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怎么忘掉你
我說“當初呢?”
沈柏騰冷笑一聲說:“當初?”
我說:“也就是說當初的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也全部都是你騙我的,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你那個時候就和袁江東那些勾當?”
沈柏騰說:“是你傻還是我傻?當初如果我讓你知道我是江南會所后面其中之一的老板,你還會老老實實進入沈家嗎?如果讓你知道我是江南會所的第二老板,現在你用在袁江東的手段想怕已經在我身上重演。我為什么要讓你恨我?讓你恨我對我又什么好處。”
我握緊拳頭問:“可你現在為什么又要告訴我這一切?你以為我現在就不會恨你嗎?你以為我就會阻止做這一切嗎?”
沈柏騰說:“梁笙,報仇對你就這么重要嗎?去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好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忽然無比激動的問:“利益就真的那么重要嗎?!難道你的錢還不夠多嗎?你用盡手段讓自己變得更富有可那又怎樣?你到底得到了什么?”
沈柏騰語氣加重說:“得到了什么?難道你不明白金錢的重要性?梁笙,人生就是一個不斷朝前奔跑,可一旦你停了下來,你就會被人超越。會被人吞掉,從決定踏上跑道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明白?”
我聽到他這些話忽然間笑了出來,笑得全身顫抖,我說:“也就是說,你停不了,你也不會停,也就是說,原來你也是我的敵人。虧我當初還因為你救我出會所還感激涕零,還老老實實真的按照你的話進入沈家,可現在想象原來都是你在騙我,當時我在想,江南會所的人為什么要對你諱莫如深,袁江東又怎么允許你居然在他眼皮子地下將我帶出來,你怎么會有這種解藥?”
我冷笑了兩聲說:“原來竟然這么一回事,原來,我被你騙了這么久。”
沈柏騰說:“我并不想傷害你,現在你已經沒有任何資本來和我博弈,如果你放棄,我還是那句話,我放你走。”
我坐在那兒半晌。抬起臉看向沈柏騰問:“走?走去哪里?”
沈柏騰說:“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說:“沈柏騰,你憑什么讓我放手?若嬌的死,徐姐的死,曲敏敏的死。你以為就真那么算了?我走上這條路已經犧牲了太多太多了,也犧牲了太多太多條性命了,如果我放手這一切,唯一的去處就是去見閻王。”
我的固執讓沈柏騰的表情更為冰涼,我們兩個人對峙很久,門外傳來周繼文的敲門聲,他在外面提醒說:“沈總,我們該回去了。”
沈柏騰聽了。隔了好久才回了一句:“嗯,我現在就來。”
周繼文的聲音消失后,房間內又恢復了寂靜,沈柏騰對我說了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甩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剩我一個人坐在那里。他離開沒多久,袁長明便從袁江東的公司回來了,他回到家時,似乎并不知道沈柏騰來過這里,見我正靠在床上望著頭頂發呆,而且難得沒有昏睡著,便有些高興的走了上來,喚了我一句我的名字。
我眼皮動了兩下,收起自己的心神對袁長明說了一句:“你回來了啊?”
袁長明坐在我床邊,握住我手關切的問了一句:“好點了嗎?頭還暈嗎?”
我笑著說:“沒事,現在好點了。”
他聽到我這句話,又見我精神狀況還可以,便松了一口氣,握住我的手說:“你沒事就好,我今天一直都在擔心你高燒會加重。”
我笑著說:“已經沒事了,放心。”
因為沈柏騰的到來,我現在根本沒有精力再去應付袁長明,而是坐在床上心事重重的想著別的事情,所以我們之間又再次沉默了下來,我也沒有注意到,就連袁長明心事重重望著我的眼神都沒有發覺。
這沉默隔了好久,袁長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開口喚了我一句:“梁笙?”
我反應過來抬起臉去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他面前思緒走了很遠,正要道歉時,袁長明的關注點好像并不在這上面,而是問:“你還記得宋南生這個人嗎?”
我想到這件事情,反問一句:“你說的宋南生是?”
