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救他。”
清冷的聲音中充滿了傲然的自信,似乎賀子爵身上的不過是一點小傷。
賀武陽這才認真注視站在自己兒子身邊的少女,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平靜的接受著他的打量,沒有一絲膽怯閃躲,那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穩大氣,就連他都自愧不如。
“你,真的有辦法?”就連賀武陽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竟然下意識的問出這句話,也許是因為她身上那將一切都不看在眼里的淡然讓他選擇相信;也許,只是他不忍最后的希望破滅。
“當然。”面對賀武陽的詢問,君卿染嘴角微微上揚,憑她手中的丹藥,又有什么傷是治不好的。
賀子爵不過被傷了經脈,導致玄氣逆流壓迫心脈,寒靈草雖然有疏通經脈之效,可治標不治本,對于賀子爵的傷,并沒有什么幫助。
君家大多數人在晉升玄帥的時候,覺醒的元素一般都是火系,賀子爵這經脈,不僅堵塞,還被火元素灼燒,自然,一般的藥劑都是無用的。
“條件!”壓下心底激動的情緒,賀武陽清楚的知道,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很簡單,我治好他,而你,幫我打壓君家。”君卿染面含淺笑的注視著賀武陽,她很清楚,他會同意。
“好!我同意。”沉默了半響,賀武陽最終答應了這項交易。
君家與賀家,本來就勢同水火!
有君卿染的丹藥,賀子爵的傷根本就不是個問題,看著賀子爵慢慢恢復的臉色,賀武陽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我父親怎么樣了。”就在這時,吵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個少年急沖沖的闖了進屋中,一下子沖到了chuang前。
賀武陽并沒有責怪少年的魯莽,而是將手放在他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寬慰道:“秦默,你父親沒有大礙。”
肩膀上傳來的溫度溫暖著賀秦默冰冷的心,他知道家主不會騙他,他說父親無礙,那么就是沒有什么大礙。
“家住……。”放下心中的擔憂,賀秦默轉身,剛想為自己的魯莽道歉,余光中出現的人影卻讓他微微一愣,隨后,雙目赤紅的似是憤怒的猛獸,那目光,能將人生吞活剝,“君卿染,你竟然敢出現在這里,君家對我父親做的一切,我要讓你加倍償還。”
說著,賀秦默猛地向著君卿染沖了過去,這些日子他被約束著不能踏出賀家一步,對君家的恨已經在他的心底腐爛生瘡,如今,他竟在賀家看到君家的人,理所當然的將全部恨轉移到了君卿染的身上。
面對來勢洶洶的賀秦默,君卿染平靜的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之際的笑,只是抬起手,一把鉗住賀秦默的頸子。
在她面前,他不過只是一個螻蟻。
“主子!”賀洛焰緊張大喝,生怕君卿染會扭斷賀秦默的脖子。而被賀秦默口中的名字驚駭到愣在原地的賀武陽,也被這一聲主子驚醒。
自己的兒子竟然認人為主,而那個人竟是君家的人?
他沒有忘記是面前的少女救了子爵,可正因為如此,他才難以表達心中這復雜的情緒。
君卿染沒有理會賀洛焰,更不曾看賀武陽的神色,而是將賀秦默帶到自己面前,她身上的寒氣,順著毛孔涌入賀秦默體內,在她冷酷的目光下,賀秦默就連牙齒都在顫抖著。
他從沒有見過那么冰冷的眸,就像是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將其溫暖。
賀秦默愣愣的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冷冽的聲音涌入耳畔:“你父親的命,是我救的。”
“嘭!”的一聲,直到他的身軀重重的摔在地上,他依舊沒有從君卿染給他帶來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而他耳邊,只回蕩著一句話,“你父親的命,我是救的,我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