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突然涌出的巫族大軍齊聲高喊,一時間氣勢沖天,將魔界大軍的氣勢都給壓了下去。
隨著這一聲殺,天地驟然變‘色’,一時間電閃雷鳴,閃電,冰柱,烈火......從天而降直接砸向了魔界大軍。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魔界大軍有些‘混’‘亂’,但是很快他們就穩住了陣腳,巫族最厲害的并不是他們的神通,而是強悍的身體與神通之間的配合,單單只是施展神通的話,和一般修士沒有什么區別,經歷了開始的‘混’‘亂’后,魔界高手很快一齊出手,撐起一道防護罩,將整個魔界隊伍籠罩其中。
擋住巫族的神通后,魔界大軍趁機將隊形排好,體修的修士站在隊伍的最前端,他們擁有強悍的身體,雖然無法和巫族相比,但是比一般修士要強大的多,應該能夠抵擋一陣。
魔界的隊伍剛剛整理完畢,就聽見遠處“殺”聲四起,烏壓壓一片巫族從山頭沖了下來。巫族不愧是戰斗種族,他們的人數雖然不如魔界這邊多,但是氣勢卻比魔界這邊強悍數倍,一個個仿佛悍不畏死的金剛,竟然頂著魔界修士的法術攻擊,直接沖進了魔界大軍之中。
此刻的魔界大軍就像一大塊‘肉’,而巫族的高手們就像餓狼,在這塊‘肉’上瘋狂的撕咬。這一下魂宗和散修們終于見識到了巫族的戰力,以往他們只是聽傀儡宗弟子說這些巫族不好對付,但是心里卻并沒有太在意,只是以為傀儡宗弟子在借著對手吹噓自己。
但是當他們面對巫族的沖擊,他們才明白,傀儡宗的弟子不僅沒有吹噓,反而有些“謙虛”了,這些巫族何止不好對付,簡直就是地獄惡魔,各種法術砸在他們的身上,完全就像是砸在了石頭上,有些魔界弟子都已經聞到巫族身上皮膚發出的焦糊味道,但是這些巫族卻完全沒有感覺一樣,依舊沖過去將魔界弟子的腦袋砸成‘肉’醬。
一些散修最先撐不住了,他們來之前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他們不怕死,但是他們害怕沒有意義的死,這些巫族就像是不死的惡魔,一個人可以拼死魔界三個人甚至五個人,有些散修甚至沒有來得及出招,就被砸的血‘肉’模糊。
看著地上的‘肉’醬,散修隊伍開始崩潰,這種崩潰就像是傳染病,一個傳染一個,整個散修大隊都開始向后逃竄,而巫族則大聲吆喝著在后面銜尾追殺,看樣子他們是要斬盡殺絕。
漂浮在半空看著戰局的獨孤凌云嘆了一氣,這個局面他早就料到了,和巫族作戰多年,臨陣脫逃的現象他也不是第一次見,遇見這種情況,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殺。
只見獨孤凌云的手一揮,天上落下數個閃電屏障,直接將散修隊伍逃走的路線給截斷了,有些逃的急的直接撞在了這個屏障之上,瞬間被電成了灰燼,而其余人見此情形,立刻停下了逃跑腳步。
獨孤凌云在高處喝道:“這一戰是我魔界與巫族的最后一戰,要么你們戰死,要么逃跑被我殺死,戰死之人是我魔界的英雄,你們的家人將會享受英雄的待遇,而逃跑之人則是懦夫,你們家人也將被唾棄和懲處。”
獨孤凌云這句話讓那些正準備逃走的人有些絕望,這些散修中的絕大多數都有家人,甚至有不少還有自己的家族,雖然獨孤凌云沒有說怎么懲處逃走者的家人,但是看他狠辣的手段,只怕不會太客氣。
這些散人想了想,其中一個突然喊道:“逃也死,不逃也是死,為了家族,我葉明跟巫族拼了。”
說完這個叫葉明的修士竟然轉身沖向巫族追殺隊伍中,然后直接自爆,瞬間炸死炸傷一片巫族。
獨孤凌云見此說道:“好,葉家葉明我記住了,這次大戰過后,葉家將受傀儡宗和魂宗的庇護,族中弟子可送往兩宗修道。”
獨孤凌云這個獎勵一出,下面的散修立刻眼紅起來,魂宗和傀儡宗兩宗庇護,這意味著這個葉家在魔界以后可以橫著走了,而族中弟子可以直接進入兩宗修道,家族的傳承可以保證,以后定然成為一方霸主。
只不過死了一個默默無名的家族弟子,就可以換來家族的崛起,這筆買賣太劃算了,一時間散修之中大家族調轉方向,氣勢洶洶的殺向了巫族追兵,一些‘激’進的家族子弟甚至像剛才的葉明一樣,高喊著:“我是XX家族的XX。”然后直接自爆。
一時間,剛才還像是綿羊一樣四處逃竄的散修隊伍,竟然變成了一群狼,一個個殺紅了眼一樣,看見巫族就有人沖出去自爆,剎那間就將巫族追殺他們的部隊給掃滅一空,然后他們竟然爭先孔后的沖向巫族大部隊,此刻在他們的眼里,這些巫族大部隊不再是惡魔,而是他們家族的前程。
