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一兩盞茶的時間,血月便看到兩個打扮的普普通通的人進了賭坊,直覺告訴她這並不是來賭坊開賭的,她轉(zhuǎn)身回到位子上對知書道:“他們可能來了。”
果不其然,血月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大漢上了樓,一臉嚴肅的對知書道:“東家,下面有兩個人進來,說要尋掌櫃的。掌櫃呢?”
知書點點頭,道:“讓他們上來便可。”
“溫”來人還沒看清便開了口,隨後看到桌邊所坐的人是兩個女扮男裝的女子便噤了聲。
待行到兩人面前,另一個人開了口,道:“不知兩位公子,可知溫潯溫公子去哪兒了?”
“溫兄在休息,是在下喚溫兄尋兩位來的。”知書起身,對兩人行了一禮,道:“在下是這賭坊的掌櫃之一,是在下委託溫兄尋你們來的,不知兩位可是有空?”
“哦,公子既是對我們有要事相商,但說無妨。”穿著灰衣的男子思量了一番其中的權衡利弊,既然那溫潯可讓兩人上來,說定是關係不錯的,直接與她談也不用走與那人了。
血月卻是想起身離去,卻被知書拉住,血月也不好再動。
知書也不再客套,只開門見山道:“在下請兩位查一下當朝趙太尉之子因爲何事得罪了宣王。”
灰衣男子訝然,實在想不通這女子爲何會想調(diào)查當朝武官,可這是僱主的事兒,自己也不能多問,得到了要查詢的訊息,略一思量,灰衣男子便道:“煩請兩位稍等兩日,到時結(jié)果”
“今日便要。”知書不容置喙的道。
兩來人對視一眼,隨後那灰衣男子便拱手行禮,道:“好,請兩位稍等些許時候。”
知書點點頭,兩人離去,血月卻是茫然的看著知書,她道:“方纔爲何不讓我離去?若是我向他人泄露你的秘密,你可如何是好?”
知書輕笑一聲,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我還是很信任你的。”
血月也是一聲笑,道:“好,就衝你這個信任,知書,以後上刀山下火海,我,血月,也心甘情願了。”
知書卻是一把把血月抱住,哽咽道:“以後,以後就靠你們了。”
血月安撫似的拍拍知書的後背,隨後兩人分開,相視一笑。
顧以畫去了書房,只有顧青在那兒,顧青今日不用上早朝,但身爲一朝丞相,公務還是需處理的。
“爹爹福安。”
顧以畫手中端著茶與一碟糕點還有一碟水果,放置在桌面後這才向顧青行禮請安。
“喲,今個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如何,一個大小姐還端茶倒水的?”
顧以畫請了安,顧青還未回話便聽到自己最不想聽見的聲音傳了進來,對聲音內(nèi)的諷刺也不在意,畢竟上輩子也是丫鬟出身,這些小小的所需要做的只不過是丫鬟的本分罷了。
“太子殿下福安,榮少傅福安。”顧以畫轉(zhuǎn)身又向風仕哲與榮千憶笑語晏晏的屈膝行禮請安,那落落大方的樣子顧青見到了,微微勾起嘴角,心裡卻是對顧以畫的態(tài)度很滿意。
顧以畫行了禮起身,拿出那茶壺茶杯,爲兩人倒了茶,笑道:“殿下,少傅請用茶,現(xiàn)下天雖轉(zhuǎn)涼了,可酷暑的餘勁猶在,兩位還是喝杯蓮子茶清心降火罷。”
“多謝四小姐體貼。”榮千憶聽完顧以畫的話笑回道,隨後對顧青行了一禮,道:“顧伯伯有此千金,可真乃福分啊。”
“哈哈哈。”顧青朗聲笑道:“那是,那是,老夫這女兒啊,知書達禮,溫良恭儉,對國家大事也有自己的見解,比那些鬚眉可是毫不遜色,若不是她不會武,老夫還真當生了個男兒郎呢。”
