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聽到了推拉門的響聲。
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大叔的身影。
中年大叔進來之后看到了我在沙發上,不禁也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這是周貴的同學?
不可能吧?
這中年大叔看樣子至少四十歲,要說人長得老成,最多老成到三十來歲就頂天了,這家伙要是說他五十歲顯年輕都鐵定的有人相信。
“你是……周貴的同學?”我還是先開口了。
中年大叔點頭的動作讓我心中泛起一陣蒼白無力的感覺,蒼天啊,簡直是饒了我吧,鬼才相信眼前的這個家伙只有二十幾歲。
“呵呵,你長得可……真成熟?!蔽衣晕⒂行擂蔚恼f道,掩飾住了我剛才因為吃驚所表現出來的尷尬。
中年大叔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熱情和好客,而是有些冷淡的問道:“周貴呢?”
“早上剛下火車,現在估計還在睡覺呢?!蔽抑噶酥钢髋P室。
中年大叔就要上去敲門。
“哎哎,月月也在里面呢。”我提醒道。
中年大叔哦了一聲,想了想還是將壇子大的拳頭捶在了門上。
“周貴,你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老子來了你也不出來迎駕,相死呢是么!”
我不禁笑了,周貴曾經說過他同學是一個特別夠意思的哥們,現在看來此言不虛啊。
半晌里面才響起了周貴微弱的聲音:“等會兒……”
中年大叔也不催促,而是轉身回來坐在了客廳的凳子上,我們倆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說什么。
其實早就聽周貴說過了他在秦皇島的同學是一個十分夠哥們的哥們,月月之所以能夠在秦皇島讓周貴放心的原因就是他同學也在這里,能幫著周貴照顧月月。
月月上高中的時候成績非常好,連周貴自己也說是因為談戀愛導致了本來能上本科的月月只是上了一個專科。
周貴的同學,眼前這個讓周貴吹的我都有些仰慕其人的哥們,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客和熱情,只是坐在那里看電視。
于是我也只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但是電視里演的什么內容卻完全沒往腦袋里去。
過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周貴才從房間里出來,后面跟著是月月的身影。
月月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由一開始的精明能干的類型換成了小鳥依人的類型。換了一套毛衣加裙子。
這個季節穿裙子還很少很少,雖然月月在腿上還穿了兩條厚厚的襪子,但在這個季節穿裙子很容易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月月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滿足感,眼睛里散發出來的溫柔的光芒幾乎都要將整個客廳充滿了。
相反的是周貴雖然洗過澡了,但給人的感覺是比早上剛下火車的時候更加憔悴了。
看來周貴也沒睡好覺。
“靠,你小子終于來了?!敝苜F一臉笑容的給了中年大叔一拳,中年大叔卻只是笑了笑說道:“你們可真墨跡啊,都等你們半個多小時了你看看。請你吃個飯都這么費勁,你們石家莊來的人就這么叼么?”
周貴一臉得瑟:“那是,那可是省會!”
“少廢話,你們親熱也親熱夠了,趕緊的去吃飯。飯店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人去了上菜了。那個誰,肖武來咱們吃飯去?!?
中年大叔終于想起了我,招呼道。
一臉羞紅的月月大方的挽著周貴的胳膊出了客廳,我則是最后一個,將客廳的推拉門關好。
“我們武哥可是非常能喝的,自從咱們高中畢業之后,我就跟武哥在一起喝酒?!敝苜F自然而然的略掉了冬哥的存在。
中年大叔痛快的說道:“那一會兒咱們一定要好好喝點,哈哈?!?
我沖著周貴悄悄的比了一個中指,這家伙還沒開始戰斗呢就先把我出賣了。
飯店訂在了距離這棟居民樓不遠的地方,是一家海鮮小飯店,門面并不奢華,里面的空間卻是很大,這個時間人不多,我們四個人圍著桌子坐了一圈。
中年大叔看來經常在這家飯店吃飯,跟老板很熟的樣子,早就已經訂好了菜,基本上都是一些石家莊不能經常吃到的海鮮,螃蟹據說在這里非常便宜,是飯店的主打菜。
中年大叔略有詢問的口氣問道:“咱們是喝白的還是啤的?我建議咱們喝白的吧,不經常吃海鮮的喝啤酒容易中風?!?
周貴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說道:“那就喝白的吧。”
中年大叔點頭說道:“那就先來三瓶,咱們三個一人一瓶,喝完了再要。不過我估計我一瓶是差不多了,要是肖武沒喝好的話就只能周貴你來陪了,我下午還要去公司。”
我直接就給嚇傻了,一人一瓶,沒開玩笑吧?
于是我有些傻愣愣的問道:“一人一瓶?半斤的還是一斤的?”
周貴“靠”了一聲說道:“當然是一斤的,武哥你不行啊,居然問這么弱智的問題,真給咱們石家莊的丟人。”
我一陣郁悶,心說我倒是不想丟人啊,問題是哥哥你喝一斤也喝不了啊。
好在周貴還是有些理智的,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陪月月,不是喝酒來的,于是毫不猶豫的把我給出賣了。
“你別開玩笑了你,我下午可是還得陪我媳婦呢,誰陪你喝酒。咱倆你就別客氣了,今天你只要把我們武哥給陪好了就算你大功告成了。”
媽的我心里那個氣啊。
中年大叔異常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說道:“放心吧,絕對給你同學陪好,就是豁出去今天下去不去公司了也要完成任務?!?
我頓時這個心里拔涼拔涼的,這家伙開口就是一斤的量,而且不夠再要,這他娘的兩個我加在一起都搞不定他啊。而且看這意思周貴是打算退出戰斗了,直接將我們倆拉到了對立面的角度。
“別,咱們三個要一瓶就夠了。周貴是肯定要喝點兒的,多少都要喝,你們同學也都那么長時間沒見面了。我是明天還要考試呢,今天絕對不能喝多了,否則明天就完蛋了。”我勸道。
中年大叔道:“那怎么行,一瓶還不夠我自己喝的呢,最少也得一人一瓶,誰都跑不了!服務員,來拿三瓶老白干來,六十七度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