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有本事欺負我老婆怎麼不出來和我單挑?秦風觀察著走廊的構造,一邊問向王綺思:“你說的爭吵,是什麼時間?大概多久以前?”
王綺思猶豫了幾秒,給出了保守答案:“兩分鐘前,大概是吧,我不是很確定。不過時間不長,我是因爲門外安靜下來纔想出來看看的,然後你就來了?!蓖蹙_思擡手擦擦眼淚:“我想應該不用擔心,還不能確定和那個跟蹤者爭吵的就是你的助理,說不定她還沒有到。不如……”
“不。”秦風搖搖頭打斷她的話,堅定道:“就是她,不可能是別人了。除了她,不會有人蠢到去和跟蹤者吵架?!边@話要是被莫箏聽到不知道她會作何反應,但是秦風現在巴不得被她聽到,最好還能來跟自己瞪瞪眼睛,總比現在見不到人來得好。
秦風在電梯門前抱著手思考:如果是兩分鐘以前,那麼莫箏和那個不明人士有很大可能性還在這棟公寓裡;乘電梯上來的時候另外兩間電梯並沒有使用的跡象,而且用電梯的話很容易和別的人撞上,也就是說兩人都沒有乘電梯下來;走廊裡雖然沒有人,但隨時有可能引起其他住戶的注意,所以,只能是安全通道!
“王小姐,請你先進去吧?!鼻仫L鬆了鬆領口,把王綺思推回屋內:“等我把該找的人找回來,我自然會回來幫您處理這件事。只是現在,恐怕您要先給我十分鐘的個人時間?!?
王綺思擔心地看著他,知道他是要去找那個助手。雖然相信秦風能夠應對突發情況,但是還是免不了擔心:“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吧?萬一對方有很多人怎麼辦……”
話沒說完就被秦風從外面關上了門。從門裡吃閉門羹的人恐怕不多,但是王綺思此時完全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一點,她在意的是秦風在關門前輕飄飄的那句話:“人多才要去,她最害怕人多了?!?
王綺思呆愣愣地站在門口,直到雙腳有些麻木才跳起來:“怎麼會這麼髒!我剛纔是不是碰到他了?我是不是還走出了房間?我是不是還用手套擦了眼淚?哦不我的腳上居然還穿著十分鐘前的拖鞋!不行這太髒了!”王綺思將自己從頭到腳嫌棄一遍然後繼續她的洗洗刷刷,完全忘記之前還在揣測的問題。
於是她微妙地錯過了發現真相的大好機會。很難說是不是遲鈍的天然呆屬性,但是這種屬性錯過的可不只是別人的粉紅氣息這麼簡單。
與此同時秦風已經走入安全通道入口,和所有恐怖片懸疑片裡一樣,這裡的樓梯間又窄又寂靜,階梯的高度也略略偏高,走在上面很不習慣。不過有一點挺好的,就是這裡的燈不會一閃一閃地嚇人,當然,現在是中午,不要燈也無所謂。秦風擔心打草驚蛇,只能屏息聽著樓道間的動靜。兩分鐘的時間,挾持一個不配合的人進入樓道已經很難了,更遑論要挾持著將莫箏這樣不讓人省心的丫頭帶離這裡。他們不會走太遠,應該就在上下五層的範圍。關鍵是,到底是上面還是下面?
如果選錯了方向,極有可能放跑那個跟蹤的混蛋,更糟的是可能還會失去莫箏的線索。秦風細心分辨著樓道間除了自己心跳外的其他聲音,那些細微的、致命的人體弱點。而且,只要莫箏不是那麼笨,應該會發出一些聲音來求助。除非,她現在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能再拖下去了。秦風咬咬牙,衝著空無一人的27樓樓梯間。看在上帝的份上,莫箏脫離他的視線已經超過30分鐘了!
“秦風?”細小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是莫箏!秦風連忙向樓下跑去,雖然從剛纔的聲音判斷莫箏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在親眼確認她平安無事之前他仍然不能放心?!斑?!”屬於莫箏的短促的驚呼徹底讓他的心懸起來,不自覺加快了腳步,轉過23樓的標誌,終於見到了人影。但是,不,不是莫箏,是個陌生男人。秦風上前兩步,卻看見莫箏被另一個男人困在牆角,而那個男人的雙手還抓著(在秦風眼裡簡直就是緊緊鉗制)莫箏的手腕!
“混蛋!”秦風大步跨過去,三兩下甩掉礙事的西裝外套。路經那個倚著牆坐在地上的陌生男人時順帶狠狠踢了一腳,踢得那人驚叫起來。而那個把莫箏壓在牆角的男人面帶詫異地回頭,秦風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個吳哲!走近角落,看見莫箏可憐地縮在那裡,而那個可惡的吳哲居然還沒有放開手。“混賬東西!”不等吳哲開口說話,秦風就一拳頭狠狠砸在他的鼻樑上,抓著他的頭往牆上撞去:“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玩意兒!鬼鬼祟祟地來做諮詢?居然還搭訕?我就知道你心裡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說!你盯上她多久了?!”
