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知道
沈柏騰聽我要養男人他就笑了,他問我:“養什么男人?”
我說:“你以為我生下孩子會一直當單親媽媽嗎?那你也太搞笑了,我是不會為任何男人辜負自己的青春,所以養男人的錢肯定要準備好。”
沈柏騰時聽了大約也覺得有道理,還跟著點點頭說:“畢竟以你現在的身份想要養一個男人也不是什么難事。”
沈柏騰在這里坐了一會,覺得我精神這方面都還算很好。便沒有多逗留。
大約兩天后,應該是律師已經將離婚協議轉交給了袁長明,因為他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到達我的病房后,便拿著協議問我::“你真要和我離婚嗎?”
我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因為我覺得提出來的那天已經將所有話都說的很明白了。
可袁長明卻激動的說:“我不同意。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的。”
我有種無力感,只能再次重復說:“長明我們都不愛對方,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絆住我們,離婚后雙方可以更幸福,現在你痛苦,我也痛苦,我們何必自我折磨。”
袁長明坐在了床上,手拉住我的手說:“我知道這段時間是我對單穎太過照顧了,可梁笙我可以和你保證。我和她之間始終清清白白,從來沒有一起逾越,如果你不喜歡我和她相處,我可以不見她,如果你覺得她惹你煩,我也可以將她送走,梁笙只要我們不離婚,我什么都答應你。”
我問:“長明,你為什么這么害怕和我離婚?”
長明忽然將給抱住,他說:“因為我愛你!”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大約是是說話的語氣太過用力,所以,身體都被話的力道和沖擊到震動。他抱住我的手臂越來越緊,緊到讓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他聲音近乎哀求的說:“梁笙,我爸爸已經離開了我。你說過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的,你能不能給我這最后一次機會,就這一次,下一次我絕對不敢再犯了好嗎?”
我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話,只是任由他抱著,因為我已經把所有該說的話全部說盡了,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能夠說什么。
袁長明最大的缺點就是軟弱。而他的缺點在我這里卻變成了我的于心不忍,面對他的哀求,我不知道該怎么去拒絕他,因為任何一句話都顯得我無比無情和殘忍,畢竟他的爸爸就在不不久前死于我的手。
可一味的拖著他,對于他來說,也并不是什么好處,不如讓他把我當成一個薄情的負心漢,讓他安安心心跟著單穎一起生活,對他才是一種好的選擇。圍見雜亡。
真相有時候太過殘忍了,他不知道那些黑暗的事情對他也未嘗不是一種好處,趁現在他還可以抽身離開,從此生活富足,有妻有兒,這才是人生中最幸福安穩的人生了,這也是我唯一能夠補償他的。
袁長明的哀求并沒有讓我動容,我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任由他抱著我,袁長明感覺到我沒有反應,便松開了我身體看向我,他說:“梁笙,你為什么不說話?”
他盯著我臉,似乎想要從我臉上盯出一絲動搖,可他盯了好久,發現我臉上始終什么東西都沒有,他再次搖晃了我身體一下,聲音有些絕望的哀求,他說:“梁笙,你說啊,說你別離開我啊,我們兩個人好好過日子不行嗎?以后無論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他為了讓回心轉意又立馬說:“明天我就把單穎她們送走,送得遠遠的,讓她們再也打攪不了我們的生活好不好?”
他這些話沖動的說完,見我還是無動于衷,眼睛注視著門外的某一點,他感覺到有些奇怪,便隨著我的視線一道看了過去,便正好看到在門口的單穎,她手上正抱著孩子,沒有血色的唇此時正抿成一條直線,被她抱在懷中的孩子有些吵鬧,開始斷斷續續的啼哭著,還用手去抓單穎的胸部,似乎是餓了,想要吃奶。
可單穎仍舊沒有動,目光始終落在袁長明的身上,那眼神透著一絲入骨的涼意。
袁長明怎么都沒想到單穎竟然會在此刻跟來,從她看他的眼神中便可以得知,他剛才所說的話,單穎全部都聽到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袁長明便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又該怎么去處理這一切了,因為剛才那些話,對任何人來說,都很殘忍,特別是對一個剛為他產下孩子的母親來說,更無法接受。
房間內的無人說話,將走廊外的腳步聲襯托得更加沉重和拖拉,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們這怪異的沉默。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我完全沒想到單穎會出現在門口,又是怎么出現的,竟然毫無所知。
孩子在單穎懷中哭的越來越大了,可單穎仍舊沒有動,目光始終冷冷的盯著他,仿佛要從他身上盯出一個窟窿。
袁長明有些無地自容了,可在這個時候他自然不能否認他剛才所說的話,他便笑容干干的問了一句:“你怎么來了?”
