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與張傑剛出火車站,一輛紅旗車攔在了張傑的面前,包叔面帶焦慮,打開車窗,“張傑,快點跟我走,有急事。”
讓包叔的煩心的事,肯定不是小事,張傑沒有推辭,向安妮告別,上了汽車,安妮自己開車回學(xué)校。
路上張傑問包叔發(fā)生了什麼事,包叔沒有說明,“到了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不方便說,那個混血女孩跟你什麼關(guān)係?”
“安妮?是我的朋友。”
包叔看了著張傑,似有話要說,卻沒有開口,張傑看了出來,沒好意思用心靈感應(yīng),微笑道:“包叔,有什麼問題嗎?”
包叔有話不吐不快,“沒什麼問題,你肯定認(rèn)爲(wèi)我多嘴,安妮是外國人,從國家安全角度上,我不希望你跟她走的太近,另外看得出來,她喜歡你,但是阿倩怎麼辦,我不想你傷害她,希望你不是花花公子。”
張傑釋然,原來包叔擔(dān)心肖冰倩支受到傷害。
“包叔,安妮、肖冰倩跟我都只是朋友而已,我們沒有談戀愛,沒有人會受傷,我從農(nóng)村來,只想完成我的學(xué)業(yè),給爸媽一個交待,從沒想過當(dāng)什麼花花公子。”
“那就好,現(xiàn)在的年青人,很難控制自己的感情,你能這麼想,難能可貴,有出息。”
還是回到了包子鋪,包叔領(lǐng)張傑走進包子鋪的裡屋,張傑幾次來都在外面,沒進過裡面,裡屋光線昏暗,充滿了陰冷潮溼的氣味,零散地堆了一些破損的桌椅,幾堆白菜,貼牆放著一個破舊的比人高的大碗櫃。
大碗櫃上面落滿了灰塵,包叔打開了碗櫃櫃門,裡面空蕩蕩的,僅放了幾隻空面盆。
包叔大碗櫃裡按了幾個地方,櫥櫃裡亮起了燈光,卡嚓,大碗櫃的後壁分兩邊退去,露出來一個向下的樓梯。
張傑這纔看清,碗櫃僅是個裝飾,它的後面是牆壁,有機關(guān),包叔按下了機關(guān),打開了通往地下室的門,從地下室裡吹出空調(diào)的暖風(fēng)。
張傑沿著樓梯走下,到了一所狹小的房間,張傑摸了下牆壁,冰涼堅硬,似精鋼所鑄,牆壁上設(shè)置一處電子眼,包叔將眼睛貼近電子眼,一道藍(lán)光掃過,響起清脆的女聲,“身份驗證通過。”
張傑安靜的等著,剛纔進來的門被關(guān)閉,耳邊來電流的嗡嗡聲,伴隨著騰空的感覺,似在波濤洶涌的海浪中沉浮。
張傑恍然,狹小的房間其實是一座電梯,原以爲(wèi)包子鋪僅是安全局的秘密接頭地點,底下還別有洞天,好一會,電梯才停,剛纔進來的門重新開啓,白熾燈溫和的燈光照了進來,估計到了地下。
映入眼簾的大鐵門上鑲嵌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國家安全局特殊安全分局,落款:毛**,包叔解釋:“我們一個秘密實驗室,我們都稱它爲(wèi)埋包點。”
實驗室走廊拐角處都有電子眼監(jiān)控,裡面很安靜,偶爾迎面遇上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
包叔帶張傑進入了一個房間,會議室,圓桌前坐著趙科長、小朱,面前筆記本電腦測算著某種數(shù)據(jù),張傑熱情的打著招呼,趙科長點點頭,示意張傑在對面坐下,小朱熱情地與張傑握握手,並替張傑倒了杯水。
從趙科長嚴(yán)肅的表情看,他們又遇到麻煩了,張傑猜測道:“方教授出問題了?他跑了?”
正如張傑所料,方教授帶來的麻煩,不過方教授並沒有逃跑,仍然處於麻醉睡眠之中,實驗室爲(wèi)了獲取方教授大腦中的秘密,由宋姐進入了方教授大腦,卻因此沒有甦醒,已經(jīng)兩天了,生命跡象越來越弱,只能請張傑出手相助。
宋姐僅穿著一層銀色薄膜般的衣服,全身飄浮在液體糟中,大腦上擦著電線,雙目緊閉,心電儀傳來微弱的心跳聲,有根紅色的導(dǎo)線一直通向隔壁電磁室。
電磁室裡方教授同樣被浸在液體糟中,處於睡眠狀態(tài)。
張傑直截了當(dāng)問道:“要我怎麼做?”
“進入方教授大腦,救回小宋。”
張傑非常爲(wèi)難道:“我可以探聽別人大腦想了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進入別人的大腦救人,宋姐究竟怎麼了?”
