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累得精疲力竭,好在生擒了桃、弓、葦、戟四娟,其餘的鬼魅殺手聞風而逃,四娟被白岈點了穴道,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微風拂過,吹拂著四人的嬌軀,冷豔之下怨恨的桃頰越發顯得如同是秋末的月季花兒。桃娟罵道:“淫賊,要殺快殺,你躺著幹嘛!”
白岈已經沒了戰心,累得難以言表,平伸四肢,懶洋洋的躺在草坡上閉目養神。吳嬌綠則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發呆,恬靜無比,愈加的溫柔如水。
封肖若仍有要事掛念在心,畢竟前方與蛟龍海賊團的戰事比較緊張,還是早早的想方設法,洗脫嫌疑,讓浦尚農、譙神鴉回頭爲妙,便說道:“我不管你了,有什麼事就管向虎七尾、書六文交代。”
白岈死去活來道:“呃……即刻把羽瀅叫來,我不放心,交給你了,且要保證他的安全,別理我,我想睡一會兒……呼呼……”
吳嬌綠呵呵苦笑不已,喃喃道:“勞煩漁煌,放過我哥哥,丁若雁要他送麒麟臂來,漁煌還要抓緊傳書爲妙,免得他真砍斷了臂膀。”言下乃是祈求的口吻。
封肖若一怔,凌亂半響,這還是我往日所見的女俠、綃月女鐮嗎?怎麼如此嬌弱起來,說話還這麼客氣,我該如何應答?白岈這傢伙使得什麼法子,她竟然溫柔可親起來。撓頭囁嚅道:“呃……放心,我與白岈是生死兄弟,不爲邱綺芙,也該爲他著想,畢竟背井離鄉,來至冥界,沒多少朋友。”
吳嬌綠臉色一紅,封肖若更是傻了眼,接受不了,竟然汗流浹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頓覺得冷颼颼的,忙道:“還是不打擾白岈爲妙,我派人在這裡搭個帳篷,你講究著陪著他吧。”
話訖吩咐手下操勞代辦,自去前線指揮。經過殺戮的山坡變得寂靜起了,只留下了白岈、吳嬌綠以及一動不動,各有姿勢站立的桃、弓、葦、戟四娟。
一連幾天,接戰少息,從素練島道,到地牢酷刑,再至三戰馬旄騎,最終戀戰幽靈。幾乎可以說沒有過休息的時候,這種程度的打鬥,是白岈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如今軟癱的像是一坨爛泥。就連睡覺也是疲憊,感覺很累,一個個的夢,一場場的打鬥如潮起伏而來,彷彿大腦還處於一種極速運作的戰鬥狀態。
夢的尾聲,是半夢半醒狀態,記憶猶新,更覺疲憊。所夢的,不如說所想的,乃是制衡絕學的創武之路。
白岈不懂雷術,只有神霄掌這一門雷術掌法,若想彌補“熾雪劍氣”的五行缺失金雷的缺陷,唯一的解決就是依據神霄掌。
神霄掌、神霄劍對白岈來說都是與綰晴情義的烙印,即便什麼時候都無法忘卻,只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濃厚。乾脆對於制衡絕學的神功命名,就像“天賴丸轉”的命名一樣,也是追隨綰晴身影的一種感情寄託。
於休息調養之際,白岈就是打定了這個念頭,不另在起名,將自己的神霄掌與制衡絕學下的幾樣招式融匯貫通,容煉精簡爲十八招,隨應十八般兵器。
甦醒後,渾身痠痛,咿呀難受,賴死賴活,由吳嬌綠攙扶坐起,只覺周匝溫柔芬芳,委實一處溫柔鄉,讓人醉生夢死。不知道睡了多久,飢腸轆轆,桃弓葦戟四娟也不好過,依然沒有解穴,跟石頭一樣,滿滿的憤怒與惱恨,見白岈醒來,有些膽顫。在他們眼裡,這白岈可是個淫賊。
“綠綠,我想喝蘑菇湯,記得別再把叛冥菇和還魂菇混淆了。”
他對於吃喝本無講究,可是如今看見蘑菇、月餅就有說不出心情作祟。吳嬌綠桃頰羞紅,嬌滴滴的唯命是從,更讓白岈得意膨脹不已,笑呵呵的盯著四娟說道:“鬼魅殺手,哼,還不是淪爲我的階下囚,要想活命,就告訴我大冥宮在哪裡。看在你們這麼漂亮的份上,我再放寬鬆些,告訴我墨仙湖在哪裡也好。”
桃娟惱羞成怒,罵道:“淫賊,壞蛋,一劍殺了我們!”白岈無力的連打四下彈指,勁道不足,但解穴足夠了。四娟活動自如,但因久久僵持站立,早就沒了力氣,當下一個個軟綿綿的仆倒在地,全無殺手冷氣,鹹是一番女子嬌柔之態。
白岈伸了伸懶骨,猥瑣笑道:“你們這麼漂亮,我怎麼下得去手,我不著急,時間多得是,你們早晚會說的。”話畢,費勁力氣,於四娟身下駕起了一片雪白的雲朵載起二人緩緩走去。
途中遇見了書六文,書六文忙即施禮道:“領主,屬下前番多有得罪,還望諒解!”
