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聽著身後安妮喋喋不休的糾纏,幸福地笑了,那種在夢裡失去她的痛苦,深深地印在心裡,小聲自言自語,“傻丫頭,你是不知道的,還是不讓你知道吧,省得嚇著你。”
街頭傳來囂鬧聲,一羣人圍成圈看熱鬧,原來是兩個城管搶一個賣西瓜農民的秤,農民死死地抱住秤桿,蹲在地上,帶著哭腔,“俺不知道這不準賣啊,俺是爲了賺點錢給俺媳婦看病,好不容易有了好收成,你不能毀了我西瓜啊。”
“我們不是要毀你西瓜,是不準你在這兒賣,把稱給我。”
“不給。”
兩個城管鼓著腮幫子,憋的臉通紅,使勁拽著農民的手腕,試圖搶走秤,但是瓜農力氣不小,沒拽動分毫。
這個時候一輛城管車停下,下來幾個五大三粗壯漢,穿著城管制服,看起來卻象流氓一樣專橫,拔開圍觀羣衆,氣勢洶洶走向賴在地上的農民,周圍羣衆替賣瓜農民捏了把汗。
其中一個城管獰笑,“你再不鬆手,我們就帶你去辦公室。”
外面人不知道,去辦公室其實是拖到車上,狠扁一頓。
張傑感應到了瓜農的危險,眉頭一皺,走上前去,看清了瓜農的相貌,愣在了當地,賣瓜的人是在夢裡見到的楚老五,一模一樣,年歲顯得比夢裡的楚老五小一些。
怎麼會夢到沒見過的真實存在的人?
安妮緊跟在張傑身後,猜到以張傑的個性肯定要多管閒事,卻見張傑呆在邊上,臉上一付駭然的神色。
安妮推了推張傑,“你怎麼了?一付魂不守舍的樣子。”
張傑從驚愕中清醒,幾個城管已經抱住了楚老五,就要向車上擡。
張傑攔住了城管,其中一個年紀較大像是頭頭,吹鬍子瞪眼,喝道:“讓開,沒你的事。”
張傑知道,這些人大都是社會上閒雜人員,儀仗身體強壯做了城管,即使沒在道上混,也知道道上的規矩。
張傑輕描淡寫道:“放了他,我替肖哥謝謝你們。”
那個年紀大點的城管臉色變了,肖哥沒人不認識,沒有了剛纔囂張的氣焰,而是壓低聲音,不讓圍觀羣衆聽見,“兄弟,你總得給我點面子吧,我們也是混口飯吃,我們放了他,一會他又來賣瓜,被領導看見了,我只好下崗,幫個忙。”
張傑也覺得難辦,對城管說,“你們放人,我讓他走就是。”
城管相互使了眼色,扔下瓜農,離開時,還兇狠指著瓜家,“有人幫你說情,我們也同情你,趕緊走,不要再來賣瓜了,否則關你幾天,聽見沒有。”
瓜農見城管走了,知道是張傑幫了自己,不斷地向張傑道謝。
張傑忍不住問了句,“你是不是叫楚老五?”
楚老五驚喜道:“你認識俺啊,俺怎麼沒見你啊?”
張傑臉色慘白,擺擺手,沒有回答調頭就走,楚老五在後面呼喊,“你叫什麼名字啊,謝謝你啊,你怎麼認識俺的呀?”
安妮微笑地走到了楚老五面前,挑了一個大西瓜,遞上一張南宮長風的名片,還有幾千塊錢,“把瓜送到南宮收藏館,這些錢要是不夠,你讓這個人再補給你。”
楚老五詫異地接過錢和名片,緊張地數著錢,然後小心翼翼地算了算,發現安妮給的錢超出瓜錢,想要退給安妮,擡頭找人,安妮已經跟張傑走遠了,不見了蹤影。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張傑坐在電腦前,緊張地在網上搜索著。
安妮的眼神似洞穿了張傑的思想,讓張傑不好隱瞞,將到了未來,X病毒爆發的事告訴了安妮,只是將安妮慘死的事省略了。
安妮沒覺得恐怖,而是興奮地說,未來有什麼好玩的事?
張傑苦笑,“好玩?大姐,省了吧,全是殭屍,輻射,變異人,沒有一點好玩的。”
“有意思,那個賣瓜的是你在未來認識的?我還認識了什麼人?說來聽聽。”
張傑盯著電腦屏幕,屏幕上顯現出一個年青軍人的照片,全軍射擊大賽冠軍劉戰。
“還有他,槍法特別神,對了還有。”
張傑在網上還搜了魏東華,沒有找到任何信息,想了想魏東華十年後,還不過二十出頭,現在中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孩,還在上中學。
“還有什麼?”