包叔解釋道:“特安部除了我跟趙科長,每個人都有特殊才能,小宋會心靈感應(yīng),能獲得別人大腦的信息,方教授打開過時空之門,有著很多秘密,我們不想讓秘密埋沒在方教授大腦裡,需要將這些信息下載。小比爾聯(lián)網(wǎng)大腦,下載大腦信息的技術(shù),我們早就開發(fā)了,只是沒有公開,下載大腦記憶信息需要很多特定的條件,否則會殺了實驗人,反將信息毀於一旦。張傑你應(yīng)該身有體會。”
“是的,我受過那種痛苦,差點殺了我。”
趙科長道:“下載大腦信息最佳時機是人在睡熟中做夢的時候,大腦抵禦力最弱,另外被實驗人必須有很強的意志力,人的意志力與體力一樣,都不相同,有的人意志力天生薄弱,一點刺激就成了精神病,有的人天生很強,最重要的,還要一種媒介,也就是你跟小宋這樣的可以心靈感應(yīng)的意志力超強的大腦,這些條件缺一不可,我們經(jīng)過了多次實驗,一直很成功,但是前兩天小宋進入了方教授睡夢,卻一直沒清醒,我們知道出事了。”
“在別人的夢裡,跟自己做夢不一樣?醒過來不行嗎?”
“沒那麼簡單,小宋進入別人大腦,要將自己的腦電波,調(diào)成做夢人相同的頻率,所有的力都是相互作用,有正有反,意念力也不例外,控制別人的大腦,就有被別人控制的風(fēng)險,大腦爲(wèi)人的神經(jīng)中樞,輕則大腦受損成爲(wèi)癡呆,重則成爲(wèi)植物人,甚至?xí)蔂?wèi)被控制的傀儡,大腦下達(dá)自毀指令,以潛意識自殺,睡夢猝死。”
包叔很不樂觀,鄭重對張傑道:“你要明白,這很危險,我們想救回小宋,想要方教授的秘密,但沒有人逼迫你去做,你做出決定之前可要想好了,也許,你會成爲(wèi)第二個小宋。”
張傑明白包叔是好心,感謝地向包叔笑了笑,神情堅定道:“包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我想嘗試下進入別人夢境,這屋裡意念力強的人也只有我了,就算我的心靈感應(yīng)力弱於宋姐,我也願意接受實驗。”
趙科長有點激動,站起向張傑深深的鞠了一躬:“我代表特安部全體成員感謝你,小宋出了事,我心裡很難過,你給了我們希望。這次小宋不能醒來,估計跟控制方教授的靈體有關(guān),我們知道,方教授不敢用心靈感應(yīng)對付你,實質(zhì)是靈體害怕你的心靈感應(yīng)力,所以你有把握戰(zhàn)勝靈體,只是你不會應(yīng)用而已,我不會也不敢拿任何人的生命開玩笑,我相信你,你更要相信自己,信念的力量是心靈感應(yīng)最大的動力。”
張傑浸於電解液中,大腦皮層植入了導(dǎo)線,注射了催眠針,進入了睡熟狀態(tài)。
張傑感覺進入了朦朧的霧中,伸手不見霧中,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迷霧掀開一角,漸漸消散。
張傑眼前豁然開朗,一望無際的草原,青草茵茵,百花勝開,清香撲鼻,一座式樣尖頂?shù)男e墅矗立在山坡上,淺藍(lán)色柵欄掛滿牽牛花,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鋪成一條小徑,小徑邊種滿了令人陶醉的紅玫瑰。
別墅裡傳來悠揚的鋼琴聲,清脆悅耳,連綿悠長,張傑不由自主地沿著小徑走入了別墅,張傑記得,那正是方教授的家,它沒有平日中那麼嚴(yán)肅可怕,而是充滿了溫馨與快樂。
大廳中擺著一架黑漆鋼琴,方教授看起來有二十來歲,年青瀟灑,風(fēng)度翩翩,向張傑微微一笑,打個招呼,纖細(xì)十指飛快地編織著樂章,繼續(xù)沉醉在音樂中,離方教授不遠(yuǎn)的地方一個高腳凳,宋姐半閉著眼睛,心馳神往,傾聽著悠揚的琴聲。
宋姐見到了張傑,非常驚訝,好奇地問:“你是張傑?”
張傑匆忙走到宋姐身旁,提醒到,“宋姐,我是張傑,是包叔讓我進來救你的,說你迷失在方教授的夢裡了,我們快回去吧。”
宋姐懶散地?fù)u搖頭,“謝謝了,真不該把你也拖進來,我出不去了,找不到離界點,沒辦法。”
張傑愣了,“什麼離界點,我們自己不能醒嗎?”
從宋姐那兒,張傑大概瞭解從別人夢境離開的方法。
人從睡夢中清醒,由大腦給身體發(fā)出的一個信號,人在夢中,不管是恐懼還是開心,都是大腦的反應(yīng),有人在夢裡笑醒,有人流淚滿面。
進入別人的夢境,所有的感應(yīng)全在他人的身體裡,自己的大腦在電流與意念催化下,高速運轉(zhuǎn),要離開別人的夢境,需要傳達(dá)一個信號給自己的大腦,那就是離界點。
如果找不到離界點,強行切斷聯(lián)結(jié),大腦神經(jīng)非常脆弱,一個輕微的電荷就將摧毀大腦,道理如同電腦運行時,不要強行關(guān)機一樣,離界點就是關(guān)機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