袁長明說:“就是上次給我爸爸投毒的宋南生,你還記得嗎?”
我反應過來說:“你怎么突然問這些話了?”
袁長明說:“哦,我就隨便問問。”
我裝傻問:“那個宋南生不是給你爸爸投毒了嗎?他現在有沒有被刑拘?他怎么樣了?”
我問到這個問題上,袁長明表情有些不自然了,他并沒有立即回答我什么,而是在思慮什么,隔了半晌,他朝我干干笑了兩句說:“哦,沒什么,我就隨便問問。”他看向我說:“如果你不記得了,那就算了。”
袁長明到現在似乎都不知道我已經知道宋南生被他放走的事情,他似乎到現在也都還不知道宋南生其實是我們設計于他。
袁江東還真是對他這個兒子保護的很好啊,就真的吃了這個啞巴虧,也不愿意和我們撕破這張臉,也要防止事情鬧大讓袁長明知道他那些破事。
可袁江東極力掩藏,袁長明心內也早已經對他的好父親起了疑心,所以他才會一再來問我宋南生的事情,他肯定已經懷疑并且在證實什么了。
我自然不會主動告訴他,他自己去查明白這一切,反而會更相信,更深刻,更難以接受。
我也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說:“你爸爸的身體最近怎么樣了?”
當我將話題轉到這上面來時,袁長明說:“他現在身體正在慢慢好轉,聽醫生說還有一個多月就能夠完全復原出院。”想到這里,袁長明松了一口氣說:“不過,這樣也好,我也輕松了一點。”
我說:“公司的事情真的很難嗎?”
袁長明想都不想回答我說:“當然,你不知道,各種文件各種項目,壓得我氣都喘不過來,還要處理各種人際關系,應酬什么的,我最煩這種事情了。”
我說:“如果你處理不來,或者有些文件不想處理,你可以帶回來,我可以幫你處理。”
袁長明聽到我這句話,有點興奮了,他說:“真的嗎?”可他剛問出來,似乎是意識到什么,又立即搖頭說:“你現在身體還病著,你還有星輝的事情需要管理,現在我肯定不能麻煩你。”他握緊我的手保證說:“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我拍了拍他的手叮囑說:“千萬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是希望你能夠完成好你爸爸的心愿,可我并不會強迫你什么,其實最重要的是你開心就好了,別的都無所謂。”
袁長明對我微笑了一下說:“梁笙,謝謝你。”
我說:“有什么好謝的。”
袁長明和我聊了一會兒天,見我面有些疲憊了,便讓我在床上躺好,為我蓋好被子后,他便沒再打擾我。
之后那幾天我的高燒終于穩定了下來,雖然還一直處在低燒狀態可至少沒有再反反復復昏睡,還可以下床處理公務了。
不過袁長明已經禁止我在病沒好的期間處理公司任何事物,他態度表現的非常堅決,我也沒有辦法,只能依著他。
養身體這段時間我便整天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有天在美食雜志上看到了一種湯的做法,很符合病人身體所需要的元素,等袁長明下班回來后,我便拿著雜志去問他這種湯怎么樣。
袁長明當時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似乎是太累了,脫掉衣服便敷衍的給了我一句:“好像還可以。”
我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么。
不過是在第二天一早便在廚房內忙碌著煲雜志上的湯,煲了好久,袁長明一臉昏睡的從臥室走出來時,聽到了廚房內的動靜,他有些意外的走了進來,見我正在那里照看著火候,便意外的問我:“你怎么起這么早?身體才好,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我手鍋蓋上拿了下來,端起一旁的一只湯碗朝著袁長明走去,笑著端到他面前說:“你嘗嘗。”
袁長明看了我一眼,他說:“這是什么?”
