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養(yǎng)病
醫(yī)生給我手臂上插上營養(yǎng)液后,便喊來仆人吩咐這幾天的飯量和用的藥,等一切都妥當(dāng)后,醫(yī)生便和沈廷說告辭的話。
再怎么說,生活了這么就,就算是一只狗也會有感情。在看到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模樣,便還是問醫(yī)生,我身體是否會無恙。
醫(yī)生笑得極其不自然說:“修養(yǎng)幾天后,看之后的情況,她脫水太嚴重了。”
沈廷聽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最終嘆了一口氣說:“這幾天勞煩多照看了。”
醫(yī)生說:“您放心,這是我的職責(zé)。”
這樣鬧了一場后,醫(yī)生離開,沈廷本來是來找我麻煩,見我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樣,最終,也罷了。讓仆人好好照顧我,便帶著沈柏騰去了書房。
沈廷最先走出了房間,大太太看沈柏騰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可沈柏騰還對她淺笑點頭,隨著沈廷離開。
總的來說,這一招將我從小黑屋內(nèi)安安全全的運了出來。并且還沒被大太太抓住把柄。
第二天我就醒了。醒來后。我房間內(nèi)沒有一個人來看我,只有仆人悶聲不吭的端給我藥和水,我也不說話,一直保持一種極其沒有精神的狀態(tài)臥病在床。
沈廷還是在醫(yī)院內(nèi)陪著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而我像是被整個沈家的人給遺忘了一般。
在床上臥到第四天時,我正躺在床上放著手中的書時,門外隱隱傳來腳步聲,我以為是仆人要進來了,便快速將手中的書放下,縮進被子內(nèi),病怏怏的躺在那里。
大約幾秒,仆人在門口說了一句:“袁小姐。您怎么在這里?”
我聽到仆人口中的袁小姐,微微皺眉的想,袁姿怎么在我房門口,她來我房門口干什么,沒多久,袁姿的聲音自然在門外傳來,她笑著對仆人說:“哦,我就隨便……”她話顯得有些猶豫不定,很明顯,對于仆人的出現(xiàn)她有些措手不及,隔了好久,她心里的話也思量了出來,聲音也自然多了,對仆人肯定的說:“我就隨便過來走走。”
門外許久都沒有聲音,只聽見腳步聲走遠了,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輕輕走到門口,耳朵貼在門上靜靜聽著,便聽到仆人對袁姿壓低聲音說:“你不知道,四太太就是個狠角色,前段時間因為嫉妒新來的五姨太太,竟然親手將人從樓梯上推了下去,五姨太太現(xiàn)在還住在醫(yī)院呢,袁小姐,你可千萬別靠近她,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平時表面上看上去本來就陰沉沉的,沒想到性格竟然跟她這個人一樣,太可怕了。”
袁姿大約也是聽了不少關(guān)于這件事情的傳言,但她性格本來就偏向開朗,被家人保護的人,聽到這樣的話,第一時間肯定是不信,她竟然為我開脫說:“不會吧,沒有你們說的那么恐怖吧?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
仆人說:“能夠有什么誤會啊?這件事情已經(jīng)成了事實,是別人親眼目睹,她自己承認了這還有假?”
袁姿沒再回答什么。
仆人再次叮囑她說:“反正啊,您還是離她遠點,這個女人很危險。”
這場談話到達這里后,我也沒有再繼續(xù)聽下去,而是轉(zhuǎn)身回了床上繼續(xù)縮好,沒多久,我們便被人推開,是之前在門外和袁姿說話的仆人,她手上端著一碗粥,看到我時,臉上維持著客套的笑對我說,該起來用餐了。
和上一秒還在背后嚼我舌根的模樣,有著很大的改變。
我一直都知道,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必定會被議論,會被曲解,我也無意去計較什么,對她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放下吧。”
她也沒有勸我,放下手中的粥后,便象征性的對我說:“四太太,您要趁熱吃哦。”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沒有答復(fù)她,她沒有等到我的答復(fù),便也作罷,轉(zhuǎn)過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等她離開后,我無聊等著墻頂,在心里想著這裝病不知道還要裝到什么時候,嘆了一口氣后,覺得有些餓了,便從床上爬了起來,端著那碗粥,便狼吞虎咽的吃著,不知道是不是被餓怕了,吃完后,竟然還是覺得有些餓,而且加上這段時間為了復(fù)原身體,外加養(yǎng)胃。
只能吃流質(zhì)食物,而且還不能吃太多,時常覺得吃不飽。
我放下手中空蕩蕩的碗,便從床上爬了起來,翻身下床從下面拉出一個包,包內(nèi)的衣服下藏了很多零食,我拿出來后,便坐在床上滿是享受的吃著,正吃得風(fēng)卷云殘,門就在那一瞬間忽然毫無預(yù)兆被人推開了,我第一反應(yīng)甚至都來不及去看進來的人是誰,抱著手上的零食便要藏進被子內(nèi),可藏到一半時,我聽到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我動作一頓,抬起臉去看,沈柏騰正站在門口。
我們兩人對視了兩秒,我捂著胸口便猛烈咳嗽著,剛才一時太緊張,嘴里的零食吞得太急,竟然直接把自己給嗆住了。
我咳得風(fēng)云變色時,沈柏騰似乎是怕我咳嗽聲太過,驚動外面的仆人,便從門口走了進來,反手將門一關(guān),并且還把門給上了鎖,他并沒有來我床邊,而是在不遠處的桌上倒了一杯水過來,坐在我床邊,望著我咳嗽好一陣后,他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了我,我一手按壓住胸口,一手接過他手中的水杯,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沙啞著嗓音說:“你怎么突然進來了。”
他并沒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手將床上的被子給揭開,他看到被我藏好的零食,拿了一包沒吃完的薯片,低頭查看薯片的營養(yǎng)成分表,說:“看來吃得還起勁,想必這幾天過得也是相當(dāng)?shù)暮谩!?
