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的眉頭微微皺起,看著柳芽心裡極爲不舒服:假扮牡丹前來害她可以說並非她一人的錯,因柳芽倒底只是一個小婢女嘛,沒有什麼是她可以自己做主的。
但是現在的事情卻是柳芽自己選擇的,沒有一個人強迫她,甚至沒有一個人要求她。
阿鳳偏過身去,不想再看柳芽了。她知道柳芽不是個好人,卻沒有想到柳芽居然壞到如此程度。不說其它,就憑大家都是女孩子,柳芽豈能想出那樣的法子來折磨客南鳳呢?
還不如直接給客南鳳一刀把客南鳳殺掉來的好呢。
江銘走過來輕聲道:“不會的。”
阿鳳擡頭,看到江銘眼中的瞭然,心下有點奇怪:自己又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居然能猜的到?
“放開我,放開我。”客南鳳已經大叫起來。她沒有想到阿鳳身邊有這樣一個狠毒的丫頭,能想出如此可怕的法子來。
可是她的叫喊並沒有讓柳芽有什麼反應,柳芽笑的依然,走到屋門前她轉身:“孔雀公主殿下您稍待,婢子不敢讓你久等的。”
這種話說出來那叫一個痛快,柳芽纔會一而再的說,因爲她喜歡看客南鳳臉上的驚恐。
說完話,柳芽推開了屋門。
客南鳳終於承受不住了:她可以不怕痛,也可以不怕苦,但是她的確不能接受被那些蟲子糟踏。
“你們說什麼我做什麼,讓那個該死的丫頭離我遠一點兒就行。”她幾乎是大哭著喊出來的。就算她當年是個孩子時,帶著弟弟遠去大楚也不曾哭成今天這個樣子。
柳芽在她的眼中那已經不是人,那完全就是鬼怪,能活活嚇死人的鬼怪。
客南鳳對江銘是勢在必得,她也認爲沒有什麼能讓她低下頭的,她更是準備好了吃苦頭;可是,她遇上了柳芽。
江銘沒有作聲。
阿鳳看看他也沒有作聲。
沒有人會同情客南鳳,只不過是因爲人性的不同,大家選擇的法子不同罷了:客南鳳不會因爲有柳芽在就忽然成了好人。
今天,江銘和阿鳳放過了客南鳳,他日客南鳳會放過他們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絕無可能。
就因爲壞人做事一而再的都沒有得到應該的懲戒,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繼續害人——大不了也就是被罵一頓,還能怎麼樣?
傅小天在一旁看著客南鳳:“你就這樣開口了,實在是有點可惜。我是代柳芽說的,你再堅持一下下,多少進了屋子再說嘛。”
柳芽還真的很失望,非常的失望。就如傅小天所說,再怎麼樣客南鳳也應該多堅持一會兒纔對。
就此收手,讓柳芽感覺有點不上不下的,心裡的感覺那真是太難受了:“殿下,您真的什麼都聽我們公主的安排?剛剛,您可不是這樣說得。”
她的一張臉上全是希望,就是希望客南鳳此時還能冒出勇氣來,對她來一句:對,我就是說過,現在我還是這樣說。
但,客南鳳卻沒有如柳芽的願,此時的她很清楚不能強嘴;在大楚的那些年,早就讓她知道什麼時候應該低下頭來的:此時再強硬,那就是要把自己往死裡逼啊。
“我馬上把所有的人都叫到院外,還讓他們把弓箭都留在原地。”客南鳳如今臉上的妝糊成了一堆泥,人真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
現在她不止聽話,而且還在討好江銘和阿鳳,爲得就是在柳芽的手裡逃出來:她真是寧死也不要再和柳芽有半點的交集。
或者說,換個地方她會很高興和柳芽見面:她不是階下囚而是南麗長公主時,一個柳芽只需要她一個眼神就能讓其粉身碎骨。
江銘看向傅小天,那意思就是你準備好了嗎?由他去動手那可真要費些功夫的,所以有傅小天在,他真的不想麻煩自己了。
傅小天嘆口氣,認命的起身就想向外走。
客南鳳鬼使神差的開了口:“江銘,你就這麼相信他?他的來歷不明,且帶了一身的毒——我帶來的人,現在可以說都被他控制起來了。”
“他想讓那些人不動,那些人就動不了;可是他如果想讓那些人動手呢?”客南鳳十分的惱恨傅小天。因爲不是傅小天的反水,現在她纔是那個贏家。
江銘沒有理會客南鳳,反而看著傅小天道:“這人,就交給你了。”客南鳳是不能放的,如何處置還真的是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殺之,沒有人會爲了客南鳳而願意髒了自己的手。卻不料,客南鳳在此時卻對傅小天發難,就讓江銘有了藉口把客南鳳推給了傅小天。
傅小天瞪起眼珠子來:“你怎麼如此的不知死活?你認爲他們能收拾你,我就不能收拾你了是不是?如果我剛剛願意用毒的話,現在你爹孃都認不出你是誰來。”
“不過,毒可是極費銀子的東東,用在你身上有點浪費了。”他摸了摸下巴,回頭看到了站在屋門前的柳芽。
尤其是柳芽那一臉的失落,讓傅小天的眼睛馬上就亮起來:“殺個把人,爺也是眼睛都不眨的主兒。可是殺你,爺還真的怕髒手。”
“就給你找個最合適的去處吧。”他對柳芽招手:“你過來。這人,就交給你發落了。你想怎麼做都可以,只要不放她離開就成。”
“哪怕你現在就是想要殺掉她,也沒有人會反對的。”傅小天回頭對著客南鳳一笑:“不過,我倒是有個想法,柳芽你倒是可以好好考慮。”
“讓她給你做幾天丫頭再殺掉,是不是更好?當然了,一切你做主了,她是你的人了,爺賞的。”他說完大手一揮走了。
柳芽的臉上重新亮了起來。
客南鳳的臉卻灰白灰白的:“江銘,江銘,你答應我的。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你不能讓傅小天如此胡來。”
她最怕的人自然就是柳芽,卻沒有想到最終卻被傅小天丟給了柳芽——做幾天丫頭沒有什麼,就是死也沒有什麼,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柳芽會想出什麼法子來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