我說:“你今天不是要去見你爸爸嗎?我給你燉了點湯過去,昨天我看雜志,今天早上也查了菜譜,聽說這種湯是大補的,很適合病人喝。”
袁長明見我這么起這么早,竟然是為了給袁江東熬湯,他看著我良久,眼睛內隱隱閃過感動,他握住我的手說:“這種事情我來就可以了,你干嘛這么累著自己,而且這種事情有家里的保姆啊。”
我笑著說:“雖然你爸爸并不承認我和你之間的關系,對我也存在著誤解,可現在他畢竟是我的公公,他現在病了,為他做這種事情也是應該的,哪里辛不辛苦。”
我說到這里,又叮囑他說:“但你千萬別說是我做的,他知道了,肯定不會接受,就說是你就好了,也算是表達我的孝心。”
袁長明聽我這樣,臉上竟然越發感動了,握住我的手更緊了,他聲音有些哽咽說:“梁笙,先前是我對不起你,我的家人對你也……”說到這里,他更自責了,長長嘆了一口氣說:“總之是我無用,沒辦法讓自己的家人去接納你,認同你,但你放心,等時間一久,他們一定會對你有所改觀的。”
我笑著說:“不用說這么多,我明白,你也別為難,這也不是你的責任,畢竟是我自身有問題才會讓他們無法認同我,不過就像你所說,等時間一長,他們定然會對我有所改觀的。”
說到這里,我發現袁長明去見袁江東的時間快要遲到了,便立即催促著他去換衣服,我繼續在廚房內守著還需要煲一小會的湯。
他用完早餐后,湯我也為他裝好了,他在出去之間給了我一個吻,便去了醫院見袁江東。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站在那里看了好一會兒,直到他坐上電梯離去后,才轉身回了房間。
我并沒有再待在家里,而是換了一件衣服回了公司處理事情,可剛到辦公室肖景華便來找我,她剛走進來一言不發,直接往我桌上放了一封辭職信,我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假裝不懂問:“這是?”
肖景華說:“潘總,我沒有辦法再為您處理工作,我想辭職。”我剛想說什么,肖景華又立馬打斷我的話說:“我知道我這算是毀約,雖然我賠不起這筆錢,但會和貴公司打離職官司,到時候法院怎么來判決,我就算傾家蕩產也會來賠你,總之,我這么說是想和您說一下我的決心,我是絕對不會在留到星輝為你辦事。”
在出了曲敏敏這件事情后,我便知道她不會再有為我做事情的心,我心里也有了這樣的打算,與其留一個心不在這里的人,倒不如放她離開,我們雙方都快樂一點。
我拿著那封辭職信看了很久說:“肖姐,我知道,無論我現在做什么說什么一切都于事無補,我知道在曲敏敏這件事情上我有很大的責任,所以現在無論你對我說什么,我都不會說一個不字,因為我也知道你對曲敏敏投入了很大的感情,我尊重你的選擇,雖然你是違約了,按照公司的合同上規定,官司一旦開打,你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可我們同事一場,我根本不愿意我們雙方走到這樣的地步,所以,我接受你的的辭呈。”我想都沒想,直接說了一句:“你走,我會讓財務部的人將公司結算給你。”
肖景華沒有想到我會同意的這么干脆,望了我很久,她也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就要出門,可她才走兩步,她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我說:“今天晚上不如喝一杯?”
我有些意外了,沒想到事情到達這個地步她竟然還想和我喝一杯,不過,很快,我便問:“是以什么身份?”
肖景華說:“雖然我有些不認同你在工作上的一些處理手段,可對于你這個人,我覺得還不錯,不如就朋友?”