張傑臉上現出恐怖的神色,“在夢裡,我中過X病毒,只是被方教授治好了。”
張傑以雲絮功內視丹田,驚喜地發現,內丹變小了,由原來雞蛋大小凝縮成了鴿子蛋大小,但是體內的真氣比以前要強大數倍。
安妮也嚇得變了臉色,“你不會,X病毒沒治好吧,千萬不要變成殭屍啊。”
張傑騰地從椅子上跳了起業,摸著胳膊上幾枚紅點,聲音顫抖,“那不是夢,我真的到過未來,這是針眼,天啊,那是真的。”
張傑趕緊拔通了趙局長的電話,約定明早彙報情況。
張傑激動地將在未來所見所聞彙報給趙局長,說到殭屍攻陷隔離區,瘋狂衝向人羣時,差點失聲喊了出來。
趙局長沒有發表意見,一直靜靜地聽張傑彙報完,看了看安妮,似在徵求安妮的意見,安妮尷尬的笑了笑,聳聳肩顯然也不太相信。
但是張傑說的有板有眼,情緒激動,一付竭力回憶的痛苦表情,說到傷心的地方,甚至眼裡飽含了淚水不像在胡編亂造。
趙局長咬著筆桿,似在思考著什麼。
張傑張開雙手,臉上顯出生氣表情,“趙局長,你在想什麼?對我說的有什麼感想?”
趙局長支唔道,“我在想,我想。”
“你在想怎麼應付我,你不相信我的話,你認爲我在胡說八道。”
趙局長正色道:“喂,張傑,你不能侵入我的大腦,窺探我的思想,有些秘密你不夠權限,你說你到了未來,X病毒發作,怎麼證實你說的?就那兩個針眼,幾個你從沒見過卻認識的人?也許那是方教授殘留的記憶?那證明不了什麼,我幫不了你。”
趙局長離開了座位,還對安妮小聲道:“看好他,他的情緒有點問題,會心靈感應的人有時會成爲神經病,國外有這個先例,小心喲。”
張傑氣得把手中的筆砸得粉碎,心中有個信念,絕不能讓未來發生的事情發生,不能讓那些人再未來死在自己的面前。
“張傑,我們怎麼辦?”
“我們先去趟九嶺山。”
正如張傑記憶中的那樣,去了趟九嶺山的實驗室。
在實驗室裡,張傑摧毀了所有的電腦的硬盤,還有那張磁盤,將它們燒成了灰,不能讓別人得到這隻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凌月正在洛陽旅遊,被張傑電話喊回北京。
馮剛戴著墨鏡,擺出一付冷酷的嚴肅的模樣,保鏢一樣跟在凌月身後。
張傑奇怪地問:“馮剛,你怎麼了?誰得罪你了?”
馮剛一掃冷酷的模樣,笑嘻嘻地扒掉襯衣,一臉的壞笑。
張傑緊張地擺手道:“喂,兄弟,你想幹什麼?我可不是同志。”
馮剛向張傑擠眉弄眼,露出肩頭上有小雞的紋身,“瞧瞧,我當官了,帶劍侍衛,牛叉吧。”
張傑忍俊不禁笑道,“你也成了九級侍衛?不過這個官在地球上不起什麼作用,連弼馬溫都不如。”
馮剛一臉不高興道:“嘲笑我?你是嫉妒,只準你當侍衛,不準我當?你也太自私了,還說是兄弟。”
張傑不想跟馮剛糾纏,摟著凌月纖細柔軟的腰,含情脈脈道:“玩得開心嗎?我的公主?”
凌月轉圈耍開張傑的手,“風景很美,你說有急事要我回來,什麼事,值不值得我放棄欣賞那些美麗的牡丹花。”
張傑將一切告訴凌月,凌月的手搭在張傑的脈搏上,感應到張傑體內真氣似火山爆發般充沛,至少是原來功力的兩倍,能夠與歐陽飛揚天魔劍抗衡。
還感應到了張傑雜亂卻真摯的思想。
“你是說病毒首先在泰國爆發?”
