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升龍階,又名“升龍內功”,只有一重,乃是一重疊加式進階內功,即修成一重之后可以進化為另一重。每修練一個階段就可轉生一次。與六合魂體如“海上升明月”的存在,修成之后內力自生速度飛快,又可承接日月精華射凈化之芒。
含太極生合之相,愈用愈生,越戰越勇,平常一招便有一發不可收拾的狂暴力道,將動之奧義發揮到了極致,甚有磅礴大海猙獰如沸的滅世威猛,酷如巖漿,剛健使神鬼驚悚。
但是有一項值得注意的地方,“愈用愈生,越戰越勇”說的是威力的步步加重,但加重到一定程度必須回轉為以前的零界點,否則真氣過熱,有害精魂所在。就像獵豹一樣,到達一定運動量,就算抓不住獵物,也必須停下來,否則將有性命危險。然而回轉并非是不能用,只是從頭再進行威力的加重而已。 Wшw● ttka n● ¢O
以十個點為參考,即為:零界點,一龍境力,雙龍境力,三龍境力……九龍境力。以眼下白岈的體質,若是修成,當達到“五龍境力”之時,必須回轉為“零界點”,再經由施展提升,如此往復。單“零界點”的威力也是十分驚人的,往往修練者還未提升威力,就已經在內功上占盡了優勢。
白岈幾天的趕路,沿途修行“升龍內功”,稍有長進,終于到了一片廣袤無垠的大草原,微風拂過,綠浪如海起伏,延綿不息。零星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帳篷,祥和而寧靜,無事而紛擾。其中一個帳篷大如山丘,北角有一個木架,掛著各式各樣的獸骨,搖晃猶如風鈴。
一只兀鷲棲息于上,被鐵鏈縛住一腳,拴于木架,渾身一動不動,瞪大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時刻盯著前來的白岈。
“不要害怕,我不吃你。”白岈聳肩一笑,于帳篷前拱手施禮道:“在下乄代骸,主人家在嗎?”靜待少許,里面并沒有人回答,白岈連問幾家,皆無回應。心下稀奇不已,繼續趕路,沒去幾里,見迎面走來一人,神情朗逸,擔挑兩筐,唇上一道韭葉寬許的的黑髭,年約三十出頭。
白岈上前問道:“趕路多時,想討碗水喝。”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岈,見他貌若春華,濃眉如劍,一雙赤瞳如陽,雪發瀑如銀霜,毫無一點滄桑,盡是九天冰河之冷酷。男子想他是必武藝超群,但覺相貌與公主所言相仿,心中好奇,遂笑道:“在下荊若凡,不知大俠高姓大名,何方人士?”白岈一怔,遂拱手笑道:“乄代骸。”
荊若凡一驚,急忙放下扁擔,偽心笑道:“兄弟跟我來吧。”白岈不妨有詐,但見他步伐穩健,也是個江湖人,以為是厭倦江湖紛爭,隱居于此,于是也沒設防,跟其而去。
一路,荊若凡笑道:“最近這里來了個叫裳讖的,搞得雞犬不寧,不知道乄代兄弟聽沒聽過。聽說是神犼的叛徒,棲身于草原南邊的綠鑾坡上。裳讖專搶我們羊群,凡見必搶,無一放過,實在是讓人頭痛。”
白岈駭怪道:“裳讖?他的嫌疑不是洗清了嗎?”荊若凡嘆道:“哪里洗清了,最近名頭更緊了,常去奘漠陵、森羅島等地,自詡孤身怪俠,伏魔天師什么的,我看八成是投靠了黑鯊魚圣教。”白岈悲嘆少許,這裳讖不避嫌,難怪招來殺身之禍,但是說他是九幽妖徒未免冤枉了他,但是來此搶羊這種事他還真做的出來。
不如勸他一勸,罷手離開為妙,隧道:“我可以祝你們一臂之力。但這里一望無際,如何區分哪里是綠鑾坡?”荊若凡笑道:“你自然分辨不出,一會我帶你去。”說著領白岈鉆進帳篷,盛情款待,奶酒相邀。
白岈見四周掛著排列整齊的面具,有著各樣的表情,散發著威嚴高冷等氣息,如同是佛法弘揚的圣殿內那一尊尊菩薩,寧靜的聆聽著佛祖的教化……
喜悅,哀傷,憂郁,恐怖,孤獨,死亡,黑暗,絕望,詛咒等等不一,可謂五花八門,星羅棋布。白岈啞然失色,怪問道:“荊大哥,這是些什么東西。”荊若凡道:“裳讖口中的‘回禮’,說是不白拿我們的羊,沒處扔,只好掛著了。倒是有些人非常喜歡,尤其是狩獵的武者,常出重金收購。”
白岈稱奇不已,取下一只把玩多時,忽見面具里面刻了三個極小的字,娟秀靈巧,筆法尤其精湛,然而白岈的臉色卻是一陣抽搐——“神虛鬼道流”。這五個字讓他凌亂風中,恍惚這一張張面具是在賣弄風姿一般。想必花蝎姬經常以面具為禮送給裳讖,保持聯系,想要把他拉攏入伙。然而裳讖卻極其討厭,便轉送于人。
面具一側還有一副肖像畫,筆法溫柔,愛意流浪,一看就是花蝎姬自己所畫。畫中人物形神兼備,于一片墓地冢呈一副鶴立雞群的高貴氣質,這一點表露無遺。不過畫中的花蝎姬卻是相依在墓碑旁,荒蕪凄冷,是頹廢風情。讓人隱隱覺得是僵尸、吸血鬼們在廟前重生。
白岈沉聲道:“荊大哥,這畫能燒了嗎?”
荊若凡愣道:“啊?”白岈撫著神霄劍,伸手指道:“這畫你從哪里得到的!”荊若凡道:“裳讖說是從沫兮冷手中搶來的,是沫兮冷送于花蝎姬的禮物。”白岈氣憤道:“那更要燒了,留著什么用!”荊若凡苦笑道:“看來兄弟被這副畫氣的不輕啊!但是花蝎姬很神秘,有她的畫像,自然能賣個好價錢。”
白岈道:“這么好的風景,如此安寧幽雅之地,你擺它作甚?”
荊若凡郁悶道:“羊被偷了,指望它們賣錢呢。”白岈取下畫軸,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幫你擒了裳讖,省去麻煩,這副畫送我怎么樣?”荊若凡道:“也罷,只要把他除去,我留這些也沒用,你盡皆拿去就好。”
白岈道:“只要這副畫就好了。”說罷,將畫軸放入火盆里,燒得一干二凈。荊若凡含笑以應,斟酒道:“我們邊喝邊聊。”
兩人故此飲酒長談,彼此加深了解。然而荊若凡說白岈來的不巧,大哥“都游牧”并不在草原。所以只好等“都游牧”回來之后再做決定,以防白岈打不過他,反而惹裳讖發火,報復族人。
白岈知他顧慮所在,也不便反對,遼闊草原雖然一覽無余,但是想要找到裳讖實在大海撈針,也只能耐心等待都游牧等人歸來。全然不知是荊若凡的拖延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