她說到這里,我笑著說:“好,那就晚上。”
肖景華離開后,我想到晚上不回家吃飯,便給了袁長明一通電話,可電話打過去后始終是占線,我反復打了幾次,幾乎都是這樣,我也沒有多想,將電話掛斷后,便繼續處理文件,可剛批完一份業績簡報,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又重新拿起手機按了一串陌生的數字號碼,可打過去后,那邊也同樣顯示占線。
當袁長明和單穎的號碼同時顯示占線時,結果很明顯,他們到底都在和誰通電話。
我望著屏幕上袁長明和單穎的號碼上下并列,冷笑了一聲便將手機扔在了桌上。
差不多二十分鐘,袁長明最先打電話過來,他問我找他什么事情,我笑著問了他一句剛才在和誰打電話打了這么久。
袁長明說:“哦,是公司一個項目經理和我聊工作上的問題。”
雖然袁長明這句話說得極其順溜,想必他早就在給我這通電話前,就已經為自己做好了功課,所以不會撒謊的他,這次卻撒得很順溜,但就算他有準備,可也仍舊掩飾不住底氣不足的話。
我繼續當做什么都不知道,笑著說:“哦,對了,我今天打電話來就是想告訴你,今天晚上我不回去吃飯了,我有應酬。”
袁長明說:“你晚上少喝點酒,身體才剛好。”
我笑著說:“明白了,我自己知道節制,你別擔心。”
我們兩個人打完電話后,我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面正好有一通來電提醒,是單穎打過來的。
正好在袁長明打來電話的后兩分鐘,她自然沒有打通,因為被袁長明占線了。
我看著這串號碼許久,在心內冷笑的想,連打給我的電話都如此同步,真是想不讓人懷疑都難呢。
我也給單穎回了一通電話過去,我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她剛才在和誰打電話,單穎自然不會說實話,她敷衍我說:“一個導樂,在電話內提前和我說生孩子的心理準備。”
我笑著說:“看來孩子立馬要生了,你怕嗎?”
單穎說:“遲早的事情,有什么好害怕。”
我沒有和她閑聊,開門見山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她問:“我妹妹呢?”
我說:“你妹妹在我這里好吃好喝的住著,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應該擔心你自己,袁江東可還有一個月就要出院了,我希望你動作快點,我不希望前功盡棄。”
單穎說:“我找不到機會。”
我說:“你是找不到機會還是不想找?單穎,我希望你明白你現在的處境,你的妹妹可還在我手上。”
單穎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會的,你再等等。”
我說:“我希望你盡快。”
單穎說:“好,但你不能傷害我妹妹。”
我說:“她在我這里好吃好喝的,你擔心什么。”
我和單穎掛斷電話后,便將手機扔在了桌上,靠在椅子上沉思著。
夜晚我和肖景華一起去飯店吃飯,她說她請客,謝謝我放過她,這話雖然聽著不太客氣,但我也沒有和她計較,知道她這性格,雖然話是有些惡劣,可她卻只有調侃的心,沒有別的什么意思。
我提議說:“不如喝點酒?”
肖景華驚訝的說:“你居然要和我喝酒?”
我說:“不行嗎?”
肖景華說:“你的酒量我是見過,不過你今天想喝,那我們就一起喝幾杯也無所謂,反正以后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笑了笑,便招來服務員,要了一些白酒。
肖景華見我這么猛,笑著問:“不是?這么狠?”
我說:“今天突然想醉一醉。”圍鳥布亡。
肖景華聽我這樣說,只能嘆了一口氣說:“好,我陪你。”
當飯菜上來后,我們兩個人便一人一杯喝著,肖景華起初以為我只是說說,可看到我把自己灌得這么猛,她嚇到了,問我:“你干什么呀?這可是白酒。”
我喝完杯內的酒后,又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像她舉杯說:“總之不管,無論我們之間發生了多么大的事情,我總要感謝你對公司的付出,謝謝你對我的幫助。”
肖景華聽到我這句話,她沒有回答我什么,而是舉杯和我的酒杯碰了碰,碰完后,我又朝她舉杯說:“這一杯酒,我是希望今后的你,能夠在事業道路上一路繁花似錦,找個好東家,好好發揮你金牌經紀人的大名,我知道你在打造藝人這方面非常有才華,只要你想。”
肖景華聽到我這句話,苦笑了一聲說:“我是不打算工作了。”
我聽到她這句話,皺了一下眉頭,問她:“為什么?”
