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擎天,一朵潔白如雪的云朵在天空飄飄搖搖,悠哉悠哉。三招兩手,不禁擒了兩名美女,還奪來一本秘籍,白岈心里激動不已。
原來在將艾魚推打之際,發現她胸口露出一本“摹肖瞳”的秘籍,便順手牽羊,偷了過來。
“你們兩個帶路,不知道魚雁府在哪里,應該知道艾薰島在哪吧!”
蓉蓉驚詫道:“你要活捉邱綺芙,換回吳嬌綠嗎?我們雖然知道,但如果你敢傷害她,我們就跟你拼命!”
白岈盤膝而坐,喝了口酒,獰笑道:“少廢話,我還怕你們倆不成?也見識到了,丁若雁對你們不管不顧,何必在效命漁美人?依我看,還是幫我,好吃好喝的都有。”
蓉蓉碧眼杏臉,嬌滴如水,嘴唇顫顫道:“那、那也不能欺負邱綺芙,你不是說禍不及家人嗎?”
白岈手按寶劍,氣呼呼道:“話雖如此,可我孤掌難鳴,吳嬌綠身處水深火熱中,我豈能袖手旁觀?兵不厭詐,我不為難她便是。再說,想必邱綺芙還被蒙在鼓里,告訴她事情,說不定她會幫我。雖是無義,但尚有情可言。”
兩人悶悶道:“私闖民宅,也是不好的。”
白岈恨恨道:“信不信我強娶你們為妾,讓你們知道,吳嬌綠現在的心情!”
對于白岈的胡賴話,兩人并沒有害羞,知道白岈沒有這種賊心,更沒有色膽,喃喃道:“可我們以賣蓮子為生,冥蓮的買賣也只有漁煌可做,其他的都是小本生意,賺不了幾個錢。”
白岈笑道:“這個嘛,救了吳嬌綠,邱綺芙一定會打賞你們,一輩子也吃不完,實在不行,我打劫漁美人,全都送給你們,何必在吃苦受累?”
兩人面面相覷,見白岈武功出神入化,想從他手里逃脫很難,賠笑了幾聲,喃喃指路。一路飄飄疾疾,好不停息,轉眼間就到了艾薰島。
艾薰島四周有許多漁美人的兵島,防守很嚴,人來人往,也是最大的糧倉所在地。白岈更不敢掉以輕心,不知道島上有沒有高手,若是有或是機關重重,只怕沒了力氣逃生。
島嶼上山路錯綜復雜,人煙繁華,雖然出入冥界時曾落足于此,但是急著趕路并沒有記下。蓯蓯、蓉蓉每每在送蓮子時找邱綺芙談心,故而輕車熟路,加由丁若雁信息未到,兩人很快帶著白岈去了“敬香府”。
對邱綺芙而言,漁煌就是上天賜予她的如意郎君,在危難之際現身,幫了自己大忙。從漁煌口中得知,曩夕習武時,敬奉“禺疆”,故而邱綺芙在艾薰島上專門建造了敬香府,答謝禺疆為她帶來的好姻緣。
蓯蓯蓉蓉,來時坦然自若,這時卻羞羞怯怯,畢竟是引狼入室。邱綺芙一見兩人,笑逐顏開,樂道:“你們怎么來了?漁煌又嘴饞了?”又見白岈立在身后,眼迸寒光,吃了一驚,不禁向后退了幾步,“呵呵,你也來了,綰瀅還好嗎?”
初來乍到,羽瀅被暴露身份,故而自稱“綰瀅”,如今在邱綺芙眼中,白岈依舊是“白羽”,并不知道根底。白岈也沒空跟她解釋,朗聲道:“漁煌下了兩道命令,一是殺了吳鳶,奪回麒麟臂;二是,活捉吳嬌綠,許配給丁若雁。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邱綺芙駭然道:“不可能,他答應我,將素練島送給吳鳶兄妹。若是吳鳶繼續領兵,他便將此收回,也不會殺吳鳶,又怎么會為難吳嬌綠?”
白岈冷聲道:“你被騙了還不知道,如今吳嬌綠就被困在有朋島魚雁府,吳鳶、浦尚農、譙神鴉叛逃蛟龍海賊團,難道你都沒有聽說過嗎?”
邱綺芙嬌軀為震,沉吟道:“你撒謊,漁煌不會騙我!”
白岈哼聲道:“少裝模作樣,就算你不知道實情,何必答應漁煌在吳鳶起兵時收回素練島?這不是明擺著給漁煌一個痛下殺手的借口?吳鳶哪點對不起你?”
邱綺芙覺得冤枉,喃喃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是他不放手。捏碎了我夫君的右臂,夫君已經饒恕他,何必苦苦相逼,投靠納蘭王朝與我們作對?我對他虧,如今對他也有恨,但絕對沒有殺心,你冤枉我了。”
白岈憤然道:“那漁煌呢?吳嬌綠若有什么差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識趣的就跟我走,讓他們放了吳嬌綠,否則我大開殺戒,一個不留!”
