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氣宗行動的同時,神州大陸的一處宅院內(nèi),唐淳風(fēng)正面色蒼白的跪倒屋子的正中,全身瑟瑟發(fā)抖,在他的身旁還跪著另外一人,看樣子正是當(dāng)初設(shè)計伏殺天河的三叔,而屋子的兩邊坐著另外六名老者,看修為至少也是地仙頂峰,甚至有些已經(jīng)邁入神仙境。
而屋子的正中,一名威嚴(yán)的老者,正冷眼看著下面跪倒的二人,這位老者面色呈現(xiàn)棗紅色,頭戴火焰冠,身穿紅色道袍,整個人看起來猶如一叢烈火,一點就著的樣子。
老者的身后一名年輕人正在一板一眼的念道:“根據(jù)各地送來的消息,我多寶閣共有分部一千二百五十二個,除卻三百零六個安全撤離之外,其余盡數(shù)被毀,貨物損失無法估量,另據(jù)一氣宗內(nèi)線報告,我們安插進入一氣宗的人馬,共計一千三百余人,其中近九成被一氣宗發(fā)現(xiàn)并誅滅,情報網(wǎng)絡(luò)損壞殆盡,另依附于多寶閣的家族,也損毀嚴(yán)重,共計…….?!?
老者越聽越生氣,怒吼道:“不用再念了。”說完站起來走到唐淳風(fēng)的身邊,一腳將其踢出數(shù)丈,但這樣似乎仍不解氣,一巴掌將旁邊的三叔也給抽翻在地。
老者對著二人怒吼道:“看看你們兩個蠢貨辦的好事,我們的計劃被你們?nèi)o毀了,甚至還死了一位長老,老子現(xiàn)在就宰了你們,祭奠那些因為你們的愚蠢,而被害死的弟子。”老者越說越怒,竟然真的抬手欲殺二人。
旁邊的六名老者見此,慌忙跪下,齊聲說道:“老祖宗息怒。”
老祖宗看了看跪倒在地的六名老者,慢慢的將手收回,強壓心頭的怒火,回到蒲團上坐下,緩緩道:“陳繼豹,你來解釋一下為什么我派去的老七和老九,會變成那個叫天河的小雜碎?!?
三叔陳繼豹緩緩爬起,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老祖宗,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啊,當(dāng)日您的嫡親孫兒——火煉,被那個叫天河的小子擊碎丹田,我也是怕您責(zé)怪,所以想搶先一步將那小子殺了謝罪,沒成想老八殺人不成,反而自己被殺,沒有辦法,我只能找老七和老九幫忙,哪里知道他們兩個聯(lián)手,竟然也不是那小子的對手,天殺的,我剛見天河小賊的時候,他還不過是人仙頂峰,怎么一瞬間就變成了地仙中階了?!?
老祖宗看著哭天搶地的陳繼豹,一臉怒容的說道:“老七和老九的寄神玉簡就在你那里,你明知道他二人死了,你為何不向我報告?!?
陳繼豹委屈的說道:“我哪里知道,老祖宗竟然有差事安排他們,他們死了,我更怕老祖宗降罪,所以準(zhǔn)備親自出手,等將天河宰殺之后,再稟報老祖宗,哪曾想會出這樣的事情。”
陳繼豹話剛說完,整個人盡然趴在地上,哭的厲害了,看起來哪里還有點前輩風(fēng)范,反而更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老祖宗看著陳繼豹,一陣心煩,指著外面怒斥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看見你就心煩,給我滾出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标惱^豹一聽,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滾出了房間。
老祖看著下面的眾人說道:“現(xiàn)在事情弄成這樣,你們也都是族里的長老,都說說應(yīng)該怎么辦吧?!?
坐在左手第一個的老者站起來說道:“現(xiàn)在雖然多寶閣被一氣宗摧毀,但是從各方面反饋回來的信息看,一氣宗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才是幕后之人,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且多寶閣幾十年來已經(jīng)為我們積累了眾多的靈石和資源,足夠支撐計劃繼續(xù)進行,不過現(xiàn)在一氣宗追查甚嚴(yán),所以我看計劃可以暫時先擱置一段時間,等風(fēng)頭過了,我們再繼續(xù)進行,老祖宗您說哪?”
老祖宗點點頭說道:“與我的意見不謀而合,在計劃擱置的這段時間,正好可以騰出手來,好好的跟公孫霸業(yè)這個老家伙斗一斗?!?
重傷倒地的唐淳風(fēng)一聽公孫霸業(yè)的名字,也顧不上疼痛,連滾帶爬的爬到老祖宗的腳下說道:“老祖宗,公孫家的事情我最熟悉了,我已經(jīng)基本上控制了他們的護衛(wèi)隊,他們家族的六位長老,也有四位愿意投靠我們,而且最近他們的二少爺,公孫玉鏡也悄悄和我聯(lián)系,他愿意和我們合作,條件就是讓我?guī)退巧献彘L之位。我愿意戴罪立功,請老祖宗饒我一命?!?
此時其余長老也紛紛替唐淳風(fēng)求情,老祖宗嘆了口氣說道:“淳風(fēng),你是我最看重的長老之一,所以我才把多寶閣的事情交給你來處理,現(xiàn)在多寶閣已經(jīng)毀了,現(xiàn)在我把公孫家的事情,交給你來辦,其他幾位長老也會協(xié)助于你,希望你別在讓我失望。”
唐淳風(fēng)一聽喜出望外,跪倒在地猛磕頭道:“老祖宗放心,淳風(fēng)愿意拿性命擔(dān)保,這次一定努力做事,決不讓老祖失望。”
老祖宗似乎有些累了,擺擺手道:“事情你們也知道了,都下去做事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唐淳風(fēng)和六位長老躬身施禮后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眾人離去,老祖眼中精芒一閃,沖著房頂說道:“出來吧,他們都走了?!?