肖景華說:“你知道在為什么我在九州捧紅一個葉藍后,再也捧不起人了嗎?”、
我說:“你不想而已,其實你有這能力,我是知道的。”
肖景華放下手中的酒杯,望著不遠處窗戶外面的夜景,她說:“不,并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那一次后,我就大受了一次打擊。”
我皺眉看向她,有些沒明白她的話。
肖景華說:“你知道為什么我在面對曲敏敏這件事情上反應這么大嗎?她是我這一生中最得意的藝人,也是我見識過的藝人當中,最有潛力的也是最當之不愧的金喉歌后,可她最后自殺了,因為我的公關處理失敗,因為我對藝人保護意識不夠強,她承受不住感情和外界的壓力,自殺在家里。”
肖景華在提起這件事情時,眼底的神一片風輕云淡,仿佛這件事情不過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一般,可她握住酒杯發白的手暴露了她的情緒,她笑著說:“說實話,葉藍的死對我打擊很大,從那以后,我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去疏導自己的藝人,我明明處理過很多公關危機,可為什么那一次我卻失敗了?為什么?我想了很久想不明白,之后便一直處在自我懷疑,時間一久,九州從以前的盛況到后來的落敗。”
肖景華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她說:“可我沒想到,當我好不容易燃起信心,打算大展拳腳時,我才發現,葉藍的事情又再次重演過了第二次,我和你說,我真的再也沒有信心再去創造第三個,我怕他們又是第三個葉藍,第三個曲敏敏,這對我的打擊太大了,我接受不了。”
我聽到肖景華的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么,只是望著她。
肖景華被我看得有些難受,便給自己蓄了一杯酒,朝我舉杯說:“來來來,別說太多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是我自己無能,反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們還是喝酒。”
我握住手上的酒杯說:“對不起,曲敏敏這件事情上。”
肖景華笑著說:“嗨,如果當時我是你,我也肯定會這么做,當時情況這么緊急,這也不能怪你,你是老板,自然要為員工著想,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遇到你那種情況時,誰都會這么選擇。”
我還是沒說話,因為我比誰都清楚曲敏敏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當時袁江東要對我下手拿曲敏敏開刀,事情根本不會發展成這樣。
肖景華見我沉默,以為我在為了曲敏敏的事情而自責,拿起我抓住酒杯的手,主動和我碰了碰,便說:“來,喝酒喝酒,別說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之后而我們兩個人便真的就像為了喝酒一般,你一杯我一杯,喝到后面,那兩瓶白酒竟然沒了,肖景華酒量不好,便無力的趴在桌上,大著舌頭說:“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必須去我躺廁所。”
他說完這句話,便搖搖晃晃起身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我也覺得腦袋暈得不行,胃里也難受,便趴在桌上休息了一會兒,想等著肖景華回來,可等了很久,沒有見肖景華的身影,我還存了一絲理智,便也同樣從桌上起來去找肖景華,可虛浮著腳步找了好一圈,都沒有找到肖景華,反而在飯店內碰到了沈柏騰,當時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間飯店內的大堂內,他身旁跟著抱著孩子的袁姿,袁姿并沒有發現我,而是低頭去查看懷中孩子的情況。
走在袁姿身側沈柏騰看到后,我轉身就要走,可誰知道卻撞上一個服務生,將他手上的酒水全部撞落,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
可我走了很久,只到前面的走廊已經沒有了路,只有一扇窗戶時,我停下了腳下的動作,便有些悲涼的笑了出來。
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一刻忽然會這么想哭,我蹲在了地下,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想要眼淚不留出來,流進心里,可事與愿違,那些眼淚終究還是從手指縫隙中悄無聲息的流了出來。
我將眼淚流得干干凈凈后,便重新站了起來,剛轉身打算離去時,發生沈柏騰站在我的身后,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看我這狼狽看了多久。
我眼睛紅腫的看向他,發現自己身后已經無路可退,便只能朝著他一步一步走了過去,打算當他是陌生人一般,可誰知道,在經過他身邊時,他拽住了我的手,臉不是很高興說:“這是不要命了?”他忽然捏住我下巴說:“看你這幅鬼樣子。”
我沒有打掉他的手,也沒有推開他,而是低低的笑了出來說:“我這幅鬼樣子不全部都是拜你所賜嗎?”