“去你媽的!”上一秒還好端端的吳哲這時候被秦風反剪了雙手撞在牆上,鼻樑骨疼得厲害,模模糊糊地還能看見鼻血流下來,額頭肯定也青了一大塊,腦袋嗡嗡地響著。被這麼攻擊再好脾氣的人都要上火了,吳哲往後狠狠一撞腦袋正好撞上秦風的頭,趁他鬆懈之際一個肘擊打在他肋骨上,反身之際給了他一腳,讓他乾脆直接地躺在地上。
然而事情還沒完,正當吳哲準備好好跟他解釋情況的時候秦風伸腳將他絆倒,原本就頭昏眼花的吳哲這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秦風爬起來半跪著一腳踩在他腹部,迅速地抓起他的右手腕,泛著血絲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對他吼:“哪隻手碰了她?不用說我知道,兩隻手,我看見了!等我卸了你的骨頭我看你還敢不敢再碰她?!”
吳哲心想自己今天是命犯太歲撞了災星,不然爲什麼平白無故挨這一頓揍?他想要是秦風卸了自己的手腕,自己肯定一腳踢在他腦門上給他個腦震盪做禮物。然而就在秦風的手暗暗用力吳哲的腳蓄勢待發的時候,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影踉蹌著走過來,遮住了他們面前的光線,然後一巴掌打在秦風頭上。
不不,不是甩巴掌那樣的招式,是打在了頭上,就跟家長髮現自家小孩又在跟別人打架時的反應一樣。所以秦風的頭是被打得低下,而不是被打的偏向一邊,於是秦風和吳哲兩個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被這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愣的秦風擡起頭眼睛直直地看向莫箏——沒錯,就是莫箏打了他——他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莫箏會打自己?她想起什麼了嗎?有誰對她說了什麼嗎?她會離開嗎?爲什麼他看不清她的臉?莫箏,其實我……
“老闆?”腳踝疼得厲害蹲不下去,莫箏索性坐在地上,一隻手在秦風面前晃來晃去:“喂~~你還好吧老闆?怎麼一上來就對別人動拳頭?熱血過頭了吧,你還沒從中二期畢業嗎?”眼見秦風絲毫沒有反應,只是呆愣愣地看著自己,莫箏有點急了,用手去戳秦風的臉:“老闆你別嚇我,你說句話,要不你眨眨眼?不會是打傻了吧?秦風!你怎麼了!”
被叫到名字的人這才緩過勁,眼神茫然地看著鼻青臉腫的吳哲和一臉擔憂的莫箏,似乎對於剛纔發生了什麼全不知情。吳哲掙開他的手,用腳踢踢他:“喂,你不是要告訴我你不記得剛纔發生什麼了吧?”靠啊那老子這頓揍不是白捱了?格盤也不是這麼徹底的吧?
莫箏嘆口氣,伸出手要把吳哲拉起來,卻在快要碰到吳哲的時候被人狠狠打了手?!八?!”莫箏收回被打疼的右手,委屈地看向秦風:“你幹什麼打我?你還沒恢復正常嗎?”
“打的就是你!”秦風站起身一把拉起莫箏,眼睛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吳哲:“你做錯了事情,難道不該打?回去再跟你算賬!”嘴上說得不留情面,秦風心裡卻是擔心的,一雙眼睛打量著莫箏,在看到莫箏左腳不自然的站姿的時候語氣裡的危險又增加一分:“腳,怎麼回事?”
莫箏被他盯得渾身上下都覺得不對勁。一邊不著痕跡推開他,一邊假裝不在意地說:“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扭了一下。”說著又伸出手去想把吳哲拉起來,果不其然又被一爪子打回去。莫箏氣急敗壞地回頭怒視著罪魁禍首,那人卻把眼睛斜到了別處,就是不去看莫箏。
莫箏再伸手,秦風又打了她一下。
再伸手,還打。
再伸手,臥槽你就不能換個地方打?!
吳哲認命地自己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得了吧莫箏,等你把我拉起來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到時候你的手估計都要被打腫了,我可不想被一個豬蹄兒拉起來?!?
算你識相。秦風涼涼地看他一眼,撿起自己丟在一旁的西裝:“我們最好能找個地方把這件事說清楚?!彼浆F在都還在懷疑吳哲的身份,以及那個存在感極弱的陌生男人。他需要有人來給他解釋解釋。秦風歪歪腦袋問莫箏:“你覺得我們現在適合去王綺思小姐家裡嗎?我是說,這兩個男人,”秦風用下巴指了指吳哲和那個從開始到現在都沒爬起來的人:“會對王綺思的安全造成困擾嗎?”
“應該是不會的?!蹦~搖頭,這事件說白了就是個大烏龍,根本就沒有什麼跟蹤者。
“那就好?!鼻仫L點點頭,把西裝丟給莫箏,擼起袖子:“幫我拿好?!?
“喂!”莫箏揮舞著拳頭卻不敢把西裝丟回去,只能不滿地抱怨:“我幫你拿了你幹什麼?沒看見我是傷員???”不體貼也要有個限度好吧?剛纔不是還很細緻地顧慮到王綺思的安全嗎?一轉眼就是這幅作死態度,差別待遇嗎你?!
秦風費解地看著他:“我看見了,所以才讓你幫我拿著,有問題?”然後雙手一伸,繼續歪著腦袋看她:“要背還是要抱?”