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至此,任柯的吻依舊不霸道,是顏歌熟悉的溫柔,卻溫柔得讓人無法抗拒,思緒開始迷失,靈魂似乎在渴望著更多更多。
“柯。”顏歌在無意識的呼喚,那是他心里的渴望,他不知如何解釋何為愛,但是愛人的一切在他看來永遠比自己重要,在他潛意識里,那是可以犧牲一切的。
不過,在顏歌這里,任柯總能碰到意外,比如現在,他無法擁有顏歌所有的美麗,問為什么,很簡單,因為顏歌不同意。任柯意外的發現,顏歌將情事排除在思想外,任柯還沒有什么實質xing的舉動就被完完全全扼殺了,顏歌一說出“你忘了第一次見面?”銣明顯疑惑懷疑還能算上質疑的語氣,讓任柯認命了。任柯當時心里就想-我這人知足,能吻你,能抱抱你對我來說已是莫大的幸福。人固然都是貪心的,但并非完全不能克制,沒人比任柯更了解顏歌,至少顏歌那條底線,目前他是跨不出去,所以他還得繼續摸索。當時任柯心里就只有這個想法,就兩個字,結婚,他巴不得能立馬拉起身邊的人飛去教堂,之所以沒有,那是他還沒那么弱智,那么沒理智,現實始終現實。
從那天后,任柯開始認認真真考慮起結婚這個詞,這輩子就這樣了,愛他,疼他,除了顏歌他不想再有別人。
二十歲的年紀很年輕,年輕到不太適合結婚這個詞,但當這個詞出現在任柯腦海里時,他的成熟漸漸被一步一步逼迫出來。這時任柯才開始想到了兩人的將來,開始想著該有一個怎樣的將來。
假如顏歌兩個哥哥反對,顯然沒一點籌碼可以把顏歌從他兩個哥哥手里搶過來,而他打從心里不舍得讓顏歌受半分苦,半分委屈。換個角度看看任家,假如爹地和家里四個姐姐不同意,他又有什么籌碼可以去為自己談判。突然之間,任柯覺得自己在黑暗中看不到一絲陽光,原來,他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對抗強大的父親,姐姐,顏歌的兩個哥哥,也就是說,別說他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想保護的人,甚至于,他沒有絕對的能力將顏歌永遠留在身邊。
第一次,任柯將年少的權利全部自行剝脫,他再沒有“玩”的權利,決心堅定得足夠成炟,為了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他才二十,或許他可以靜靜等,等自己成長,可是卻要等到何年何月,他不是一個只會干等的人,況且,他怎么能讓顏歌跟著自己等,從那以后,任柯開始日夜在腦海里思索未來這個詞。
直到父親突然病重,任氏開始出現危機,任柯的眼光才開始將目光放到以后,任家的基業對他來說更確切的說是一種責任,假如他不想接受,他軘有四個姐姐,如同顏歌還有兩個哥哥一樣,但是他突然發現這個籌碼是無論如何不能拋棄的。
所以,在顏歌身邊兩年后,任柯回到美國,開始接受所有的歷練,那段時間任柯吸納著洶涌而來的活水,將自己日夜埋沒,而顏歌也時常兩頭來回的飛,接下來便傳來噩耗,任柯的父親走了,任柯也順利進入任氏。
一次,任柯給顏歌送機,那天只是輕輕的一個吻偏巧讓任柯的姐姐碰見了,那天后任柯跪了一夜又一夜,因為他要爭取自己的幸福,只有那句不變的話:“我愛他,從我第一眼見到他就認定他了,我的愛全部給了他,早就學不會愛別人。”
任柯的決絕是任家四姐妹沒辦法忽視的,這個弟弟從來不需要她們擔心,這個弟弟也有足夠的能力去承擔他所有的行為,而對于四個姐姐來說,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弟弟的幸福。
最后任家四姐妹妥協了,給出了條件,那就是給任家一個足夠強大的未來。為了這個目標,任柯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時腦袋都可以運轉,他只有盡快完成這個目標,才能回到顏歌身邊。
任柯將兩個人的未來一肩扛起,他不忍讓顏歌憂心這些,在他認為,他必須有足夠的能力守住自己的愛人,這份責任是他強加給自己的,而顏歌卻無法得知的,也從未想過的,因為在顏歌心里,他認為自己能承受所有,但是他不知道在任柯眼里,無論他有多強大,始終需要保護。
后來在任柯的制止下,顏歌來回的頻率逐漸減少,到最后,兩人真正分隔兩地,很少見面,聯系從沒有斷過,卻也越來越少。
對于顏歌來說,那段時間他的心情是復雜的,從他愛上任柯那一刻起,他便明白,假如有一天任柯收回對他的愛,他一定會徹底崩潰。他不明白任柯真正的想法,而顏歌和任柯的處境不同也導致他們無法更好的明白對方。
顏歌的情況跟任柯全然不同,任柯的四個姐姐是反對的,所以他才拼了命去爭取,而自任柯回美國后,顏歌便將兩人的關系告知家里的兩個哥哥,否則他經常飛來飛去兩個哥哥也遲早發現,不如自己坦白。顏歌不喜歡讓自己處于被動,兩個哥哥的態度也在顏歌的意料中,因為兩年間顏歌身邊一直只有一個任柯,而兩個哥哥卻從未說過只字片語,也許他們早已明白所有,這是上天賜予顏歌的幸運,所以顏歌比任柯幸運很多,有了兩個哥哥的支持,他能確保自己跟任柯的將來不會被人過分受制,所以心智尚且不十分成熟的顏歌骨子里還有那么一股天真,所以自那以后他再未去解剖這個問題,而任柯也絕口不提,這個問題就這樣被塵封了,在顏歌心里慢慢消散,留不下一絲痕跡。
任柯回去美國對他那三年的放任顏歌是不懂的,卻任xing倔強的有著自己的想法。那如膠似漆的兩年任柯給他的太多太多了,當它漸漸消失的時候,一時間無法適應,所以他最后只能逼迫自己擺脫那份依靠,他也絕對不容許自己拖累任柯,所以顏歌進了顏氏,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當顏歌真的做到了,這份獨立卻讓任柯感到恐慌,任柯常常錯覺,認為顏歌已經不需要他,然而,顏歌是他愛人的同時也是一個男人,他沒有權利去束縛一個男人的成長,他不忍這樣對待顏歌。
于是,這對缺乏有效溝通的戀人那顆愛著對方的心比誰都真,然而看起來,兩顆心的距離卻好像在風浪尖上,要么緊緊靠在一起,要么勞燕雙飛。
最終任柯認為,假如他再不做點什么,也許到最后剩下的,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