我紅著眼睛看向他說:“我真希望自己能夠長醉不起,你知道嗎?這樣我就可以忘掉你,忘掉我自己,忘掉這個世界,忘掉所有人,忘掉所有該死的一切。”
沈柏騰說:“可是真的忘掉了嗎?”
我扯住他衣領,一邊流淚一邊笑,質問他:“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給你賠禮道歉,我愿意跪在你面前給你磕三個響頭,你告訴我,該怎么忘掉你?”
沈柏騰盯著滿是血絲的眼睛,他望著我因為酒精作祟而泛著不健康的紅暈的我,對于我發酒瘋的樣子,他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將我腦袋按在他懷中,對我說:“走。”
當我聽到他這句話的那一刻,便埋在他胸口失聲痛哭了出來,也不再說話,只是不斷用手去捶打著他胸口,掐他,打他,抓打他。
可他始終都是將我穩穩的摁在懷中,不說一句話,帶著我往前走,我埋在他懷中的哭聲,引來了不少的圍觀人,沈柏騰仍舊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但也沒有加快,而是任由我發泄著,帶著我勻速往前走。
出了飯店后,他胸口的襯衫全部都是我的眼淚鼻涕,他的襯衫上還有絲絲血跡,全部都是我剛才掐出來的。
我發泄完出來后,便沒有任何力氣,靠在他胸口,目光沒有絲毫焦距的望著前方,也不知道眼神落在哪一個點。
沈柏騰看到他懷中的我已經平靜下來了,他說:“送你回去。”
我像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一般,面無表情說了一句:“回哪里,回袁長明那里嗎?我的婚姻已經被你破壞了,連他也不愛我了,我還能夠去哪里。”
沈柏騰看了外面的夜一眼說:“你想去哪里。”
我閉上了眼睛,毫不在意說:“隨便。”
沈柏騰便對司機說了一句:“看到酒店就停。”
那司機說了一聲是。
車子便在這暗夜里飛馳著,終于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前,沈柏騰低頭看向他懷中的我,發現我已經在他懷中沒有了動靜,以為我是熟睡了,當司機將車門打開后,他將我從車內給抱入了酒店,司機跟在了他身后開好房,便跟著我們上了樓,到達房間內后,沈柏騰將我放在了床上,坐在我床邊靜靜的望了我許久,他剛想起身走。
可我手便拽住了他的衣袖上的一粒扣子,我眼睛仍舊閉著。
沈柏騰看了我三秒說:“我不會走。”
有了他這句話,我手緩緩從他衣袖上松開,沈柏騰從床邊站了起來,對后面等待的司機說:“去酒店要一名醫生,再要一杯醒酒湯。”
司機按照沈柏騰的吩咐出了這房間,里面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沈柏騰去客廳內為我倒了一杯水,他到達我床邊后,便將我從床上給抱了起來,此時的我已經昏昏欲睡了,他試探了一下我的體溫,在我耳邊輕聲說:“張嘴。”
我沒有理他,而是往他懷中鉆,沈柏騰又將我撈了出來,掰住我下巴后,將那杯溫水往我嘴里灌了下去。
這杯水喝完后,醫生便趕來,為我檢查了一下身體,對沈柏騰說我點低燒,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建議他最好讓我洗個熱水澡除掉身上的寒意,喝點感冒沖劑就會好了。
沈柏騰再次問了一句:“不會有問題?”
那醫生說:“對,但她底子還是很虛的,應該好好養養。”
沈柏騰點點頭,沒有說太多,司機便送醫生出門。
等司機再次進來后,沈柏騰多對他說了一句:“你先出去。”
那司機有些沒明白沈柏騰的話,愣了一秒,沈柏騰再次重復說:“出去。”
司機立馬明白過來,沒敢停留,立馬轉身出了門。
沈柏騰又再次將我從床上給撈了出來,我現在特別疲憊,每次都被他吵醒,便有些暴躁了,用手去抓他,他一把鉗住我手,語氣不是很好的說:“怎么,這是想打人?想打人也必須先把藥喝了,把澡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