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幾十年來熬更守夜工作所練就的獨家功夫,不管前一天多晚睡覺,大怕是整夜不睡覺,只要還有緊急任務要繼續做,項莊總是能在第二天依然精神煥發地繼續戰斗。
在這一點上,好多同事都十分地佩服項莊,還有人開玩笑說項莊才真的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呢!
省zhang這個大套間外面,就是他秘書王重陽的辦公室。項莊站在王重陽的辦公桌前,扭頭朝里面那間屋子瞄了一眼,套件里面大房間的門緊閉著,整個套間里面只回蕩著空調發出的嗡嗡聲。項莊估計大領導這時,還在里面那間大辦公室里忙著其他的事情。
他小聲細氣地問王重陽:“大老板剛一回到辦公室就這么忙?你們的航班是幾點鐘到廣州白云機場的?”
王重陽揉了揉似乎還沒有睡醒的雙眼,疲憊不堪地說道:“別提了,今天一大早六點多的飛機航班。昨晚上老板又找人談公務,一談就談到十二點多,洗漱完畢一點多了才睡覺。我們才剛剛到辦公室,沒有超過十分鐘。”
項莊沒敢發出大聲驚嘆,只是大張著嘴巴,豎起大拇指,輕聲笑言:“佩服!佩服!”
“是啊!我可真是佩服大老板的旺盛的精力,我這比他小幾十歲的年輕人都感到有點兒吃不消了。這不,才剛一下飛機,一路快車火急火燎地趕到辦公室,現在他又和同一架飛機飛來的zhongyang辦公廳的一位領導談上了。”
套間外面的這倆人兒嘀嘀咕咕的話音還未落,只聽得里間傳來大老板的問話:“小王,你打電話催一催項莊,不是說好的十點鐘嗎?怎么都這會兒了他還沒到?”
王重陽趕忙走到里間的門口報告:“項廳zhang他已經到了一會兒了。“
領導大聲說道:”那你還不請他快進來!“
項莊最終還是沒有猜對省zhang一下飛機就著急接見他的原因。
他敲門進到到省zhang辦公室的里間,大領導既沒給他談粵港澳自貿區申建的事情,也沒有具體說到何時帶他到商務廳宣布任職文件這件事兒。
在省zhang的那間寬大明亮的辦公室里,項莊見到了一位神秘的來客端坐在省zhang對面。項莊大致一看,就知道剛才這位神秘來客正在和省zhang聊天呢!
這位神秘來客,端坐在省zhang斜對面的那張單人沙發上。
項莊進來時,神秘來客和省zhang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眼睛盯著項莊看。
很顯然,他們剛才聊天的主題很有可能就和自己有關。
只不過,省zhang看項莊是那種熟人看熟人的那種,潦潦草草一目帶過的看。
而那位神秘的來客,卻是看似瞇縫著眼睛,實際上是如同X光掃描般的極具穿透力的聚視。
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之下,項莊極不自然地走進了省zhang的辦公室。
他在靠近門口的那個位置,找到一張座椅坐了下來。
等到項莊都坐下之后幾分鐘了,大房間內的兩個人仍都沒講話。
項莊先是用眼睛的余光觀察了一下,他目測這個安坐于省zhang斜對面兒的神秘來客,年紀大概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身高可能在一米八以上。
這個神秘來客,長著一副國字臉,面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身材勻稱而又結實,滿頭的銀色短發,越發使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風范。
白襯衫,黑西褲,腰間扎了一條醬紫色的寬皮帶,人看上去既精神又干練。
此時,神秘來客好像已經把進來的項莊渾身上下透視了個遍兒。
接下來,他的眼光已經不再項莊身上停留,而是游曳在省zhang和項莊之間的不知哪一方。
在省zhang的辦公室里,這位神秘來客幾乎都不怎么開口說話,只是臉上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微笑,眼睛在省zhang和項莊之間來來回回的掃描著。
項莊在省zhang的那間辦公室里攏共待了不到五分鐘,說了不到三句話。
一進省zhang的辦公室,大領導就面帶微笑指著項莊,對那位神秘來客說道:“這位就是我剛才給你說過的項莊同志,人我給你找來了。下一步,你、、、、、、”
那位神秘來客也不等省zhang把話說完,就對省zhang說道:“謝謝,領導的引見。”
然后又轉過頭來對項莊說道:”項莊同志,請你跟我一起走吧?”
項莊聽到神秘來客的這句話,頓時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滿臉狐疑地把頭轉向省zhang這邊兒,意思是請示領導:“我是聽從此人的指令,跟他一起走呢?還是等著大領導你發話給我呢?”
省zhang當然也明白項莊的意思,他看了看項莊,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微微地抬了一下下巴,那意思很清楚:“我沒什么具體指示,項莊你就跟這位神秘來客一起走吧!”
從省zhang辦公室里出來,經過長長的一條走廊,一直走到電梯間,那位神秘來客仍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那位神秘來客一路走在項莊的前面,顯然是在給他帶路。
項莊和那位神秘來客一起坐電梯下到負一樓,來到辦公廳的那棟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這個時候,項莊看到一輛沒有熄火的黑色紅旗轎車,早已停在辦公大樓地下停車場出口的不遠處。
這時,那輛黑色的紅旗轎車打了兩下應急燈光,這是在告訴找它的人,它已經早就等候在這兒了。
那位神秘來客帶著項莊徑直來到那輛紅旗轎車前,他作了個手勢,意思是請項莊先上,
等到項莊坐進后排座位上,他才隨即鉆進紅旗轎車后排座位,緊挨著項莊身邊坐下,并把車門用力關好。
紅旗轎車的司機也不問一聲往哪里開,等到項莊和神秘來客關上車門的那一瞬間,刺溜一聲,就快速地啟動了汽車。
汽車快速地駛出辦公廳地下停車場,剛一出機關大院的大門,司機就一腳油門,快速竄上了東風中路的快車道。
黑色紅旗轎車司機顯然是對廣州市區的路況比較熟悉,再加上他那嫻熟的駕駛技術,在東風路這個廣州鬧市區的主干道的車河里,如同一條光滑的泥鰍一樣,三拐倆拐地就駛離了鬧市區。
出了鬧市區,紅旗轎車沿著環市路轉了幾圈后,才在火車站附近拐上一條通往郊區的高速公路。
透過茶色玻璃車窗,項莊隱約覺得汽車應該是在往廣州新白云機場的那個方向開。
但在快到新白云機場時,紅旗轎車又拐上了另一條高速公路。
項莊不用看外面,僅憑著自己對這里的熟悉程度他就知道,紅旗轎車應該是從機場高速上了另外的一條高速公路。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現在車子應該在廣從高速上行駛,他們是在往從化方向開去。
紅旗轎車一路上都是高速行駛,車子撕破陽光和微微而來的北風,發出一種挺好聽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