聽聞顧青的話,榮千憶自是笑著應和,風仕哲卻是低下冷哼一聲,也不再好爲難顧以畫,而顧以畫則沉浸在自己剛纔被榮千憶道謝的那一句中,心裡滿滿的欣喜,隨後聽著顧青的誇獎,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顧以畫又倒了杯茶,蓮步輕移到顧青的身邊,奉上茶,隨後嗔怪似得對顧青撒嬌道:“爹爹說的什麼話兒,女兒身爲顧家千金,容貌上佳,哪兒會是什麼男兒郎,爹爹這話若是被傳了出去,還不是被人笑掉了牙,還是快些喝杯茶,平心靜氣吧。”
“哈哈哈。”顧青更加高興了,接過茶後喝了一口,對顧以畫無奈的道:“你呀你,這裡還有一位翩翩公子在呢,也不知羞。”
顧以畫的臉頰飛起了兩朵紅雲(yún),隨後接過顧青喝完茶後遞過來的茶杯,向茶桌行去,腳步卻是有些不穩(wěn)的,不過外人也看不出來。
風仕哲不能找顧以畫的麻煩,心裡也不福氣,可是也不能當著顧青的面欺負顧以畫,更加氣悶,只好去尋了本書開始研讀起來。
顧以畫現(xiàn)下的心情好的快要笑出聲來,看著手中的書也不時的神遊天外,當然也時刻注意著榮千憶那處,見茶杯空了便上去續(xù)茶,榮千憶偶爾看到了詫異的看了顧以畫一眼,下次顧以畫再續(xù)茶時便道謝,顧以畫更是心下澀然。
很快便過了正午,溫潯睡的正熟,知書與血月準備下樓,卻被周大頭端著飯菜堵住了下去的去路,血月下意識便把尖刺握在手中別在背後,知書注意到了血月的動作,伸手拍拍了她肩膀制止了她。
“知書妹子,不對。”周大頭喚了一聲才發(fā)覺不對,隨後懊惱的拍了下腦袋,笑道:“東家,吃的東西大頭幫你們準備了一些,上去吃了再離去吧。”
“那便麻煩周了,”知書笑了一聲,隨後轉(zhuǎn)身上樓,血月也隨著。
周大頭扭扭身子,身後的汗毛落下之後才慢慢的上了樓。
上了樓,卻是不敢看著血月,放下了漆色木盤,笑道:“小菜一碟也比不上相府的山珍海味,你們將就的吃些許罷。”
“無妨。”知書搖搖頭,隨後對周大頭笑道:“也不妨坐下來一起用膳?”
“不,不用了,妹子你們慢慢吃”周大頭出聲後才意識到自己的稱呼不對,隨後正想改口,卻被知書制止。
知書道:“私下無外人之時,喚妹子罷,外人面前妹子的這身裝扮,卻是要注意些許了。”
周大頭淺笑一聲,道:“我就是粗人一個,承蒙妹子看得起,下面還有事兒要理會,就先下去了。”
知書點點頭,爲自己與血月佈菜盛飯,周大頭也不再逗留。
知書與血月用完膳,收拾好後知書想送下去,那兩人卻回來了。
“兩位公子,我們查到了,那得罪宣王之人的正是當朝趙太尉之子趙銳,因爲那宣王拿著把扇子在街上走著,到了一書畫攤前,那趙銳卻不小心弄翻了攤子,墨汁濺上了宣王的那把摺扇上的畫。”
“那畫畫的是梅,是宣王的心愛之物,宣王大怒,便把那趙銳給押回王府準備處置了。”
知書聽完兩人的話,心裡一驚,本想通過那兒子來拉攏那趙太尉,可趙銳,趙銳可是以後的大將軍啊,此行若是功成,以後便又有兩大助力,這何樂而不爲呢!
思及此處,知書也沒忘了還有面前的這兩人在,她回過神來對兩人笑道:“多謝兩位仁兄。”
那兩人回笑道:“公子不必謝,若是無事的話,我們便先告辭了。”
“好,兩位慢走,不送。”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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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還有一個意外之喜,知書笑的見牙不見眼,血月不知知書心中打著什麼如意算盤,不過她也不問,她道:“可該回去了?”
“嗯。”知書應了一聲,隨後繞過屏風看了眼榻上還在熟睡之人,對血月笑道:“我們先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