臉上笑開了花,伸手扶了章氏一把,在她耳旁輕聲笑道:“我老丘前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娶了這麼個能幹賢惠的好媳婦,兒女也聽話乖巧。”聲音裡不無得意。
聞言,章氏常年風吹日曬略顯風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澀,嗔了他一眼依著他坐了下來,又從籃子裡拿了蒸熟的地瓜和雞蛋出來遞給三兄妹吃,復又遞了一個地瓜和雞蛋給自家那口子。
沈丘山樂呵呵地接過,趕著牛車出發了。
一路上,沈丘山和章氏說著田地裡的安排,三兄妹則湊一塊聊天。
照地說著學堂裡夫子教學的趣事,照天和照人聽得興致脖脖。照天是因爲對有學問人的一種崇敬,照人則是因爲好奇這古代人都是讀些什麼書,先生是如何教學生的。
後來碰上了李火生李王氏和李大海兩兄弟,沈丘山招呼小海上了牛車。
李夥生和李王氏感激地對沈丘山和章氏道謝。
沈丘山和章氏跟他們客套了一番,又趕路了。
一到鎮子口,就有那收野味收稻糧收藥草的小商販圍擾了上來,問是否有貨要賣。
沈丘山向那收野味的販子尋問了竹鼠的價錢。
那販子是個實誠人,大的給了一隻六十文的價錢。沈丘山心裡一估算:豬肉三十文一斤,這竹鼠也約莫兩斤左右,遂同意了。
大的收了二百四十文,七隻仔子共二十文錢賣給了他,共收得二百六十文錢。沈丘山將這錢給兄妹倆,道這竹鼠是他們挖的錢讓他們保管著。
照天將二百文給了娘,另六十文跟弟妹各分了二十文。
照地手裡捧著銀錢喜得合不攏嘴:“大哥,我也有份?”
照天攬過弟弟稚嫩的肩膀,笑道:“你讀書也是有功勞的。”
沈丘山夫婦和照人也笑了起來。
小海海看的羨慕,心想等哥哥賣了竹鼠也要哥哥給他錢自個保管。
小海要在鎮子口等爹孃哥哥,沈丘山便依了他放他下車。將牛車趕到住在鎮子邊上的大姐家放著,又將帶來的竹筍和一些地產拿給了大姐,就帶了媳婦兒女到鎮上的布莊裡給娃兒挑選布料。
老闆娘是個三十出頭的俏婦人,熱情地迎上來招呼。
章氏笑道:“給娃兒挑些棉布做衣裳。”說著,眼睛愛憐地逡巡了幾個兒女一遍,手還摸了摸照人的頭。
老闆娘順著章氏的眼神各個打量了一遍,笑著嘖嘖稱讚:“姐姐和姐夫真是命好,三個娃兒都長得好,一看就個個都是有出息的。”
這話聽在沈丘山和章氏耳裡尤其受用。照人則不以爲意,哪個爹孃不覺得自己的兒女好?倒是這老闆娘不似一般的生意人那般虛浮,臉上倒有幾份真意,瞧著讓人覺得舒服。
照人跟娘說要選些顏色清淡素淨的棉布,她瞧著那印花布料紅紅綠綠的,穿在身上實在俗得很。唉,在這個地方,怕是這些紅花綠葉的印染就是當下農村裡時興受歡迎的了。
她眼睛滴溜溜地在老闆娘拿過來的一匹匹布布料上瞧著比較著,最後沒看到滿意的就選了一塊蘇青色和鵝黃色的純棉料子。她要娘多扯多些,買些繡線在上面繡上花樣比買那花花綠綠的布好看,後又對娘耳語了幾句。
章氏聽得臉上笑意融融,雖不知閨女哪來的怪想法,倒很是期待她說的那個“親子裝”,又依著閨女的想法自作主張的爲家裡的大小男人們挑了藏青色和土黃色兩種顏色的料子。這兩個料子耐髒,又是閨女眼裡認爲的有“男子氣概”的顏色。
三個大小男人委屈地跟媳婦(娘)爭取要自選布料顏色的權利,章氏將閨女的話跟丈夫和娃子們複述了一聲。聽得父子仨不住贊同,連道這主意好。
照人笑咪咪地看著爹孃和兩個哥哥,心裡暖融融的。
老闆娘瞧著這和氣關愛的一家人也是欣羨不已,尤其是那小女娃,瞧著有主見卻不伶俐乖張,極是知分寸的,怕是大富人家也難養將出這樣心慧眼慧的小姐來,那股沉靜清淨的性子更是難得。想想自個的丫頭,唉!
買好了布和繡線出來,就上對面的雜貨鋪買傢什,接著上鐵鋪裡買農用的鐵具,然後又去了菜市場,將整個東清鎮都走了遭。家裡該添置的東西都買好了,也給兒女們買了習字用的宣紙和筆墨。照人總算見識了古代市集的模樣了。
雖說要早點回,還是捱到了未時才趕著車回家。
牛車上沒有加蓋棚子,照人被太陽曬得精神蔫蔫。小身子隨著牛車一擺一擺的,心裡尋思著一定要做頂車棚,不然這下雨天或是太太陽天不把人折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