領主一稱,是封肖若得知白岈陽間經歷後,吩咐弟子所稱,明顯有漁美人亦是乄代家族成員的意思。白岈對此不感興趣,唯覺碰上封肖若,自己不至於孤掌難鳴。他素來敬重甘戈九等馬旄騎戰士,因此並無仇恨,見書六文道歉,反而覺得尷尬,弱弱的回道:“呃……誤會而已……”
書六文道:“漁煌已安排了府邸供領主休息,恢復體力後,還望領主不辭辛苦,親往嵖岈島主持博古會。”原來在封肖若出關後,書六文召集馬旄騎,隨之告訴了邱綺芙,將博古會延後。
白岈如今沒怎麼有力氣,去了前線也派不上用場,只是擔心羽瀅,並不想主持什麼博古會。百思之下,先調養身子再說,精神足了,自然頭腦清醒。便由書六文帶領,去了一棟豪華府邸,門匾已經更換爲:“乄主府”。
白岈道:“吳嬌綠知道這裡嗎?”對他人眼,白岈常以吳嬌綠爲稱,而兩人之間的對話,卻又是以綠綠爲名。
書六文道:“屬下早已告知,領主放心。”
白岈輕應了一聲,帶著四娟走入了府邸,書六文便退身而下。府中早有丫鬟侍立,見主子前來,忙迎上前去問寒問暖,生怕照顧不顧。白岈唯恐四娟逃走,關進了自己房中,時刻盯著,於側廂而居。待吳嬌綠熬湯回後,已窺得金屋藏嬌,也沒有多問,親自盛舟伺候,宛如丫頭般殷勤。
原來她在熬湯時,聽伙房丫頭所說了今日來白岈的些許的事情,知之緣由,心中不勝感激。飯過多時,呢喃道:“不知道我哥哥怎麼樣了,我應該跟著去,只怕封肖若說不動哥哥他們。”
白岈懶洋洋道:“說不動,擒回來就得了,丁若雁的傷勢比我更嚴重,暫時不會露面。以封肖若的才分,領導戥暮色,打敗蛟龍海賊團不是難事。幸虧有他,我感覺輕鬆多了,日後你跟羽瀅都留在有朋島,我還有事,自去尋覓墨仙湖。”
吳嬌綠知他是爲了自己好,以自己的身手根本幫不上忙,但是仍然想跟著,又羞以啓齒,喃喃道:“羽瀅不會答應……放心不下,雖然幫不上忙,但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照應。”
白岈不知吳嬌綠心情,信以爲真,嘆道:“你不清楚,她手持‘不那芳華’,一定會被人覬覦,處境十分兇險,有漁美人保護她,再好不過。何況她爹孃都去仙界做了神仙,她也沒必要在爲他們擔心,是時候享享清福。你與她皆在這裡做個‘長公主’豈不逍遙自在?”
吳嬌綠默不作答,悶悶不樂,白岈拍了拍吃撐的肚皮,樂呵笑道:“我去逼供,你說該怎麼教訓四娟?若要是問清門路,我帶你去博古會耍幾天。”
清明節博古會是煌海最盛大的一相集會活動,好比春節,因爲是封肖若舉辦,故而吳嬌綠也未曾去過,心想白岈要帶自己遊玩,滿滿的幸福似欲洋溢,桃頰頓時微紅了少許。
白岈又將吳嬌綠的羞怯想歪了,以爲她是懷疑自己會用什麼不正當的手段對付桃、弓、葦、戟四娟,只是得意洋洋的傻笑也不辯解。誤會就誤會,在吳嬌綠面前不用解釋,換作別人,早就開口極力辯解了。
假裝醉醺醺的闖進臥房,擺出了一副嘴臉,滿是淫笑,不是說我是淫賊嗎,那我就嚇死你們,看你們說不說。奇怪的是吳嬌綠倒也識趣,自行退出房門,一副把關的架勢,直讓白岈哭笑不得,於心嘆息道:“唉……我在綠綠眼中難道也是個壞人?”
四娟驚恐無助,冷汗涔涔而落,哪裡受得了這種侮辱,憤恨道:“你不要亂來!”
白岈冷笑道:“說是不說?”
四娟各個秋眸直視,一副要將白岈砍個稀巴爛的架勢,但被白岈點了穴道,不能動彈,以鬼魅殺手從小修練的“波若蘭指”到也無法衝破穴道,絲毫不見起色,不知道白岈使得什麼手法。
波若蘭指,是仙界鬼魅殺手必須之術。講究“著力於一點,破毀於一身”,在破防之術中它更是出類拔萃,亦是衝破穴道,易經走穴的奇妙神功。
白岈見四娟暗運真氣,因前番對陣譙神鴉時見識過“波若蘭指”,故而知其眉目,笑道:“別費力氣了。我用的是‘升龍內功’的指力,以你們的內功哪裡能衝破升龍內勁。”
四人啞然失色,早就聽說過“升龍內功”的霸道之處,乃是鬼道流中的絕頂內功,全名“過度升龍階”。以點穴手法施展,無疑相當於一根捆仙索加身,越掙越緊,讓人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