惡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現在的散修部隊就是不要命的,看著他們紅彤彤的雙眼,在遠處觀戰的烏統領,不由的心里一緊,然后沖著身后的傳令兵說道:“快,擂鼓撤退。”
說完之后,他看了一眼飄在半空中的獨孤凌云啐了一口痰道:“算你狠。”
傀儡宗和魂宗的弟子正在辛苦的抵擋巫族的攻擊,突然間一陣戰鼓聲響徹天地,隨著戰鼓聲響起,正在進攻的巫族,突然停止進攻,然后有條不紊的開始向后撤退。
隨著巫族的撤退,傀儡宗和魂宗弟子壓力驟然一松,尤其是魂宗弟子,他們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跟巫族‘交’手,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兇悍的敵人,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剛才他們戰陣好幾次被巫族沖散,多虧傀儡宗協助,他們才算是沒有潰敗。
巫族撤退后,傀儡宗和魂宗松了一口氣,但是散修隊伍不干了,這些可都是前程啊,不能就這樣放走,于是一群散修竟然呼喝著沖了出去,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半空中的獨孤凌云見此,連忙喊道:“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可追擊。”
憑借多年領兵的經驗,巫族絕不會這么輕易的撤走,剛才散修的自爆雖然厲害,但是還不足以將巫族嚇退,突然撤退一定有后招。
但是散修畢竟是散修,他們自由散漫慣了,獨孤凌云的話并沒有讓他們立刻停下來,反而讓不少人認為獨孤凌云正在關注他們,現在死了更有價值,不少追的更快了。
眼看他們就要追上撤退的巫族,突然天地間風云突變,緊接著天地間的元力劇烈‘波’動,不斷的聚集,竟然凝聚出數十個人形。
領頭的是一個高大的巫人,手持一柄木‘棒’,這木‘棒’足有數十米長,七八米粗,完全就是一個參天的大樹,而他身后的巫人雖然沒有他高大,但是也足夠魁梧,看起來威風凜凜。
突然出現的巫人,看著沖過來的散修大軍,高舉木‘棒’低聲喝道:“殺。”
這一聲“殺”雖然低沉,但是卻像是有莫名的魔力,讓所有聽見的人都不由的渾身一顫,心膽俱裂,仿佛來自地獄的勾魂咒語,頓時喪失了反抗的力量。
散修隊伍沖的最前面,他們受到的影響最大,整個隊伍瞬間停滯,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只看見一個粗大的木‘棒’向他們襲來,這個散修隊伍的一半被這支木‘棒’覆蓋,直接被木‘棒’給掃到了半空,然后重重摔下。
不少人當場喪命,而那些沒有死的更慘,只見數十名巫人邁著大腳直接踩在他們身上,將他們踩成了‘肉’泥。半支散修大軍瞬間死傷殆盡,剩下的大軍中,有幾個殺紅眼的沖上去自爆,結果他們就像是炸在了空氣中一樣,這些巫人完全不受影響。
這一下散修大軍徹底沒轍了,眼看著這些詭異的巫人殺過來,他們掉頭就跑。
這一次獨孤凌云沒有攔截這些逃跑的,反而命令道:“所有人聽令,立刻后撤,決不可戀戰‘交’鋒,違令者死。”
獨孤凌云一聲令下,傀儡宗和魂宗立刻排好陣型開始后撤,而那數十名詭異的巫人則尾隨追殺,一路上殺死了不少殿后的兩宗弟子,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才消失在空氣中。
獨孤凌云看到這些巫人消散,立刻命令兩宗弟子就地扎營,立刻恢復,準備再戰。
筋疲力盡的兩宗弟子立刻開始休息恢復,但是每個人臉上都垂頭喪氣的,第一次跟巫族‘交’戰,他們人數占優,但是卻被巫族左沖右突殺的不成樣子,后來更是被那數十個看起來怪異“巫族”給殺的丟盔棄甲,完全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讓人沮喪。
看著整個營地上空彌漫的絕望氣氛,獨孤凌云也是暗自憂心,巫族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剛才那數十名“巫人”明顯是召喚出來的,領頭巫人的實力甚至比他都要強橫,多虧這召喚只有持續半個時辰,否則大軍的損失就不止這些了。
