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說幾句話的時候,‘挺’‘胸’擡頭,一副雲(yún)淡風(fēng)情、視死如歸的模樣,還真就配得上他江銘的大將軍之名。
可是他說完那幾句話後,轉(zhuǎn)個身就四下看了看,自己走過去搬了一把椅子來給阿鳳:“殿下你先坐吧,皇帝陛下盛怒之中,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想起照顧你來。”
“一個晚上沒有睡,殿下還是要注意鳳體的。”他很殷勤的又把燕皇面前的盞端了過來:“臣看過了,皇帝陛下應(yīng)該還沒有來得及吃,殿下你將就用些先掂一下肚子。”
那個狗‘腿’子模樣,硬把燕皇氣的愣在當(dāng)場,緩了好幾口氣才吐出‘胸’口被憋住的氣:“朕,朕要把你們‘交’給韓家——你們大楚的事情,由你們大楚人自己去解決。”
江銘已經(jīng)取走了皇帝案上的御茶,一口氣喝了個乾淨(jìng),抹把嘴又捏了兩塊點心吞下去,才擡頭看了一眼燕皇:“‘交’給韓家?成啊。”
他回頭看阿鳳:“這沒有什麼不成的,是吧,殿下?反正,這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皇帝陛下非要如此做,我們說不也不管用啊。”
他說完又取了兩塊點心,把皇帝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皇帝都不知道自己是氣的,還是被氣的了。
阿鳳慢慢的喝著那一盞分明是燉給皇帝的補(bǔ)品:“這味道不錯,和我們大楚的風(fēng)味不同呢,回頭如果能活下來,記得問一下人家怎麼‘弄’的。我喜歡吃。”
她放下小勺看向燕皇:“江國公說的是啊,陛下您想把我們‘交’給誰都成,反正這裡是燕國,您是燕皇陛下嘛。不過,您能‘交’給韓家的只有屍首。”
“其它的,在燕國內(nèi)我們都做不了主,也不能做主不是?我們是帶著善意而來,可不是爲(wèi)了和燕皇您開戰(zhàn)的,所以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本宮絕不會有異議。”
“只是,本宮和江國公的‘性’命,還是本宮和江國公說了算的。您要把我們送給韓家人,成啊,什麼時候送——您給個時間,本宮絕不會誤了您的事兒。”
她說完低下頭去喝補(bǔ)品,完全是一副不肯做餓死鬼的模樣:其實她是完全豁出去了,反正大不了就是個死字唄,還有什麼可怕的?
燕皇您要殺就殺唄,倒也不勞您動手了;那您的東西,不好意思,您也不好意思和一個將死之人搶東西吃是不是?反正你有大把時間還能吃到大堆的東西。
燕皇從來沒有見過阿鳳和江銘的這一面:阿鳳和江銘爲(wèi)了給燕人留個好印像,那也真是拼了;所以,在燕皇的眼中,大楚的長公主和江國公,那當(dāng)真是年少但‘精’事通國事,大楚的英才啊。
可是英才有這樣無賴的嗎?他的怒火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分心的緣故,居然莫名其妙就小了不少。
江銘又捏了一塊點心放進(jìn)嘴裡,轉(zhuǎn)身又閃回阿鳳的身邊:“可是,皇帝陛下要三思啊——我們長公主死在了大燕,我們靖忠郡王也死在了大燕,連我這個功夫天下無敵的江國公都死在了大燕……”
他搖搖頭嘖嘖兩聲:“就算是韓家也無法相信陛下之言呢。”他吃完後很認(rèn)真的道:“這點心不錯,陛下真的不想嘗一嘗?”
燕皇氣的把最後一塊拿了起來,放在嘴時狠狠的咬了幾下:“你,這是在威脅朕?!”他的怒火又升騰而起。
江銘攤開了雙手:“臣不會威脅,臣只會說實話。韓家的人死了就是死了,還是死在了燕國,唉,陛下的不幸啊。”
“但是事情總是要向前看不是?死了韓家自另外一面看也不是壞事,因爲(wèi)他們是大楚的‘亂’臣賊子嘛,您替我們皇上除‘奸’,我們皇上當(dāng)然高興嘍。”
燕皇瞪大眼睛:“胡說八道!”可是喝斥完後,他呼呼了半晌的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的拿江銘和阿鳳無法——殺不得又送不得。
好像除了和大楚皇室結(jié)盟外,他也沒有其它選擇了:韓家的人死了,燕皇自己說是阿鳳和江銘所殺,韓家人相信嗎?
在燕國啊,在燕國人的保護(hù)下啊,韓家的人被殺的一個不剩:韓家就算相信,燕皇也沒有那個臉說!
“稟皇上,孤竹國皇帝陛下……”殿外的公鴨嗓子顯然是受驚了,一句話結(jié)巴的要死,但是話還是讓殿中的人聽清楚了。
燕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另外一個國家的皇帝出現(xiàn)在燕國,這可真是少見;要知道,萬一皇帝被扣怎麼辦?
他正要喝斥胡鬧,孤竹國皇帝怎麼可能會來燕國時,大殿的‘門’推開了,‘門’當(dāng)中立著一位‘玉’樹臨樹的年青人。
江銘和阿鳳的眼珠子差點滾落在地:“鐵瑛?!”他們也認(rèn)爲(wèi)殿外的人在胡說八道,沒有想到真看到了鐵瑛。
“陛下,你怎麼來了?”江銘馬上改口,還向鐵瑛身後看了看,發(fā)現(xiàn)鐵瑛就帶了兩個人時,心中微微一沉:“長公主雖然有事兒,但臣也只是寫信想說一說,陛下怎麼能當(dāng)真離開孤竹呢?”
他的心思轉(zhuǎn)的飛快,馬上就給鐵瑛了一個臺階下;但是他和阿鳳對視的一眼中,都看到了對方心中的擔(dān)心:孤竹出事了。
鐵瑛一笑:“又見面了——阿鳳,你還記得兄長嗎?”
阿鳳站起盈盈一禮:“皇兄。我怎麼會忘了您。”她心裡卻在叫苦,此時此地鐵瑛是真的不應(yīng)該來的。
因爲(wèi)她和江銘自身都難保,鐵瑛孤身前來豈不是更險?要知道,他可是一國之君啊。
燕皇站了起來:“當(dāng)真是孤竹國……”
“對,朕就是孤竹國皇帝。有道是帝不見皇,可是朕也沒有辦法,聽說朕的御妹要被燕國捉了,朕當(dāng)然要來看一看。”鐵瑛坦然的很。
燕皇看一眼阿鳳,想起了她的另一重身份:她可是孤竹國的鳳主。這人如果當(dāng)真死在燕,那燕要面對何止是大楚的問罪,還有孤竹的鐵蹄。
大楚怎麼說還會問上一問,還要吵架吵贏了纔會動兵,要佔一個理字;孤竹國的瘋子們,是絕不會聽燕說一句話的,只要他們鳳主死了,他們燕國就要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那個代價還得要孤竹國滿意了,他們纔會撤兵。
“你是誤會了,誤會了;朕和寧國公主相談甚歡,因爲(wèi)大楚韓家那些賊人想要離間,朕才一怒替大楚皇帝陛下旨斬去一點麻煩罷了。朕同大楚,那是兄弟之邦啊。”燕皇的念頭轉(zhuǎn)的很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至尊皇女之駙馬兇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