蓯蓯、蓉蓉郁悶不已,感覺對不起邱綺芙,但是見白岈在氣頭上,心里發毛,更不敢多嘴,反而縮在了邱綺芙這個文弱女子的身后。
邱綺芙沉吟道:“白羽,說的是真的嗎?漁煌真的瞞著我,做了這些?”兩人輕輕點頭,她哀怨氣悶,又沉聲道:“我幫你,如果是吳鳶,我不會管,但是吳嬌綠我不能不管,她沒有錯,漁煌更沒權利把她許配給丁若雁。我這就去有朋島向他說個清楚,非不饒他。”
白岈氣憤之心減緩了些許,回道:“只怕漁煌不聽你的,現在有朋島丁若雁說了算,我死里逃生,可不想盲目亂闖,馬旄騎可不是一般軍隊。你有沒有十拿九穩的法子?”
邱綺芙道:“甘戈九是我爹的親信,我說一他不敢說二,現在他領導馬旄騎,有我在他不敢妄動。”
白岈滿腹疑云,既然是邱弘方的親信,漁煌為何不答應他去疆場?如此不是能更好的控制有朋島,控制漁美人?也不至于邱綺芙鬧事時,帶來左右為難的窘境。心下不解,問道:“甘戈九現在應該更聽漁煌的話吧,若不如此,漁煌早就答應他的請求,派往前線了。”
邱綺芙沉吟道:“這個我也不懂,漁煌曾說,繼位不久,重權應在我爹的親信手中,以免遭人非議,引起內部斗爭,所以沒有答應甘戈九的請求。已是一家人,他也太過于計較了。”說之此處,臉色一紅,滿滿的幸福。
白岈心想也對,若非如此,只怕邱弘方之死,已經被人栽給他了。只是如此明智之人,為何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逼得浦尚農、譙神鴉叛變呢?
邱綺芙見他發愣,呢喃道:“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拿點東西。”
白岈唯恐她趁機溜走,便要跟去,蓯蓯攔截道:“你干嘛,不許亂來,邱姐姐不會偷跑,你該老實點在門外等著,否則我們就大叫,說有色鬼!”白岈一怔,若在這里鬧起來,只怕是必死無疑,見邱夫人無狡詐之心,也就放棄了。
邱綺芙入門后不久,疾疾而去,顯然也十分擔心吳嬌綠的安慰,她手里拿著一根干癟的樹枝,只有筷子大小,毫無亮眼之處。
白岈好奇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邱綺芙道:“漁煌落難時,我以‘煌海玄竹’打造金身,才救了他的性命。這是靈株所剩之物,爹臨死之前,漁煌就拿著這根玄竹發誓,說永生不負我。見此可作奴仆,唯命是從。”
白岈似信非信,沉吟道:“如果他當真重情重義,也就沒有了素練島一事。依我看,你過于相信他了,他的野心可不限于煌海,是整個冥界。”
邱綺芙將玄竹藏在袖中,信誓旦旦的說道:“我相信他,他是一時氣昏了頭,否則不會騙我。自從他斷臂之后,我一直在這里為他祈福。偶爾去見他,得知他在閉關,我也沒打擾,知他惱恨,若不是顧及我,早就對殺了吳鳶。他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一時之忿,我不能因為一次就不相信他。”
白岈一怔,一次?我因為枇雅娜一次之故,就將其打傷,與其恩斷義絕,難道我是無情無義之人?可是一次,卻是無法忘卻的永生之痛。難道素練島的性命,在邱綺芙眼中這么不值一提嗎?
吳鳶可不管,吳嬌綠不可不管。看來邱綺芙也因為吳鳶打斷漁煌,而對他恨之入骨,足見愛憐之深。這話吳鳶聽到,定會肝腸寸斷。
邱綺芙沉吟道:“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嗎?我能保證吳嬌綠毫發未損,你可不去。”
白岈朗聲道:“我會是怕死之人?只是兇險莫測,以丁若雁的為人,只怕你根本見不到漁煌,將你攔住門外,也是有可能發生的。拖一日就有一日的危險,必須要有把握,容不得一絲閃失。”
邱綺芙冷冷發呆,若有所思,感覺他對吳嬌綠很好,心安道:“丁若雁只是賓客,怎么敢把我拒之門外?”
白岈道:“哼,只怕我們連有朋島都上不去,就被丁若雁堵在海上。怎么跟你說呢……丁若雁是丁若家的唯一一丁血脈,好比是個將死之人,所以要娶吳嬌綠……傳宗接代……”
三人臉色一紅,白岈頓覺尷尬,愣不發聲。邱綺芙沉吟道:“既、既然如此,那我帶上艾薰島的馬旄騎,必要時硬闖,也要見漁煌一面。”話訖,吩咐丫頭去叫鎮守此地的獵騎校尉,林四娘。
頃刻間調動了五百馬旄騎,各持銀槍劍,腰別雕弓,白衣銀鎧,騎乘天馬疾疾而去。
白岈驚駭了半響,目鎖雙眉,若是丁若雁攔截,自己加上這等雄兵,直搗黃龍,將吳嬌綠救出也不在話下。好在邱綺芙對吳嬌綠也算有心,不然自己拿她來威脅漁煌,也未必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