想了又想,獨孤凌云悄悄取出一塊紅‘色’的令牌,然后手一握,這塊令牌瞬間破裂。
隨著獨孤凌云手里的這塊令牌破裂,坐鎮玲瓏山崗哨的血神老祖緩緩睜開眼,然后張開手掌,只見在他的手里也握著一塊一模一樣的令牌,此刻這塊令牌已經碎成了幾塊。
血神老祖緩緩起身,看著遠處道:“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該我們出馬了,既然如此我們這些老骨頭就出發吧,別讓年輕人等久了。”
血神老祖身后眾多天仙境高手盡數起身,跟隨老祖向血戰平原飛去。
此時的玄‘陰’澗內一處守衛森嚴之地,數十名巫族高手圍坐一團,在他們中間是一塊巨大的圓形法陣,正是巫族‘精’心煉制的大挪移陣,只見大挪移陣上刻制這古樸的‘花’紋,整個陣法散發著豪光,看起來已經成型。
在陣法的中心,一滴巨大的血液正懸浮在空中,這滴血液像是一顆心臟,不斷的跳動,向外散發著陣陣威壓,赫然又是一滴祖巫血。
看著這滴祖巫血,負責煉制陣法的‘陰’山二長老突然喝道:“一隊動手,將這滴鮮血化入陣法之中。”
得到命令后,十名巫族高手一起動手,只見十道紅‘色’的血線從他們身上飄出,這些血線是巫族血脈之力所化,十道血線將這滴祖巫血牢牢困住,然后拖著祖巫血向挪移陣的中心飄去。
突然被十道血線困住,這讓祖巫血覺的被冒犯了,雖然只是一滴鮮血,但是里面卻蘊含著破碎的祖巫意志,豈能被這些后輩束服,于是祖巫血開始劇烈掙扎,想要掙脫這十道血線的控制。
十道血線是十名巫族燃燒自己的血脈之力形成的,隨著祖巫血劇烈掙扎,這些巫族的血脈之力耗費也急劇增加,只一刻鐘時間,這十名巫族就已經氣喘吁吁,十道血線也變的極為纖細,看起來隨時都要斷掉。
一旁觀察的二長老見此,連忙喊道:“二隊動手。”
隨著二長老一聲令下,又是十名巫族出手,十道血線伸出將祖巫血給控制住,向大挪移陣的中心送去,而先前的十名巫族則將自己的血線收回,開始恢復自己的血脈之力。
很快二隊的血脈之力也耗盡,三隊巫族接手……..。看來二長老是想用接力的辦法將祖巫血強行送入挪移陣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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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長老全身關注觀察挪移陣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二長老,挪移陣建造的如何了?”
二長老連忙回頭,只見大長老天巫從他的身后緩緩走來,二長老連忙施禮道:“大長老,大挪移陣已然煉制完成,現在只需要將祖巫血煉入陣法中心,整個陣法就可以啟動了。”
大長老看著劇烈掙扎的祖巫血,低聲問道:“還需要多久才能將祖巫血煉化。”
二長老面‘露’苦澀道:“你也看見了,祖巫血對我們巫族有天生的壓制,想要煉化它非常困難,我只能將這些人分成六組,輪番用血脈之力牽引祖巫血進入陣法之內,照此下去最快也要七天左右才能完成。”
大長老嘆了一口氣道:“七天太久了,二長老,你是我們之中最懂煉器之法的,有沒有辦法用其他東西來代替祖巫血作為大挪移陣的能源,哪怕是大量的極品靈石我也能想辦法幫你‘弄’來。”
二長老搖搖頭道:“不可能,大挪移陣的建造圖譜傳承自遠古,按照圖譜記載,要想啟動陣法需要‘混’沌靈石,只可惜‘混’沌靈石難求,所以我們才想出用祖巫血配合喚雷水晶來替代‘混’沌靈石,既便如此能源依舊不足,真正的大挪移陣一次可以傳送六七百人,但是我們這個挪移陣最多可以傳送三百人,如果換成極品靈石,傳送人數還要降低許多,那要這個陣法還有什么用。”
二長老說的很有道理,他們之所以要建造這么大的傳送陣,就是因為它一次傳送的人數夠多,如果每次只能傳送幾個人,簡直就是來送死,對整個戰局完全起不到作用。
大長老嘆息一聲道:“哎,二長老不瞞你說,這一次魔界大軍來勢洶洶,我只怕我們撐不了七天了。”
二長老沉默良久,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說道:“大長老,如果你能‘弄’到足夠多的巫元液,加快這些人血脈之力的恢復,我就可以將六組人壓縮成三組,這樣的話,煉化的進度能提升一倍左右,三到四天陣法就可以啟動了。”