張傑指著電腦屏幕,“那個化工廠是歐陽家的產業,廣告上生產日用品,我懷疑在秘密進行病毒的研製,不能讓他們得逞。”
凌月相信張傑說的一切,興奮道:“侍衛們,我們要去泰國,摧毀病毒實驗室。”
安妮懷裡抱著凌月帶來的禮物,“凌月姐,什麼時候動身?我好準備槍械。”
馮剛有點緊張:“要我去嗎?我的槍法不太好,只會打拳,怕不起什麼作用。”
安妮拍拍馮剛的肩膀:“到泰國我教你。”
化工廠在泰國首都曼谷,南邊加比山谷裡,叢林茂密,非常隱密。
在南宮寧的協助下,動用了北斗衛星,才偵測到了化工廠的具體地址,周圍守衛嚴密,可以看到至少有一百多人的武裝力量。
在安妮的要求下,南宮長風加入了小分隊,計劃是先到泰國曼谷,然後乘車去加比山谷。
南宮長風在曼谷呆過,熟悉那裡的環境,有接頭人,能搞到所需的武器,加特林機槍,**,AK47等。
接頭人告訴南宮長風,武器要隔一天才能到,安排了酒店讓南宮長風5人入住。
三男兩女在天使大酒店住下,馮剛附在張傑、南宮寧耳朵上,“我們來泰國,有個節目應當去瞧瞧,否則就象到北京不去長城同樣遺憾。”
張傑敲著馮剛的腦袋,“什麼節目,阻止X病毒研製纔是頭等大事。”
南宮長風笑道:“不用著急,我今晚已經安排了,等跟安妮、凌月吃過飯,她們去泰國馬殺雞,我們就去夜總會看人妖表演,那可是曼谷最大的夜總會,嘿嘿,絕對精彩的人妖表演。”
見馮剛、南宮長風興致高漲,張傑心裡也癢癢,去化工廠要面對一百多武裝分子,戰鬥肯定兇險,在此之前可以放鬆下。
晚飯的時候,三個男人吹噓泰國馬殺雞非常有益於美容,身體健康,表示一定要去,特別是凌月,聽得心花怒放,很有興趣。
幾人各懷心思,迅速地吃完飯,凌月要求大夥陪她一起馬殺雞,泰式水療按摩。
水療按摩離夜總會很近,張傑三人爽快答應,南宮長風認識路,由他來開車,5人正好一輛車。
安妮懷疑地看著張傑,平常要求張傑一起逛街啊,購物啊,總是推三阻四,在暴力威脅下才勉強答應,今天也太爽快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張傑假裝用牙籤剔牙,愣愣地反問:“什麼陰謀?搞笑。”
馮剛心虛地笑著,“對你們能有什麼陰謀,都那麼熟了,也不能吃豆腐。”
啪,一隻毛巾砸在馮剛的臉上,凌月發威了。
張傑責怪地瞪著馮剛,心靈感應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馮剛縮著頭跑進了廁所。
去按摩院、夜總會開車15分鐘就到了,送安妮與凌月進入包水療包廂後,三個男人,手舞足蹈跑進了旁邊夜總會,晚上9點,正是人妖表演最精彩的部分。
夜總會裡全是穿著閃亮珠墜胸罩,高跟鞋,妖嬈嫵媚的“美女”,如果不是事先他們都是人妖,誰也想不到他們是男人,比女人還要女人,還要美。
雖然人妖唱歌是泰文,聽不懂,但是他們徐徐脫下胸罩,展露雪白,豐挺的胸脯,讓張傑三人手都拍紅了。
夜總會允許客人跟人妖拍照,甚至可以撫摸他們的胸部,鑑別真假,馮剛迫不及待拉過來一名穿著性感的人妖,要求合影。
三人欣賞歌舞,喝著啤酒,時間很快過去,兩個小時了,水療要結束了,只能返回按摩院,接安妮、凌月回酒店。
汽車前,安妮、凌月聞到了張傑幾人身上濃濃的酒氣,皺著眉頭,“你們去哪兒喝酒了?”
馮剛酒喝得有點多,早就商議好保密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大著舌頭正要實話實說,被張傑感應到了。
張傑立即按住馮剛張得跟瓢似的嘴巴,對南宮長風道,“他要吐了,快送他去廁所,”然後帶醉態,笑嘻嘻道,“我們去旁邊一個燒烤攤喝的酒,那邊不遠,拐彎就到了,乖乖,什麼都有,還有蝙蝠、蟑螂喲,你們要不要烤點吃吃?”
聽說蝙蝠、蟑螂,凌月與安妮顯露出極度噁心的表情,一起擺手表示不去。
安妮微嗔道:“你們都喝酒,只能我開車了,上後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