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柯突然出現在顏歌身邊,給了顏歌不一樣的兩年時光,或許這兩年太過美好,連上天都嫉妒,所以當任柯不在他身邊時,讓他有種猶如從天堂墮入地獄的感覺,而他一直不懂自己對任柯是信任或是自己沒有勇氣,在他用盡最后一絲對自己的憐憫時,他決定以同樣的方式來面對任柯,或許這樣他能找出答案,或許他也只想告訴任柯,他沒有任柯想象中的那么善解人意、安靜恬然。他不聰明,一點不聰明,或者說,在彼此的愛情里,他從來不是一個足夠成熟的人,所以任柯不說,他什么都不懂,像個無助的小孩,只能自己一步步摸索著前方的路,在不知是光明還是黑暗的路上,而他時時刻刻的都在害怕前方的答案會讓自己崩潰。
任柯離開時只說了一句‘等我’,可是等到幾時,為什么要等,等什么,只字未語,顏歌笑著答應,可他迷惘的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等什么,直到現在,所以只好一直等,繼續等,即使他不懂愛,他也知道自己愛著。
顏歌無法告訴旁人他為什么會愛上任柯,這份愛有多少,他無法去計算,在他心里滿滿的情感,他無法計算。顏歌不懂愛,所以他愛的方式只能是默默地回應任柯的愛,只能如此。在旁人看來,也許任柯的無限付出顯得很被動,然而只有顏歌知道自己有多被動。他問自己最多的便是,該如何去愛任柯,該如何去表達,但他始終認為自己不懂得。
為什么顏歌會答應任柯的第一次告白,原因很簡單,只是他想,他喜歡,任柯身上的灑脫飄揚正是他喜歡的,那種瀟灑是他沒有的,顏歌也懂得向往,于是他告訴自己可以去試著了解任柯,然而他不懂,實際上他已經第一次回應了任柯的愛。
第一次約會時,即使顏歌很生氣,一整天情緒激昂,起伏不定,也對任柯生出討厭之意,但他過后依然沒拒絕任柯,因為約會結束后失眠的那個晚上,他發覺當天自己的確很生氣,但是回想起來,一切對他來說卻是新鮮新奇的,值得他去嘗試,這種與人齊肩去探究的嘗試顏歌并不討厭,即使這是探究愛情,他也覺得新鮮,那時候的顏歌,很喜歡嘗試的感覺,而他也不明白,這也等同于回應了任柯的愛。
第一次約會那天任柯害羞笑著對他說:“告訴你一件事,但是聽完不能生氣。”
顏歌看著任柯,沒回答,默認了。
“到今天為止,我見你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每次見到你,總是瘋狂的幻想著把你狠狠摔進我懷里,誰也奪不走。”任柯說著,眼里的堅定絲毫不減。
顏歌瞪著有些驚訝的眼,但也真的沒多大的反感。
“我很喜歡你的安靜,能告訴我,我身上有什么東西你可能會喜歡的嗎?”
顏歌想了想,直接接話:“你的灑脫。”
或許這種相處的方式剛好是顏歌喜歡的,剛好適合他們,在彼此的驕傲里為了眼里的人可以放下一點點,為了他人的驕傲而倍感歡悅,因此,他們都是驕傲而不自大的人。
不久后,任柯同顏歌轉到同一所大學,同樣是商學院的學生,即使不同屆,倆人能夠接觸的機會還是很多的,在任柯的努力下,顏歌每天眼前晃著的人絕少不了任柯。
終于顏歌有一天問:“你不擔心這樣下去,我還沒愛上你之前就看厭你了嗎?”
任柯卻滿是自信的搖搖頭,聲音沒有絲毫沮喪,“天天看見便能天天想著,難道天天想著會是討厭嗎?”
顏歌徹底語塞,這是絕對的歪理,只屬于任柯對顏歌的歪理。
從此顏歌的生活多了一個任柯,顏歌生活的影子總存在一個任柯。
任柯對顏歌的愛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呵護,那樣子看起來如同呵護一個小孩,但是任柯心里清楚,他是在呵護一個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顏歌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接受的人,但是卻能接受任柯撒在他身上的種種溫柔的陷阱,問為什么,只是因為任柯夠聰明,永遠能拿捏一個度,知道顏歌的底線。任柯很早就明白,戀人之間的猜疑在他們兩人身上幾率很少,任柯太愛顏歌,任柯無時不刻不在給顏歌灌輸這樣的思想,而任柯也明白顏歌,在顏歌心里,朋友和情人永遠是兩條線,而剛好顏歌能讓任柯明明白白感受到這兩條線的不同之處。任柯對顏歌的獨占欲至今為止還沒給他闖過禍,某種程度上來講,就像顏凱心里認為的,任柯也許也是一個可怕的人,幸而他愛慘顏歌的同時也保持著絕對冷靜的頭腦,否則一個男人的獨占欲假如過度膨脹,足已毀滅愛情。
在顏歌認為,任柯有點像粘皮糖,黏在他身上不痛不癢,又像棉花撒了薄薄的一層纏于身上卻毫無知覺,只要不是讓顏歌過度反感的事,通常顏歌心里那點不夠級別的反抗意識都會像打在棉花上,毫無力道。從這點任柯很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顏歌是個簡單的人,簡單到,要么愛,要么不愛,顏歌從來只在兩個極端之間選擇,拒絕中間地帶,而顏歌的不排斥似乎能夠說明很多問題,所以從一開始,任柯便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人。
顏歌喜歡在宿舍沒人的時候躲在宿舍看書,因為沒人能夠知道他的情緒,而只有在書里的世界,顏歌才是一個特別情緒化的人,然而,這份最后也被任柯無聲無息的打破了。也只有任柯,能夠窺探完完全全的顏歌。
通常這個時候,任柯都會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顏歌,顏歌看書,他便看顏歌,觀察顏歌的表情變化總能讓他覺得幸福,而任柯總能看懂顏歌的表情,能從他的表情感知一些信息,比如這本書,目前這段文字讓顏歌著迷的程度,好讓他做出相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