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狗
沈柏騰冷笑說:“償命嗎?”
他來到我身邊坐下,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心臟口的位置,他說:“拿我的命來償命怎么樣?”
我擰眉看向他說:“你竟然為了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嗎?”
沈柏騰說:“你不是要償命嗎?”
我從他胸口抽出手,側對著他說:“可我要的不是你的命。”
沈柏騰再次握住我的手,他說:“我警告你。別動袁姿。”
我聽到他這句話覺得好笑了。便真的笑了出來,我說:“你高估我了。我怎么動得了袁姿?袁姿是什么人?袁姿是你的妻子,我怎么會動她?我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說到這里,我笑得更加諷刺說:“既然你如此重視袁姿,又何必假惺惺的跑來醫院看我,完全讓人通知我一句,流產只是一件小事,讓我節哀就好了,怎么現在反而真像是我誣陷了袁姿,要害她的樣子。”
沈柏騰見我這幅表情,他說:“這是為了你好,別自不量力。”
我說:“為了我好?沈柏騰,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如果為我好。我覺得唯一的方法就是血債血償,其余一切全部都是廢話。”
沈柏騰坐在一旁也冷笑了一聲,他說:“血債血償?你用什么來讓他們血債血償?”
我眼睛兇狠的看向他的說:“你懦弱!你懼怕袁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袁江東手下的一條狗!所以你死了兒子你都不敢對袁姿說任何一句話,你不敢對她露出不滿,我說的這一切對嗎?”
沈柏騰剛要揮手。我指著自己的臉說:“你打啊,你打死我,你最好是打死我!沈柏騰,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不打死我,你就是我的孫子。”
沈柏騰的眼眸內風起云涌。隔了好久,他持在半空的手緩緩收了回來,他嘴角帶著森然的微笑說:“所以,你何必為難我呢?”
我說:“我沒有為難你,我只是對你很失望。”
沈柏騰大笑的站了起來,他說:“失望?這個世界上對我失望的人何其之多,你的失望對于我來說并不算什么,對,我就是袁江東的一條狗,所以現在的我如此卑微,你少給我惹一些沒必要的麻煩,不然,那時,誰都救不了你。”
沈柏騰說完這句話,對我冷哼了一聲,甩手離開了病房。
我在沈柏騰身后冷笑一聲說:“我以為,你沈柏騰無所不能,可誰知道,并不是,原來你也要依附別人而活。”
沈柏騰背影動作微頓,他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我,笑著說:“你在刺激我?刺激我除掉袁家?刺激我與袁家為敵?”
被沈柏騰說中了意圖,我臉色有些白,沈柏騰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是一條狗,目前依附別人而活這樣的事情對于我來說,并不排斥,收起你那些毫無意義的小心機,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只要我和袁姿的婚姻關系還存在的那天,袁家對于我來說,永遠不會是敵人。”
他甩下這句話后,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我冷笑著,笑了好久,看向窗口不斷漂浮的白色窗簾,自問了一句:“朋友嗎?”
我和沈柏騰吵完那一架后,沈柏騰有很多天沒來看我,我也絲毫不在意,仍舊淡定的在醫院內修養著身體。
在醫院住到第五天時,我的主治醫生來我病房給我檢查身體,她檢查了很久,看了我身體各方面的指標后,便笑著說:“梁小姐,恢復得挺好的。”
我說:“謝謝您了。”
顧醫生笑著說:“不用,還隔幾天該出院了,回家休養吧。”
我說:“還多住幾天吧,沒事。”
顧醫生剛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只能笑著說:“好吧,你注意身體。”她看了一眼我正在輸液的藥水的說:“這些藥水不能過量輸了,怕引起中毒,明天就給你一些口服的藥。”
我說:“好,麻煩您了。”
她笑著說:“不用謝。”
便轉身要出房間,可袁長明正好從出現在門口,我嚇了一跳,顧醫生也嚇了一跳,不過她臉上恢復了正常,對突然出現的袁長明笑著說了一句:“袁先生,您來了呀。”
袁長明很明顯也才剛到,立馬走了進來,對顧醫生表示感謝說:“謝謝您這段時間對梁笙的照顧了。”
顧醫生略內疚的說:“可孩子還是沒有……”
袁長明說:“您已經盡力了,不怪您,現在梁笙恢復得這樣好,多虧了您的悉心治療。”
顧醫生呵呵笑著說:“這是我做醫生的職責。”
醫生和袁長明說了幾句話后,便帶著護士從我房間內離開了。
剩下我和袁長明,他立馬朝我走來,握住我的手看了我的臉上一眼問:“梁笙?你好點了嗎?”