大長老一聽也是眼前一亮,連忙說道:“好,我現在就去找大巫醫,定向他討些巫元液回來。”
說完大長老急匆匆的離開了此地,向玄‘陰’澗瀑布方向走去。說真的,大長老剛才說的信誓旦旦,但是心里卻是惴惴不安,整個‘陰’山能夠提供大量巫元液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巫醫巫彭,但是前些日子三長老大鬧玄‘陰’澗,雖然沒有傷到巫彭,但是聽說將他最心愛的弟子給‘逼’走了,至今下落不明,現在去向他討要巫元液,大長老還真有些張不開嘴。
不過這是目前最后的希望,大長老硬著頭皮來到了巫彭的房‘門’前,思慮再三,還是敲了敲‘門’。
屋內傳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我說了,這些日子不要來打攪我,都給滾。”
看來巫彭的心情不好,這樣一來希望更加渺茫了,大長老只能硬著頭皮道:“‘陰’山天巫求見大巫醫。”
‘門’內想起了一陣腳步,緊接著房‘門’開啟,巫彭一臉冷漠的看著‘門’口的天巫,沉聲道:“你來做什么,難道是想給你的三長老報仇。”
大長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連忙道:“大巫醫莫要誤會,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
巫彭沒有說到,而是轉身進入屋內,而房‘門’卻沒有關,明顯是讓大長老進來。
大長老見此不由得眼前一亮,肯讓自己進‘門’,看來討要巫元液還有希望。于是他連忙閃身進‘門’,沖著巫彭懇求道:“大巫醫大人,求能救救我,救救‘陰’山的巫族子民。”
巫彭沒有好氣道:“大長老這是什么話,當初可是你向圣母建議入侵魔界的,現在你身為‘陰’山巫族的統帥,我不過是個糟老頭子,你怎么能想我求救那。”
事到如今,大長老干脆不隱瞞了,將當前的形勢大概說了一下,然后求道:“現如今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如果今天我拿不到足夠的巫元液,‘陰’山的巫族子弟都要盡數覆滅。”
巫彭冷哼一聲道:“哼,死了也好,當初我就說過巫族是上天的棄子,注定要退出歷史的,我們能有一塊地方生存已經是上天眷顧了,但是你們卻上竄下跳,說什么占領魔界為巫族爭取一個明天,結果這些年死了多少子弟,這些子弟都是因你們而死,既然你們不在乎死人,那就多死一些好了。”
“你…..”大長老被氣的面‘色’通紅,他身為‘陰’山巫族的大長老,地位雖然不能跟巫彭比,但是也算是一方霸主,現在被巫彭這樣奚落,頓時火冒三丈,憤然道:“巫彭,你別欺人太甚,真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巫彭雙眼一瞪道:“怎么,你也想動手,那我不介意幫魔界一把,將你這個大長老提前抹殺。”
大長老被氣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但是真的動手他又不敢,巫彭當日收拾三長老的情形還歷歷在目,萬一真把他‘逼’急了,再次召喚出祖巫的意志,到時候自己也不是對手,還要連累正在煉制大挪移陣的二長老等人。
憋半天,大長老憤懣道:“算你狠”說完轉身跨出了房‘門’。
結果大長老剛走出‘門’,巫彭突然扔出來一個罐子,然后嘆息道:“天巫,你好自為之。”
大長老連忙接過罐子,一打開一股熟悉的問道噴涌而出,竟然是一罐子的巫元液,這些巫元液足夠二長老使用十天的時間,煉制大挪移陣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大長老見此,心里一喜,忙轉身要感謝,結果身后的房‘門’“砰”的一下關上了,讓大長老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得訕訕離去。
大長老將巫元液帶給了二長老,讓其分發下去,有了巫彭這一罐子巫元液的支持,大挪移陣的煉制速度果然加快了不少,照這樣下去,三天之內應該可以煉制完成,這意味著大長老他們只需要堅持三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