單穎說:“你剛才的話說的是真的嗎?”
我將袁長明抓住我肩膀的手立馬打掉說:“單穎,孩子在哭,你先進來再說吧。”
單穎冷冷的看向我說:“我沒問,你問的是他。”
她這句話讓我只能閉嘴,確實,這是屬于他們之間的事情,我確實不好去插手,我便沉默在一旁。
單穎又看向袁長明問:“你還沒回答我,剛才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袁長明的臉色并不比她好多少,隔了半晌,他才說:“你不是說要帶著孩子離開嗎?”
單穎說:“可我要的不是這種離開。”
單穎的眼睛內此時全部都是眼淚水,她說:“袁長明,我們母子在你心中就真的是一種障礙的存在嗎?在你心里就真的就這么不被受重視嗎?你竟然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送走我們。”她慘笑了兩聲,身體在晃動著,不明情況的孩子哭的更大聲了。
袁長明想解釋什么,可話反正嘴邊他又停了下來,對袁姿改口說:“以前我就和你說過,讓你別懷這個孩子,可你呢?你偏要懷,雖然那天晚上是我對不起你,可這一切不是你自找的嗎?你以為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故意主動來和我打招呼,你故意主動對我示好,每次見面你都想要把我灌醉,那天夜晚我本來很清醒,可喝了你給我的那杯酒后,我竟然什么都不清楚了,我平常的酒量是沒有這么低的,兩杯就倒這種情況更加沒有,這里面是怎么回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使這樣的手段,可我告訴你,我對你也已經仁至義盡。”
單穎聽到袁長明的話,身體再次晃動了一下,她大約是沒料到一向和善的袁長明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連我自己都沒有料到袁長明竟然會知道這些事情。
袁長明說:“其實我都查過,那個單秋根本就不是你的叔叔,你和他之間也沒有任何瓜葛,可我爸爸卻以假借談生意之名帶我去和單秋談生意,單秋又帶上你,到現在我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陰謀,破壞我和梁笙婚姻的陰謀。”
我說:“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長明說:“這段時間我也一直覺得很奇怪,單秋是她的叔叔,可是他們兩個人從來都不曾見過,這次生孩子,單秋和他的妻子也沒有來探望過,為什么之前關系還這么好,轉眼間進了我們家關系就變的”這么差了,難道這些事情都不是很讓人懷疑嗎?”
袁長明又說:“單穎生孩子的那天,我專門打了電話過去給她叔叔單秋報喜,可單秋對單穎生孩子的事情變的很冷淡,還說他最近沒有時間,人在外地出差無法回來探望單穎,讓我幫他多多照顧,就這簡短的兩句話就和我掛斷了電話,這些我起初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可誰知道,在我跟單秋打完電話的幾天后,我在一個飯店應酬,正好看到了單秋,我上前和他去打招呼,還和他說了單穎生孩子的事情,他身邊的朋友聽了,卻很奇怪的問了他一句他哪里來的什么侄女,當時單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了笑轉移話題,和我客套了幾句,便帶著他的朋友迅速離開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單穎和單秋根本就沒有關系。”
單穎聽到袁長明的話,抱住孩子的手也越發的緊了,孩子被她手上的力道給摁得尖聲啼哭了出來,現在的哭聲和之前吵吵鬧鬧的哭聲很大的不一樣,這一次可以從他聲音里分辨他很難受。
單穎聽到孩子的哭聲嚇了一跳,抱住孩子的手抖了抖,臉色也更加的蒼白,她就那么盯著袁長明,許久,她才說:“原來你都知道了。”
沒有辯解,也沒有詢問什么,就一句原來你都知道了,她似乎毫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