我說:“好點了。”
想到這段時間袁長明對我的照顧,我略帶感激對他說:“謝謝那天你送我來醫院。”
袁長明對于我的感謝,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說:“別這樣說,可我還是沒有幫助到你。”
我說:“怎么會呢,如果不是你,估計現在的我已經沒命了吧。”
袁長明有些后怕的說:“你千萬別這樣說,你怎么會沒命呢?有我在,肯定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于他的話,我有些憂愁的笑了笑。
有一瞬間我們都沒有說話,我想起一件事情,對袁長明猶豫的說:“其實……你完全沒必要為了我和袁姿……”
提到袁姿,袁長明眉頭明顯緊皺,似乎根本連提都不想提她,他說:“我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她讓我感到陌生,根本不像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姐姐。”
我說:“你千萬別這樣說,她只是被嫉妒蒙蔽了雙眼而已,你不是女人,你自然無法體會到這種心情,如果換做是我。”我看向窗外蕭瑟的一切嘲諷的說:“大約會瘋吧。”
袁長明說:“你根本沒必要為了她開脫什么,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當初在她結婚之前,我就和她說過沈柏騰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讓她不要和他結婚,那個時候她還怪我多管閑事,現在怎么樣呢?我說的話成為現實了吧?我沒想到她那天竟然還會如此狠毒的推倒你,雖然我是她的親弟弟,可對于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原諒她。”
提到這件事情,我眼淚又沒忍住,竟然直接在袁長明面前流了出來,我知道不妥,立馬抬手去擦拭,想要掩飾,可我手剛碰觸到臉頰時,袁長明立馬伸出手來握住我手臂,我正不解的看向他。
誰知道袁長明我卻也正好無比認真的看向我,我們兩個人的視線不謀而合撞得正好,袁長明說:“梁笙,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里。”
我被他眼睛內十分認真的神色給嚇到了,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語氣僵硬的說:“你別再說這樣的話,這是沒有可能的。”
袁長明十分不解的問:“為什么沒有可能?只要你愿意,這就有可能。”
我說:“天地之大,你能夠帶我去哪里?”
袁長明焦急的說:“我們離開這里,我們去國外,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我養你。”
我聽到他如此天真的言語,笑了出來,輕輕掙脫掉他的手說:“長明,你別開玩笑了,我孑然一身,讓我隨你離開,是一件無比容易的事情,可你不同,你有家人,有你姐姐,有朋友,離開這里,就代表你會什么都沒有,別再說這些天真的話了。”
袁長明又再次握上說:“這根本不是天真,梁笙,我想給你更好的生活,你相信我,一定會像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一樣照顧你,同樣會用自己所賺取的每一分錢來給你優質的生活,我知道你嫌我幼稚,但我可以為了你變得成熟,你想要一個怎樣的袁長明,我都可以成為那樣的人。”
我說:“可那并不是你。”
袁長明說:“只要是你想要的,那就是我。”
袁長明無比肯定的說。
我有些無奈的說:“長明,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兩個人的身份如此懸殊,想想這都不可能成為現實。”
袁長明說:“梁笙,你能不能別這樣悲觀?只要你愿意,沒有什么是不能成為現實的。”
我說:“你未婚妻該怎么辦?”
他毫不猶豫的說:“我會和她解除婚約。”
我說:“你的爸爸,你的姐姐呢?”
很明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因為他猶豫了。役肝央血。
我笑著說:“你看,你根本沒有你說的那樣灑脫與不顧一切,他們始終是你的牽絆。”
袁長明說:“不,我爸爸和我姐姐根本就不需要我照顧,他們會照顧好自己,我離開了,對于他們來說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本質上是沒有任何差別。”袁長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緊張說:“梁笙,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上你了,也許你不會相信,可我很想告訴你,這么久以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過什么愿望,可遇到你后,我有了,我的愿望是讓你快樂,給你一個家。”
說實話,這還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裸又真摯的表白,給我一個家,讓我快樂,這每一句話都在戳中女人的軟肋,也都是每一個人這一輩子所求的東西。
真的,有那么一瞬間我差點就答應了,可話到嘴邊后,卻化為淡淡的苦澀,我說:“長明,我配不上你,你適合更好的。”
他還要說什么,我已經伸出手捂住他的唇,他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我這個動作,可我仍舊沒有覺得多么曖昧,而是小聲說:“長明,別再說這些話了,我知道你對我的心,也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也很感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你讓暫時性想想好嗎?等哪一天,我真的厭惡了這樣的生活,你就給我一個家,帶我離開這里,永遠離開這里,好嗎?”
袁長明的唇被我捂住了,他說不出話來,但他眼睛內閃過狂喜,他握住我的手,放在自己溫熱的胸口,他說:“是真的嗎?你真答應了?”
我笑看向他。
袁長明激動到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臉上的情緒始終無法平靜,他忽然直接將我從床上給抱了起來,往上不斷拋了兩下,我嚇得知你死死抓住他手臂,嚇得尖叫著。
他大笑著說:“你答應了?你已經答應我了?好,我一定等你!一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