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陪他去死
?沈柏騰這句話一出,我大腦內本來空白一片,可一瞬間,一個不好的預感閃現,果然,沈柏騰松開我后。便對門外說了一句:“把人給帶進來。”
我從桌上爬了起來,包廂內的門被人推開。朱助理忽然被兩個保鏢給架了進來,我剛想沖過去,沈柏騰在我身后問:“有這么擔心嗎?”
我回過身看向他問:“你想做什么?”
沈柏騰并不回答我的話,而是朝著朱助理走了過去,他面帶微笑的打量著朱助理說:“以前沈廷還在的時候,對于你我就很好奇,現在我更好奇了。”
被保鏢給鉗住的朱文,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沈柏騰在他面前走動了兩步,他最終站定在他正前方,他說:“你去茱萸縣做什么。”
他問出這句話,房間內一片寂靜。只有呼吸聲。
面無表情站在那兒的朱文忽然笑了出來,他說:“我不明白沈總的意思。”
沈柏騰挑眉問:“你真不明白?”
朱文說:“還請沈總明說。”
沈柏騰點點頭,退回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說:“能夠從警察局消失得毫無察覺,朱助理,好本事啊。”
朱文說:“只是恰巧有認識的人在而已。”
沈柏騰說:“你以為我會信?”
朱文說:“你信不信,對于我來說,并不重要。”
沈柏騰笑了笑說:“是這樣沒錯。”他低眸喝茶那一瞬間,低聲說了一句:“給我打,一直打到他還手為止。”保鏢聽到沈柏騰的話后,其中一個忽然松開了朱文,抬腳便朝著他胸口一腳踹了過去。朱助理悶哼了一聲。
保鏢緊接著一拳朝著他臉打了過去,把朱文打得當時嘴里碰出一口鮮血,保鏢又朝他踹了一腳,抓住朱文的保鏢都些不穩的往后退了退,好不容易穩住后,又是一拳朝著朱助理臉上揮了過去。
最后一拳,直接連架住朱助理的保鏢都被打翻在地,那保鏢一只腳直接踩住朱助理的胸口,將他摁在了地下。
沈柏騰研究著手中茶杯的花紋,淡淡問:“跆拳道黑段。裝什么手無弱雞之力,騙騙女人也就算了,你認為我會信嗎?”
朱文被人踩在地下后,便趴在地下用力咳嗽著。
沈柏騰笑著說:“在京香街時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天你帶著你太太離開后,和你們發生過沖突的男人就在幾天后猝死于屋內,這件事情到底是巧合呢,還是湊巧呢。”
我轉過身看向沈柏騰說:“你跟蹤我?”
沈柏騰說:“我給你三年時間,并不代表這三年內我什么事情都不過問。”
我握緊拳頭。
輪到沈柏騰有些意外了,他說:“怎么,不心疼嗎?”
我說:“我不明白你說什么。”
沈柏騰笑著點點頭,他看了保鏢一眼,保鏢一把將朱文從地下拽了起來,伸出手便在他身上上下摸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最終從他西裝口的里襯內摸出一個黑色的東西,起初我并沒有看清楚是什么,可當保鏢直接頂在朱文的額頭時,我才發現是一把黑色的手槍。
沈柏騰看到后,笑著問:“一個在都市內從事普通助理工作的人,為什么會有槍。”
朱文被唇上全都是血,他繼續笑。
沈柏騰再好的耐心也耗盡了,他看了我一眼說:“別怪我沒給你面子。”我還沒明白過來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保鏢從口袋內掏出一只消音器裝在那把手槍上。
我這才明白他的意圖,瞪大眼睛對沈柏騰大喊了一句:“你瘋了?!這是在哪里你不知道嗎?!”
沈柏騰說:“你這是在擔心我,還是擔心你的助理?“
我知道此刻我不能有半點在乎朱助理的表情泄露,我應該冷靜,我一定要冷靜,我深吸一口氣,用平靜的口吻對他說:“都不是,我并不想惹禍上身,現在這是鬧市,你在這里殺了人,無論你有通天本領,都難免有麻煩。”
沈柏騰笑著說:“這么說,你是在擔心我了?”
我想了想,違心的說出一個是。
可這句話并沒有讓沈柏騰太過高興,他說:“既然你擔心在鬧市殺他,會引火上身,那么我們就找個寂靜地方一點一點解決它,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尸體埋掉,這樣的方法你說好嗎?”
我緊握住拳頭,在這個時候,我說什么都是錯,我干脆不說話。
沈柏騰見我閉嘴不說話,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伸出手將我擁住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保鏢將那柄手槍一收,便架起朱助理跟在了我們身后,朱助理因為被打得全身無力,整個身體垂在那里,腦袋面朝著地下,好像喝醉了一般。
我們出了飯店后,沈柏騰帶著我上了一輛車,朱助理被保鏢抬進了另一輛,車子一前一后的開離了飯店,一直到達一座廢棄的大樓,沈柏騰看到額前的頭發都被打濕了,他笑著伸出手摸了摸我腦袋說:“瞧,你緊張成這樣。”
我說:“他是我的助理,你殺了他,我也會有麻煩。”
沈柏騰說:“有我在,你怕什么。”役見大技。
他擁著我朝樓上走去,可沒走一步,我腿便軟一分,沈柏騰見我走得如此用力,他說:“走不動了?”
我說:“我沒有力氣。”
沈柏騰說:“我可以抱你。”
在他剛有所動作時,我推掉他的手說:“我可以自己走。”
沈柏騰說:“嗯,那我就放心了。”
就這樣,我幾乎是拖著腳步隨著沈柏騰上了樓,直到到達一處天臺上,保鏢將朱文帶到天臺的邊緣,上面風很大,吹得人臉都發疼。
沈柏騰帶著我站得遠遠地,看向邊緣處的朱助理問:“想清楚了嗎。”
朱助理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所有人都以為他還是不會開口說話時,朱助理忽然在風中冷笑一聲說:“沈總,今天廢話似乎很多。”
沈柏騰淡淡說:“嗯,確實是有點多了。”他對保鏢吩咐了一句:“動手吧。”
保鏢動作無比嫻熟的用槍頂住朱助理的太陽穴,朱助理閉著眼睛站在那兒不說話,沈柏騰眼光內閃現著寒光,就在這沉默一刻,保鏢緩慢扣動扳機時,我反手將抱住我的沈柏騰用力一推,在我朝著朱助理那方狂奔而去時,沈柏騰忽然一把將我拽了回來,他扣住我腦袋,冷若冰霜問:”怎么,終于忍不住了?剛才不是還很冷靜嗎?現在這是怎么了,奮不顧身是要做什么?替他上去擋槍?還是要和他一起去死?”
我頭發被風吹得嗖嗖作響,我全身冰冷說:“他只是一個助理,如果你要殺了他,那么你就殺了我,連我一起都殺了。”
沈柏騰說:“這是要陪他去死?”
我嘶啞著聲音說:“對。”
沈柏騰忽然松開了我,他竟然無比慷慨說:“好,如果你想,就去,我不會阻止你。”
在他松開我那一瞬間,我甚至連想都沒多想,剛想轉身朝朱文那方向跑過去時,拿住槍的保鏢忽然迅速的扣動了扳機,我看到被人架住的朱助理朝我微笑了一下,我抱住腦袋撕心裂肺大喊了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