我喝了一口水,試圖清了清嗓音,嗓子仍舊像被什么東西給卡住了一般,我說:“好么?你來床上躺四天試試看?就算沒病,我都變得有病了。”
沈柏騰見我不斷喝著水,有見我不斷咳嗽,他放下手中的薯片,對我說:“臉過來。”
我疑惑的問:“你干嘛?”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手捏住了我下巴,對我說:“把嘴張開。”
我雖然疑惑他的話,不過還是按照了他的話,張開了嘴,他仔細的查看我的喉嚨,輕聲說:“喉嚨有點發(fā)紅,這幾天應(yīng)該偷吃不少零食吧。”
我嗯嗯哼哼的回答著說:“每天吃兩碗粥,不吃零食,我就餓死了。”
他又說:“把嘴張開。”
我又照做,把嘴巴張開讓他繼續(xù)檢查這我的喉嚨,他手忽然往我嘴里塞了一粒東西,我第一時間就要吐出來,因為這東西味道特別怪,可那小顆在我嘴里散開后,我動作一頓,又吞了下去。
沈柏騰將我手臂拉過來,將我睡衣的衣袖往推到我手腕的位置,他看到我手臂上有一兩個紅疹,低聲說:“這幾天別的藥都暫停使用。”
我說:“你還不說,我都忘記了有這回事。”
沈柏騰沒有理我,而是將我床上的零食全部拿在手上,一包不剩后,他朝我伸出手說:“應(yīng)該還私藏了,都拿出來吧。”上丸吐劃。
我說:“你要干嘛?”
沈柏騰挑眉說:“你認為呢?”
我說:為什么要交出來?”
沈柏騰說:“你以為我救你很容易嗎?如果被人撞到你偷藏零食,你裝病這事情就自己暴露了,我并不想前功盡棄。”
我說:“我很隱蔽的,你放心。”
沈柏騰見我不肯拿,便沒有理我,在房間內(nèi)觀察了幾眼,目光落在床底下,他高大的身體蹲看了下來,手臂往床底下輕輕一拉,拉出一個包,我本來想說里面全部都是衣服,根本不存在零食,可沈柏騰似乎就是個先知一般,將包內(nèi)的衣服拿了出來,將藏在最底下的零食一包一包拿了出來,還略帶嘲諷的笑著說:“看來,儲備糧夠你用一個月,你是為了給自己躺一個月做準備嗎?”
我微微有些尷尬,他懷中抱了不少零食站起來,看了一眼床上的我后,隔了好久,他說:“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沈博文的人,這段時間,暫時性裝病,別給她對付你的機會。”
聽到沈柏騰這樣說,我并沒有感覺到驚訝,其實很早之前我就已經(jīng)猜出來,這女人絕對和大太太有關(guān),不然她不會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無動于衷,并且還非常淡定。
聽到沈柏騰如此說來,這個答案便愈發(fā)確定了。
我說:“我會的。”
沈柏騰說:“這個女人我相信依照你的能力,對于你來說,應(yīng)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這句話帶著深一層的意思,我聽了,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便低頭說:“梁笙的路,并不會止步于此。”
沈柏騰嘴角展開一絲笑,說:“嗯,我就放心了。”
他說完這句話,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便要朝著門口走,似乎是要離開這里了。
我望著他背影,想了想又說:“袁姿今天來我房間門口了,不過她并沒有進來。”
沈柏騰手剛碰到門手上,我又說:“但是她并沒有進來,我之所以告訴你,是想提醒你,袁姿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一點什么不對勁了,不然她不會無緣無故來我房間門口,而且很慌張。”
沈柏騰手輕輕一拉說:“嗯。”
他離開后,我坐在床上發(fā)呆了很久,覺得也不餓了,便重新躺在被子內(nèi),看著頭頂?shù)蔫驳臒艄狻?
之后幾天,我都躺在床上裝病,沒有下過床一天,而住在醫(yī)院的假江姵蓉都將病修養(yǎng)好回來了,她回來的那天,沈家非常熱鬧,就連躺在床上,我都能夠聽到樓下不絕于耳的笑聲。
因為在床上躺了太久,我覺得身體都有些疼了,便從床上爬起來,拿了一件衣服給自己披上,緩慢的從房間走了出去,順著走廊快要到達樓梯口時,我并沒有繼續(xù)前行,而是站在一個比較隱蔽的位置,看向客廳內(nèi)的一切。
客廳內(nèi)的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竟然滿屋子的笑聲,大太太二太太還有三太太全部在場,而那個假江姵蓉自然也坐在沈廷身邊一臉甜蜜的笑,她額頭上還纏著一層紗布,精神雖然好,可也有些病怏怏的柔弱,讓人心生憐惜。
這樣的場景看上去,如果不去研究內(nèi)在的話,真有一種其樂融融之感。
而沈柏騰身邊的袁姿一向是開朗的個性,她不斷坐在沈柏騰身邊和大家神采奕奕說著什么,客廳內(nèi)所有人的視線焦點全部聚集在她身上。
說到興奮時,她還不忘挽住身旁的沈柏騰,笑得羞澀的對他說著什么。
沈柏騰則是回她一笑,臉上的神情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