話音剛落,一個模糊的身影慢慢出現(xiàn),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暗刺,見過主人。”
老祖宗緩緩問道:“煉兒的傷勢怎么樣了?”
暗刺恭敬的回答道:“少爺?shù)牡ぬ镆哑?,不可能再修煉五行道法,所以弟子用一處靈脈從魔宗那里換來了《天魔秘典》,經(jīng)歷這些日子的苦修,加上丹藥的輔助,少爺目前已有地仙中階的修為,更勝從前了。”
老祖宗點點頭道:“你做得很好,煉兒那邊的事情從今天起交給別人,我另有事情委派給你。”
暗刺說道:“請主人吩咐?!?
老祖宗咬牙切齒道:“那個叫天河的小子,先是打傷煉兒,又壞我大事,不殺他無法消我的心頭之恨,而且他對我們的情況了解的太多,為了以防萬一,他必須死?!?
暗刺緩緩道:“好,我這就去殺了他。”
老祖宗阻止道:“且慢,要你來不是讓你親自動手,現(xiàn)在那個小子躲進了李家,我們的人不能輕易對他下手,否則肯定會觸怒李家,我讓你來,是要你聯(lián)系魔宗的人,告訴那個姓花的,只要能殺死天河,我愿意讓出三條靈脈,供他們使用?!?
暗刺一聽,恍然大悟道:“屬下這就去辦,請主人放心?!闭f完整個人如同幽魂一般,重新消散在空氣之中。
鵬城,漠北李家的所在地,李家身為神州大陸三大家族之一,控制了神州大陸近八成的礦石與草藥交易,所以許多人都認為,李家應(yīng)該是三大家族之首,即便是公孫家和陳家要想獲取更多的資源,也必須要看李家的臉色。
作為李家的駐地,鵬城也是神州大陸最大的礦石與靈藥交易場所,每日來往的富商巨賈多如牛毛,運送貨物的馬車更是川流不息,所以鵬城的城門前總是擁堵異常,沒有三五個時辰休想進城。
但是今天擁堵的鵬城城門,似乎寬敞了許多,仔細一看才明白,并不是道路拓寬了,而是道路上的所有馬車和行人,都被趕到了路的兩側(cè),中間寬闊的馬路上,只有一排車隊通行。
周圍眾多行商對著車隊指指點點的議論道
“這是誰啊,怎么這么大的派頭,竟然清空了整個道路?!?
“你沒看見車上的李家族徽嗎?肯定是李家的重要人物唄。”
“你們兩個土豹子,仔細看看族徽的旁邊的標(biāo)記,這是漠北萬貨行的車,能有這么的派頭,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李凌薇管事了?!?
“李凌薇?我聽說那可是個大美女啊,不知道今天又沒有機會看到啊”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憑你也想見李管事,下輩子吧。”
不管眾人如何議論,坐在車上的李凌薇卻是一臉的不高興,旁邊的李玲媛見此問道:“怎么了薇兒?”
李凌薇嘟囔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弄這么大的排場,我們是生意人,和氣生財,把人都拒之在外,還這么做生意啊?!?
李玲媛啞然失笑道:“傻薇兒,你別忘了,你除了是漠北萬貨行的管事,還是我李家老祖宗最疼愛的掌上明珠,沒有點排場怎么能行啊?!?
兩人正說話間,一個晴朗的聲音響起:“前面可是凌薇妹妹的車架?!?
李玲媛聽見這個聲音,呵呵笑道:“得,我家薇兒的小男友來了,還不快出去。”
李凌薇白了她一眼后,掀開車簾,一個英俊瀟灑的青年正騎著一匹高大的龍馬立于車前,健康而爽朗的微笑,讓周圍圍觀的女子都為之著迷,但青年的眼卻始終只盯著車簾下那張絕美的臉龐。
李凌薇看著青年,微微一笑喊道:“逸風(fēng)哥哥,你是來接我的嗎?”
李逸風(fēng)看著這絕美的笑容,人都有點傻了,木木的點點頭道:“是啊,我來接凌薇妹妹入城。”說完拉轉(zhuǎn)馬頭一揮手道:“護衛(wèi)隊前面開路,接車隊入城?!?
車隊繼續(xù)緩緩前行,順著寬闊的馬路,馬車很快來到了一個宅院的前面,宅院的面積很大,足足占據(jù)了鵬城的半壁,這就是李家族人居住的宅邸。
馬車停在宅邸大門前面,李玲媛與李凌薇漫步下車,李逸風(fēng)忙上前相扶,沒有想到李玲媛一擺手將李逸風(fēng)的手甩開,然后板著臉說道:“我還沒有老到要讓人扶的地步?!?
李逸風(fēng)尷尬的將手收回,李凌薇則將他的窘迫看在眼底,于是對著李玲媛撒嬌道:“姑姑,你怎么能這樣欺負逸風(fēng)哥,人家可是老實人啊。”
李玲媛“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說道:“哎呦,我家薇兒心疼了,看來我還是趕緊走吧,別在這里礙眼了?!闭f完轉(zhuǎn)身走進大門,只留下兩個年輕人站在原地。
李玲媛剛剛離開,正忙著卸貨的人群中,突然沖出來三個人影,領(lǐng)頭之人是一名老者,手持利刃對著李凌薇大吼一聲道:“小賤人,納命來?!彪S之而來的是滾滾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